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盛宠:军少,求放过——东木禾
时间:2018-09-04 08:55:14

  “我知道,你喜欢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男人,而我刚才,却句句都在背后说秦烨的坏话,你一定从心里不喜,且越发不喜欢我了对不对?”
  “……没有那么严重。”陆拂桑无力的道,“以后别再这样就好,我不是小孩子了,孰是孰非,心里自有一杆秤在那儿摆着,权衡利弊,我拎的清清楚楚。”
  宁负天自嘲的勾起唇角,“我明白,就是不由自主,拂桑,我承认刚才的行为不够君子,但句句都是肺腑之言,绝不是恶意去中伤他。”
  陆拂桑叹了声,“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了,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你今天也累了,好好回去休息吧。”
  闻言,宁负天却还坐着不动,可怜巴巴的道,“你还没给我包饺子呢。”
  陆拂桑心里一抖,面上却缓缓笑开了,拉开冰箱的门,从里面拿出个食盒,递给他,“谁说我没包?早就准备好了,是你爱吃的馅,回去放锅里煮五分钟就能吃了。”
  宁负天声音低下去,“你不能煮给我吃吗?”
  陆拂桑这回没心软,“我还得回陆家。”
  “就那么想秦烨?”他酸酸的问,眼底不再掩饰醋意。
  “是……”
  宁负天深吸一口气,精致的脸渐渐冷下来,他开了车门,身子僵硬的走下去,然后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拂桑,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在这里等着你。”
  陆拂桑明白他的意思,假如她觉得秦烨不靠谱、而她又厌倦了随时面临危险的袭击,那么可以随时来找他,他会无条件的等在原地,对她敞开怀抱。
  她淡淡而又笃定的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若言语能杀人,宁负天觉得自己一定死在当场了,他双手攥紧食盒,眼睁睁的看着她想要关上车门,想要把他隔离在她的世界之外。
  画面如慢镜头一般的上演着,却在一刹那,他眸光一缩,忽然扔了手里的东西,猛地冲着她扑了过去,将她密密实实的护在自己身下,丝毫没考虑自己的安危。
  同一时间,一颗子旦紧贴着他的背,呼啸而过。
  “少夫人!”
  “老大!”
  两道惊呼声同时响起,一道凄厉,一道紧绷,一切都发生在瞬间。
  谁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又经历了如此危险的一幕,时间都仿似静止了似的,只有被扔掉的食盒砸到地面,四分五裂,里面冻好的饺子滚了一地。
  远远的,长长的帽檐下,一双冷鸷的眼睛里闪过阴沉,他作为最顶级的杀手之一,只要接了活,就没有失败过,但现在……
  他将宁负天的模样印在脑子里,一击不中,转身就撤。
  天枢自是懂这规矩,可依然让人去那个方向查看,而他则急切的绕道车门的另一侧,但他没敢轻易的拉开,唯恐另一侧还埋伏着其他杀手。
  不过透过车窗,他还是能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情景,宁负天压在陆拂桑身上,把她护的密不透风,而他自己,背上已经鲜血淋漓,看着触目惊心。
  他心里一沉,懊恼的跺了下脚,这回,可让宁负天翻身了,从无耻小人一下子晋升成救命恩人了。
  相较他的恼恨,车门打开的一侧,奔过来的逐月简直是面如死灰,她坐的车在前面,原本就离得远,后来更是为了不要看到令自己难受的画面,而躲得远了些,谁知,就发生了惨剧。
  她只听到餐盒扔掉的动静,凭着对危险的直觉,回头就看到宁负天用身子挡戗,猛扑进车里,简直惊得魂飞魄散,他这是不要命了吗?她的安危就比他自己的更重要?重要到可以为了她,放弃那么多年的坚持?
  此刻,再看到血迹模糊的画面,她终于忍不住的颤抖起来,声音哽咽,“老大,老大……”
  宁负天还没反应什么,天枢便没好气的道,“他死不了!”
  逐月顿时凶恶的瞪他,声声控诉,再不顾忌什么,“你闭嘴!是老大舍身救了四小姐一命,不是你,更不是你崇拜的秦四爷!”
  “你……”天枢气急,“你简直不可理喻!”
  逐月眼圈都红了,却不敢碰宁负天,哆嗦着手拿出手机来就要拨打。
  宁负天这才气弱的开口了,“不要打,会惹来很多麻烦。”
  “可是你受伤了,流了好多血啊……”逐月声音哽咽,恨不得此刻受伤的是自己。
  宁负天还压在陆拂桑身上,两人的脸近在咫尺,他幽幽的笑了,“为拂桑受伤,我很欢喜。”
  逐月脸色一白,狠狠撇开脸,不再说话了。
  天枢恨铁不成钢的低骂了一声“活该找虐!”,骂完,却又自个儿心疼上了。
  他拿出手机来,拨了个电话出去,“四爷,我们现在在桑天门口,少夫人又遇袭了,您别进账,少夫人没事,有事的是,是宁负天,对,他替少夫人挡了子旦,受了伤,去医院不方便,您看怎么办?您带人过来?好,那我们等着您……”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足够在场的人都清楚的听见。
  逐月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天枢哼了声,“别再摆出那副表情了,四爷很快就来,带了医术最高明的人过来,就是你家老大踏进鬼门关了,也能把他再拉回来。”
  逐月骂了声“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天枢回击道,“那你倒是吐出颗象牙来给老子看看啊!”
  逐月噎住,不再理他。
  车里,陆拂桑的心情可谓是复杂极了,短短一分钟,就经历了无数种情绪的飞快变幻,跌宕起伏,都赶上半辈子的波动了,被扑倒的一瞬,她脑子里完全是懵的,直到听到头顶的震动声,她才意识到自己又遇上戗击了,而对方应该是早就等在这里,就等着车门打开的这个机会。
  若不是负天扑过来,她现在会如何?中戗身亡、再也没有将来了吧?
  等到一切平静,她还心有余悸,身上的人很重,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更让她觉得沉重的,还是他舍身相救的这份恩情。
  亲情和友情从昨天开始被消耗,如今,却又添了一笔救命之情。
  她没敢推他,因为她看到他脸色苍白,因为隐忍,额头上满是汗水,她闻到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的她身子越发僵硬。
  他受伤了,似乎还伤的很重,已经有血液流下,滴到了她的手上,还是温热的,她不由自主的颤了下。
  “负天,你,你还好么?”她出口的声音沙哑,眼神担忧而焦灼。
  宁负天看着她的眼神在笑,温柔的笑,仿佛之前那个布满戾气和冰冷的人都是错觉,此刻的他,像个柔软的孩子,纯真而美好,“我没事,拂桑,能为你做点什么,是我的幸福,你知道的,我有多喜欢为你做事,不管是好的坏的,只要你说,我都愿意……”
 
  ☆、三更 秦烨来了
 
  “负天……”
  “嘘,听我说好么,拂桑,不要觉得愧疚什么,当年,我的命也是你给的,我曾经活的像个行尸走肉,以为一辈子也就那样了,谁知,后来遇上了你,我才活成个人样子,才有了目标,有了梦想,有了奢望和追求,可以说,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宁负天,你就是我生命里的阳光,能驱散我心里的阴暗和冰冷,若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呢?”他声音低下去,近乎喃喃呓语,“我会堕入地狱、永不超生吧?”
  陆拂桑心里乱成一团,试着推了他一下,他嘶的倒吸一口冷气,她赶紧停手,紧张的问,“扯到伤口了?一点都不能动吗?”
  “我不知道,子旦好像在脊背里……”宁负天隐忍的道,维持着一个姿势,不过,他喜欢,因为两人实在很亲密。
  但天枢看不下去了,这样等到四爷来见了,还不得醋死?
  他冲着逐月问,“担架有吗?”
  逐月没说话。
  天枢气吼吼的道,“难道就这么干等着看他在流血?咱们就算不能帮他做手术取出子旦,好歹也把他抬进房间里去吧,止止血还不行?”
  闻言,逐月总算动了,拿出手机给孟小欧打了个电话,交代了几声,那边顿时心急火燎的安排人冲出来。
  因为戗是消音的,外面尽管发生了这么惊险的一幕,却并未惊动里面的人。
  所以,当看到这场面时,惊得六神无主,还是天枢指挥着,小心翼翼的把担架从车里塞进去,再把宁负天平行移上去,这才抬了出来。
  宁负天并未祈求陆拂桑留下,被抬走时,眼神只幽幽的看着她。
  见状,天枢恨恨在心里吐槽,妈的,这是又给他用苦肉计的机会了,只要不是丧心病狂的人,这会儿谁能离开?
  所以,陆拂桑自然是不会走的,身上的压力解除,她活动了下僵硬的四肢,从车里走下来。
  天枢上下打量着她,“少夫人,您身上没什么伤吧?”
  陆拂桑整理了下衣服,拿出纸巾把手上的血迹擦了擦,摇头道,“我没事,秦烨说要过来吗?”
  天枢赶紧道,“是啊,所以,您别太担心宁负天的伤了,四爷带了瑶光过来,瑶光您知道了吧,也是七星之一,医术高明的很,能从阎王爷手里抢人,所以有她在,什么都不是事儿。”
  陆拂桑“嗯”了一声,望着孟小欧等人神色焦灼的抬着担架往里走,她想追上去,可脚步却像是黏在了地上。
  逐月跟着一起进去了,远远的回头看了她一眼,似是在责怪她为什么不跟进来。
  陆拂桑垂下眸子,心里的情绪,连她自己都看不懂了。
  见状,天枢简直纠结的不行,张了张嘴,却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遂只能陪着一起,焦躁的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每一秒都那么煎熬,有种度日如年的折磨。
  桑天的大门外,只有他们俩,这是在自己的公司门前,却头一回,陆拂桑没有勇气走进去。
  沉默中,天枢接了个电话,陆拂桑心不在焉的听着,身子依着车门,视线茫茫然落在后排的座椅上。
  那里留下几滴血迹,已经干了,像凋谢的梅花,凄美冷艳。
  她闭了闭眼,忽然觉得无力。
  天枢道,“少夫人,刚才去查看的人说,杀手已经离开,现场只有一把戗。”
  陆拂桑没什么情绪的“嗯”了声,这个结果,在预料之中。
  “虽然没抓到人,但凭着戗,也能发现些线索,您放心,敢有人对您放冷戗,四爷一定不会放过对方的,不管是谁,不管藏在哪儿,必诛!”
  陆拂桑点点头,忽地自嘲的问,“天枢,你说还会有下一次吗?”
  天枢神色一震,心里顿时慌了,“少夫人,您,您害怕了?”
  可千万不要啊,让您遇袭确实不对,可四爷已经在努力防御了。
  陆拂桑笑笑,低头,又看向自己的手,那里的血已经擦干了,可血腥味还有点刺鼻,“我没有害怕,只是头一回离着死亡这么近,近到我闻到它的气息……”
  “少夫人,这都是意外,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天枢急切的表态。
  陆拂桑摇摇头,“这不管你的事,你不用紧张和自责,冤有头,债有主,我知道责任在谁身上。”
  “少夫人……”听了这话,为毛他更慌了呢?这是要找四爷算账的节奏?
  陆拂桑看向远处,声音有些发飘,“从我跟秦烨的名字放在一起开始,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会发生些什么,我自诩有心理准备,我也自诩不是脆弱胆小的人,所以,在路上遇上袭击时,我没吓得尖叫,我只是有些憎恶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和用心,更厌恨为什么只是谈个恋爱就招了这么多人不待见,可刚才,我忽然就觉得高看自己了,原来我也会紧张、会无措,会不敢面对那些无可挽回的结果,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负天因为我死了,那我下半辈子该怎么办?”
  “……”天枢嗓子发干,白着脸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每个人的命都只有一条,没了就是没了,事后做再多的补偿都无济于事,而背负着这条命的她,还能跟四爷没有任何愧疚、心安理得的在一起吗?
  只怕是不能了。
  这一刻,他忽然庆幸,庆幸宁负天只是受伤,而不是死掉。
  不然,三个人都会悲剧了。
  “天枢,我知道你是秦烨的人,心自然是向着他的,可你说实话,这样的危险真的不会再发生了吗?”
  “少、少夫人,我……”天枢声音沙哑,他无法昧着良心哄骗她,可他也不忍心说出真相。
  陆拂桑自嘲的笑笑,“我懂的,我不会怪你,也不会怪秦烨,我只是,只是……”只是,对她和秦烨的将来不确定了,就算她不怕死,可她无法漠视身边的人,这次是宁负天,下回又是谁?
  她几乎不敢去想!
  果然,婚姻光有爱情还不够,还要有别人的祝福。
  秦烨是可以护她,但一次两次,谁能保证每次都恰好在身边?他若去执行任务,她又该如何?
  假如只是商业斗争层面的,她无畏无惧,然而,上升的以命相搏,就她那点力量,无异于是以卵击石。
  当初的她,还是太天真了,光有脑子,是挡不住那些人的手段的,在真正的权势面前,她只有被碾压的份。
  脑海里,无数的情绪冲撞交织,最后,都化为清冷冷一片。
  直到秦烨的车疾驰而来,扬起一阵尘土,急促的停在她面前。
  天枢一喜,感觉只要四爷来了,那即便是塌下来的天也能重新被顶回去。
  陆拂桑却只是看着,脚步不动。
  车门打开,头一回,不等开阳去开车门,秦烨就自己从车里走下来。
  他脚步沉稳有力,不过迈的节奏还是有点快,那张精雕细琢的脸上更是不加掩饰的担忧,三两步来到她面前,先是仔细看了她一圈,没发现任何伤口,这才松了一口气,将她搂进怀里,紧紧的,“你没事就好!”
  陆拂桑被他按在胸前,耳边是他不稳的心跳声,失了以往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她闭上眼,闷声道,“可是负天受伤了,流了很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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