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松奈奈一惊，连连摇头，“不是！那个！我并不是吃醋！总之……哎？是谁送的玫瑰花？”
我看着对方紧张地试图转移话题的模样，戏谑地笑了笑：“男友之一送的。”
“……！！！”小松奈奈一瞬间表情变得很凝重，低着头，正襟危坐了一会儿，同手同脚地离开了，在关门前还小声地说了一句：“打扰了……”
“等一下，奈奈。”
“嗯？”
我从桌上放着的玫瑰花中抽出一朵，走过去递给她：“抱歉，今天娜娜就借我一下。”
“哎？不、不用这样子的……”小松奈奈有些无措地接过玫瑰花，不过看起来之前的抑郁一扫而空了，露出了笑靥来，“娜娜就拜托你了。”
***
“不过……不得不说，女孩子因为友情上的重视度不均衡而吃醋起来有时候比吃异性的醋还要可怕。”我叹了口气，揉揉眉心，伸手去掏娜娜的口袋拿出烟，抽出一根叼着，点燃，“所以出什么事了，大崎娜娜？”
“唔……”趴在那里装睡的黑发女子没有动，只是闷闷地发出声音，“呐，千，我们认识那么久，你有想过我成为你的嫂子么？”
“……”我在那一刻震惊了一下，手一抖，烟差点掉了。半晌之后，我一脸沉重道，“那样子的话，我哥可能会死。”
“……噗！”大崎娜娜发出闷笑声，笑够了之后，语气茫然道，“我不想让小八知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嫉妒什么……是那个女人的天分么？因为她和莲关系好又和泰交往过？也许我只是不想……和自己有关的东西，最后都被打上对方的标记……音乐也好，恋人也好，朋友也好……”
……那个女人？我瞥了她一眼，没有追问，安静地听下去。
“啊——！好烦！”大崎娜娜重新趴回桌子上，看向我，“那……如果是千咲你的恋人吃醋了呢？”
“嗯？”我想了想，缓缓吐出一口烟，若有所思的，“那一定是我做得不够好吧？”
“……哈？”
“既然是我做出的行为让恋人吃醋了，要么是我的行为不当，要么是我平日让对方觉得安全感不够了……这个很好理解吧？”
“很好理解个头啊……”趴在桌子上的娜娜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只是抬起手，有气无力地朝我竖了个中指，“你住口吧，不想听到你的情圣发言，还好奈奈不在。不然她怎么招架得住？”
我沉默地看着她半晌，抬手把对方的给按下去：“女孩子不要做那么粗鲁的动作。”
“唔……”大崎娜娜闭上眼睛，嘴上还是不停，“千啊。”
“嗯？”
“爱上你的人一定会很幸福的。”
“……突然间说什么呢？”
“舞台剧的最后啊……总觉得你想知道这个答案。不用担心啦，即使这份爱永远得不到回应，即使自己可能在过程中遍体鳞伤，但是你不会无视这份爱并且温柔相待，所以不接受也没关系，那样子爱上的人就会觉得幸福了，就算是痛苦也是幸福的。”
“……嗯。”
“所以我才讨厌七仓美绪，那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女人，你别理她。”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等了一会儿之后，见对方不再说话了，轻声地试探性喊了一声，“娜娜？”
回应我的是均匀的呼吸声。
“……这个人果然喝醉了。”我去找了一条毯子给对方盖上，然后看着对方手边的手机，沉默了片刻之后拿起来，从角落里翻出来好久没有碰的号码拨打过去，走到阳台上。
【喂？哪位？】
“喂？好久不见了，莲老师，是我。”
【……是你啊。】
“嗯，很意外么？看样子娜娜没告诉你她在东京遇到了我……也许是把我当做最后的躲藏地了吧？”我将手中的烟掐灭，“我不管你自己病态的感情到底如何，反正娜娜自己的状态也挺病态的，我就当你们是臭味相投吧……但是，有些事情，我在三年前就警告过你了吧？”
【……嗯。】
“重复一遍吧。”
【你不管我们搞摇滚的有多普遍但是我不准碰毒品、和娜娜交往期间不准出轨、不准因为自己的私欲阻碍娜娜的发展，否则就……】
“杀了你。”我淡淡地把接下来的话给说完。
【……升级了么？】
“嗯，我觉得我现在做得到了。”我叹了口气，语气依旧像是拉家常，“本城莲老师，娜娜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你也不希望你因为走错点路之后被杀，然后那个凶手还花你的存款、睡你的老婆、说不定还会打你的娃这种情况出现吧？”
【……千，你的威胁越来越可怕了。】
“过奖。”
【我一直有严格遵守这几条。】
“希望如此。”
我挂掉电话后，嗤笑一声。
呵，男人。
“千，你在和谁打电话呢？”娜娜裹着毯子，拉开拉门，探出个脑袋，一脸困顿。
“没什么，只是例行公事罢了……”我走进去，“你是回去还是睡在我这里？”
“嗯……和你睡！”
我：“……”哇，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要把“睡你的老婆”这条画上勾了。
第96章 僵局
那一出舞台剧还是造成了一定的后果的。
例如……
“呀——千殿下！泡我！”
“……”我和堀学长说话说到一半, 忽然听见这么一个尖叫声, 嘴角一抽。这什么见鬼的称呼……我一扭头看到一个女孩子红着脸笑, 见我看过去抬手捂住脸一溜烟窜没影了。
“哈哈哈哈，六条你很受欢迎嘛！”
“……部长, 请不要再打趣我了。”我扶额。
总觉得高中噩梦重现似的……只不过以前是有哥哥挡着，现在么……
“鹿岛，总觉得这个时候你才有点用啊。”我一脸欣慰地看向身旁的帅哥脸少女。
“……等一下，千咲, 你刚刚那绝对不是夸奖我的话吧？绝对不是吧？”
“千咲学姐，这是上次的公演的收益，这个是给赛尔提和岸谷先生的。”掌管财务的妹子过来。
“啊，谢了。”在我道谢后接过装有钱的信封后，她依旧没有离开，而是目光炯炯的：“不用谢，老公。”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两三秒之后，坚定地摇头，“不行, 不能那么叫。”
“嘤！老公你好无情！”
“……别演了, 太浮夸了。”
将钱接过来后, 我并没有第一时间拿去给赛尔提, 而是跟她说了一声之后去了新宿。
“伯爵, 宠物店里能实现人的愿望的动物有哪些？”我一进去就开门见山地直接问道。
“嗯？”D伯爵看过来, 放下手中的茶杯, 朝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在我坐下之后拉着我的手笑眯眯道，“千咲大人你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么？”
“该说是风声还是预警呢……”我扯了扯嘴角，“你先告诉我嘛。”
“我们店里所有的宠物都能实现人的愿望哦。”D伯爵笑眯眯的，表情甚是人畜无害。
“……别真把我当孩子哄，你明白我想问的是什么。”
是啊，宠物店里的宠物都是实现大家的愿望。所以才会出现各种迷之死亡案件。
“千咲大人长大了呢……”D伯爵叹了口气，身子往我这边倾斜了一些，“如果是人类所追寻的至高的愿望的话……有四位大人可以实现。西虎、麒麟、天狐……以及您，蜃龙。”
我：“……”虽然早就猜到了……但是真的得到证实的时候，还是心情复杂呢。
“西虎择主，会实现主人的梦想，成为一方霸者；麒麟选王，得麒麟者有国君气运必定成王，虽然需要让人类同样付出血的代价；天狐实现愿望，给予温柔缥缈的幻境，只是一切皆为虚幻。而您……”D伯爵双手握住我的手放置在自己脸边上，神色和语气都是温柔至极的，“龙族桀骜，从不认主。蜃龙当然也可以实现人的愿望，却全凭自己喜好。愿与不愿，皆在它们的一念之间。”
“人类总是那么贪婪，想要不付出任何代价就获得一切……殊不知越是想要去死死抓住的东西，越容易流逝在指缝之间。”D伯爵微微一笑，垂着眼帘，“他们从来就没有选择的机会，而是各位大人们选择他们。”
“……请您别再说了。”我一脸诚恳道。
再说下去我都要自我膨胀觉得自己高人类一等了。
“千咲大人不用担心。”D伯爵抬手，修长白皙的手指伸入我的发间，从上慢慢往下梳理着，“只要您不愿意，那些人类就伤害不到您。”
“……哈、哈哈，大概是吧……”我有些悲哀地发现自己被D伯爵顺毛习惯之后，还觉得挺舒服的不想躲不说还有点享受了。我微微眯起眼睛，仍由对方动作，“唔……说起来，我还没有见过麒麟呢。”
“因为麒麟降世需要条件啊。”
“嘿嘿！我们的话见过哦，小幼崽！”阿澈顶着他显眼的红发和两角过来了，双手胳膊肘搭在我靠着的沙发椅背上，凑过来加入谈话，“不过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我记得是庆麟吧？”
“麟？是女孩子么？”我斜眼睨过去，“我之前听阿天说她是选了当时的美国总统对吧？”
“是的，当时其实还不知道麒麟选谁呢，我们先是发现了【皇后】，最后才确定【国王】的。”阿澈滔滔不绝地说着当时的场景，“不过麒麟的威压的确有点令人难受……相比之下，幼崽你的气息就让人觉得舒服多了，希望你成年之后依旧保持这样子。”
说起来……阿澈是饕餮，什么都会吃什么都想吃，算是凶兽吧？然后麒麟是瑞兽……西虎也算是瑞兽吧？可是同时白虎又是主杀伐，而D伯爵也说了麒麟实现往的愿望必定流血。
我的话大概算是……神兽？
……等等！我怎么都默认自己是龙了呢！醒醒！我一定要清醒一点！
“伯爵……你知道Guild么？”
D伯爵有些诧异地瞥了我一眼，很快神色又恢复了正常：“知道哦，北美的异能者组织，Guild（组合）。前两天还来宠物店里过，只不过他们没有挑中合适的宠物呢。”
“哎——”我拖长了语调应声着，“就是他们想要实现愿望的宠物么？”
“千咲大人对他们有兴趣么？”
我摇摇头，兴致缺缺：“没什么兴趣，就是有点担心他们会伤害到你。”
“千咲大人……”D伯爵露出了带着点无奈的表情，伸手抚上我的脸颊贴着，“您其实可以更任性一些。”
“……”我有些发愣，愣神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回过神来，缓缓笑开了，“嗯，我试试。”
“千咲大人您不用每次都克制着自己的。”我并不知道D伯爵是怎么想的，但是他此刻的表情是真切地带着心疼，“也不用担心任性的后果。和您有所契约的人类不就是为了此刻而存在的么？”
我：“……”等、等等！伯爵！！！您若无其事地说出了什么了不得的话来啊！
“总之……他们不要把歪脑筋动到你身上来就好。”我轻轻地叹了口气，盯着茶几上的杯子上的花纹，“否则……我会向他们索取他们付不起的代价的。”
D伯爵在一旁笑吟吟地应声：“嗯，有千咲大人的保护让人觉得很安心呢。”
“……幼崽也想打架么？”
“……你再叫我幼崽我就和你打架。”
今天的我，依旧不知道如何解除D伯爵的巧克力效果。
甚至可以说他是受巧克力影响最小的一个人，毕竟所有的影响都反馈到我身上来了。
可是如果不解除我就变不回正常的人类……虽然在梦境里竖起墙防止骸突然串门之后，我可以尽情地追自己的尾巴转圈圈，还挺好玩的。但是这种习性其实有点傻屌，我怕在这样子发展下去，哪天我真的进入成年，然后一觉醒来发现自己需要点不止一支事后烟。
不知道D伯爵的话修正效果会是如何呢……虽然对他了解其实很少，也有可能是因为现在变成龙了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的态度太像是老父亲了，我对他的感情真的有几分依赖长辈的程度在。
就像是……无论在外头折腾成什么样子，回到那家店里，我就可以安安静静地趴着，对方会温声细语地摸摸我的头给我顺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