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人又危险[快穿]——绿药
时间:2018-09-03 09:34:38

  倪胭微微抬起下巴,示意前方的台子:“姐,妹妹一会儿送你个惊喜。”
  俞梅香皱起眉刚想质问,胃里忽然不舒服,犯恶心想吐。她急忙低下头,双手捂住自己的嘴,把想吐的欲望努力压下去。她用尽全部的力气压腹中不适,没什么精力注意周围。
  直到周围的学生爆发出一阵惊呼。
  俞梅香诧异地抬头,惊讶地发现大礼堂前面搭成的台子后的幕板倒了下来,柯明江衣衫不整和一个女人抱在一起。那个女人穿着倪胭平时最喜欢的旗袍,发型也和倪胭一模一样。
  俞梅香猛地转过头去,倪胭抱着胳膊坐在她身边,微笑着看着台子上的表演。
  校长正在前面讲话,忽然被这一幕弄懵了。
  “你放开我!”阿红哭着去推柯明江,“呜呜呜不要,不要这样!你为人师表怎么能这么做呜呜呜……”
  “不要哭,老师喜欢你。我来做老师就是为了你们这些花骨朵一样的女学生。嘿嘿嘿……被我睡过的女学生不知道有多少个。别躲啊……你再躲是不是不想毕业了?”柯明江去撕阿红身上的旗袍,他的眼睛有些混沌,意识似乎不太清楚。
  台下的俞梅香脸色苍白如纸。她看着台上发了失心疯一样的男人,心里一寸一寸凉下去。过去的一幕幕电影快放一样走过。等她清醒意识到自己被玩弄时,已然泪流满面。
  阿红尖叫:“我要拆穿你的本来面目!”
  柯明江阴森低笑:“没有人会相信的。他们只会说你勾引我。而且你一个姑娘家如果被别人知道这件事日后还怎么活?”
  台子上的落地话筒将柯明江的话一字不落地传开。
  柯明江一手抓住阿红的双手,一手去脱自己的裤子。他的裤子落下来,大礼堂里的女生们尖叫着乱成一片。
  阮钧皓跳上台子,一拳朝柯明江打过去,扯下幕板上的红布扔到他身上,遮住他衣衫不整的样子,免得侮了女学生们的眼睛。阮钧皓胸口起伏,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这太可怕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肮脏卑鄙的老师!
  校长也反应了过来,立刻和其他老师抓住柯明江。
  倪胭悠闲地摆弄着自己的手,她手腕翻转间,柯明江的眼睛逐渐恢复了清明。
  “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抓着我干什么?”柯明江回过头看向抓住他手臂的两个同事。两个同事都是一脸愤恨和嫌恶的表情看着他,就差朝他挥拳头。
  刚刚那一幕的记忆回归。柯明江不敢置信地环顾四周,每一个人看着他的眼光不是鄙夷就是畏惧。
  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在幕板后强迫女学生?他明明一向很谨慎!俞雁音呢?他匆匆看向被女教师拉起来安慰的女人。这个女人是谁?他刚刚不是在办公室和俞雁音说话吗?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简直是衣冠禽兽!”
  “亏我以前那么崇拜你,没想到你心里这么龌龊。简直不配‘老师’这个称呼!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天呐!之前你喊我去办公室要给我补课,幸好我家里有事不能去。要不然……简直不敢想!”
  “滚出萧大!”
  “滚出去!”
  柯明江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恶狠狠地咒骂他宛如一场噩梦。
  不,这不是真的。
  “不是这样的!”他挣脱开两个教师的手,冲向台子,冲进学生群中,冲向这些平日十分爱戴他的学生中。
  “你们相信老师,老师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是有人害老师!”他努力扯出和善亲切的笑容,就像平时那样。可是这些学生不停向后退,一脸嫌恶。
  怎么会这样呢?这群孩子没有经过社会的打磨最是单纯,最好哄骗。只要他装出和善亲切的样子,他们就会信任他崇拜他。现在怎么不好用呢?
  当第一个学生朝柯明江扔书之后,立刻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学生。这些学生来开动员会,并不是所有人都带着书本。没东西扔了,便有一个男学生冲过去踹他。紧接着学校里的男学生们都冲过去,拳打脚踢。女学生们三三俩俩靠在一起,愤怒地喊着“打死他!打死他!”
  俞梅香忽然笑了。
  “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你满意了?”她转过头,用充满泪水的眼睛望着倪胭,“破坏我心里的美梦?”
  倪胭望着远处一脸愤怒的阮钧皓,想起他前世死在狱中的场景,倪胭轻轻勾起嘴角,“还不够呢。”
  倪胭施施然起身,缓步朝柯明江走过去。
  “让一下。”倪胭酝酿了情绪,推开人群,走到柯明江面前。
  蜷缩在地上的柯明江摸一把脸上的血,仰头望着倪胭。他眼中又生起一丝希望,匆忙抓住倪胭的脚腕,大呼:“你快告诉他们是有人陷害我,刚刚我们明明在办公室里说话!”
  倪胭蹲下来与他平视,她干净的眼睛里一点一点溢满泪水。
  “雁音,你是不是也不相信我?”
  倪胭眼睫颤动,带下眼泪。她俯下身,凑近柯明江用只有他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老师,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喜欢着你。我一直以为你为人正直,怕你拒绝我才从来不敢接近你……”
  柯明江不可思议地望着倪胭,心中震动。他看着倪胭泪水涟涟的模样,多想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可是他的手抬不起来,一阵阵疼痛。
  “雁音,你别靠近他。”阮钧皓冲进人群,把倪胭拉了起来。
  倪胭的目光一直未移开,哭得梨花带雨。
  “雁音!”柯明江看着阮钧皓拉起倪胭,就好似自己的所有物被侵占了一样。他一直以为自己得不到她,所以才会找俞梅香来做她的代替品,可是她现在告诉他她心里一直有他?
  四处都是一张张鄙夷的面孔,柯明江的眼睛里却只有倪胭被泪水打湿的脸。他像一个快要淹死的人抓住最后一颗救命稻草,饱含最后希望望着倪胭,问:“雁音,你是相信老师的对不对?”
  倪胭哀婉地望着他,她的沉默对于柯明江来说就像是等待宣判。
  倪胭缓慢地点头,眼中充满了热泪,却努力对柯明江扯起嘴角。
  那块漂浮在不远处的木板终于被柯明江抓到,他活下来了。
  第七颗星,亮。
  倪胭瞬间变了脸色。
  “气得我都哭了。”她狡猾地勾起嘴角,流光明眸扫过之前出手打柯明江的学生们,赞:“你们真棒,这种人就该打死。”
  她向后退了一步,在柯明江扭曲的目光里转身。
  剩下的事?
  “我这么善良胆小单纯可爱的人呀,才不要看活活打死人那么血腥的场景呢。”倪胭语气娇软,又甜又嗲。
  这个话,白石头决定不接。
  ·
  倪胭一早就来了五爷的那个四合院。她打着哈欠,懒洋洋地说:“不仅没有失约,还早起了。”
  五爷淡淡笑着,问:“会洗菜吗?”
  “会。”倪胭把自己的手递到五爷面前,“瞧,我今天没涂指甲油。准备和你一起下厨一起洗碗呢。”
  “有人帮忙可真不错。”五爷略弯腰,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倪胭和五爷像一对寻常的小夫妻一样,一边聊天一边在厨房里忙活。虽然两个人是第一次一起下厨,但是出奇默契。仿佛心有灵犀一样,五爷想要什么调料的时候,倪胭便恰巧将调料放在他手边。而倪胭觉得火不够旺刚想开口,五爷已经蹲了下来添柴火。
  他们两个人以前单独相处时,话很少,多大数都在床上度过。而今日两人倒是说了不少话,油炸噼啪声伴着两个人的笑声。
  其乐融融。
  十道菜摆上桌,倪胭夸:“远山真棒。”
  五爷回她一个拇指:“不敌雁音十分之一。”
  倪胭笑着倒酒,边倒边说:“以前总看你喝茶,今日我们来喝点酒。”
  “谢谢。”五爷接过倪胭递过来的酒,抿了一口。
  辛辣的味道灌入肠胃。他的确很多年没喝酒了,对这味道已经有些陌生。
  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一边说笑一边吃饭。桌子上的菜肴被消灭得一片狼藉,倪胭放下酒杯,微微偏着头,将手搭在侧额,沉默地望着五爷。
  五爷便也放下了酒杯,回望着她。
  两个人又恢复到了往常那种沉默安静的相处模式。
  许久之后,倪胭轻叹了一声,再一次问:“远山,为什么不离开萧城?”
  “因为你是我唯一的牵挂。”五爷回答的时候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不怕死吗?”倪胭问。
  五爷淡淡笑着:“我早就死了,是你让我重新觉得自己是个活人。”
  他拉起倪胭的手,认真道:“答应我,保护好自己。”
  倪胭想起来这不是五爷第一次对她说这句话。当初他同意让她做他的女人时,提出的要求便是——保护好自己。
  倪胭翘起嘴角,重复当日她曾说过的话——“我不仅能保护好自己,还能保护你。”
  五爷不置可否。
  聂今带着人冲进来的时候,倪胭和五爷都没有什么意外。聂今既然花了心思查五爷,自然能查出这里。五爷今日回来几乎是自投罗网。更别说聂今一直派人跟着倪胭。
  五爷解散手下时,便没想活。
  如果他的死能帮聂今立威彻底除掉萧城丑恶势力,如果他的死能消除聂今对倪胭的介怀,他为什么要活?
  死仇得报时,他便没了活的意义。他活着,只是没找到死的契机,如今赴死也算无遗憾。
  聂今在桌旁坐下,扫一眼桌子上的菜,冷淡开口:“没赶上饭点,酒可还有?”
  倪胭有些意外聂今的冷静,她本以为聂今一进来就要拔枪的。倪胭给聂今倒了一杯酒:“给。不过喝一杯就好,公事在身可不该饮酒。”
  聂今望着倪胭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忽然扯起嘴角古怪地笑了一声。他早就来了,一直守在外面,直到倪胭吃完了饭,他才进来。
  “为了陪我的女人吃一顿饭回到这里,五爷这是故意给我送人头。我是不是要谢谢你?”聂今望着五爷。他的目光是冷的,心里十分平静。
  五爷淡淡笑着,道:“牡丹花下死是远山的荣幸。”
  聂今脸色越来越冷,说:“你不过是想证明你比我更爱她,愿意为她去死。”
  五爷不辩解,含笑望向倪胭。为了证明自己比聂今更爱倪胭?当然不是。五爷是个通透的人,他也足够了解倪胭。是倪胭提出要吃他烧的菜,五爷很清楚倪胭心里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倪胭。他不清楚倪胭想做什么,他也没有去深究。这不重要,她就算是要他的命又如何?
  给她便是。
  倪胭迎上五爷的目光。只是一个眼神,倪胭便知道五爷看懂了她。她不由微微扬起嘴角。
  聂今看着倪胭和五爷对视,他心里怒火翻腾,又转瞬变成了心如刀绞的痛。
  这不公平。
  聂今眼中布满一层血丝,他抬眼看向倪胭,冷声质问:“如果我放了他,你是不是会选择跟他走?”
  倪胭淡然地开口:“你是不会放过他的。”
  聂今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整个人脸上的肌肉紧绷。
  是,倪胭说的没错,他不会放过五爷。这不是他的一贯作风。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放过五爷?除非他死。
  聂今起身,转身走到门口,对着院子里的兵马下令:“全部退出去!”
  军队整齐划一动作整齐地离开院子,院门吱呀关合。
  “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聂今转过身冷厉的目光看向五爷。他取出腰间的左轮枪,将弹夹里的子弹一颗一颗扔掉,只留下最后一颗子弹,将枪扔给五爷。
  然后取出另外一把枪,同样只留下一颗子弹。
  聂今扯起嘴角,笑得发冷:“赌命。”
  五爷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枪,从容笑着说:“封某的命不值钱,大帅又是何必赌上这一局。”
  聂今没有回答五爷,而是盯着倪胭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不是只有他才能为你去死。”
  这大概是他今生最不冷静的时候。可聂今是一个不服输的人,如果他今日杀了五爷,便也同样成全了五爷为倪胭而死。不杀五爷,他不甘心。杀了五爷,是成全五爷在倪胭心里留下深刻印象。
  好像怎么都是他输。不,他不想输。
  死也不服输。
  倪胭脸上没什么表情,她看向聂今手里的枪,微微动用妖力看透膛内子弹,又看了看五爷那支枪里的子弹。
  两个人同时开枪,两支枪都是空的。第二次开枪时,同样都没有子弹。
  第三声枪响,子弹从聂今的枪口射出。
  ——射进倪胭的心口。
  聂今猛地睁大眼睛,眼睁睁看着倪胭的身子软下去倒进五爷的怀里。聂今整个身体僵在那里,就连举枪的手都不能动弹半分。
  五爷手里的枪落了地,他跪下来,用颤抖的手抱着倪胭,问:“你不是答应过我会保护好自己,嗯?”
  你不是答应我了吗?
  因为你答应了我,我才敢爱你啊!
  他年少无知时不知天高地厚得罪大人物害了满门七十几口人丧命,他以为今生孑然一身再不会有牵挂,也不敢有牵挂。倪胭的出现是一个意外,他以为她是聪明独立的,他以为她会好好的,可最后她居然是被他害死的。
  多可笑。
  倪胭抬手,将手搭在五爷的心口,望着他的眼睛,狡猾地笑:“可我也说了要保护你呀。”
  五爷阖上眼,有泪落在倪胭的脸颊。一切言语似乎都变得苍白无力。倘若时间倒流,他是否会拒绝她?不,他不会。爱,是不可控的。
  第七颗星亮了起来。
  “你还是选了他……”聂今曾想过如果今日死的是他,倪胭会不会难过,会不会为了他的死永远不原谅五爷。两支枪,公平的赌局,她却从一开始就选择护在五爷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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