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蹊也学着他,用左手支着脑袋面对着他,否认道:“不是。”
季临渊视线锁着她,没有应声。
她刚刚的表情和反应表现的可不是这个意思。
慕言蹊叹口气,觉得有些难以开口,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可季临渊对于她来说耐心足够多到等着她开口了。
好半晌,慕言蹊皱着眉才说了句:“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联系上我哥哥了。”
她想的是先把沈深知和她的问题解决了,再带着季临渊去见她父母。
慕言蹊并不想让他们两个有什么冲突,问题是在她身上,最重要的是,以之前那次三人见面后,沈深知到如今的反应,她觉得是有希望的。
季临渊听见她的话有些诧异,“你哥哥?”
沈深知?“他这两天不是在澳门吗?”
他人虽不在她身边,可那男人的行踪他可是一直掌握在手里的。
这下子,诧异的又变成了慕言蹊,“你怎么知道他在澳门?”
季临渊:“……我猜的。”
慕言蹊:“……”
“你一直找人跟着他?”
除了这个应该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可能了吧?
季临渊只看着她眨了眨眼,左手握着她的右手,没说话。
慕言蹊敛眉手在他手心挠了两下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季临渊软了声音开口:“上次在你公寓碰到他之后,我担心他会做什么,而我又有事不得不离开,所以,只能找人跟着他。”
慕言蹊自然知道他是担心她,可是,“他不会伤害我的。”
季临渊看着她没应声,像是在反问她四年前的事,她如何解释?
“…至少他从来不是有意的。”毕竟是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家人,她忍不住张嘴维护他,只是声音弱弱的。
慕言蹊被他盯的有些怂,垂眼看两人相握的手,随即用手支着床准备起身,“我还是先去洗澡吧。”
季临渊怎么可能让她走,握着她的手用力把她往回拉了一下,慕言蹊上半身又重新趴在了他身上,季临渊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看着她,有些无奈的笑笑,低喃了一句,“怎么办?”
慕言蹊没理解他的意思,扬着声调“嗯?”了一声。
“我女朋友不但不准备带着我去见她的父母,还在我面前维护别的男人。”季临渊像是开玩笑,又像是认真着,低头吮住她唇瓣,声音低低的说道。
慕言蹊听着倒是认了真,他声音里的无奈和受伤让她觉得有些难过,抬手环住他的腰,忍不住主动张开小嘴回应他的吻。
她的热情意外的安抚住了季临渊,只是身下越来越硬的那一处,让他有些崩溃,他身子稍动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埋首在她颈窝喘着气稳着呼吸。
慕言蹊显然也感觉到了,安静了一会儿之后,实在被那一处抵的不舒服,没忍住在他身下动了一下,接着就听见埋首在她颈窝的男人低低的倒抽一口气。
下一秒,她颈窝一痛,没忍住瑟缩了一下,声音有些委屈的对着季临渊开口:“你咬我。”
“而你想要我的命。”季临渊在她刚刚被自己咬的那一处轻轻舔了两下,哑着嗓音没好气的控诉道。
慕言蹊:“…………..”
她又不是故意的。
“你还好吗?”慕言蹊一动没敢动,只张口轻声问他。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他闷着声音“嗯”了一声。
又安静了几秒钟,慕言蹊还是低声开口解释:“我和他毕竟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即使我没办法和他在一起,可跟他的亲情也不能因此就视而不见,他是我哥哥,这辈子就都是我哥哥,即便我们得到他祝福的几率很小,我也想要努力和他沟通一次试试看。”
而这也算是目前能让他放弃她的最好办法了。
“上次我们在我公寓楼底下见面之后,他到现在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我觉得他跟四年前有些不一样了。”
所以她还是挺有信心的。
半天也没听见一旁的男人有什么回应,慕言蹊抬手拍拍他,小声问:“你在想什么?”
季临渊闻言终于支起身子看她,“在想,”他顿了一顿,接着幽幽的道:“我女朋友和另一个男人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事。”
慕言蹊:“……….”
这话让她可怎么接?
因为生理原因,季临渊选择了先去洗澡,慕言蹊自然没敢反对。
等季临渊洗好出来时,慕言蹊忽然就觉得有些害羞起来,虽然之前两个人也一起“睡过”,但上次情况特殊,她整个人的意识也都是迷迷糊糊的,可这次不一样,从留下到现在,她可是从头到尾的清醒着。
想着一会儿两个人就要躺在一张床上,蓦然从心底窜出来一阵紧张,挡也挡不住。
可有什么好紧张的呢?他们又不会做什么……
再说了……要做早就做了……哪还会等到现在。
……
季临渊擦着头发从浴室开门一出来,还没张口对她说什么,慕言蹊就从床上站起身,一溜烟的小跑着进了浴室。
季临渊看着紧闭的浴室门愣一下,像是想到什么,转身到门口的衣柜,打开,果不其然,看见一件女士浴袍整整齐齐的在里面挂着,他用毛巾又扒拉了两次头发,再回头看着紧闭的浴室门。
静了两秒钟,听见里面传来水声,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笑了一声出来。
想着倒是要看看她一会儿如何出来。
慕言蹊洗完吹好头发之后,才发现一个重要的问题——她没有拿浴袍进来!
浴巾只能堪堪遮住她的重点部位,她也不可能只裹着这个出去在他的注视下躺到床上去……
慕言蹊裹着浴巾悄悄打开浴室门的一个缝隙,发现门外的灯已经被关掉了,只有门口那亮着两个小射灯,慕言蹊静静地听了听,外面安安静静地,猜着季临渊应该已经睡着了。
她看着浴室斜对面门口的衣柜,深吸了一口气,动作尽量很小的把浴室门打开,接着轻手轻脚的走到衣柜前,小心的打开,准备去拿里面的浴袍。
结果发现里面是空的!
只有一个粉色的简易挂烫机在里面。
慕言蹊皱眉,打开旁边那个,只看见一个保险箱在格子里,也没有看到浴袍的任何影子。
慕言蹊:“……”
什么破酒店…连浴袍都没有...没衣服这让她穿什么?
她攥紧胸口的浴巾,低头看了看自己,两条胳膊和腿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白的像是发着光。
慕言蹊默默叹口气,想着反正季临渊也睡着了,她就这么偷偷溜到床上好了。
只是刚转身,就被斜靠在浴室门口墙上的男人吓了一跳,慕言蹊惊呼一声,蹬蹬往后小退了两步,腾出来一只手拍着胸口,也忘了自己这时候的窘迫,下意识埋怨:“你吓到我了。”
她今天都被他吓了好几次了!
季临渊听见里面的水声时,就靠在门口边上等着她了,他还以为她会开口找他帮忙,哪知她却选择了“自力更生”这条路。
不过,却也让他好好欣赏了一幅美人出浴的好景象。
季临渊视线又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扫了一遍,她站的地方,头顶上是唯一的光源,整个人像是从头顶上方直直打了一片聚光灯下来,即使那光不甚亮,也足够了亮了。
他晃了晃手里的女士浴袍,在半昏半暗的光线下,挑眉看着她轻声问:“在找这个?”
慕言蹊看见:......
他是变态吗…为什么他老是拿她要穿的衣服!t^t
季临渊嘴角噙着笑,给她递过去,却仍是站在原地没动,两人隔着几步的距离,他不动,而她若是想要穿衣服,就只能走过来。
如果不是现在光线稍稍昏暗些,他肯定会发现她浑身都被羞成了粉红色。
慕言蹊急急两步过去,抓住浴袍的一角,就想抽走冲进浴室,哪知他会突然握着她手腕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
慕言蹊的一只手还紧紧的攥着胸前的浴巾,他身上的体温隔着薄薄的一层真丝睡袍悉数传递到她的身上,两人身上的味道此时此刻是一样的。
慕言蹊在他怀里僵着身子,不知该作何反应。
“季临渊——”
她贴着他胸口小声的叫他的名字。
季临渊俯着身子,唇似触非触的在她裸露的肩颈轻啄了两下,应一声。
“嗯。”
慕言蹊紧了紧手里的浴巾,轻轻在他怀里瑟缩了一下。
空气静默了两秒钟,听见季临渊靠在她耳边柔着嗓音道:
“所有的问题我们一起来解决,”他稍稍直起身子,借着门口微弱的光捧着她的脸认真的看着她双眼继续道:
“言儿,和我结婚吧,好不好?”
第34章 恬淡相视,无声诉情意(04)
临·慕
恬淡相视, 无声诉情意(04)
求婚。
是季临渊这次回来的最终目的。
这一生认准一个人, 对于他来说, 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因为知道再不可能有另外一个人,在想到她曾经经历的苦就心痛, 看见她哭就揪心, 看见她笑就心跳的飞快, 不管她有没有在自己身边, 心里脑子里就都是她的一颦一笑。
而且, 他喜欢看她被他逗的脸红时又羞又怒的样子。
季临渊双眼看着她,眼里溢满了认真, 虽然两人真正认识的时间不久, 但是时间并不是能够证明一切的东西,再说,如果早知道有今天这一天。
三年前在惠灵顿医院看见她时, 他绝对不会像之前那次一样,选择错过。
“好不好?”
季临渊看着慕言蹊低声又问了一遍,声音柔柔的。
直到胸口一阵疼, 慕言蹊才发现自己从刚开始就一直是屏着呼吸的。
她缓缓吐出来一口气, 双眼轻轻眨了两下, 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目光太过专注和炙热,慕言蹊被他看的有些无措,双脚不自觉往后退了小半步。
只是刚动作,就被他瞬间又揽着后背到怀里。
季临渊低头看她, 喉咙梗了一下,嗓音微哑的反问:“不愿意?”
慕言蹊被他桎梏在怀里,动弹不得,揪着手里的浴巾,抬头看着他,吞咽了一下悻悻的回:“不是。”
只是,“我从没想过会被这样光着身子求婚。”
他刚刚的意思…是在求婚没错吧?
季临渊听见,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被她的话逗的忍不住低低轻笑了一声出来。
他松开搂抱着她的手,从她垂在身侧的那只手里拿过她的浴袍,帮她披在身上,下巴轻抬示意她伸手。
慕言蹊抿着嘴角照做。
两个胳膊穿好,季临渊绕着浴袍的绑带准备帮她系的时候,慕言蹊咬了咬下唇,小手覆上他的,有些结巴的道,“我,我自己来吧。”
季临渊没松手,只停下手,抬了抬眼看她。
慕言蹊:“……”
她把手背到身后,低头看他仔细的帮她把浴袍的带子系好。
然后…
在他掀起她浴袍的一角,手伸到里面碰到她裹着自己身子的浴巾时,呼吸一窒,手瞬间从背后伸过来,握住他已经扯向她浴巾的右手,红着脸紧张的叫他:“季临渊——”
季临渊低头看她,四目相对。
灯光昏暗,可两人的眼睛是一样的亮,里面映着彼此。
他眼里有她的羞,她眸里揉着他隐隐的笑。
再然后,季临渊手用力,慕言蹊浴袍里的浴巾就被他轻易的扯了下来,本来系的刚好合适的浴袍,因为少了里面浴巾的支撑,变的有些松,领口大了些。
慕言蹊双手揪紧领口,有些嗔怨的瞅他。
不明白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季临渊把手里的浴巾扔到一旁的架子上,抓着她两只手绕到自己后颈,俯下身子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慕言蹊心漏跳一拍。
除了门口的那两盏小射灯,房间里的灯都被季临渊关上了,窗帘也半掩着,从走廊走到床边,慕言蹊借着微弱的光,看他被黑暗模糊的下颌棱角。
虽然知道他不会做什么,可心仍旧跳的飞快,想说什么却张不了口。
就在慕言蹊心还惶惶然的跳着时,下一秒,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扔”到了床上。
床垫在身下颤了两颤,本来到膝盖上方的浴袍边也被这动作弄的堪堪到了大腿根。
她手肘撑在床上,下意识起身,却被床边的男人卷着被子包了个严严实实,接着,季临渊上了床,隔着被子紧紧抱着她。
慕言蹊:“……”
就知道。
他下巴抵在她头顶上,叹口气,“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
顿了顿,又微微低下头,唇在她额上贴着,呢喃着道:“你知道这样和你一起躺着,却什么都不能做,一晚上对我来说是多大的考验吗?”
所以他才急着要把关系确定下来。
慕言蹊:“……”
不知道。
她在心里默默嘀咕了一句,又忍不住闷在他怀里小小声地开口:“那你还骗我来这里。”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还怪她。
“你知道我骗你的?”
季临渊笑笑,问她。
慕言蹊从黑暗里抬头瞪他,“现在又不是节假日,也不是旅游旺季,那么大一家酒店怎么可能会没房间?”说完,又低下头埋首到他怀里小声到:“我又不傻。”
季临渊轻笑,低下头蹭蹭她鼻尖,又寻着她的嘴亲了一下,“你看,其实你也是想过来和我一起的。”
慕言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