“噢噢噢噢——”观众们又开始尖叫了起来。
被电影中各种鲨式笑容给洗脑的他们已经不是那个当初在电影院里面被吓得靠在椅子上的自己了, 他们进化了, 升华了，变成了能够欣赏这种魅力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观众！
“Yeh~”露西安跟迈克尔互相击掌，庆祝了一下胜利会师。
“那么我听说当初是莉亚要求你做出的这个笑容？”主持人在两个人重新坐下之后问出了一个问题。
他指的是之前迈克尔在史蒂芬·科拜尔的脱口秀上面爆料出来的内.幕消息，露西安强烈要求他使用鲨鱼笑来进行某些镜头。
“实际上这个笑容就是在莉亚的指导下做出来的, 没有她的话我想我这辈子大概都开发不出这种技能。”迈克尔有些夸张的吐槽露西安。
不过他说的也不是完全的假话。当初被导演要求作出各种各样的鲨鱼笑他脸都要僵掉了好吗？还要配合着眼神演戏，拍完《郁金香之恋》以后迈克尔自觉演技进步了不少就是因为对方的各种奇葩要求已经把他的神经折磨的麻木不仁了，这让他突然就有了面对以后更多要求奇怪的导演的强大底气。毕竟经历过了这种摧残，他觉得没有什么人能够击败自己了。
“跟我们说说, 我想观众们一定很好奇莉亚是怎么指导你的，毕竟她自己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其实很不标准。”主持人顺着迈克尔的话往下说。
同时, 墙上的屏幕出现了一个迈克尔的笑容，上面的迈克尔表情是一个典型的大笑，嘴巴张大，牙齿分开，脸部的肌肉顺着笑容向上牵扯形成一个褶皱直到眼角部分推挤出了几丝浓重的笑纹，让照片上的人脸显得稍微有些惊悚。当然，最重要的是，观众们可以轻易的在那张放大了的照片上面看出对方上牙露出了十一颗，下牙露出了十二颗。
这其实是有点儿不科学的，因为一般来说，这种大笑的情况下露出的笑容应该是上牙露的比下牙多才对。
迈克尔：“.....”
虽然我知道我的笑容是一个宣传的嘘头，但你们能不能别总是抓住不放？
但无奈，现在他们是在参加节目，是为了宣传电影，所以深感自己的节操已经一去不复返的迈克尔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始了教学。人嘛，总是要有点儿娱乐精神的，迈克尔颇有几分自嘲的想。
至少凭借这个笑容，他真的是打开了一定的知名度，比以前的小透明不知道强了多少，表情包红了也是红啊。
“首先......”
“最开心的应该是学生时代吧，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只是傻乎乎的跟着同学们一起放纵自己，你知道的，大学其实是一个能够学会很多东西的地方。我是说，知识以外的东西，比如说我们经常会半夜去对舍监进行一些恶作剧......”托马斯大笑了起来。
像是想到了什么快乐的事情，他的眼睛迷城了一条缝，虽然没有之前笑的那么夸张，但那一口细碎的鲨鱼牙齿依然被显露了出来。
提高了警惕心的米歇尔：“......”
这次总算是不再那么像鲨鱼了，但男主角这画风是不是跟女主角相差太大？
看着连笑起来都带着一丝淡淡的忧郁的女主角，再看看时时刻刻都像是在释放自己体内的喜剧因子的男主角，这电影给人的感觉......呃，真是一言难尽。
“.....我很小的时候就跟随父母去英国了，才回到德国不久。我父亲是家里面的小儿子，得不到什么财产的，所以他决定带着我跟我母亲去英国，那里是我祖母的故乡.....”托马斯跟妮娜解释着为什么自己的德语说的太过一般的原因。
“你不用跟我说这么多的，成长在英国也不一定是一件坏事。”妮娜轻轻的笑了起来，眼中带上了一层水雾。
她其实没有那么傻，连对方是不是一个真正的德国人都看不出来。
托马斯那口蹩脚的德语虽然找了个很不错的借口，可是依然不能掩盖他的一些行为举止上面的漏洞，妮娜不是什么没有脑子的女人，很快的就从一些事情上面看到了他身份上的疑点。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一些事情......”托马斯看着妮娜，怔怔的说出了一句话。
表情有些不自然，眼神也变得有些躲闪。
他喜欢这个救了他的姑娘，不想对她说谎，可是却不得不说谎，因为他们两个注定是站在不同的阵营，无法有着更多的交集。
“我很高兴你这么想。”妮娜看着托马斯那有些别扭的样子，忍不住微笑了起来。
即使知道他们之间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但她依然喜欢这个男人，他会为了让她开心而半夜起来去林中为她采摘还带着露水的鲜花；为了帮助她修理房子而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的爬上爬下；在她伤心的时候说着一点儿都不可笑的笑话安慰她，笑起来也是蠢蠢的可爱......
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温暖了呢？自从战争开始之后，她的父亲跟兄弟们相继走上了战场，她的母亲也因为忧伤过度而去世，原本热闹温馨的家庭转眼之间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而她的父兄为之付出了生命的战争却已经走到了失败的边缘，妮娜看着努力的逗她开心的托马斯，眼睛渐渐模糊。
希斯看到这里，偷偷的看了自己的女朋友一眼。
米歇尔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电影上面，没有了爆米花跟可乐的占据，那双手已经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还是好胜心太强啊。’希斯忍不住感慨。
当然，他知道自己其实没有什么资格去说别人的好胜心太过强大，他自己也是这样，在一部电影里面想尽办法压过别人，而为了得到那些角色，他在试镜中打败的敌手更多。可惜，米娅的天赋大概之前在商业上面消耗了太多，剩下给演技的实在太少。她很努力，努力到对自己非常苛刻，可是有些东西并不是努力就能得到的。
看着大荧幕上面克尔斯滕那层层渐进的表情跟一些眼神上面的微小变化就知道对方这个柏林影后的称号名副其实，米娅在演技上面终究还是输给了对方，难怪莉亚·基茨会选择她，米娅输得不冤。
倒是这个迈克尔·法斯宾德，希斯摸了摸下巴，这家伙蛮有潜力的，从过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一跃而成现今莉亚·基茨电影中的男主角，这上升的速度够快的啊。而且对方的演技......看着都快笑成一只鲨鱼还能用眼神表现自己的温柔的法斯宾德，希斯觉得这人搞不好会成为自己的劲敌也说不准。
毕竟对方的那个长相在主流电影当中实在是不怎么吃香，倒是在艺术电影里面比较有可能崛起。就像是当初的阿德里安·布罗迪，完全边缘化于主流电影之外的地方，在独立电影界混的风生水起。
拜柏林电影节的加持跟奇怪的炒作噱头所赐，《郁金香之恋》这部其实有着致郁结局的电影居然在这个冷清的档期混的不错，即使是不久之后上映的《冰河世纪2》都没把它给碾压成为一个渣渣，票房依然缓慢的下降着，跌幅小的惊人。
“因为会去看这种电影的人一般来说都是很固定的，一旦口碑跟宣传上去了之后电影的走势就会明朗起来不会变化太多。而且之前这片子就打的是《Flyboys》外传的旗号来的，这个系列无论是口碑还是受众都很稳定，起伏不大.....”大卫正举着电话跟梅根越洋沟通电影的票房问题。
没办法，谁叫这片子他那位操蛋的小妹妹也有投资呢？露西安一天到晚忙着工作跟学业，梅根当然就要由他来应付了。
“放心吧，我会在这边为《面纱》寻找一个合适的发行商的，你在那边注意别让爱德华·诺顿那个家伙给欺负了。”大卫一边听着他妹的唠叨一边唠叨了回去。
没办法，爱德华·诺顿在作咖这一行列里面实在是大名鼎鼎，他妹可是个才刚刚进入这个行业的小菜鸟，比他当初还不如呢，怎么能够怼的赢这位？而《面纱》，不是他说丧气话，这个题材真的是不讨好，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市场，只能走冲奖路线来挽回点儿票房。
可是诺顿会配合吗？这位又不是没有拿到过奥斯卡的提名，但他的那种对奖项毫无野心的态度几次都让小金人从他的手边溜走了，想要靠奖项来博票房的话想想也就算了，真要是指望他的话那大概又是一场大战，而大卫对这种跟男人之间的战争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所以让电影少赔钱的最好方式是找一家靠谱的发行商，在排片上面别太过劣势了。
“唉，小公司的生存真是不容易啊。”放下电话之后，大卫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操心的命。
不但要操心自己公司出品的电影，还要管他妹投资的电影，劳碌的不行。
“小公司也有小公司的好处，我们想要拍什么电影就能拍什么电影，大公司的话一部电影从立项开始到拍摄开始都算是快的了，哪有我们这么自由？”露西安一边快速的在文件上面画着勾一边回答大卫。
不说别的，就说她拍摄的那几部电影。也就是在大卫这种老板一言堂的公司才能立项进行的那么顺利，换上一家大公司，光是立项的时间就足以让人耐心消耗殆尽，没几个月的时间别想要搞定一个项目的初始计划，更不用说拍摄期间的种种事项，真是分分钟让人无比暴躁。
“自由是自由了，但发行方面真是太闹心，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把《面纱》给推销出去。”大卫点头同意露西安的意见。
事情都有两面性，公司小也有小的好处。不过现在的问题是大卫这家小公司该怎么联合起来《面纱》的几个另外的小投资商将电影给推销出去？
六大制片厂当然是最好的选择，他们在发行渠道上面有着好莱坞多如牛毛的小公司们不具备的优势，尤其是在海外发行方面，他们的手可比这些小公司长的多了。可惜，《面纱》这片子，题材还没有《郁金香之恋》能吸引人呢，谁愿意在电影里面坐上两个小时看一个出轨的女人跟一个乌龟性格的男人磨磨唧唧的感情.事件啊？特别是电影还有一部非常黑暗的原著，观众们先入为主的情况下，这片子的前景真是不好说。
再说了，这片子也没有柏林电影节的加成，炒都不好炒。难道要让他们炒导演是怎么跟制片人兼男主角吵架的吗？那还不如炒男主角跟女主角的绯闻呢！
至少这两个从六年前就打算合作了，现在也是各自单身，炒作起来多带劲儿？
但是一想到其中的男主角叫爱德华·诺顿，大卫就立刻萎了，绯闻什么的，还是算了吧，老老实实的做发行就好，别乱折腾了。
“六大不行的话我们不如试试六大下面的子公司吧，跟他们谈要比跟六大谈方便的多。”露西安想了想，提出了一个建议。
六大当然看不上他们这些小虾米电影，《Flyboys》正传系列还差不多。但是那个系列已经被梦工厂裹挟着嫁入了派拉蒙，没指望当谈判筹码了，那还不如转换一下目光，把目标放在六大旗下的那些专门制作发行小成本独立电影的公司，这样希望还比较大一些。
“其实在这方面韦恩斯坦兄弟才是专业的，可惜他们的名声实在是太糟糕，我一点儿都不想要跟他们合作。”露西安撇了撇嘴说。
这对兄弟对买下发行权的电影的态度简直是令人发指，多少导演在背后控诉这两个人乱剪他们的心血啊，虽然这对兄弟的艺术造诣跟眼光确实好，剪出来的片子更容易得到奥斯卡的青睐。可是导演这种生物本来就是一种感性大于理性的存在，他们的心血被人给改头换面了，心里面能舒服吗？
而对于露西安这种对自己的电影掌控欲特别强大的导演来说，这种情况简直就是致命的，她一点儿也不想要在被剪的面目全非的电影字幕中加上自己的名字！
“我也不想跟这对兄弟合作，他们的名声真是太臭了，拖欠电影尾款这种事情大家都在做，但唯独这对兄弟的吃相最难看。”大卫翻了个白眼说。
一部电影往往要等到上映一两年后才能把之后的票房尾款收回来，这是行业的规则，好莱坞的公司跟院线们都这么干，可是韦恩斯坦兄弟做的尤其过分，被他们买下发行权的电影公司甚至还有破产了都没有受到电影尾款的，简直是苦逼的不行。
“你拒绝了他们的示好真是再聪明不过的决定。”他接着吐槽。
女性，尤其是漂亮的女性跟这种人合作真是太糟心了，即使是大卫再了解无比露西安的彪悍，但是对于她要跟这种人合作还是会担心的。
“都那么多人提醒我了，是有多想不开我才会自己主动跳坑？”露西安表示她其实没有那么傻。
其实不仅仅是韦恩斯坦兄弟递过来的那个名为《保姆日记》的剧本，还有很多别的公司递过来的剧本都被她拒绝了。对于工作日程已经排到了三年以后的露西安来说，除非是一个故事足够吸引她，否则她没打算再给自己加点儿担子。
“OK ，不提这种恶心的事情了，你觉得环球旗下的焦点影业怎么样？我们现在正在跟他们合作《暮光之城》，也算是蜜月期了吧？还是说二十世纪福克斯旗下的探照灯影业？”考虑了一下之后，大卫征询露西安的意见。
前者正如他刚刚说的，好歹也是跟母公司合作了一个系列的电影，跟旗下的子公司谈也好谈，说不定还能争取点儿优惠。后者的话在公关能力上面还是挺有一手的，如果电影找他们发行的话，说不定还能在票房上面涨一波。
唉，为了这部电影他也是操碎了心，他妹跟眼前的这个妹纸为什么就不能省心点儿呢？大卫感觉自己越来越向着老妈子进化了。
“焦点影业吧，业务方面比较靠近，而且我们跟他们有合作。”露西安想了想之后说。
虽然大家都是玩独立电影的，但福克斯探照灯似乎更加青睐那些带些悬疑色彩的电影，《面纱》优势不大，还是焦点影业这种走现实向的更接近一些。
“对了，说起《暮光之城》，那片子筹备的怎么样了？明年能够上映吗？”露西安好奇了起来。
她最近这段时间忙的要命，根本就没时间关注这片子，现在就想要知道电影的阵容是什么？该不会还是像以前那样来个长相另类的演员来演吧？
“从制片人到导演再到演员，我已经完全搞定了，明年上映完全不成问题。”说到自己的得意之作，大卫挺了挺胸脯，感到了一阵骄傲。
“嗯？都谁？”
“导演我找了艾米·海克林，这人你可能不认识，但她在小妞电影上面还是挺厉害的，编剧功力也很强大，《暮光之城》这片子本质上面就是一个少女的美梦，她本身的实力足以驾驭这部电影了。而且还有制片人压阵，完全不必担心她会失控，所以你猜猜我们的制片人是谁？”大卫眨了眨眼神秘兮兮的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