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齐氏父子上楼了,福临才回自己的岗位,继续忙着刚才干的活。
齐慕霖去了自己的房间,齐元坤没有跟着他,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女佣们早就迅速的给他们放好了洗澡水,退出了房间。
在浴室里,齐慕霖看了看的衣服,不仅皱巴着,还有灰尘。皱了皱眉,脱下了身上的脏衣服,就直接扔进了放脏衣服的收纳篮子里。
等到洗完澡,擦干净了身上,坐在了床边发呆,头发上依然盖着一块白色的干毛巾。
他居然有点思念陈芳菲,这是在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叹了口气,拿着头上的毛巾开始擦拭自己的头发。果然还是陈芳菲给他擦的比较舒服。
刘清雅回来的时候,看见了家门口的车,知道齐三爷回来了。
到了客厅,吩咐了女佣,让她做了一碗银耳莲子羹。
自己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对着穿衣镜打量了自己一眼,发现没什么不妥的地方,才出了房门。
端着佣人做好的银耳莲子羹,就打开了齐慕霖的房门。
齐元坤本来洗完澡,就想和父亲谈谈遭遇的暗杀事件。毕竟他是青龙帮的继承人,对于青龙帮内部的事也要了解的八九不离十才行。
这次冒出的人物,他丝毫头绪都没有,结果他爹好像都了如指掌,搞得他很挫败。
结果刚打开门,就看见自己厌恶的女人,没敲门就进了父亲的房间。
齐元坤皱了皱眉,我是该听听他们在干什么,还是不管他们,回屋呆着?
第19章
齐慕霖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抬起头来一看,刘清雅正端着一碗不知道什么汤就进了屋。
“你怎么不敲门?”
齐慕霖继续自己擦拭头发的动作,抬头问了一句。
刘清雅一进门,就见齐三爷光着上身,下身只围了条毛巾,坐在床上擦拭着头发。
乍一见到这样的齐三爷,刘清雅呆怔了一下。
听见齐三爷的问话,脸色红红的,垂下头嗫嚅了句:“我忘了,下次不会了。”
齐三爷一看刘清雅的样子,皱了皱好看的眉头。拿起放在床上的浴袍披上,顺便扣上了扣子。
刘清雅低头半天,没见齐三爷有任何话语,又装作不经意的想与他来个对视。
结果看见齐三爷穿好了浴袍,扣上了扣子,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
刘清雅调整好了表情,就把银耳莲子羹放在了床对面的书柜上,漫步悠悠地走到了齐三爷的身后,拿起了他因为要穿浴袍,而放在椅子上擦头发的毛巾。
齐慕霖一看就知道,刘清雅要给自己擦头发。在她伸手把毛巾拿起来的时候,就自己站了起来。
齐慕霖的身高有一米八八,刘清雅才一米五九。即使穿了高跟鞋,还是与齐慕霖站着的身高差了一截。
刘清雅知道,这是齐慕霖拒绝她的帮助的意思。
一身阴郁的气息围绕在她的周围。齐慕霖恍若未觉。
刘清雅此时的心情是复杂的。即使她依旧笑着,也掩饰不了她因为尴尬而加深的愤恨。
她一直知道齐慕霖是个很有魅力的人。外表冷澈清俊,内里专情执着的男人,不知是金陵多少女人的梦中情人。
每次出去参加什么聚会,总会有或多或少的小姐夫人姨太太,和自己冒着酸的说着话。
那时的刘清雅是骄傲的。因为她们酸我,是因为嫉妒我。我嫁了个身边只有我一个人的男人,还是个各方面都完美的男人,即使我只是个姨太太。
如果齐慕霖对她用点心的话,刘清雅觉得,自己会毫不犹豫地抛弃魏恒言。
可是他没有!他一点都不在乎我!
刘清雅时常夜深人静的时候,内心独自呐喊着。
设计陈芳菲来齐公馆找茬,顺势提出,自己不胜其扰,让齐三爷把陈芳菲调离了金陵。说不出是为了原先的计划,还是单单只是因为自己强烈的嫉妒心。
当齐三爷把陈芳菲发配到临安,自己内心是喜悦的。这是预示着自己比陈芳菲重要,齐三爷根本就不爱陈芳菲。
刘清雅刚嫁给齐慕霖是不愿的。她和表哥魏恒言早就情投意合,珠胎暗结。
她爹刘大富为了齐慕霖手中的权势,也必须要嫁女儿。刘大富只有刘清雅一个闺女。知道她怀孕的时候勃然大怒,强制她去堕了胎。最后又利诱了魏恒言,让他帮助他们成事。
刘清雅见到齐慕霖的时候,作为一个刚失去孩子的母亲,该是悲痛欲绝才是。
结果见到齐慕霖本人,心里却升起了一丝不该有的窃喜。
她有时候是感激她爹的,让她嫁给齐三爷。
结果齐三爷娶了她半年,一次都没碰过她。
她不敢告诉她爹,毕竟以她爹爱财如命的架势,说不得会给齐三爷另外塞女人。
她进不了身,别人也休想靠近。
一开始嫁给齐慕霖的时候,害怕被他知道自己已不是完璧。结果,齐三爷半年多一次都没碰她,她就开始由爱生恨了。
本来她爹教给她的计划,她都一拖再拖。等到彻底对齐慕霖绝望,她就开始实施她爹的计划了。
齐慕霖不碰她,她就打算诱惑齐元坤,让齐慕霖脸上无光。
结果努力了很久,齐元坤只是冲着自己傻笑,一点表示也没有。
刘清雅真是被这对父子磨得忍耐力增长不少。
刘清雅依旧微笑着看着齐慕霖,把毛巾放回椅子上,又去柜子上端回了银耳莲子羹。
“三爷,知道您回来,雅儿特意让人给您做的,您尝尝。”
刘清雅用汤勺舀起一勺羹,送到齐慕霖的嘴边。
齐慕霖以不碰到她手的角度,拿到了碗,顺势放回了椅子上。
“你有什么事?”齐慕霖依旧漫不经心道。
“没有,就是您去临安好几天,雅儿都想您了。”刘清雅即使内心阴郁的快滴出黑水,面上还是期盼情郎的少女一样,害羞潮红。
“没事,就先出去吧。”齐慕霖凉凉的下着逐客令。
刘清雅还想再说些什么,结果看到了齐慕霖用冰冷刺骨的眼神盯着自己,缩了缩脖子,没敢继续下去。她站起来就出去了。
虽然有时候会有所期待和幻想,但实际上刘清雅还是从骨子里害怕齐慕霖。
等她关上了门,就见齐元坤在门外好整以暇的盯着自己。
齐元坤看着刘清雅衣衫整洁的样子出来,挑了挑眉,内心想道,老爹果然没有饥不择食,吓死我了,害我一直在门边守着。
刘清雅看到齐元坤,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房门,发现门关严实了,才娇笑着和齐元坤搭着话。
齐公馆的隔音效果不错。他们在齐慕霖的门口用正常音量说话,里面的人是听不见的。
“大少爷,您是有事找雅儿吗?”
眼里挑逗意味十足。
齐元坤即使内心呕的要死,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他走进了一些,想警告她几句,结果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皱眉说了一句:“什么味道?”
刘清雅听到这话,顿时脸色大变,顾不得维持自己的仪态,就转身飞奔到自己位于二楼拐角处的房间。
齐元坤看着刘清雅穿着高跟鞋,还健步如飞的走路,不由咋舌,暗叹女人的强大。
他没有思考刘清雅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专注于找父亲商量事情。
结果一拧门把手,没拧开。
齐元坤惊讶地盯着门把手,爹这是把门反锁了?
只得郁闷的碰了碰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刘清雅回到了房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没有闻出什么。疑惑的看了穿衣镜中的自己一眼,只见一面白肤美的少妇茕茕独立。比之前几天的皮肤状态好了不少。
摸了摸脸,知道自己这几天被滋润了,才气色皮肤都变好了。
刘清雅不由暗骂齐元坤的鼻子尖。又闻了闻自己身上,还是没闻出什么,难道自己闻不出来?
为了以防万一,刘清雅还是洗了澡。
齐三爷不会也闻出来了吧?刘清雅洗完澡心里一阵后怕。
不会的,不会的,自己一直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不可能被闻出来的。
刘清雅坐在床上,一面安慰着自己一面庆幸着,幸亏我没有执着着要过去。
齐慕霖离开的这几天,除了晚上回来,刘清雅白天都是在外面度过的。
对管家福临的说词是,认识了几个太太,关系好,就每天约着出去逛街。
其实一直是和来金陵的魏恒言私会。这几天一直缠绵在一起。
要不是为了糊弄住齐公馆的管家福临,刘清雅晚上都不一定回来。
本来刘清雅在魏恒言住的地方,两人正亲热着起劲。就接到丫鬟小兰偷偷给她打的电话,说是齐慕霖回来了。
她才从魏恒言的床上爬起来去洗了澡。洗完澡后,被魏恒言拉着厮缠了会儿,才急匆匆的赶回来。
刘清雅本来打算和齐慕霖一起去临安的,毕竟陈芳菲就在那里。放齐慕霖一个人在那儿,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旧情复燃。
当初自己可是费了好一番的心思,设计让陈芳菲过来闹,顺势提出把她送往别的地方的。
如果他们这次在临安,旧情复燃,陈芳菲再闹着回金陵,她当初的计划说不定就毁于一旦了。
哪成想她都收拾好了东西,打算在齐慕霖回家的时候,跟他提出自己也一同去临安。
结果在刘家带来的丫鬟小兰,
当天下午,告诉她一个消息,改变了她的决定。
原来是刘清雅的表哥魏恒言来了金陵。
魏恒言和刘清雅的关系比较复杂。本来他们应该是一对,两人曾经差一点就有了共同的孩子。结果因为她爹刘大富的棒打鸳鸯,两人成了盟友。
当然,魏恒言一直认为刘清雅还是爱着自己。
有时候,一想到名镇金陵的齐三爷,唯一的姨太太,曾经是自己的女人,还怀过自己的孩子,心里就涌出一股变态的快感。
魏恒言曾经家世不错。刘清雅和他是青梅竹马的长大。两人从小有口头婚约,只有双方家长知道。
当魏恒言的父母意外去世,魏恒言也因为小,使得家财被一帮亲戚瓜分。他就寄居在刘清雅的家里。
刘大富以往的宽厚慈爱也不见了,爱财的天性暴露无遗,使得魏恒言没少受欺辱。
为了报复刘大富,魏恒言就暗地里勾搭了刘清雅,搞大了她的肚子。
哪成想刘大富的野心那么大,居然想吞并了金陵。
魏恒言的算盘也打得很好。只要刘大富吞并了金陵,他把刘清雅抓在手里。刘清雅再怀了他的孩子,他就弄死了刘大富。到时所有的一切不都是自己的了。
第20章
齐慕霖等刘清雅出去了以后,就锁上了门。
把放在椅子上的银耳莲子羹,倒进了书桌旁边的盆栽里。
想了想,决定还是再去洗一遍澡。
一想到刘清雅这个女人的品性,齐慕霖就觉得自己当初的计划是个错误。说什么将计就计。等到事情办完了,自己身上还是会因为刘清雅留下污点来。
齐慕霖觉得这么多年,自己反而越活越回去了。
本来刘清雅不打算理会魏恒言的,但是作为一个开了荤的女人,独守空闺又实在难捱,何况她都独守半年了。
她在房中思考了良久,还是决定留下来。
仔细想想,自己和齐三爷去临安,吴府的人说不定不会待见自己,何苦找那罪受。
她就不相信,只有几天的时间,陈芳菲那个小贱人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刘清雅阴郁着看着镜中的自己。只见镜中的女人勾起一个令人胆寒的笑容来。
如果她敢,我就让她有来无回。
齐慕霖换好了干净的衣服,走下楼梯。
看见候在客厅的管家福临,吩咐了句:“让人把我屋里的碗收拾了。”
福临应了声,又向前小声道:“刚刚柳长老打来电话,说是林入海抓到了,问三爷您有什么指示。”
齐慕霖让福临上楼去叫齐元坤。
齐元坤下来了,就走到齐慕霖的身边,“爹,您叫我?”
齐慕霖没有理齐元坤,而是让福临去备车,去青龙帮。
齐元坤低下头,略一琢磨,就明白了什么事情。于是他不再出声。只紧跟着齐慕霖的步伐。
等到齐公馆晚上开饭的时间,刘清雅才下楼。
当发现坐在桌上的人,只有自己时,就问了管家一句。
管家福临只说了一句,“三爷和大少爷去青龙帮了。”
就闭口不言。
刘清雅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就安静的吃着饭。
吃完饭,坐在客厅中的沙发上,刘清雅觉得三爷的事应该和她爹有关系,就回楼上房间里,打了个电话。
当和她爹通完话,刘清雅就放下心来。
目前,齐慕霖要收拾的应该是暗杀他的那两拨人马了。
刘清雅心情很好的坐在床上,哼着歌。手上拿着新出的指甲油,小心的涂抹着指甲。
齐慕霖和齐元坤很晚才回来。
齐元坤从来不知道,青龙帮的内部居然存在着这样大的分化。
虽然知道一些叔公反对父亲,但是长老的反叛还是第一次。
想说些什么,齐元坤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齐慕霖一直思考着,自己另外让柳长老查的消息。所以没注意到齐元坤的欲言又止。
齐慕霖虽然大部分的事,都会让齐元坤参与,但是实际上不是正统的培养他。
齐慕霖的心中有预感,青龙帮在这片土地上的存在不会太久了。
奉化的姜党越来越势大,金陵这个地方,青龙帮是保不住了。
如果不是为了给自己留退路,怎么会将计就计,用刘大富等人周旋。
当知道,剩下的两拨人马中,一拨人马去了奉化,还有一大拨人马是去清江浦的时候,齐慕霖就知道第三方人马是刘大富的人。
这也不难解释,为什么那伙人要救自己了。
只有刘清雅怀了自己的孩子。他才会失去价值。刘家才能名正言顺地浸入青龙帮。
看来,要加快行动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