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媚主——亓初
时间:2018-09-07 08:59:00

  说完,他看了也站起来的小宫女一眼,想让她跟着出来送送自己。见她会意走到了自己身边,才继续往外走。
  皇上看着像是生气不理她,但是脚步却明显在顾忌着她,放慢了很多。岑月见状,知道皇上没有生气,就安心地莞尔一笑,走快两步抓住了皇上的手。
  崇熙帝脚步一顿,挣开她的手,反握住,将她的柔夷裹在掌中,眼底不自觉地漫出笑意。
  到了灵犀宫的院子里,崇熙帝就停下来,转身对小宫女说道:“送到这就行了,回去用膳罢,免得冷了。朕今夜再过来用膳,你最好想好,要怎么补偿朕。”说完这话,他让清芽扶着人回殿里去,就离开灵犀宫,回正阳殿去了。
  对于皇上离开前说的话,岑月已经淡然了,不似一开始那么紧张犯愁。反正隔几天,皇上总会以各种理由,要自己“补偿”他;但是多数时候,只要自己好好哄哄他,不论用什么方法,皇上都不会再继续揪着不放。
  回到殿内,李二花有些紧张担忧地上前问她:“皇上突然离开,是不是生气了?可是我做的哪里不对惹恼了皇上?”
  “不是,皇上是真的很忙,刚才过来也是特意抽出时间的。娘你不要多想,先用膳,然后我再让人送你出宫。”岑月宽解她道,然后夹了几样自己觉得她应该会喜欢的菜,放到了她碗里,“娘你都试试看,现在没别人了,不用那么拘束。您不是说,吃食就该开开心心、大口大口地吃,才有味道吗?”
  李二花想想也是,确定没人盯着自己看了,便放松下来,一边吃一边还夸赞宫里的东西就是好吃,只是分量少了些。
  岑月闻言不由笑出了声,觉得这样才是她娘应该有的样子,附和了几句。
  用完膳,老嬷嬷过来提醒李夫人该是时候出宫了,岑月心里头有些不舍,但是想着皇上答应了,自己将近生产之时,会让娘亲进宫来陪自己,也就没再耽误;吩咐了小德子送人出宫去。
  因为赏赐有些多,她另外叫了一个大力太监跟着出宫去,送赏赐去别院后再回来回话。
  得知了家人平安无事,而且从皇上那得知,小弟入京后很快就得了翰林院院士的赏识,被收为关门弟子,跟着学习;岑月心中提着的重石总算是落了地,心情顿时就好了许多。
  就连皇上都说,她近几日越来越像是小时候的样子了,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比之前要顺眼很多。皇上这话让她吓了一跳,还以为皇上发觉了什么;但是试探了几句,发现并不是,才放下心来。
  就这么过了几日,岑月仍旧每日在老嬷嬷和清芽的陪同下,在宫里转几圈当作锻炼;偶尔遇上皇上过来的时候,就会换成皇上陪她一起走。
  就在她差点以为能顺顺利利地这么下去,直到生产那日的时候,忽然发生了一件令她有些不喜的事。
  这日,去尚宫局领月银的清如急匆匆地走进殿内,神色略显怪异地对岑月行礼,然后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书信,递给她看:“娘娘,您看这个。”
  “这是什么?”岑月没有接过信,漫不经心地看过去,这一眼却叫她愣住了,上边写的是她的名字,而且那字迹……似乎有点点眼熟。
  她努力克制住自己不露出过于惊疑的表情,追问道:“此书信,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清如赶紧将刚才自己遇到的事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通,半点不敢有所遗漏,说完还紧张地问了句:“娘娘,奴婢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原来,她回灵犀宫的时候,不知怎么就跟一个宫人撞上了,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是哪宫的宫人,手中就被塞进了一封信;等她反应过来想问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本来她想把这封书信直接撕掉或是扔了的,但是要这么做的时候,她看见了上边写的是自家主子的名讳,便不敢擅自处置,故而带了回来。
  “你完全没看清她是哪宫的宫人?”岑月又问了句,让清芽先看看那书信有没有问题,然后才接过去,拆了开来。
  清如再次摇了摇头,有些沮丧地说道:“奴婢给娘娘惹麻烦了,又帮不上娘娘,要不您罚奴婢吧!”
  “这个怎么能怪你?就算今日没遇到你,那宫人应当也会寻别的机会,把信送到本宫面前的。”岑月本也没指望清如能想起什么有用的事,一边说着一边看信。
  这一看,她就知道为何刚才会觉得字迹有点熟悉了。因为这封书信是云明佺写的。毕竟曾经做过那么几年夫妻,又是自幼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就算她刻意淡忘,又怎么可能一点点印象都没有。
  但是除了那一点点暂时抹不去的印象,她对云明佺已经没有别的想法了;就连刚重生时,抱有对他的恨意,现在也没有了。
  看完信上说的话,岑月唯有无语和冷笑。没想到云明佺竟然在去年,就已经来了上京,甚至还过了科举,进入翰林院做编修。
  只是,也不知究竟他是怎么想的,竟然敢买通宫里的人替他送信。而且还妄想跟自己见上一面,莫不是疯了?!
  且不说自己如今身为后妃的身份,就算不是,他凭什么认为,自己还会见他?难道当初自己跟他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不过不管他怎么想的,岑月现在都没有兴趣知道,更加不可能冒险去见他。如此想着,她走到角落里正烧得热烘烘的炉子边,将那书信毫不犹豫的丢了进去,看着其烧成灰烬,才转身回到软榻上坐着。
  从她拿着书信走到炉子边到烧完信回到榻上,清芽都没有出声,只是紧跟在旁边,以防出事;然后才出声问她,是不是要去查一查那个宫人是谁。
  岑月想了想,觉得能查出来更好,便点了头,让清芽找人去查一下。
  而且清芽的询问也提醒了她,让她突然发觉此事里头的不对劲之处。以自己曾经对云明佺的那点了解,他明显不是有胆子,做企图与后妃私通这样险之又险的事情的人。
  除非是有人要他这么做,或者说,刚才那信根本就是别人仿着他的字迹伪造的。看来是有人坐不住了。
  很可能,这只是个试探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崇熙帝:试问全天下,谁敢不让朕吃饱饭,还把朕赶走的?
  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岑月:……
  ~~
  嗯,默默同情皇帝三秒。
 
 
第86章 怀疑
  刚进宫没多久的时候, 因为杨田甜的事,她就开始担忧, 自己与云明佺有过婚约之事,可能会被人拿来利用,作为对付自己的一个由头;也想过若真到那个时候, 应如何应对。
  不过后来出了别的事,自己到了御前, 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就把那件事丢到了脑后。要不是这次的书信, 她还真没想起来。
  看着自家主子坐在榻上似乎在想事,清如把桌上的茶换成热的, 然后安静地退到门外, 免得有人打搅到主子。
  ……
  自从云妃上次被皇上下令禁足半年、降份例,楚韵宫的宫人们就有些心思惶惶。
  他们家主子本就一向不得皇上和太后喜欢,若不是出身高, 一进宫就是妃位,情况可能就难说了。如今皇上下旨降了主子的份例,在他们看来, 显然就是皇上想降了他们主子分位的前兆。他们这些做奴才的, 主子要是不好, 他们出去都只能遭人看轻。
  “娘娘, 燕窝粥来了,您好歹用些吧?”彩霞端着燕窝走进殿内,放到云妃手边的桌案上, 担忧地劝道。
  云妃往桌上瞟了一眼,懒懒地伸手拿着汤匙,搅了两下,突然一下发怒把燕窝打翻在地,讥讽道:“看看这都是什么东西?!这是燕窝吗?小厨房是在做什么?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来糊弄本宫?!是觉得本宫已经失宠,竟敢如此敷衍?你把地上的收拾了拿回去,让他们重新做!”
  “可是娘娘……咱们宫里已经没有燕窝了,这个月的份例也用掉了。”彩霞满脸为难地说道,一边说一边留心着他们主子的脸色。
  云妃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声音有些尖利道:“你说什么?本宫宫里居然连点燕窝都没有?”
  “真、真的没有了,刚才端给您的,是最后一份。”彩霞紧紧地埋着头,不敢提醒他们主子,皇上降了楚韵宫份例之事。
  本来他们主子身在妃位,燕窝这些确实多得是,但是以前的不少放在库房太久,都坏了;被降了份例之后,楚韵宫每月能拿到的燕窝几乎少了一半,偏偏他们主子一发脾气就把手边的东西摔了。这么折腾下来,怎么可能还有多?
  这些话,她也不敢说,只能自己心里偷偷嘀咕着。
  “本宫可是当朝第一相云左相的女儿,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不行,本宫受不了了,本宫要传信回云家,让爹娘他们想想办法。”云妃说着,几步走进书房,提笔写了信,然后让彩霞想法子把信送出宫去。
  楚韵宫如今几乎是被封宫了,宫人都不能出宫。云妃这个命令着实是让彩霞犯难,但是不做她肯定要被罚的。无奈之下,她只能等到晚上,趁着夜深人静,拿着信跑到进后宫的宫门处,将之交给了一直在附近巡逻的侍卫,然后快步赶回楚韵宫。
  只可惜回来的时候,她没有跟出去的时候一般好运,被人撞见了。
  回到楚韵宫自己休息的耳房时,想到刚才那人威胁自己的话,彩霞白着脸,手脚都有些克制不住地发抖。
  “彩霞,今夜不是你守夜吗?怎么还呆在这?”同为一等宫女且同住一屋的雨霞推门进来,看见她在便奇怪地问道;因为油灯有些昏暗,雨霞没看清她此时的脸色。
  “啊?啊,都这个时候了,我差点忘了。”彩霞猛地回神,站起身,一边回答这一边往外走。
  等走到内殿向云妃回话的时候,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之前惨白害怕的模样了。但是纠结半晌,直到云妃听到满意的答复,已经入睡了,她还是没有按照那个人交代的劝自家主子。
  再看看吧,如果真的发生了那个宫女说的事,自己再按她说的劝主子不迟。
  “你确定那个叫彩霞的,真的会按你说的去做?”昏沉的夜色中,某个宫殿内,响起了一道喑哑的声音。
  “她不敢不听。你只管看着就是。”女子清冷的声音随之传来。二人压低了声音,又谈论了一阵,然后才各自离开。
  渐渐地,宫中各处原本亮着的灯都暗了下去,皇宫似乎也陷入了沉眠。灵犀宫自然也不例外,早已熄了灯,内殿里头,两位主子也已经入榻歇息了。
  但是,崇熙帝将人揽在怀里,听着她轻微的呼吸声,还没有睡着。他们二人刚才正说着话,小宫女困乏地打了几个呵欠,然后话说一半就睡着了。
  他也没觉得不高兴。因为老嬷嬷说过,有孕的女子都是如此,特别容易犯困,说得也多;而且容易喜怒不定。他之所以有些睡不着,是因另一件事。
  前日他看了一本郯县县志,里头有个故事颇为可笑。里头的那个女子竟因相公多看了旁的女子一眼、提起别的女子这样的小事就争执不休,甚至闹到要和离的地步。
  且不说其他,为了如此小事闹成这样,崇熙帝实在不能理解,心想,果然那就是个瞎编乱造的故事,这样的杂书可不能让小宫女看见。
  可没想到的是,昨日他让御前侍卫陪着,锻炼武艺的时候,有个侍卫说了件差不多的事,并且直抱怨女子着实麻烦。
  看那侍卫虽然那般说,脸上却带着自得的笑,崇熙帝不有好奇多问了句。结果那侍卫说,女子都是如此,只要是心中喜欢在意的人,定会特别敏感又斤斤计较,绝对不会愿意自己在意的人看旁的女子一眼,更别说提到了。
  听到这话,他忽然想到了小宫女,不由自主地比对起来,结果发现小宫女似乎……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提到别的妃嫔,或是去了别宫、几日没去看她而与自己闹别扭、发脾气,就连吃醋都只有几次。
  也许是因为身为后宫妃嫔,她不敢表露出来?或是因为自己很少进后宫,多数都陪着她,所以小宫女没什么感觉?
  怀着这种猜测,崇熙帝今日来灵犀宫的时候,故意装作无意提起了容妃,并且说明日不来灵犀宫陪她了;然后看小宫女的反应。结果她完全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意思,只是愣了下,就说了好。
  尽管她话里的意思,是以为自己政务繁忙,要歇在正阳殿;但崇熙帝不知为何,心里还是起了疙瘩。尤其是想到她摸着肚子说好的时候,只顾着跟老嬷嬷说着给孩子做什么样的小衣,似乎毫不在意自己来不来灵犀宫的样子,他心里的那个疙瘩就越明显。
  想着想着,他揽着身前人的手就不自觉用力收紧;似乎是觉得不舒服了,身前的人一把推开了他的手,然后稍微挪开了些,继续睡了过去。
  本就心中有点想法的崇熙帝见状,顿时不满,又往前贴着她,伸手将人揽住。
  觉得有点不对,岑月迷迷糊糊地勉强睁开双眸,微微侧身看向皇上,含糊问道:“皇上,怎么了?”
  见她强撑着困意关心自己,崇熙帝又有些心软,下意识地伸出手安抚她,摇头道:“没什么事,朕就是看你睡得太外怕有事,想让你睡好一些而已。现在好了,你继续睡吧。”
  “那皇上您也早点睡,明日还要早起早朝呢,别累着了。”岑月没有起疑,主要也是因为太困了,她话刚说完,人就又睡了过去。
  听到小宫女这话,崇熙帝觉得自己刚才想那么多,真是有点可笑,小宫女她明明是为了自己才千辛万苦地进了宫,来到自己身边,自己怎么能随随便便地、因为一些无稽之谈,就否定她的心意?
  好在自己那番心思没让她知道,不然她肯定要伤心难过的。
  如此一想,崇熙帝放轻动作摸了摸她的脸,又看了看她的肚子,然后才躺了回去;没多久,他也睡下了。
  一夜安眠。
  次日,岑月起身后,忽然想起昨夜睡下后,似乎发生了什么事。皇上好像跟自己说了几句话,感觉一开始说话的语气听上去,心情不太好。
  但是怎么想,她都没能想起来究竟是何事。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一整日都有些神思不属,心神不宁的感觉。
  正在早朝的崇熙帝当然不会知道。听着底下大臣关于征收赋税的奏报,他轻叩了两下龙椅的扶手,微微蹙眉沉思,半晌才问道:
  “各郡县府衙上报的产粮都是多少?有多少是无力缴纳赋税的?”
  “回皇上,这是去岁收上来的账册,请皇上过目。臣以为,征收赋税一事,因我朝地广,各处情形不一,实在不能一概而论。”户部尚书说着,将手中的一份厚厚的账册交给福满公公,转递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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