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知道自己是有些迁怒了，史蒂夫要是没半点能力的话，怎么捧也捧不出来，不过谁叫巴基这家伙不在眼前呢？他的一肚子气便就只能够发在史蒂夫身上了。
史蒂夫也看见了托尼，主动想要跟托尼打声招呼，不过托尼就像是没看见他似的，眼睛硬是不往他的方向看，史蒂夫摸摸鼻子，只能先去看画了，这一看，就让他想着迷似的移不开眼了。
他这次来参加画展的开幕酒会全是因为巴基的请求，巴基知道莫茉要开画展之后，还特意拜托他一定要多买莫茉几幅画，给她撑撑场面，只要他出手买画，以美国队长的名气，自然能引来一群美国队长的死忠支持者也来追捧。
不过看过莫茉的画之后，史蒂夫便觉得巴基太多虑了，他看得出来莫茉的画有多好，像这样的画根本不用担心卖不出去，而且按着画展里的情况，有意买莫茉的画的人着实不少。
果然，不过才短短几个小时，好几幅画上已经被人贴上了小红点，表示已经售出，只等着画展结束就把它送到卖主的手上。
史蒂夫在画展中看了一圈，最后停在母子图的前面，以他的眼光，他自然看得出来这是一幅未完成的画，至于为什么未完成，他自然是明白原因的。
史蒂夫在母子图前站了许久，不只是他，还有其他的人，无论是托尼还是布鲁斯，最后都集聚在这幅画的前面。
“五十万，这幅画我买了！”出乎意料之外的，说出这么财大气粗的一句话的不是托尼．史塔克，而是布鲁斯．韦恩。
托尼微微皱眉，“一百万，我记得我才是拥有莫茉的画的优先购买权的人。”
他可是第一个从加州大街上挖掘莫茉的人，而且布朗还是他女朋友底下的员工，他们拥有莫茉新画的购买优先权。
“我听说莫茉取消了你的优先权。”布鲁斯．韦恩风度翩翩的说道。
如果是其他的画的话，他倒也不会跟史塔克争，不过这幅母子图对他的意义不同，不用问莫茉，他也明白这幅画是为了谁而画。
他比任何人都有资格拥有它。
虽然有钱，但捐了大半身家的史蒂夫默默地查了一下自己的户头，然后静静地不说话了。
布朗笑咪咪地看着二大富豪争夺着这幅母子图，还示意那些记者赶快多拍一些照片，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宣传吗？
不过他好歹记得托尼是自己的实质上的老板，见好就收。
“两位。”布朗做了个合事佬，“很抱歉，这幅画是不卖的。”
托尼瞪着布朗，“连我也不行？”他可是老板！
“抱歉，这是莫茉的意思。”布朗擦了擦眼镜，低声说道：“莫茉说这幅画对她有很特殊的意义，她要留下来做纪念。”
事实上，那怕莫茉要卖，他也会劝她暂且不要，他看过莫茉所有的画，无论是已完成的还是半成品，没有一幅及得上这一幅，这幅可说是莫茉这几年内最高的作品了，是她画家生涯的第一个高峰。
而且莫茉所画的画大多是风景画，就只有这么一副人物画，画的又怎么好，实在太难得了，卖了着实可惜啊。
看着众人都集聚在莫茉的母子图前，布朗决心有机会得再劝劝莫茉多画几张人物画，或许莫茉没有察觉，她的人物画画的可比风景画好多了，那怕是随手的草稿都有极强大的感染力，好似能吸魂一般。
既然莫茉不肯卖母子图，众人也没有什么好争执的，酒会后大伙也就散了，只是布鲁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邀了美国队长与他同车。
一上车，布鲁斯直接说道：“巴恩斯上校最近与天眼会的前会长史蒂夫．特雷弗走的很近？”
史蒂夫眼眸微眯，他虽然知道布鲁斯就是蝙蝠侠，但巴基这件事做的极为隐密，蝙蝠侠是从何得知的？
“消息来源？”
“正义联盟。”布鲁斯沉声道。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可以暪得过钢骨，只要钢骨想要，他可以连系到全世界的资料库，比托尼．史塔克家里的AI还要厉害。
“沃勒并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布鲁斯劝道：“没有人知道她手里究竟握有多少秘密，那怕像卢瑟当年做的事都能让她翻案，劝巴基这几年内不要做任何事情，等‘社区服务’的时间一结束，我们正义联盟绝对不会做势不理。”
布鲁斯的言下之意，他不会让巴基一直落在沃勒的手上，有必要时，正义联盟会对沃勒施压。
史蒂夫摇摇头，“自由是靠自己挣取而非别人施舍。”
他也曾劝过巴基忍耐三年，但巴基当时只是跟他说了这么一句话，不能否认，这话说的没错，他们越是渗进天眼会，便越是发现沃勒的目的并不单纯。
沃勒是个坚定的超级英雄反对者，她所想要的，是捕捉全世界的超级英雄，并把他们制成她想要的傀儡。
史蒂夫略略将自己所知的资料透露了一点。
布鲁斯眉心微皱，他知道沃勒和卢瑟一样，极度反对超级英雄的存在，觉得他们的存在只会带来危险，但没想到他们竟然会疯狂至此，利用外星的科技想将超级英雄全都控制住。而且按美国队长所说，沃勒的计划似乎已经小有成果了。
布鲁斯微微沉吟，看来他们的资讯还是不够齐全，那怕钢骨可以连到全世界的资料库，但很明显沃勒这次所使用的并非是地球上的科技，这才能同时避开钢骨与史塔克家里的AI。
沃勒的计划如果成功，到时不只是复仇者联盟，就连正义联盟都会受到影响，毕竟超人一直都是卢瑟的黑名单中的第一名。
“我明白了。”布鲁斯淡淡的谢了谢史蒂夫所提供的情报，“做为交换……”
布鲁斯轻声在史蒂夫的耳边说了一件事。
史蒂夫震惊了，“他们想对托尼做什么？”
而且他们为什么认为他们能掌握得了史塔克工业？
布鲁斯冷冷道：“虽然没有托尼．史塔克的史塔克工业便不算什么，但没有人能否认，史塔克工业的力量，不说别的，史塔克工业占据了全美1/6的媒体体，它如果真的运转起来，所能做的事情会比你们所想像的多的多……”
同样也占了美国大半媒体业江山的布鲁斯暗暗感慨，史塔克从来没把心思放在自家军事以外的产业上，所以才会轻忽了媒体业的能力，就像巴基受审的那一次，如果他全力动用他手上的新闻媒体的力量，那怕莫茉提出了如此多的证明，在舆论压力之下，法官也不会只轻判‘社区服务’便罢。
说到底，是史塔克太轻忽自己手上的力量，当然，也可能是史塔克无意弄死巴基，不过史塔克没注意到，并不表示沃勒与卢瑟没注意到。
史蒂夫微微皱眉，“即使他们成功了，但小辣椒才是史塔克工业的CEO，他们不可能越过小辣椒得到史塔克工业。”
史蒂夫莫名有种感觉，沃勒他们能够那么自信控制住史塔克工业，背后一定有一个极重要的关键。
布鲁斯嘴唇微张，终究没把莫茉的名字出了出来，从上次酒会到这次画展巧遇卢瑟，虽然沃勒和卢瑟一次都没有提到莫茉的名字，但从他们的眼神，他感觉得出莫茉将会是那个关键。
可是……为什么？
第52章
莫茉的画展很成功，除了她坚持不肯卖的母子图之外, 其他的画在画展的头两天就尽数卖出了, 不只如此, 还有好些人愿意预先付钱，好排队预定莫茉的画, 一场画展之后，莫茉顿时成了纽约知名的新锐画家。
不过这又让布朗有些为难了, 他原本打算趁着这个机会把莫茉捧出名。要出名，莫茉的画绝对不能只在纽约流通，还得去其他的地方办画展才行, 不过那怕莫茉也算是画的快的, 但也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攒出这些画。
画是贵精而不贵多，数量一多就成了大路货了, 就像画家总是成名在死后是一样的。啊呸！这个例子不好, 总之饥饿行销这个道理布朗也是明白的，但他不可能再等上一年再去其他地方办画展了, 况且就算真等了, 说不定又是没二天就销售一空的情况。
不得已, 布朗只能一家一家的拜访, 并说明希望能等到年底的画展结束后再把画送到买家府上。
大部份的买家都是很通情达理的, 只有少数几个买家希望能尽快把画带走，毕竟画已经是买家的所有物了，碰到这类坚持要尽快把画带走的顾客也没法子，只能说莫茉的画受欢迎程度超乎他的预期。
布朗带着最后的销售报告来找莫茉讨论, 莫茉看了一下购画的清单，不出意外的看见了托尼．史塔克与布鲁斯．韦恩的名字，而且这两人也是最大手笔的，二个人都至少各买了三张画，而且付出的价格比她原本的定价还要高。
不过这两人的喜好也是很明显的，托尼所买的三张画全都是在优胜美地时的画作，而布鲁斯所买的尽是她在死亡谷时的画作。
莫茉的手指忍不住在布鲁斯所购买的画作简介上多逗留了一会儿，虽然她看得出来布鲁斯不是普通的花花公子，但没想到那个家伙的心理状况比她所想像的灰暗的多。
除此之外，还有斯特兰奇也买了一张，另外瓦坎达国王特查拉也不知啥时悄悄地买了一幅画。
除了那些熟人之外，还有好些不认识的人，不过大部份的人都算是知名人士，除了少数几位之外。
莫茉微微皱眉，指着只注明‘赫尔穆特’这个人名的买家奇道：“怎么这个人只留了名字？没留下姓氏呢？而且连联络方式都没有。”
一般而言，画廊会留下顾客的相关资料，特别是肯大手笔付钱买画的顾客，也是为了日后如果再有类似的画展，可以再找回这些顾客；另外一方面，部份客人购买艺术品也是一种开门砖，借由购买名画以及艺术品这类的活动开扩人脉。
比如在买了她先前的画作之后，他们可以凭藉由购这个的机会，而得到她下一次画展酒会的入场卷，幸运的话，说不定可次跟托尼．史塔克或着是布鲁斯．韦恩说上几句话。
布朗深知这里头的潜规则，也很乐意在合理的范围内给客户一些机会，他也是第一次看见有人会主动放弃这个机会。
布朗笑了笑，“这世上总有一些人有一些自己的忌讳，一般而言只要别太离谱，我们都会尽量满足顾客，况且这家伙完全是全现金交易，我们也不好说些什么，不过……”
布朗推了推眼镜，有些为难道：“不过因为是现金交易，他当场拿了画就走了。”
画展里每幅画摆的位置都是经过设计的，好似一首歌一般，有轻快的前奏，让人惊喜的小高潮，舒缓的过渡，暴风雨前的宁静，与最后的大高潮，缺了一幅画，客户欣赏时的感觉就会停顿。
一般而言是不会让客人在画展刚开始时期就把画给带走的，这次纯粹是个意外，因为招待的员工是个新人，不懂规矩，这才让赫尔穆特先生在画展之初便把画带走了，当然……这也大半是因为赫尔穆特先生给的价格实在太好了，比定价还高一倍，这才让人心动了。
“……”莫茉自然知道这是不合规矩的，不过布朗是个有丰富经验的经纪人，再看一下赫尔穆特足足比定价高一倍的钱，与买画的时间点，大致上也猜出个大概了。
这位赫尔穆特先生是一大早画廊开门后没多久就把画给买走了，并不是在开幕当晚的酒会上买的，画廊毕竟是以卖画为主的行业，自然没有什么比把画卖出去更重要的了，况且她又是新画家，将来如何还不知道呢，自然是能卖一幅是一幅，这次会这么受欢迎想来也是出乎布朗的意料之外吧。
不过莫茉看了一眼赫尔穆特所买的画作，奇道：“这个……嗯……赫尔穆特先生就只对这幅出价吗？”
赫尔穆特所买的画是她最早时在死亡谷时所画的一幅画，死亡谷本就充满了绝望，当时她初遇巴基，又遇上了死亡谷难得一见的大雨，被迫跟巴基这个危险人物同住一车，说不怕自然是假的，所以那幅画里充满了不安与诡谲。
那幅画被她命名为‘绝境’。她本来以为那幅画能够用原价卖掉就不错了，没想到竟然有人会愿意对那幅画出高价。
布朗想了想，“嗯，据说他逛了一圈，也就在最后一幅母子图上待的久一点，之后就一直看着这幅了，也只有对这幅画出价。”
毕竟是第一个客人，那怕接待的小妹是个新人也难免多注意了几眼，斯斯文文的一个人，看得出来对画没多大的兴趣，也就买了这一幅，八成是来帮衬人的，不过瞧莫茉也不认识的模样，倒是古怪了。
莫茉挑眉笑了笑，“不愧是纽约。”心理偏激的狂人特别多啊。
除了那张死亡谷画之外，另外还有二张画的买主只能等到纽约的画展结束，就要将画取走，莫茉看了一下画，另外两张画缺了也就缺了，倒也还好，不过就死亡谷的那张得补一下，缺少了‘绝境’的绝望味道，整个画展的感觉便无法连续，就像是交响乐中少了那一点爆发前的沉默。
莫茉暗骂自己粗心，同时也有些失落，先前她竟然没有注意到绝境被买走了，一首不完整的交响乐竟然能让那么多人买单，看来大部份还是因托尼．史塔克之故。
莫茉沉吟了一会，从房间里取出另外一幅画出来，那是一张纽约港的景色，是她知道自己得待在纽约好一阵子之后，满腹愤怒下所画的。
层层堆叠的暗蓝海浪翻滚，占据了大半画面，波涛汹涌的大海宛如怪兽一般的发着怒吼，在浪花尽头则有着被海浪翻覆倾倒的小船，与波浪间隐隐露出来的惨白小手，而在远方……自由女神像俯视着，一股子诡谲之感由然而生，说不出是生是死。
她轻声道：“先拿这幅挂在原本的位置上吧，不过得先跟买书的人说明白，这画可得等到参展后取件。”
无尽的绝望可不是她的性格，一时片刻之间也找不回当时的感觉，要她再画一张类似意味出来的画可没那么容易了。
布朗做为画廊经纪人，自然是有一定的欣赏水平，他套好手套，用手帕掩住口鼻，仔仔细细的观赏着这幅画，这幅画很新，看得出来才刚完成没多久，在大量的蓝黑色之下，与远方灰绿的自由女神像成了最嘲讽的对比。
布朗若有所思，对于像莫茉这样的画家，一直待在纽约也未免太折磨她了，而这幅画正表明了她的心境，愤怒且无可奈何。
想到先前大都会同样为艺术品经纪人，亚马逊画廊老板──黛安娜的建议，布朗若有所思，他笑咪咪的建议道：“莫茉要不要去大都会走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