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让总裁睡觉——籽潋
时间:2018-09-10 07:57:02

  傅书辛失眠的真正原因,应该和这个案子这段经历有关。
  为了方便观察“病人”的情况,江盈答应搬进傅书辛居住的别墅。
  这个地方是傅书辛花大价钱买下的一块风水宝地,远离城市的喧嚣,安全保密度高,环境清幽,青山绿水犹似一个天然的氧气屏障。
  张叔领着江盈走进别墅,为她详细介绍了一遍这里的情况。
  四周都是监控设备和安保人员,江盈一进来就被机器盯得很紧。
  “江医生,二楼第一个房间是傅总的,您就住在傅总对门那间,方便交流,您看这样安排可行否?”
  江盈无所谓的说:“谢谢,既然是傅总安排好的,我没意见。”
  张叔帮她打开房间的门,“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等等。”江盈叫住张叔,看着对面紧闭着的房间门,说:“今天周末,傅总不在家吗?”
  她原计划帮他做几项测试。
  张叔说:“傅总很少回家睡觉,大部分时间都在办公室。”
  江盈放下行李箱,拿起手包,说:“那我到傅总办公室找他。”
  *
  打不通电话,江盈拨通傅书辛名片上的座机号码。
  电话很快转接到总裁办。
  “我是傅总的私人催眠师,请问傅总人在办公室么?”
  “在的,您稍等片刻。”
  过了一会儿,前台的小姐姐原话回复:“傅总说江医生要见他得提前预约,很抱歉现在不行。”
  江盈猜到这是傅书辛故意刁难,好脾气地说:“那傅总什么时候下班,我在楼下等他。”
  “一般是六点,不过也不排除加班到凌晨。”
  “那麻烦你帮我预约,我明天再来。”
  “好的。”
  *
  这个男人当天晚上果然没有回家睡觉。
  第二天下午,江盈在预约的时间走进傅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座机铃声、传真机、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刻不容缓。这群身穿正装的高级白领表现出来的是人人自危,如临大敌的面貌。
  进进出出的特助一丝也不敢怠慢,竭尽所能为老板鞍前马后。
  江盈的视线不经意瞥见一个熟悉的面孔。
  她愣了一下。
  是张薇薇。
  原来傅书辛就是她口中的“暴君”,也难怪,世上怎么可能有人格如此吻合的两个人。
  前台小姐姐迎上来,悄悄打量面前的美女一眼,甜声说:“您就是江医生?”
  江盈点头说:“是我。”
  “傅总在里面,您请进。”
  过完一道安检门,傅书辛的贴身保镖检查完江盈的证件,又拿起对讲机确认了一遍才让她进去。
  毕竟是身价几百亿的富豪,又经历过被暗杀,多少需要点格调,江盈对此并不介意。
  傅书辛依旧西装笔挺,并且他看上去很忙,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忙里偷闲,抬眸看一眼朝他走来的女人,继续盯着电脑屏幕,问得漫不经心:“江医生昨晚睡得可好?”
  江盈无语凝噎。
  睡在他家,见他还要预约。
  不过这是她的工作,不允许参杂个人情绪,她只剩六天时间,成败在此一举,不能再这样跟他周旋下去。
  江盈保持微笑,从包里掏出纸笔,对傅书辛说:“我今天来,是要帮傅总做一个躯体测验。”
  傅书辛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一眼身上的衬衫,漆黑如墨的冷眸透着几许戏谑:“江医生的意思是……脱?”
 
 
第4章 
  江盈只是觉得那件衬衫穿在他身上很好看,才会多看一眼,没想到被他发现……
  傅书辛垂眸看一眼手表,说:“方不方便等我五分钟?”
  幸好他没深究。
  “当然。”江盈把纸笔放进包里,安静地等着。
  4分55秒。
  男人按下回车键,结束了手头的工作。
  傅书辛缓步走到江盈跟前。即便刚处理完棘手的事,他也是一副精力无限的备战姿态。
  沙发一边深陷下去,江盈侧目,习惯性的去看对方的眼睛。
  傅书辛没有避开,一双深不见底的墨瞳燃烧着无穷能量,仍是让人捉摸不透,“躯体测验是指?”连带嗓音也生出古怪的化学反应,异常低沉好听,犹似一阵魔音。
  江盈保持冷静:“对的。”
  “江医生需要我做些什么?”他拉松领带,作势就要脱掉西装外套。
  “傅总可能对我的话有所误解。”江盈适时制止了男人的动作,面颊泛起不自然的红。
  这样一个严谨冷酷的人做这种动作,再被他一双深邃眼眸一番注视,江盈的心跳都漏了半拍。
  他像是故意的。
  故意勾引她。
  江盈闭上眼挥去这种奇怪的感知。
  只一秒钟,她就调整过来,脸上沉稳冷静,说:“傅总只需要闭上眼睛就好。”
  “好。”傅书辛挪开双手,双眼半阖。
  他知道,这并非是她原本的性格。他还清楚的记得,她蹲在面目全非的他身前,慢条斯理的包扎伤口,对恐怖分子的枪口漠然置之的神情。
  突然有点期待她卸下职业伪装后本来的面貌。
  发现对方的“窥视”行为,江盈不客气地出声提醒:“眼睛要完全闭上。”
  男人眉目俊朗,虽然是闭着眼睛的,棱角分明的轮廓仍是完美得无可挑剔。微微颤动的长睫显露他对身边人存在严密的防范意识。
  江盈示意他放松。
  “然后呢。”一片漆黑,对他来说就像身处在地狱,他很反感这种看不见光明的被动,就像那个恐怖的夜晚。
  江盈发现了他的不安。
  观察着他的面部肌肉变化,柔声说:“请伸出左手。”
  傅书辛还算配合。
  江盈将手指搭在他手上。
  手腕处传来温热的触感,他蓦地睁开眼,正好与她的视线相会,沉默半秒,说:“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对我图谋不轨?”
  被他质疑,江盈略有些委屈,说:“有一个形容词叫相由心生,傅总阅人无数,我看起来像坏人?”
  他紧盯着她的眼,毫不留情地反驳:“有一个形容词叫蛇蝎美人,越是美丽动人……”右手穿过女人纤细的胳膊,反手禁锢住她,将她的手摁在自己身上以防偷袭:“就越是危险。”
  江盈只字不提他遭遇过的事情,任由他将她半个身子卷进怀里,以一名行医者的大度包容病人的怪癖。
  鼻腔充斥着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她深吸一口气,保持着医者临危不乱的冷静,红着脸说:“现在可以继续了么?”
  傅书辛低头,盯着女人精致的鼻梁说:“江医生心跳很快,恐怕判断不会太准确。”
  温热的气息扑打在她脸上,江盈推开他,拢了拢耳际的碎发,说:“的确,以这样的姿势做测试,准确度不会太高。”
  他凝视着窘迫的女人,唇畔带有不怀好意的笑,“我看江医生很紧张,需不需要冷静一下再继续?”
  江盈故作平静,红唇紧抿着,看上去就像个冷美人,轻声开口:“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傅总不需要对我如此防备。”
  傅书辛亦是一副冷酷的表情,说:“看上去无害的脸,往往是杀人利器。”
  江盈甘拜下风,把另一只手交给他,严肃认真地看着他说:“希望傅总不是趁机占我便宜。”
  他握住她的手,再次将她拉进怀里,“是趁机。”但不是占便宜。
  这是江盈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如此亲近,也是她遇到最棘手的病例。
  他的防范意识太强,强到封闭,他看上去根本就无懈可击。
  亲情、金钱、爱情于他而言似乎都没有攻克点,根本无法解读到他内心深处渴求的东西。
  结束后,江盈迅速挣脱束缚,用监考老师抓作弊学生的表情看着男人。
  傅书辛斜睨着她问:“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江盈说:“对医生隐瞒真实状况的后果,相信傅总比我更清楚。傅总花大价钱请我来,应该不仅仅只是想看我出糗吧?”
  傅书辛默不作声地看着女人。
  他只是为了应付家人,顺便“报恩”。
  “你一定觉得,我没有经历过你经历的黑暗,无论我说什么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无法与你感同身受,对么?但有一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请爱惜身体。”她治疗过的其他病人,之所以能快速解决问题,是因为他们愿意配合。至于傅书辛,除了有意刁难,更多的是……他看起来并不愿意从当下的阴霾中抽身。
  这个男人,既神秘,又熟悉。
  傅书辛盯着她看了一会,轻飘飘丢下一句:“专家也不过如此。”
  他在质疑她的专业水准?
  江盈追出去,“傅总如果一直不肯配合,我可以退出。”
  “这么轻易就言败?”傅书辛停下来看着露出小爪子反击他的女人,眉峰轻佻:“可惜了。”
  江盈被他的态度和一连串的质疑激怒,提高声量:“我不是您的员工,请傅总正视我们的关系!”
  员工们诧异地望着追着总裁跑的女人。
  最震惊的不外乎背后八卦过老板的张薇薇。
  江医生和总裁……是什么关系?!
  江盈发现朝她投来的几十双饱含八卦意图的眼睛,生生吞下后半句话,尴尬的闭上了嘴,加快脚步跟着男人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
  狭窄的空间,气氛变得异常古怪。
  身旁男人好心打破僵局,说:“江医生失控的样子,有损职业权威。”
  江盈:“……”还不如别说话。
  江盈不仅感到被调戏,还有种被不停质疑的屈辱感,已经顾不上什么生死存亡,她有她的尊严。
  看她不说话,他又说:“我们的关系很明确,你是医生,我是病人,不是么?”
  “不错。”
  “一名专业的催眠医师,应该通过自己的专业知识,丰富的临床经验准确找到病根,而不是强迫病人道出病因,不是么?”
  江盈不赞同地说:“您这是强词夺理。”如果所有病人都像他这样,医生都不用活了。
  心理医生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小情绪。
  “普通的病人,不会花上百万聘请你。”
  江盈词穷。
  好一个一分钱一分货。
  傅书辛坐进车里,摇下车窗对站在外面的女人说:“据我所知,江医生大部分的病人都是未成年和女性。”
  这又有什么关系?
  车窗玻璃缓缓摇上去,男人的声音透过玻璃缝隙传出:“接下来的几天,期待江医生的表现。”
  轿车扬尘而去。
  江盈愣在原地,突然有点想揍他一顿。
  *
  小赵毕恭毕敬地说:“总裁并购Sleep peacefully,钟高明难道没发现您醉翁之意不在酒?”
  傅书辛闭目养神:“钟高明毕竟不是钟志坚,没那么老谋深算。”
  “那……”小赵回头望了望远处的江盈,“总裁留她在身边,会不会不太好?”毕竟是钟家的合伙人,他担心这丫头会坏事。
  傅书辛说:“这件事她是局外人。”
  “也是,她只剩六天的时间,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前方红灯,小赵拍了拍皮带里的那支家伙,神色戒备警惕地盯着两边车辆。
  坐在后排的大老板突然说:“今晚回家吃饭。”
  小赵虽感意外,没敢多问,点头说:“是。”
  *
  面对油盐不进的病人,江盈决定以暴制暴。
  首次用这样的方式,尽管风险很大,但她别无选择。
  如果失败,以傅书辛的人气和业界对此事的关注度,一定会被媒体放大缺陷,同行们再借助互联网黑她们一波,Sleep peacefully招牌不保。
  晚上傅书辛破天荒回家了。
  带着他那个高大魁梧的贴身保镖,一进屋就制造出警匪片场的氛围。
  保姆从傅书辛手中接过西装外套,“总裁,可以吃饭啦。”
  傅书辛的注意力全在披着白大褂在客厅走来走去的江盈身上,费解地看着转来转去的女人,“她在做什么?”
  保姆说:“说是在‘勘察’客厅里的家具材质,哦对了,江医生还说一会儿要到您的卧室‘勘察’一下,之前您没在,老张也不敢擅作主张让她进您的卧室。”
  江医生还真是个别具一格的催眠大师。
  傅书辛走向饭厅,“让她看。”
  “是。”
  半个小时后。
  江盈记录完数据,基本可以排除傅书辛的失眠和家具有关。
  回到自己的房间,脱掉白大褂,换上家居服下楼吃饭。
  傅书辛还没回来的时候,江盈已经观察过他的食物。
  这和医疗无关,她仅仅是看看饭菜合不合她的胃口。
  江盈发现她和傅书辛口味迥异。
  傅书辛别墅的大厨做出来的菜虽然看上去可口,不过都是清淡原汁原味的,江盈虽然是学医的,深知养生的必要性,但面对美食,她一向不会亏待自己。
  口味颇重,无辣不欢。
  等厨子做完下班了,江盈潜进厨房自己开起了小灶。
  不会做饭的医生不是好厨子。
  江盈用自带的调料包炖了一锅麻辣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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