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当大佬——诗和远方
时间:2018-09-04 09:00:52

  张明丽觉得她大惊小怪,就笑道:“我身体好着呢,抱一会没事的,你就不要瞎担心了,我就想沾沾你家双胞胎的喜气,能得一个儿子就成。”
  见她这么说,林沅也不好继续劝了,对于程家盼着张明丽能生个男孩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晓得她现在心里压力很大。
  程家父母重男轻女,当着程明华的面林沅也不好说什么,既然她要沾喜气求个心安,那就随她,有她看着,即便出了事也无碍。
  见张明丽似乎有心事,林沅就让江晔领着程明华出去说话,等人走了她就拉着张明丽询问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是不是因为生孩子的事?”
  张明丽摇头,勉强的笑笑,道:“这倒不是,虽说我婆家希望我肚子里的是个儿子,不过即便是女儿也没什么,我可不像他们那么重男轻女,自己的孩子自己疼,这次我过来,其实是有其他事要跟你说。”
  顿了顿,张明丽又继续说:“我前段时间听说了个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之前有次路过红棉她家的老宅,发现她家的宅子都烧成了断壁残垣,而且听说连吴珍莲和她爸都烧死在了里面,原本我以为是意外失火导致的,但后来碰到个人神神叨叨的说那夜里看到了红棉的身影。”
  “红棉?怎么可能,她不是正跟着她妈妈在西北改造么?”林沅十分惊讶。
  张明丽也点了点头,眉头微皱,心情显得十分沉重:“我也是这么说的,可那人坚持说是看到了红棉,还说红棉跟她妈在西北怕是早死了,这回是冤魂回来找她姐和她爸报仇的,我根本不信这些鬼鬼神神的,但心里总有些不踏实,想到你人脉关系广,就来找你帮忙,看看能不能打听到红棉的近况。”
  对于张明丽的请求,林沅自是点头应下,吴红棉她也是关心的,只是西北离这边毕竟太远,想要打听消息可不太容易。
  不过林沅有传送石,倒是少了不少麻烦,只要能弄到到吴红棉在西北的确切地址,她倒是可以直接传送过去,不过要小心不能被其他人发现,不然麻烦就大了。
  只是现在林沅身体还没有好利索,她暂时把这事儿记下,只等出了月子,把身体养好了再去办。
  招待了张明丽夫妻吃了顿饭,由于医院已经恢复了上班,两人明天还得工作,就没在这边多留。
  隔了一天,刚送走江晔去研究所的林沅回到房间,喂过双胞胎后,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却一时想不起来。
  林沅烦躁的在屋里转了转,怕吵醒孩子就转到了院子里。
  老太太这会儿正在隔壁屋里听着收音机唱大戏,正唱到高潮处,节目忽然宣布暂停,一条令全国陷入静默的广播从收音机里传了出来。
 
 
第162章 
  “同志们,听众朋友们,现在有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大家,我们敬爱的总理已于今天上午九时57分,永远的,离开我们了。”
  林沅站在院子里,听着收音机里播音员声音嘶哑断断续续的哽咽声,整个人都怔住了。
  屋里的老太太也听到了,难以置信地道:“沅沅啊,刚刚莫不是奶耳朵不好听错了?总理他老人家怎么可能……”
  见老太太失声痛哭,林沅眼睛也有些发热,这一代领导人里她最敬佩和仰慕的,唯总理一人,对于老人家的离世,她虽然早有预料,还是觉得太过突然。
  祖孙俩正伤感着,街道办事处的人很快就敲响了门,来人神情哀伤,胳膊上还系着一条黑纱,正挨家挨户通知总理离世的消息,很快,整个街道都弥漫着哭声和悲伤。
  “市里的领导刚刚下达了通知,明天要组织群众开追悼会,缅怀我们敬爱的总理,到时候大家能去的都得去。”
  来人红着眼睛说道,不过想到林沅才刚生完孩子,随即又补充的说:“林沅同志你还没出月子,见不得风,明天倒是可以不去,心意到了便可,好了,我还要去其他几条街道通知,就不多待了。”
  把办事员送走后,老太太心情又低落下来。
  对于老太太这一辈儿的人来说,这些开国领导人就是他们心中最坚定的信仰,是把她从为奴为婢的压迫中解救出来的大救星。
  他们这些经历过兵荒马乱年月的老人,对这些开国元勋的感情最深,那时候国内到处都在打仗,别说吃饱饭了,他们连生命都没有保障,日本鬼子、军阀、地主、土匪轮流着折腾,日子过得可谓是苦不堪言。
  现在的日子虽然还是不怎么富裕,早几年灾年的时候生活更是艰难,但至少太平,不用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丢了命。
  即便这几年的动荡,遭受迫害的也多是资本家黑五类之类的阶层,对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的影响不大,现在总理去世,星辰突然陨落,老太太哪能不难受。
  第二天一大早,街道广播就响了起来,虽然之前的办事员已经说了林沅可以不去,但再三考虑之后,林沅还是决定去参加追悼会。
  除了对总理的敬爱,想送他老人家最后一程,也是为了避免留下什么把柄被有心人抓住,现在是黎明前的黑暗,一切都得小心。
  在喂完双胞胎后,林沅把睡着的俩孩子放回摇篮里,就跟着老太太他们一起去了街道广场,到了没多会儿,小广场上就站满了人,大家都围着广场中央的花圈和人像默哀,流泪。
  林沅被这气氛感染,眼泪也不受控制的落下来,同时远在南方的席桑兰也正在参加部队的追悼会,她们俩都知道,这只不过是个开始。
  再过一段时间还会有两位领导人相继离世,那时候失去精神支柱的人们会更加迷茫错乱,不过随着三位重要领导人的去世,京城的权利将重新洗牌,反*革命集团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打倒,新的领导人很快就会站出来,带领大家开创一个全新的未来。
  林沅微微抬头看向东方,朝霞染红了天,晨光熹微,瞬间驱散了她心中的阴霾。
  “沅沅,再吃点东西,不然你奶水可不够两个小家伙吃的,而且晚上还得饿肚子。”江晔端了碗过来,想哄着林沅再多吃点,她晚饭只吃了一碗哪行。
  现在距离追悼会已经过去大半个月,林沅也马上就要出了月子,经过将近一个月没滋没味的月子饭的折磨,忍受到极限的林沅感觉自己味蕾快要废了,根本没什么胃口。
  平日里能吃两碗的她硬逼着自己塞下一碗缺油少盐的月子饭后,就迫不及待的回了屋,刚准备偷吃些空间里的存货,江晔就端着碗进来了,偷吃差点被逮到的林沅哪里还敢拒绝,只得端着碗没精打采的往肚子里塞。
  等江晔端着碗出去后,林沅又开始自我唾弃,她这是好日子过多了欠抽呢,现在的大多数产妇生完孩子可没几个像她日子过的这么逍遥,能有个红糖鸡蛋吃就很不错了,哪里像她都学会了挑三拣四,简直是堕落。
  自我唾弃完后,林沅重新打起精神,扭头见小木床里的双胞胎还没睡,就凑过去逗他们玩。
  许是之前吃奶噎着了,老大土豆不停的打嗝,小脑袋一哽一哽的,听得躺在他旁边的地瓜也没了睡意,好奇的扭头朝哥哥看去,似乎觉得好玩,正咧着小嘴在笑。
  林沅看了心中好笑,见土豆实在难受,憋红了脸小模样挺可怜,无良妈总算良心发现,连忙把他抱起来,在他身上几处轻轻揉按了几下,刚才还打嗝打个不停的土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大概是觉得舒服了,土豆还趴在林沅脖子上蹭了蹭,似乎是觉得妈妈只抱了哥哥没抱他,地瓜不甘寂寞的躺在小木床里直哼哼,发着小脾气。
  然而林沅才不惯他的臭毛病,装作没看见,自顾自地逗着怀里的小土豆。
  江晔端着水盆进来的时候,小木床里的地瓜已经委屈的红了眼,眼看着就要嚎啕大哭,这小子爱哭不说,一但哭起来还特别难哄,吓得江晔连忙搁下水盆去抱他。
  哦哦哦的拍着地瓜哄了一会儿,总算是把人给哄好了,江晔才对着林沅无奈道:“你啊,做什么每次都逗他。”
  林沅看着还有些委屈的地瓜,乐呵呵的笑个不停,双胞胎虽然还不到一个月,但两兄弟的性格已经明显的有了差别,老大土豆特别安静,也很乖巧,老二地瓜则不同,这孩子太过活泼,而且似乎总想跟哥哥抢占她的注意力,一旦她抱了哥哥没抱他,立马就能哭的震天响。
  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刚开始的时候林沅也确实因为这个,不知不觉的就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地瓜身上,对安静乖巧的土豆有些忽视,还是老太太特意提醒了她,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有些偏心了。
  知错就改的林沅自此后就努力做到一碗水端平,不会因为土豆乖巧就忽视他,也不会因为地瓜太爱闹又会哭就过度关注他,而且她逗地瓜还有些上瘾,每次看他那要哭不哭的小模样都爱的不行。
  江晔对逗儿子上瘾的媳妇有些无可奈何,心里同情了小儿子一秒。
  双胞胎很快就被哄睡着了,夫妻俩小心翼翼的把他们放回特制的小木床上,盖好被子,就开始洗脸泡脚。
  月子里是不兴洗澡洗头的,林沅这些日子被老太太盯着一直没找到机会清洗自己,她原本是想在空间里偷偷清洗的,但被老太太唠叨了大半个小时后也只能息了心思。
  她这会儿有些嫌弃的闻了闻自己的身上,又摸了摸有些油腻的头发,自个儿都受不了自己,好在她生孩子的时候是冬天,虽然月子里一样不能洗澡,但至少不用像夏天捂出一身臭汗和痱子。
  江晔见她一脸郁闷,知道她又开始自我嫌弃,忙亲了亲她安慰,说她身上有一股奶香味,一点也不难闻。
  听到江晔这么说,林沅无语道:“胡说,将近一个月没洗澡,怎么可能不难闻,我自己都闻到了,你那洁癖好了不成?”
  “自从当上奶爸后,我这洁癖就自动痊愈了。”他这段时间经常帮两个孩子换尿布,洗介子,哪里还有时间讲究。
  不过见林沅确实很介意这么长时间不洗澡,甚至都拒绝了他的拥抱,抱不上媳妇的江晔拗不过她,最后干脆避开老太太偷偷给她打了盆热水,让她先将就着擦一擦身,等过两天满月再让她好好洗。
  林沅虽然觉得这么点水擦不干净,但聊胜于无吧,擦完之后背上好歹不痒痒了,撑个两天就过去了。
  双胞胎满月这天,出了月子的林沅终于可以尽情洗澡了,搓了厚厚一层泥,又洗了头,浑身清爽焕然一新的林沅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这时候全国还沉浸在悲伤之中,因此双胞胎的满月就没打算大办,最后只一家人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好好庆祝了一下。
  好些研究所的同事还是送了礼物来,尤其是身为林沅姨婆的张教授,更是准备了两块品质上好的玉佩,分别送给了双胞胎。
  这两块玉佩是她当年离家时带走的随身物品,现在她年纪已经不小了,没几年好活,张家的亲人四散,早没了音讯,这些东西她都准备留给林沅以及她的孩子。
  “沅沅丫头,双胞胎大名定好了么?两个小家伙叫什么?”张教授今天是跟刘教授一块过来的,在张教授的礼物送出后,刘教授也送上了价值不菲的礼物,完了后就问起了双胞胎的名字。
  林沅笑看向江老教授,打从孩子出生前他老人家就琢磨上了,然而到现在为止,双胞胎的大名还没有定下,不过看江老教授的样子,他应该是早就想好了,就准备在今天满月的时候宣布呢。
  两个重孙子的大名江老教授确实早就准备好了,这会儿见众人都看向他,不由咳了两声,然后戴上老花镜,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道:“这是我抱着词典查了一个月才定下的名字,哥哥叫江承柏,弟弟叫林承楷,承继两姓,如树木枝繁叶茂,而且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两兄弟,怎么样?”
  “承柏,承楷,都挺好的。”张教授满意的点点头。
  旁边的林沅也跟着松了口气,好在不是建国啊卫红啊这种明显带有时代特色的名字,她的心终于可以落下来了。
  刚过了满月,林沅想起之前张明丽找她帮忙打听吴红棉近况的事儿,在从市政府那边弄到吴红棉的具体地址后,她就趁着江晔在研究所加班的机会,直接传送去了西北古原县下辖的大坝子村。
  林沅先给自己易了容,直到确定即便是熟人站在跟前也认不出她后,这才放心的从空间里出来。
  因为时差,西北这边才刚刚入夜,看着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她没敢直接去村里找人打听,刚准备找个地方藏身,林沅就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在暮色里犹如行尸走肉般佝偻着,背着一捆干柴从远处的荒野中走来。
 
 
第163章 
  “这位妹子?你且等等,我想跟你打听个事儿。”
  梁敏茹此时正撑着一口气,背着木柴准备回牛棚,忽地听到身后有人出声,因过度饥饿反应迟钝的她愣了愣,过了几秒,才转过身朝林沅看去。
  见喊住自己的是个模样苍老,头发花白的中年妇女,虽然这人看起来没什么威胁,但吃过太多苦的梁敏茹还是本能的生出防备,抿着唇并没有回应,扭头就加快了脚步朝村里走。
  林沅打量了一圈周围,确定没有其他人,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拿出两个包子,跑上前把人拦了下来。
  迎着对方警惕的目光,林沅忙解释道:“妹子你放心,我真没什么恶意,就是想跟你打听个人儿。”
  见着林沅手里的白面包子,已经一天多没吃东西的梁敏茹饿得眼睛发绿,盯着包子猛地咽了口口水,连背上的那捆木柴掉下来也没反应。
  “包子真的给我?你要打听什么?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梁敏茹虽然饿极,但受过良好教养的她即便饿得肠子打结,也做不出上手去抢,听说林沅要跟她打听消息,想到牛棚里已经饿得奄奄一息的爸爸,不由迫切地道。
  林沅看她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却瘦的跟芦柴棒似的,风一吹就能倒,大冬天的身上只穿了单薄的秋衣,脸和手都是冻疮,不由心生怜惜。
  而且听她口音软糯,到像是南方人,林沅对她的身份顿时有了猜测,知青们不会这么惨,那八成就是跟吴红棉一样的改造人员?
  既然同是改造人员,那对方极有可能是认识吴红棉的,这让林沅松了口气,好歹不用再费心去跟村里人打交道,少了不少麻烦。
  见梁敏茹还眼巴巴的盯着她手里的包子不放,林沅干脆把包子朝她递去,“我看你饿得不轻,你先垫垫肚子,吃完了再回答我问题。”
  梁敏茹见林沅态度和蔼,也不像其他的农村妇女那样排斥厌恶她,现在还愿意提前把包子给她,鼻子不由一酸。
  她现在饿得手脚发软,虽然告诉自己不能轻信,然到底是本能战胜了理智,伸手就把包子接了过来,拿出其中一个掰成两半儿,开始狼吞虎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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