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太会撩(重生)——有狐公子
时间:2018-09-02 08:15:15

  魏坚面露难色,世子上次见了钦罕王,又是剧吐又是做恶梦,不知道那钦罕王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现在世子又要去入虎穴,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自己怎样与镇国公交代?
  这样想着,不情愿地下去准备了。
  魏仪懒懒起身,此时脸色也不太好,恨不得自己目不能视,或许就会答应钦罕王的要求。
  他又想起钦罕王的相貌,强忍着没让自己吐出来;再想起那日对方说的话,不由浑身恶寒。
  这时有仆人送上一只信函,小巧朴素的木盒子,一看就是方泠寄来的。
  在帝都时,两人不能日日见面,方泠就会寄书信给他。相恋而不得常相见,令他对方泠心怀愧疚和怜惜,正因为如此,父母不时让他相看贵族女子,他却毫无兴趣。
  这时看见方泠的书信,却像看见催命符一般,他烦躁地接了过来,里面是一张卷起来的淡粉色纸笺,用细细一根丝带系着。
  他看也不看,命人点起火,面无表情地将信函和纸笺一并烧了。
  快手快脚地换好衣服,就带上侍卫们去见钦罕王。
  不出意外地,钦罕王不愿见他。
  他对门卫说道:“请禀报钦罕王,我带来了一个关乎阇耆国国运的好消息。”
  门卫不敢懈怠,进去禀报,很快就将魏仪等人请了进去。
  钦罕王坐在帘幕后,看得出来他身材高大健硕。他冷冷发话:“大祁世子,不管你带来了什么消息,都难以抵消那日给我的屈辱!”
  魏仪强忍着不适,用西疆话恭敬地说道:“我不过是大祁再普通不过的人,那天无礼冲撞了钦罕王,可见是我配不上您。但我带来的这个消息,比我不知珍贵了多少。”
  “哦?”钦罕王饶有兴致地抬抬手,帘幕被缓缓卷起来。
  魏仪不敢抬头,生怕自己再次失礼,心中抱怨连天——
  这个钦罕王,不知道自己长得很可怕吗?!长得可怕不是错,可是总是来吓自己,那就怪不得自己失礼了啊!
  早知道在礼物中塞几面铜镜进去,让他把他自己那张丑脸看个够!
  “那就看着我,把你的好消息告诉我吧!”
  魏仪把心一横,暗暗深呼吸,然后抬起头,一口气说道:“冯昊派了部下率领五万大军攻打琳琅国,大祁此时边防空虚,钦罕王何不趁机攻打大祁?”
  钦罕王哈哈大笑。
  这是一个年近四十的王者,身形健壮,宽肩粗腰,手指有力,肤色古铜,即使在寝宫中也穿着铠甲。
  但她是个女人。
  脸上有了不少皱纹,鼻梁很宽,鼻孔翻天,颧骨很高,一张方脸。唯独那双碧色眼睛透亮美丽,犹如阳光下的翡翠一般。
  她声音粗沉,所以外人没能看破她的身份。
  那天会见使臣时,她对魏仪一见倾心,也知道他对阇耆国有所诉求,所以轻声提议魏仪与她成婚,她便会率军攻打大祁,助镇国公完成宏图霸业。
  而魏仪被吓到了。
  与这样一个人相伴一生,和帝王之业比起来……他觉得还是自己的幸福更重要!
  “好,很好!”钦罕王心情愉悦,“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我可以原谅你之前的所作所为!”
  饶是魏仪修养不错,也忍不住在心中对她翻了个白眼——大姐,你要是原谅我,就快让我离开吧!要出人命了!
  “等我攻克了大祁,你将会是我国的功臣,作为奖赏,我要和你成婚!”
  她的话化作惊天雷霆,轰然落在他头顶。
  他眼前一黑,晕倒了过去。
  钦罕王回顾左右,露出了妙不可言的笑:“你们看,他高兴得晕过去了!我知道了,上次他也是高兴坏了,才会突然跑走!”
  侍女、侍卫们纷纷点头如捣蒜。
  魏仪的随从强忍住胃中翻涌,带着尴尬的笑,把魏仪扶了出去,然后蹲在路边吐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女王:你将会是我国的功臣,作为奖赏,我要和你成婚!
  魏仪:阇耆国意图不轨,快让冯辟疆回来攻打!
 
 
第34章 胡椒
  冯辟疆很快就找到了李青的踪迹, 双方汇合,开始为大战做准备。
  他对唐月柔和庄中月道:“你们尽量往东退, 这一战,我怕琳琅国会攻入朱漆国。”
  阿依木连忙道:“辟疆哥哥战无不胜,不可能会后退的!”
  阿师那解释道:“作战讲究战术, 有时候就是要后退,才能把敌人吸引过来歼灭。”
  阿依木气鼓鼓地瞪他一眼。
  唐月柔点头答应了, 心中如擂鼓一般,面上却故作沉静, 低声道:“记得穿上鲛人战衣。”
  “知道了。”冯辟疆看出她的紧张,自己的心也揪了起来。琳琅国人阴险, 自己对这一仗没有十足的把握, 只能全力以赴!
  庄中月忽然开口:“庄某既然是你们的军师,理应跟随大军出战。”
  冯辟疆一怔——他竟然真要跟着自己?难道,他缠着伽罗不是为了她, 而是为了……自己?
  他有点毛骨悚然,不敢往下想,急忙开口道:“别!镇西大营许多将士都欠你一条命, 现在你重伤在身, 要是跟着我们, 一命呜呼了, 我们会良心不安!”
  庄中月淡淡:“庄某要死也是被你气死。那就不去了,让你吃些苦头。”
  就让严文、严武去准备一些针对琳琅国的解药。
  “你不会打仗,不去正好!”冯辟疆又是不满又是嫌弃。
  唐月柔见两人说话似乎亲近了许多, 便在一旁看着,并不出言相劝。
  严文、严武带了解药上来,共有七八只袋子,让李青去泡水给士兵们喝了。
  “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冯辟疆打开一看,里面躺着许多鸡蛋大小的黑色铁球。
  “庄某派人赶制的秘密武器,本来想带回中原去对付那帮乌合之众,现在先给你用,以尽庄某军师的本分。”
  “你刚刚为什么不拿出来对付那群人?”冯辟疆拿起一个在手中仔细观察。
  “他们人多,庄某要是拿出来,此时说不定已经沦为他们的阶下囚了。”
  冯辟疆点头:“看来这武器威力挺大,老子先试试怎么个用法!”说着,向面前的地上一抛。
  “别!”庄中月来不及阻止。
  铁球炸开,一阵风吹来,众人咳嗽不止,眼泪哗哗地流。
  “咳咳!胡椒粉!亏你想得出来,浪费粮食!”冯辟疆抹去脸上的泪水,盖上箱盖,让士兵们好生保管。
  李青派人来催促冯辟疆起程。
  唐月柔的心揪了又揪,她上前握住他的双手,抬头定定看着他,眼泪止不住地流。
  冯辟疆见她鼻子比其他人红些,知道这不是胡椒粉的功劳,就不顾众人的围观,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我一定会回来的,你不要担心我,好好吃饭睡觉,不要让我分心,知道了吗?”
  “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说到做到!”唐月柔泪如泉涌。
  他帮她擦去眼泪,她却哭得更厉害了。
  “你看,又哭了。我活着的时候对我多笑笑,万一我死了,才有你哭的。”冯辟疆咧嘴一笑。
  唐月柔禁不住嗔道:“是你手上有胡椒,辣我眼睛!”
  “呃……”冯辟疆不敢再碰她,深情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就翻身上马。
  阿师那对阿依木嘻嘻笑着,说了句“记得想我”,就逃了开去。
  阿依木跺脚骂道:“谁要想你!”
  冯辟疆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唐月柔见他从菩提摩手中接过酒囊仰头就喝,便高喊一声:“不许喝酒!”
  所有人被这声巨吼吓得一怔,不可思议的目光向她投去。
  符鹤赞赏地看着她,暗自点点头。永宁公主,终于有其母和长姐的风范了!
  冯辟疆哈哈大笑,反手将酒囊扔进唐月柔怀中,高喊:“等老子回来!”
  五万大军行进了许久,才从唐月柔等人身边走完。
  冯辟疆这才回头,没有看见想看的身影,只有浩浩荡荡看不见边际的镇西将士。
  阿师那递过来一个包裹,低声道:“刚刚在琳琅国捡到的。”
  冯辟疆接了过来。
  一旁严武忽然变了脸色,紧盯住他手中的包裹。
  冯辟疆不知道包裹中有什么奥秘,而想要将它物归原主,就只能将它打开。
  严武正要阻止,但为时已晚。
  四个木制面具出现在冯辟疆眼前,明显是两男两女,用颜料拙劣地描绘出了五官。
  冯辟疆忽然泪流满面——原来世上还有比胡椒粉更辣眼睛的东西!
  但他的目光再也无法移开,他透过鲜艳浮夸的颜料,认出了其中三张面具——那个早逝的公主,伽罗,和自己。
  而另一张,仔细看去,与自己的那张有些相似……
  都是那么地帅!
  **
  为了给庄中月好好疗伤,唐月柔一行来到朱漆国国都,她派人请了名医来诊治庄中月的伤,顺便看他的眼睛。
  唐月柔与侍女们带着大夫去找庄中月时,他正坐在榻上画画,金奴跪在一旁帮忙研磨颜料。
  唐月柔知道他爱听人夸赞画技,就笑道:“这鹿画得真是栩栩如生!”
  金奴一脸生无可恋,偷偷抄起纸笔,写上“马”字。
  其实他也认不出这是马,但是庄中月作画前说过:“我要画马,你帮我磨颜料。”
  金奴勉为其难地磨出了几种颜料,没想到这位庄公子挥毫就画,简直无法直视。
  原来庄公子也会指鹿为马!
  唐月柔尴尬地咳了起来,明华、秀华忙轻轻为她拍背。
  庄中月不以为忤,温文地笑笑。
  大夫为庄中月治了伤,又看了看他的眼睛,低沉着说了几句话。
  阿依木不假思索就译了出来:“大夫说,庄公子的眼睛没法医治了。”
  阿莲和娇娇受庄中月恩惠最重,看见庄中月眼神一晃,两人便对阿依木不满地“啧”了一声。
  庄中月淡淡说道:“没关系,庄某已经习惯了,治不好那便作罢。”
  唐月柔在一旁矮榻上坐了,安慰道:“庄公子走遍四方,拜访各地名医,但有一处一定没去过。等西疆诸事都处理完,我带庄公子去帝都看看。”
  “那就多谢云姑娘了。”庄中月淡淡一笑,笑容有礼而节制。
  两人聊着便说起了冯辟疆。
  唐月柔恐惧不已,只希望他能安然无恙归来,哪怕让她再嫁一次魏仪、再进一次镇国公府也愿意。
  想到这里就差点落下泪来。
  庄中月安慰道:“云姑娘不要太担心了。琳琅国擅用毒.药制敌,但冯将军带着解药,攻琳琅国一定会势如破竹,相信不久便能传来喜讯。”
  唐月柔分不清他是安慰自己还是实话实说,恍恍惚惚与他聊了会儿,就匆匆回房,跪地祈祷起来。
  烛光昏暗,洒在她娇艳的脸上,勾出绵延的轮廓,如同冯辟疆的行军路线。
  此时五万大军已在琳琅国推进了数百里,大祁军威与冯辟疆的名字犹如两支攻无不克的利箭,所到之处,不战而降者十有六七。
  遇到些硬气的敌军将领,冯辟疆便领头大杀四方,敌军肝胆俱裂,一败涂地。
  “冯辟疆”三个字更加令人胆寒,绝望弥漫了整个琳琅国。
  只是越往琳琅国国都推进,战争就越加艰难起来。
  大军终于攻到了国都外,城门紧闭,任凭将士们如何用粗话相激,硬是没人敢迎战。城墙被琳琅国士兵用水浇透,结成光溜溜的冰,镇西将士无法攀爬。
  在大雪和严寒中,大祁士兵的意志开始消磨。
  冯辟疆只能在军帐中夜以继日地研究敌方防守,以酒为食,日渐消瘦。
  “后方急报!”一名士兵冲进帐中,跪地便报,“报告将军,后方有不少琳琅国百姓反叛!一些降将带领军民正往这边杀来!”
  “来了多少人?”冯辟疆低头看着琳琅国都城的地图,嘶哑着声音问道。
  “大概有六七万!他们声势浩大,再这样下去,会有更多已经投降的城池跟着反叛,我们的敌人就会越来越多!”
  “传令下去,全军东退,迎击反叛的百姓。那些将领出尔反尔,该杀就杀,对百姓不要下杀手。我们佯装溃败,琳琅国主必定会打开国都城门追击,我们再调头杀进去!擒贼擒王,此战可胜!”说到最后,冯辟疆握拳击在案上。
  “嘭”地一声,帐中所有人的心都定了下来。他们已经领略了冯辟疆的作战风格——兵行险着,每次都能快速取胜,而伤亡极小。
  **
  大祁军士被琳琅国两面夹击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朱漆国,举国上下愈加战战兢兢,唯恐战线退到本国。
  这时候却突然传出了两名大祁商人要高价买地的消息。
  朱漆国主蝉真王连忙召见了大祁商人,见是一对父女,父亲容貌普通,女儿却倾国倾城、仪态优雅。
  蝉真王怔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询问起对方买地的用意。
  符鹤直截了当说道:“阇耆国商人故意刁难我们,不肯与我们做马匹买卖,云某只好来这里买地套马。”
  蝉真王身后的译官将话译成西疆语。
  蝉真王犹豫不决:“我国与阇耆国有合约在先,我国马匹不可以直接售卖,只能通过阇耆国商人之手出售。如果我国违反了合约,阇耆国商人有许多办法让我国百姓没法过日子。”
  唐月柔笑道:“阇耆国马商作茧自缚,他们把马都卖给了萨米特·库玛尔,并且他不允许交易马匹,想来他已经没有余钱来贵国买马了。”
  蝉真王脸色一变。阇耆国金主没钱了,朱漆国要喝西北风啊!
  唐月柔继续说道:“况且,我们买的是地,而不是马。国主若是肯卖地给我们,并没有违反与阇耆国的约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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