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死了我登基——潇湘碧影
时间:2018-09-07 09:06:59

    街上的女孩子们立刻炸了,尖叫蜂拥着往城墙涌去。
    阿颜朵大笑,抄起个铜喇叭,中气十足的道:“高山木叶笑微微,十八满哥你会吹,你若吹的木叶叫,木叶传情不用媒!杨安,你把满街的妹子都娶回去吧!”
    街上的女孩子的脸登时羞的通红。
    一个人调侃全场,也就阿颜朵干的出来了。
    杨安站在城墙上,隔空喊话:“我娶你,你嫁不嫁?”
    街上一阵哄笑,张和泰被如此热情洋溢的告白震撼了!这也太太太……不讲礼法了吧?
    阿颜朵咯咯笑道:“我只嫁英雄,你连我都打不过,我才不嫁你!”
    杨安道:“我今日就去报名参军,待我能打过你了,你嫁不嫁?”
    同是宣传队的刘玉郎没好气的道:“参军就想娶她?打过我们再说!”
    街上的其它少年也不甘示弱,纷纷嚷着:“比武招亲!我们也要参赛!”
    谭元洲把甘临从肩上扒下来,抱在怀里,笑对陆观颐道:“在石竹的地界上,阿颜朵比你受欢迎呐!”
    陆观颐笑道:“可不是,我不会唱歌,他们看着跟汉人女子不会刺绣一样,没人瞧的上呐!”
    阿颜朵在舞台上被吵的没法,只得大声道:“我现在不嫁,三年后你们再比吧!”
    “提前比嘛!”
    “呸!”阿颜朵叉腰道,“三年后没准有更好的,现在就比我亏死!”
    有女孩子不服气的道:“杨安还不够好吗?”
    阿颜朵撇嘴:“他官话说不好,唱歌不好听,就只拿木叶糊弄!”
    谭元洲听得此话,忍不住哈哈大笑:“我说呢,怎地云寨人学官话那般快!居然使的是美人计!陆镇抚,你无耻了啊!”
    陆观颐用折扇遮住半边脸,抛了个媚眼给谭元洲:“是又如何?反正你不上当!”
    谭元洲:“……”
    张和泰也跟着调侃:“谭兄弟,你堪比柳下惠了!哈哈哈哈!”
    话音未落,人群中一股力量把他推的一个踉跄,将将站稳,就有人头顶着个竹筐,大喊道:“茅莓、桑葚、覆盆子啦!花生、瓜子、炸糍粑啦!嗳——让一让,让一让——”
    张和泰退后一步,把小贩让了过去,哪知后头又喊:“四月八,吃枇杷啦——又香又甜的大枇杷啦——十文一斤,卖完没有啦——”
    人潮涌动,张和泰与谭元洲瞬间挤散。
    连连退后至路边,挑了个人少的小路,绕回了窦家的住宅。
    窦家亦临街,张和泰看着街景,一步一步登上了二楼,居高临下的看着热闹的云寨城,心生恍惚。
    四月初八,去年他抵达云寨时刚好四月初八!但那时的云寨,何等荒凉。
    如今再看,百姓依旧瘦弱,可每个人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风沿着街道吹过,四处可见的红旗随风而舞。
    张和泰猛的想起入城前听到的歌。
    遥望着覆盖了整个云寨的鲜红,不由喃喃道:“若要盼得虎贲来,岭上开遍映山红……么?”
    
    第101章 鄂王&开会&撵人
    第6章 鄂王
    
    君山岛,窦家武场内。
    窦元福手执木刀,对窦春生连续的攻击。
    窦春生则从容不迫的抵挡着。
    接连七八下,窦元福半点便宜没讨着,反倒累的满头大汗。
    靠在墙壁上,气喘吁吁的伸出大拇指:“老四你的刀法越发纯熟了!”
    窦春生收回刀,笑了笑没接这个茬,而是问:“还来么?”
    窦元福摆摆手道:“大哥有了年纪,比不得你们,得歇上一会子,下半晌再练。”
    窦春生道:“我只回来几日,大哥这般突击,效果不怎么好。”
    窦元福笑道:“果真只盼着你回来练,我怕是早被你打趴下了。
    我如今日日都练的。”
    窦春生心中纳罕,窦元福虽是三个堂兄里在武学上最肯下功夫的那位,但也仅仅是比两个弟弟强。
    似他幼时那般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是再不能够的。
    怎地忽然就拼起命来?
    窦春生素来不多话,窦元福见他没答言也不在意,伸手搭上他的肩膀道:“走,去我院里一齐吃中饭,你嫂子酱的好猪耳鸭舌,都是你爱吃的。”
    窦春生无可无不可的跟着窦元福去到大房的院落,就有几个丫头拥上来,替兄弟两个打水洗脸。
    收拾完毕,略歇了歇,窦元福引窦春生往厅上坐了,兄弟两个一齐吃饭。
    窦春生为人最是沉闷,窦元福便也不多话,安安静静的吃完,窦元福又命人收拾了屋子,请窦春生去休息。
    窦春生幼年丧母,跟随父亲窦朝峰常住雁州,与三个堂兄皆不熟。
    他的性子像足了窦朝峰,沉默且沉稳,早看出了窦向东三个儿子的角力。
    横竖不是他的家业,他懒得掺和,便只装不知。
    他比窦正豪兄弟还小些,只比管平波大了一岁,众人一直拿他当孩子,便轻巧的躲过了种种纠葛。
    不曾想此回才进门,就被窦元福逮住。
    长幼有序,窦元福诚心请教他,他不好拒绝。
    虽知道窦元福是想拉拢,但窦春生并不很放在心上,有谁示好他就接着,只别乱说话便是。
    窦元福四十岁的人了,比不得年轻时候好睡,只身体疲倦,歪在躺椅上养神。
    张明蕙轻手轻脚的走进来,窦元福听到动静,闭着眼问道:“去妈妈那处问安了么?”
    张明蕙道:“伺候了她歇晌才回来的。”
    窦元福又问:“她身上可好些了?”
    张明蕙答道:“大夫才又看了一回,道是再吃两三日的药便好了。
    你要去瞧瞧么?”
    窦元福道:“不必了。”
    张明蕙劝道:“阿爷正是因你不敬她才恼你,便是装模作样,好过面上功夫都没有。”
    窦元福嗤笑一声,没有说话。
    窦向东其实没那么在乎肖金桃,不然肖金桃也不会跟他离心。
    可笑自己早先竟是陷入迷雾,学起了女人家的内宅手段。
    每每想到此处,都恨不能给过去的自己来两个大嘴巴。
    他是男人,在窦家扩张时,眼光该看向远方,跟一群娘们在内宅里掐架,那叫什么事?休说在此道上他的确不是肖金桃的对手,便能斗赢了一个女人,难道很有脸面么?无怪乎父亲的失望明晃晃的写在脸上。
    窦元福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窦宏朗出走后,他才想清楚其间的子丑寅卯。
    可惜了,他明白的太晚。
    窦宏朗已被逼出了野心,奔赴石竹与管平波联盟。
    如今想赢得父亲的信任,比往日难百倍不止。
    但,在艰难也得去做。
    窦家沿着洞庭打了一圈,各路豪强皆俯首称臣。
    然而苍梧郡最要紧的首府潭州,依旧属于朝廷。
    鄂州郡的赵猛正从襄州往江城打,窦家不能再拖延,拿下潭州势在必行。
    窦元福猛的睁开眼,从躺椅上翻身而起,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窦向东正在威风堂听管事卢生回禀与浔阳郡交易私盐之事,见窦元福进来,随意指了个座位,继续理着事物。
    待卢生说完,才道:“旁的不消多提,他们若是不愿给米粮,就用府库的火器火药来换也是一样的。”
    卢生应了。
    窦向东才转头问儿子:“春生呢?你怎地一个人来了?”
    窦元福笑道:“他躺床上就睡了,我不好吵他的。”
    窦向东又问:“你寻我有事?”
    窦元福点头道:“这几日儿子练了练刀法,发觉生疏了许多。
    仔细想来,是许久不曾出门的缘故。
    原先在水上,虽然辛苦,心里倒也踏实。
    现日日关在家里,反倒容易胡思乱想。
    我独自思量了一番,如今我们家地盘不算小,可比起天下来,不过九牛一毛。
    昨日我略略盘算了下家底,钱粮兵器甚都不缺,何不一鼓作气,拿下潭州?我们不做出头鸟,也别落后了太多才是。
    长江天险,若叫赵猛打了过来,便是我们打退了他,亦是自家地盘吃亏。
    他是步兵,我们是水兵;他在下游,我们在上游。
    我们先下手为强,逼的他朝我们纳贡称臣,岂不妙哉?”
    窦元福捋着胡子,满意的点头:“我正有此意,还没来得及同你说,你竟是先想到了。
    我们打地盘不消着急,却也不能不求上进。”
    顿了顿,又笑道,“你特特来说此事,可是想亲自带人拿下潭州?”
    窦元福爽快的对窦向东行了个礼道:“儿子请阿爷成全。”
    窦向东听得此话,老怀大慰!他一直视窦元福为继承人,恰恰是因为窦家的家底有窦元福的一份功劳。
    窦元福十六岁登船,父子同舟共济二十载,二人之间,不止有父子之情,还有袍泽之义。
    是以他从未考虑过旁人来接他的衣钵,奈何窦元福近些年来,越发小家子气,活似个内宅妇人一般使尽了小手段。
    父子之间,不是没谈过,更不是没打骂过,通通无用,窦向东才勉强把希望寄托在窦宏朗的小老婆身上。
    一个刺头的儿媳妇,怎比的上亲生骨肉?见窦元福主动提出要出门,好悬没落下泪来。
    拍着儿子的肩膀,窦向东语重心长的道:“一拳一脚打下来的才是家业;一言一语争夺来的,不过面上光鲜。
    阿爷老了,不定哪日蹬腿。
    我才能留下多少东西给你们?好男儿志在四方,莫要学了妇人们的小肚鸡肠。”
    窦元福眼圈泛红,哽咽着道:“往日只把阿爷的话当做耳边风,现我想通了,阿爷放心吧。”
    窦向东又笑着在儿子的后背拍了一记:“好!男儿当如是!过来,我跟你分说一下水路地形!”
    “是。”
    窦元福都能看出来的局势,窦向东没理由看不出来。
    他早就预备攻打潭州,继而东进,沿着长江往下,直达应天。
    如今鄂州赵猛风头正胜,他不打算针尖对麦芒。
    纵观史书,似赵猛这般打顺风仗的起义军,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说甚大宋后裔?不过是一群泥腿子抄了两把菜刀,就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窦向东决心等上一等,随他蹦哒,实在有崛起的迹象再收拾不迟。
    窦元福主动提出攻打潭州,窦向东便命八大金刚之一的李运为副手,顺道把窦春生扔上了船,备齐了物资,将窦元福送上了战场。
    时值五月,湘江洪峰刚过,水量丰沛又不至于行船困难,恰是大船好行驶之时机。
    苍梧郡在长江以南,故境内河流多是由南向北,接驳长江。
    窦家船队南下不如北上爽快,却是规模十分浩大。
    窦元福站在船头,看着滔滔江水,心中自生出一股豪情。
    巴州距离潭州水路三百里,窦元福乘坐的沙船逆水两日即可抵达。
    天下烽烟四起,守城之人远远看着窦家旌旗,撒腿就往各处衙门报信。
    窦家早先与洪让打擂台时,潭州知府便同他们打过交道。
    比对着鄂州郡的情形,知府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中暗骂一回洪让,呆在巴州死人一般,竟是连个信都不报。
    又急急冲到后院,扯着嗓子喊丫鬟小厮:“快快!叛军打来了,收拾细软,我们尽快出城!”
    接到信的同知忙忙跑过来问:“大人,我们该如何抵御?”
    知府心中骂娘,潭州城内尽是兵痞,还有三分之二吃空饷的,打个屁!没好气的道:“我又没学过打仗,问我作甚?再说我上头有布政使指挥使,轮的到我指挥吗?”
    同知哭丧着脸道:“可是布政使与指挥使都找不着了!”
    “什么!?”知府惊的跳起,“他他他们全都跑了?”
    同知道:“下官寻了一圈,只寻到了大人你!”
    知府气个倒仰,平日里一个赛一个的有官威,到了要紧时候,竟是屁都不放一个,消没声息的溜了!心中又生疑窦,叛军才出现在水上,他们竟跑的那般利索,莫不是早有消息不成?然而此刻多想无益,心急火燎的催促着家人:“乱七八糟的别带了!带上细软粮食,我们骑着牲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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