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曦也不是没想过别的工作,但是一来韩琦爱成绩平平,若是突然懂汉语去当翻译,没路子也惹人怀疑。二来她的年纪履历放在那里,基本上最多找到一些前台之类的工作 工资真心不高。
这种高级餐馆的服务员就不错,门槛儿低,来钱快。做了半个月,容曦就用收到的小费为韩妈妈做了个彻底的检查。得出的结果很糟糕,胃癌晚期。除非砸下去很多钱,否则也只能拖时间。
容曦赚得多,自然就惹人眼红。不过也就是闲言碎语和一些下作的小手段。这些麻烦,在她装作无意间透露自己刚失恋,家里有个得绝症的妈妈,家里又没钱只能休学打工之后,她们的目光就变得同情怜悯了。
对于别人或真心或假意的安慰,容曦都欣然接受。适当扮演弱者,少了许多麻烦,何乐而不为呢?况且这也是事实,容曦是没有半分夸大的。
“琦爱,这是9号桌客户需要的东西,你准备下送过去。”领班的金姐对容曦吩咐道。
“哇,琦爱,9号桌是个大帅哥唉!”一边的刘秀晶羡慕地看着她。9号桌的先生背对着他们,看背影的确是一个成功人士,身材也不错。
容曦淡淡一笑,“帅不帅倒是无所谓,希望他是个大方的客人就好了。”
秀晶朝她挤眉弄眼,“爱琦你不要只看眼前的蝇头小利嘛!我看他全身都是定制高档服装,一定很有钱。万一要是被他看上……嘿嘿”
“人家哪会看上我啊,还是省省吧!喏,你看!”容曦努了努嘴,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优雅地走到9号桌。那位先生起身,看得出他的身高至少有一米八多。他很绅士地将椅子拉开,让女子落座。
那对出色的男女交谈起来,看上去气氛不错。
“那女人都三十多岁了,也亏得帅哥对她笑得起来!”刘秀晶愤愤不平。
容曦就笑笑没有说话。其实那位小姐虽然年纪不轻,但是最多也就二十□□的样子。倒是那位先生,虽然看上去西装革履,年轻有为的样子,但从周身稳重的气质看,他至少有三十五岁左右了。
这样的年龄对比,也挺般配的啊!
容曦端起餐盘,走到9号桌,轻轻将食物放在客户的面前。
“两位请慢用。”她抬起眉眼,扬起的地甜美笑容一凝,又装作若无其事地退下。
“怎么,看上人家小姑娘了?”郑迟淑见金南允盯着服务员的背影,调笑道。
金南允轻轻一笑,低沉的笑声从他的嗓音中倾泻出来,惹得郑迟淑心跳快了几怕。“难道在迟淑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呢?不过啊,我知道只要欧巴轻轻勾勾手,什么小姑娘不是手到擒来?”郑迟淑撅起嘴,带着几分小姑娘的娇憨。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对金南允这个情场高手,她似乎也要把持不住了呢!
郑迟淑与金南允门当户对,算是长辈介绍认识的。要不是金南允丧偶,膝下还有一个儿子,否则以他的条件,想找个助力妻子,恐怕还轮不到她呢!
想到这里,她神色幽暗,很快就跟金南允调笑起来。男子的妙语连珠,直逗得她笑意连连,心中对成为他的妻子的决心,又下定了几分。
容曦心情复杂地回到后厨,顺便找借口将给9号桌送菜的活儿让给了刘秀晶。她没想到居然碰到了韩爱琦的前男友,而且对方全身的打扮,完全不是小姑娘记忆中的工薪阶级普通职员。
容曦冷笑,很明显是这个金南允一时兴起,装作普通人跟灰姑娘来了一场恋爱。最后人骗到手了,刚好灰姑娘提了分手,他就顺水推舟。
她叹了一口气,可怜小姑娘的一片真心,原来这场恋爱,本来就是以欺骗开头的。
容曦站在后厨思索了一会儿,传来一阵牛肉的香味让她一阵犯恶心。她匆匆跑到洗手间,扑在洗手台上干呕起来。
“你怎么了?没事吧?”刚进洗手间的金姐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她回了一句,却感觉到更难受的一阵恶心,急忙趴回去。这一次,她吐得昏天黑地。
金姐轻轻拍着她的背,犹豫着轻声问道,“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容曦苦笑了一下,低垂下眼眸。细小晶莹的水珠挂在她纤长黝黑的睫毛上,轻轻扇落。
“还请金姐帮我保密吧!”
闻言,金姐叹了一口气却点点头。容曦失恋的事情,她是知道的。看来,她不仅被男朋友抛弃了,还怀了前男友的孩子。
容曦感激地朝她笑笑。等感觉自己舒服一点以后,才洗了个脸,从洗手间出来。
才刚拐出洗漱间,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赫然倚在墙边。男子双手插着裤兜,饶有兴致地看着容曦。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第5章 第 5 章
金南允身高一米八、九,而容曦只有一米六出头。他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走到她面前,轻而易举地将她摁在墙上。
他伸出的右手,指尖有淡淡的烟味。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秀气的下巴,嫩嫩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金南允忍不住摩挲她的下颔,目光肆意地打量着他的前女友:瘦了,却更美了。
原本巴掌大的脸几乎成了一颗小心型,朦朦的眼眸微微泛红,她皱着眉侧过脸,冷淡至极。
“请这位先生放手。”
金南允俯身,凑近她的耳朵,对着她白皙透明的耳垂轻轻吹气,“这么冷漠吗?真是让欧巴伤心呢!”
容曦扫了他一眼,对他略带邪气的笑容视而不见,“如果先生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去工作了。”说着,她推开金南允的手,直接转身。
“哎?”金南允伸手就拉住她的手臂。这么冷淡,不像这丫头以前的风格。
其实韩琦爱提出分手的时候,他不是没有看到她眼底的不舍和爱意。但是嘛,像他这样的人,玩玩可以,当真可就不行了。这丫头已经有越来越投入的情势,若是再挽留,金南允还真担心甩不掉。
就是人才刚到手,就要分开,还是有一丁点不舍得呢!
金南允忍不住回味那一夜的青涩和稚嫩。成为韩爱琦的初次,他还是很得意的。
“这位先生,你到底想干嘛?我想你的女伴应该还在等你。让女士久等可不是绅士做的事。”容曦强压住心底的不耐烦说道。最主要的是,她又感觉难受起来,头晕想吐。容曦急着摆脱这个“前男友”,她可不想让他看出端倪来。
“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想问问琦爱你最近怎么样?我看你都瘦了,欧巴可是要心疼的……”金南允说着话,手却死死地拉着她。
容曦扶了扶额头,“那请先生收起你的心疼,还是多疼疼等你的那位小姐吧!”
“呵……”他低低地笑,“爱琦可是吃醋了?”
“我……”
“欧巴在做什么?”
正当容曦不想再好言好语的时候,郑迟淑的声音响起。
郑迟淑见金南允迟迟没有回来,忍不住去找他。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在洗手间前见到这样一幕!
“欧巴,你为什么拉着这个服务员?”她款款走来,攀上金南允的手臂,娇声道。
“我……”金南允正要回答,却见韩琦爱扶着额头,闭着眼睛倒在了他怀里。
“这……”郑迟淑惊讶起来,还没来得及问,就见金南允皱着眉头一把将那服务员抱起。
“她晕倒了,我先送她去医院。迟淑你先回去吧!改天欧巴请你吃饭,赔礼道歉。”
“可是……”郑迟淑剩余的话都咽在喉咙里,眼睁睁地看着金南允抱着服务员匆匆离开。她气得跺了跺脚,心中一转,走向餐馆的服务台。
金南允对韩琦爱还是有点情谊在的。若不是,也不会撇下郑迟淑这个绝佳的联姻对象,当着她的面抱着韩爱琦离开。
他将人送到医院,一检查。那老医生板着脸,冷声道,“自己的小女朋友怀孕了,还让她如此劳累,还想不想要孩子了?!”他鄙夷地将金南允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哼,自己倒是穿得人模狗样儿的,却让女朋友累得营养不良,怀着孩子还工作,真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怀孕?”金南允吃了一惊,也顾不上老医生的冷言冷语,追问道,“医生你是说她怀孕了?”
“你什么意思?怀疑我的医术吗?”老医生横眉一竖,“快两个月了,再不好好照顾着,就别想要孩子了!”
被老医生训了一顿,金南允终于得空坐在少女的旁边。即使是睡梦中的她,也轻锁着柳眉,睡得并不安稳。
金南允想了想,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去查查韩琦爱最近的情况,事无巨细,一个小时以后告诉我。”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再捉虫~
第6章 第 6 章
容曦住进了大别墅。她不需要再工作,韩妈妈治病的钱也无需再担心。她成为了一只笼中金丝雀,有专人照顾,每天上上胎教课程,偶尔去医院看看韩妈妈。
她告诉韩妈妈,自己好运,中了大奖,不用再担心治病的钱。容曦说,之前打工拉下了很多课程,需要花很多时间补起来,只能请人照顾她。
韩妈妈拉着容曦地手,让她放心好好学习,不用操心她的病。
就这样,容曦几乎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而这一切,都是拜金南允所赐。
得知容曦怀孕了,金南允立刻将人送到了别墅,请了专人照顾。他拿捏住了容曦地弱点——孩子和韩妈妈。
容曦沉默地接受了,生活就像一场强、奸,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只能先去适应它。容曦唯一感激金南允的地方就是,他真的弄了一个抽奖,将一等奖颁给了她,还专门弄上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报,写明获奖者是韩琦爱。容曦拿给韩妈妈看了之后,韩妈妈总算是放心了,知道女儿不是在骗她安心。
金南允偶尔会来别墅看容曦,陪她散散步,看看胎教教学片。容曦并不怎么理他,他也不在意。
养胎期间,容曦也没有闲着。她买了书籍,装作自学汉语和英语。金南允知道以后,就为她请了家教。
汉语原本就是容曦的母语,而她上一世的职业就是一个资深培训班里的CATTI二级口语高级讲师。她学了三个月后,就显露自己的学习“天赋”。等她快要生的时候,她已经能“熟练”地听说读写汉语和英语了。
十月怀胎,容曦生下了一个男孩儿,金南允为他取名字为叹。当知道金南允的大儿子叫金元,生母早逝,容曦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影视中。
坐月子的时候,容曦逗弄着怀里的小金叹,而面前的电视正播放着帝国集团继承人与郑家千金联姻的婚礼。面对帮佣管家担忧的眼神,容曦淡定地忽视。
她明白自己是带不走金叹的,又舍不得在孩子这么小的时候就离开他,只能居住在别墅中被迫成为金南允的金丝雀。
等金叹三岁的时候,韩妈妈熬不住,去世了。那一段时间,容曦很是颓废了一阵子。好在她身边还有一个乖巧可人的儿子陪伴着她。
让人觉得郁闷的事,金南允每个月总有那么几次来别墅。容曦为了孩子,仰人鼻息地顺从,努力放平自己的心态,不让不好的情绪渲染到孩子身上。
另外一件事情就是,不知为何,金叹很喜欢粘着比他大十几岁的哥哥金元。尽管金元对他态度冷漠,但只要不被呵斥,金叹这个小豆丁就喜欢跟在哥哥的后面当根小尾巴。
在容曦的教育下,金叹身上并没有太多富家子弟的坏毛病。她也不过多地干涉自己孩子的生活,只有在他觉得迷茫无措时,才会点一两句话。
而真正让金叹一夜长大的,是他在十六岁的时候,被喜欢的哥哥告知,要将他送到美国去。
“为什么?哥哥就这么讨厌我吗?”从十岁开始,金叹就不哭了。但是这一刻,他跪在地上,将头挨在容曦地膝盖,向她宣泄自己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