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死了我登基——潇湘碧影
时间:2018-09-07 09:06:59

    韦高义一口茶喷出来,呛的脸都红了。好半日才道:“阿颜朵,有你这么乱说话的么?”
    阿颜朵道:“怎么了?你们自想想,若将军是男的,谭大哥与孔将军是女的,他能不能都娶了?你们那什么二老爷还有俩老婆呢!将军那么厉害,有两个老婆怎么了?三四个老婆的都有好吧!”
    好有道理!众人一时叫阿颜朵给堵的说不出话来。韦高义摇头道:“男人跟女人不一样。”
    这话娘子军们不爱听了,李玉娇冷笑一声:“怎么不一样?出来,我们练一练!”
    韦高义菊花一紧,忙告饶道:“不是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就是……就是……”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一群前文盲,管平波的教材里又没有三从四德,脑海里原先的认知早被管平波日常怼的个七零八落,以至于韦高义总觉得哪里不对,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
    女人凑在一起聊天就没有不歪楼的。先还在说管平波的八卦,被李玉娇一岔,就歪去了男女差异上。这话题,几百年后还没争出个结果,现才到哪儿啊?韦高义听一群女人叽叽喳喳只觉着脑仁疼,他不敢再接话,告了一声,跑去校场寻管平波。
    初秋的阳光依然炽热。管平波在校场内练习马术。孔彰骑着他的那匹金色大马,在一旁传授技巧。管平波以前骑的马与西域马大不相同。孔彰耐心的道:“将军,你放轻松些。西域战马是特特训过的,为了射箭的准头,它不是上下颠,而是左右晃。你得习惯它的动作。”
    管平波骑上西域马,才明白马踏飞燕的出土文物怎么会是那样奇怪的动作。合着战马根本就不是电视上那样跑的!战马比想象中的平稳,却让才学会骑矮脚马的管平波一时适应不过来。少不得慢慢调整。心里又有些庆幸,得亏把孔彰降服住了,不然靠着她的常识,训骑兵就是个笑话。
    教学中的孔彰十分严肃,学习中的管平波更无半分松懈。按着韦高义对管平波的了解,她今日八成要练一整天。该汇报的工作已经汇报完,便不打搅,径自下山去了。
    管平波果然练到下午,实在累到极限,才肯从马背上下来。孔彰扶了一把,碰到了管平波手腕上的坚硬的铁块,怔了怔。原来她是靠着这个练力气的。管平波还不至于站不住,笑了笑,自拆了沙袋,交给迎上来的亲兵,对孔彰道了句谢,调节着呼吸,往住所去了。
    孔彰看着管平波被汗水浸到湿透的衣裳,油然生出一股敬意。一军主将当如是!
    管平波累的快趴下了。回到屋中,还得扯着嗓子喊人帮忙打水。自从雪雁与紫鹃被培养成了后勤人员后,管平波就再没有侍女。屋中只有亲兵帮着两位甘临的仆妇照应。虎贲军内的亲兵与亲卫还不一样,所谓亲兵,相当于后世的勤务兵。帮忙处理一下诸如制作沙袋递毛巾搞卫生等生活琐事。然亲兵毕竟是男的,许多时候不甚方便,就靠着原先肖金桃送过来给甘临的两位仆妇了。如今添了咸临,倒多了两个人使。横竖孩子再大点,都是要送幼儿园的。调来照顾她与陆观颐的起居,也是个法子。
    管平波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出来,打了个哈欠,滚到榻上,昏昏欲睡。体力这玩意,还真得每日定额操练。一段时间不曾特训,竟是有些支撑不住。然她也知道,到了大管家的份上,想要日日有这般闲工夫练习骑射武艺是不现实的。管平波翻过身来,望着天花板叹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
    甘临的笑声从外头传来,不一时,听到她清脆的喊了声:“阿爷!”
    进门的窦宏朗心倏地一软,弯腰抱起甘临,狠亲了两口,笑道:“还记得阿爷啊?”
    甘临非常诚实的道:“哦,早上姑娘告诉我的。”
    窦宏朗捏了捏甘临的脸道:“下回可要自己记住。”
    甘临没什么诚意的答了声:“好。”就挣扎着滑脱窦宏朗,好奇的打量着邓奶妈手中的咸临道,“我弟弟吗?”
    窦宏朗回头笑道:“是啊,你弟弟。在巴州家里,你还有个哥哥。”
    甘临惦着脚往上看,邓奶妈半蹲着身子,叫他们姐弟认上一认。咸临生的好,甘临一眼就喜欢上了,咯咯笑道:“弟弟好看。”
    管平波在里间听到,轻声笑骂一句:“颜控!”知道自己躺不下去了,叫仆妇张嫂拿了两个大枕头垫在身后,半倚着墙,等窦宏朗几个进来。
    窦宏朗带着练竹逛了一日,倒也长了不少见识。尤其是沼气生火煮饭,很是神奇。原先管平波在家就爱捣鼓些新鲜玩意,到了外头自己有钱,更带劲了。练竹倒是对沼气灯感兴趣,对管平波道:“你想卖灯罩,怎地不连灯一齐卖?我瞧着那灯好,一准好卖。”
    管平波笑道:“太麻烦,没空折腾。将来有空再说吧。我这里什么都好,就是没甚好吃的。明日得闲你们去山下的飞水城去耍,有好些小吃味道不错,也是尝个新鲜的意思。”
    练竹没接着茬,而是有些兴奋的道:“方才我又看见孔将军了,那年他去岛上的时候,我不曾看仔细,原来人真的有绿眼睛啊。”
    管平波笑道:“明日你去骑兵营里瞧,还有蓝眼睛呢。对了,张和泰和马蜂呢?跑哪去了?”
    窦宏朗道:“早起说找谭元洲说话的,你没见着他们么?”
    管平波道:“我练了一日的骑马,没顾上。”
    说话间,门口又是一阵嘈杂。管平波揉揉太阳穴道:“我这里就没有一刻是安生的。”无奈的翻身下了榻,走到厅中,就见张金培揪着个眼熟的书生,一脸不高兴的道:“你不是说要告状吗将军在此,你告啊!”
    那书生哼了一声,站直了身体,整整衣服道:“你上学不认真,我怎么就不敢告了。”
    管平波在脑海内过了一路,不大确定的问:“方坚?”
    书生忙对管平波一揖到底:“正是在下,见过将军。”
    管平波坐到了位置上,问道:“什么事?”
    方坚道:“张司长派在下去给张队长教学,张队长上课便睡觉,在下是管不住了,特来禀告将军,还请另择高明吧!”
    管平波一指张金培道:“你出去给我站着。”
    张金培炸毛道:“我能出去办事就行了,干嘛一定要我学读书写字啊!”
    管平波的脸直直挂了下来:“出去站着,别让我说第三遍。”
    张金培还是怕管平波的,不情不愿的出去,往墙根下老老实实的站着。
    管平波才看向方坚道:“方先生。”
    “不敢当。”
    管平波勾起嘴角道:“你自荐的方式很别致,我记住了。”
    ===================
    
    第78章 虚伪
    
    方坚心中一突,稍顿了顿,便道:“将军英明。”
    管平波轻笑一声,道:“方先生既觉着教书大材小用,不知做什么才不觉委屈呢?”
    方坚忙道:“回将军的话,在下并不敢委屈,只不擅长教书,怕耽误了诸位军爷的功课。”
    管平波直接问:“你擅长什么?”
    方坚就是奔着出头来的,心中早打好了腹稿,从容道:“原先因管过后勤,倒学过些算术。亦会写戏曲,可助宣传司做些杂活。在下实不愿教书,并不为挑肥拣瘦,而是此前学的皆是经史子集,在军中很是用不上。只教蒙学识字的话,学生们又要习武,倒有半日是浪费的。将军待在下不薄,在下心中有愧,方才厚颜自荐。打搅将军清静,还请恕罪。”
    听到此处,管平波终于肯拿正眼看人了。如今读书人有本事的不多,臭毛病一大堆。管老爹亦是读书人,人品着实不错,能力却是令人发指。百无一用是书生,说的就是这等人了。这位方坚倒是不扭捏,管平波有心试探,遂问道:“幼时读《二十四孝》有一疑惑,至今未解。今日赶巧,恰请教先生一二,望先生赐教。”
    方坚心道:来了!忙恭敬的道:“在下对《二十四孝》只有些愚见,不敢提指教二字,将军听个乐子吧。”
    管平波就问:“郭巨为奉母埋儿,若老母因孙儿亡故而伤心离世,此为孝还是不孝呢?”
    所谓两榜进士,在圣人言中寻一切答案不过是基本功。方坚自然能口若悬河的引经据典。但管平波大概不想听。略作思索,答道:“只在祖孙之间,便无解了。若要从孝道来解,圣人早有决断。《孟子。离娄篇》曰:家穷亲老,不为禄仕,二不孝也。果真是孝子,必不至此两难的境地,才想着抉择了。”
    管平波在心里默默打了个高分。她在文职岗位用人,不迂腐即可。文盲率超过百分之九十的时代,挑剔不起。于是爽快的道:“陆镇抚手下正缺人使。亦是教书,教的却是骑兵营里的汉子们,你可愿意?”
    不管是什么工作,从后勤跳到镇抚,不愿意就傻了!方坚露出笑脸,恭恭敬敬的对管平波一揖到底:“定不辱命。”
    管平波抬了抬手:“无需客气。”就把方坚扔出门外。待他走远,管平波轻喝一声:“张金培!”
    廊下的张金培跨了两步,立在门口、转身向内,洪亮的喊:“到!”
    管平波起身走到门口,揪住张金培的胳膊,同时一脚踹在他的膝窝上,顺势往下重重一压。张金培单膝跪地,又被管平波从后一脚踹了个狗啃屎。张金培正要炸毛,管平波单脚踩上他的后背道:“不肯上学?嗯?”
    张金培很是不服气的道:“我已经能认那么许多字了!为什么还要学?我是夜不收,会拳法通骑射能画图、知晓十八般兵器、可说五六种方言,还待怎样?”说着指着方坚消失的方向道,“那个酸秀才读书多,能打吗?不能打有个屁用!”
    管平波又重重补了一脚,听到张金培的痛呼声后,才慢悠悠的道:“你方才说的本事,老娘没有吗?”
    张金培恼道:“不是我让着你,你打的过我嘛!”
    此言一出,管平波身边的亲卫齐唰唰的用崇敬的眼神看向张金培。好汉,你够胆色!不愧是夜不收!
    管平波险些被这个只长年纪不长智商的熊孩子噎个半死。好在她亦是老流氓,阴测测的吩咐了左右道:“去把谭参谋请来。有些人今日欠抽。”
    张金培顿时就怂了,立刻道:“等等、等等。好将军,我看着书本就犯困,你就不能饶了我?”
    管平波伸手给了张金培一下:“一千字到底有多难!?夜不收队长的职级那么高,你不乐意我换人来当!”
    “我又用不到!”
    管平波冷笑道:“夜不收那么多,我也不稀罕你做队长。”
    张金培哀嚎道:“别的都尽管使唤,你怎么老跟读书过不去!你可知道,骑兵营都要疯了!你非要摁着张飞学绣花,本就是你没道理。”
    管平波道:“是啊,我就不讲道理。怎么着?我是女人啊,女人要讲什么道理?你不服憋着!”
    张金培扭头控诉道:“这会子你又当自己是女人了!”
    “嘿!”管平波笑道,“这话稀罕了。我什么时候不当自己是女人了?”
    张金培瞥见踩在自己后背上的脚,默默道:哪里有当自己是女人了!
    说话间,谭元洲来了。管平波扬起个大大的笑脸,指着脚下的张金培道:“交给你了,不打残即可。”
    张金培立刻就要跳起:“我违了哪一条军规?不用过稽查司的?”
    “以下犯上啊!你自己算算你越了多少级顶嘴。原来你想过稽查司?”管平波赞赏的道,“很好,很有纪律性!我成全你。”
    张金培无力的趴在地上:“将军,我是真学不会……你打死我也学不会……”
    管平波点头道:“看来有些人少根筋。”
    “对!我就是少根筋的那种!”
    “哦,”管平波弹弹衣袖上的灰尘道,“明日起你跟着我寸步不离,我亲自教你便是。”
    “什么!?”张金培道,“那我的活还要不要做了?”
    管平波道:“不用。反正不识字的队长我也不要,你什么时候把千字文认齐全了,什么时候回夜不收。”
    张金培目瞪口呆,他这就被卸职了!?
    管平波微笑道:“有意见吗?”
    “当然有!!”
    管平波继续微笑:“有意见走镇抚司的流程,第一步,书面申请,不得找人代笔。去吧。”
    张金培:“……”
    管平波摊手:“刚才谁说识字没用的来着?”
    张金培:“……”
    治不了你了还!本将军专克熊孩子!呵呵!
    一面是管平波的流氓,一面是眼前谭元洲的暴力,且刚收进来了一群超能打的骑兵。张金培还能说什么?很是俊杰的垂头丧气的去找李玉娇领罚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