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岑哥着墨不多,或者是我并没有学会如何塑造这种人,对于评论里讨厌岑哥认为他配不上我娆的读者,我想说是我写的不好,批评我就好,还请高抬贵手放我的心头好。我心里他一个人的时候是一堵墙,看不透也钻不透,但他在另一个人面前就是个卸下包袱的少年,想着法儿地讨女孩子欢心,这个女孩子一生有一个就够了。而娆娆是我手心里的宝贝闺女,她是我想活却活不出的样子,如果你喜欢她,我不胜感激。
正文完结的时候很多小可爱都说结束的草率又猝不及防,看完评论偷偷哭了一顿,真的很抱歉我能力不够,无法读懂小天使们想要的结局,也很抱歉没能让我的结局带给你们最满意的阅读体验。
我的初衷只是想写简单甜美的爱情故事,从相识相知到相恋相爱。他们的一生还很长,事业上有风浪有瓶颈,生活里也有相偎相依和日常抬杠拌嘴。只是我的故事讲到这里即使意犹未尽也必须要结束了,几十年如一日的爱情不只有甜,往后的日常是琐碎的,读着也是会疲倦的。现实生活也已经很苦了,我希望你们看文的时候能永远甜甜的。
谢谢能看到这里的小天使,永远爱你们么么哒。
第63章
记忆中的S市, 还是很多年前追赶着时代步伐的模样。零星的通天大楼在城市拔地而起, 空气质量还不曾用pm2.5的指标去衡量, 堵车还没有成为一个城市繁荣发展的标志,公交车和自行车随处可见。
少年洛岑一个急刹车,一脚踩地, 一脚蹬在踏板上, 回头对着身后喊:“能快点不?”
身后的少年气喘吁吁地跟上, 在他身后一米的地方停下,脚放下来在路沿石上歇着, 缓了一口气道:“我这小破车哪能比的上你的捷安特新车啊?我看你今天纯粹是为了炫耀吧!哎——我还没歇好呢,你就不能等我一下?!”说着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狂奔,骑到市第二小学门口, 正要冲进去就被门卫大叔拦了下来:“学校里不能骑车, 把车在那儿停好了再进去!”
洛岑和同学灰头土脸地下了车,在车棚锁好车飞快地朝教学楼跑去。
“都、都怪你洛岑!昨天非要拉着我在你家看电影, 这下都要迟到了!”
“卢少爷,都六年级毕业了,是个男人了, 自己起不来别赖我啊?”
“我呸,你不也没起来吗?你说你妈妈怎么不叫咱起床啊, 毕业典礼好歹叫咱俩一下吧!”
洛岑边跑边说:“少说两句吧……你来过二小没?毕业典礼那个礼堂怎么走啊?”
卢同学叉着腰直喘气:“哪来过啊?二小门卫查的最严, 要不是毕业典礼, 就刚那个凶大叔能放我们进去?你说咱学校毕业典礼干嘛要到别人学校来?”
“装修呗。咱一毕业就装修,以后有什么好处都享受不到了……我去, 这二小可真大。”
从二小校门口到教学楼要穿过一片偌大的操场,两个小少年脚步不停但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
远处有一群学生正在上体育活动课,气宇轩昂的体育老师声音响彻操场:“二年级一班,原地解散!”
“哦!这学期最后一节可以玩到下课的体育课咯!”一群学生哄闹着散开,男生女生一簇簇的打闹着,瞬间小萝卜头散落操场各地。
“卢少爷,你跑得快,你去问下那个体育老师怎么走!”洛岑话音刚落卢同学就冲了出去,像个弹簧“嗖——”地一下离开原地。“……今年运动会这家伙没上场真可惜。”
洛岑正嘟囔着,突然腰上一痛,“哎哟”,回头看见一个大眼睛高马尾的小姑娘吃痛地捂着脑袋,左手拿着一本书,抬眼望着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自己低头走路的路上还能撞上个人。
从小被教育要爱护女生的洛岑赶紧蹲下,看她白皙的脑门上隐隐泛红,心里感叹着这皮肤跟他妈妈一样敏感啊,放轻语气:“对不起对不起,没事吧?”
她歪头不解地看他,脆声道:“对不起的是我,我没认真看路,为什么要给我道歉?”说着两手在胸前抱着书礼貌地对他鞠躬:“哥哥,对不起,撞到你真抱歉。”
少年洛岑张了张嘴,心想这逻辑也没法反驳,只好挠了挠头,转移话题:“你知道你们学校的礼堂在哪里吗?举行毕业典礼的地方。”
刚说完他就有些后悔,二年级的小孩子知道什么呀!九月份就该上初中的洛岑如是想。
“进教学楼往右手边走,路过一年级三班看到楼梯往上走,上到二楼往左手边看到一扇棕色大门就是了。”
小姑娘条理清晰地告诉他如何走,说完淡淡地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小大人儿似的。他心里轻笑,转身看卢少爷什么时候能问好路。
“嘿兄弟!”卢同学大步跑过来,身后跟着刚才那位体育老师,“这个老师说可以带我们过去!”
“我已经知道怎么……老师好!”洛岑看到那老师走了过来,赶紧把前面半句话掐掉。
体育老师带他们往教学楼走,路过刚才撞上他的小姑娘,诧异地问:“林娆,最后一节体育课了你不去跟他们一起玩?”
小姑娘摇头:“明天就考试了,不闹了。我昨天把小胖打得他们现在不敢和我玩了……老师再见!”这位娇小玲珑的姑娘理直气壮地说着什么令人震惊的话,说完快步跑进了教学楼。
林……林……
林娆——!?
突然间乌云密布,狂风大作,轰隆一声天旋地转,少年洛岑瞳孔猛地放大,腿像灌了铅一般根本抬不起来。
远处的平地轰然裂开一条缝,伴着雷声咯吱咯吱地裂开到脚下,眼前模糊不清,看不见卢少爷和体育老师,更看不见早就消失在视野的林娆。
咔——咔——
缝隙扩展至脚下,他向上伸长了手,眼眶里突然溢满了泪水,悄然跌入深渊。
张着嘴,想喊却喊不出声——
娆娆。
“林娆!”
头疼欲裂地坐起,洛岑按着太阳穴低垂着眉眼,看不清表情,安静的客厅没有人搭理他。
“爸,你醒了?”闻声而来的洛林霏从厨房大步赶来,身上的围裙还没来得及摘,“都说了要睡觉就去床上睡,躺在客厅躺在这个椅子上摔下来了怎么办!”
洛岑慢吞吞地起身,目光幽幽地看着这有些古旧的摇椅。那是林娆工作室小院的椅子,后来被他搬回了家,每天中午躺在上面小憩一会,似乎闭上眼就能看见林娆翘着腿躺在上面吊儿郎当的模样。
“想什么呢?做噩梦了?”洛林霏倾身,那张神情酷似林娆的脸在眼前放大,让洛岑喉咙一酸,积了许久的泪水穿过梦境跃出眼眶,在脸颊上划过两道淡淡的痕迹。
“林霏。”他唤着女儿,若不是严肃场合,他从来不喜欢带着姓叫她,似乎这样叫才更像是林娆的女儿,“我梦到她了。”
“……”洛林霏不知道该接什么好,闭着嘴不说话。洛岑没理她,接着说:“你妈是哪个小学的你还记得吗?”
“附小的啊,怎么了?”
“她转学过去之前,在S市二小读了两年。她二年级的时候,我六年级。”
“不对啊,你不是大学跟我妈就差三级吗?”
“我大学休学了一年拍电影。”
“哦……所以呢?我妈原来是二小的那又怎么了?”
洛岑起身,从躺椅上拿起衣服披在身上,咳嗽了两声:“没怎么……以前我还想,她大一我大四的时候我们都没相遇,偏偏熬到九年后才见面。今天梦,有点意思,原来……我那么早就见过她。”
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她一声“哥哥”穿越了八十余年的光阴,再次唤醒了他。“林霏,你知道吗?你一点都不像她。”
“你以前还说我神态跟我妈像极了呢,怎么又变了?”
洛岑摇头:“我说的是性格,完全不像。”
洛林霏深深看了这位年迈的父亲一眼,低声说:“不像也是好事。”
如果她跟林娆从长相到性格都一模一样,如今洛岑孤身一人,看到她又该多么难过呢?
“是啊……不像也好,不像也好。”洛岑敛眉叹气,“明天你带我去看看她。”
“嗯。”
不是清明不是鬼节,公墓冷冷清清,放眼望去见不着几个人。今年的初雪来的早,恰恰在她生日这天,飘飘荡荡地铺了薄薄一层霜雪。
洛岑被闺女裹得里三层外三层,走到林娆的墓前,大手轻轻一擦,毫不顾形象地靠着坐下,脑袋紧靠着她光彩熠熠的照片,嘴角微微扬起笑容。
生老病死,都是不由人选择的。他曾一度担心自己年长几岁会先她而去,咬牙熬过了些病痛,努力想比她活得长久,才能应了自己陪她一辈子的许诺。
可真当她走到自己前面的时候,心里又痛的无法呼吸,紧紧攥着她的手不忍松开。
她永远想得开,永远洒脱淡然,就连走都走的无比安然。知道自己留他一人在这世界,满眼歉意地送了他一句:“抱歉岑哥,先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下辈子早点来。”
然后幽幽合上了双眼。
在飘荡飞旋的初雪里,他靠着她的碑,就像很多年前揽她在怀那样,轻声讲着昨天的梦,笑着对空气说:
“其实我来的很早,但是你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洛林霏站在远处,默默地不去打扰父亲跟母亲交流,泪水在眼睛里打转。突然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是个未曾谋面的男人。
“爸。”她喊了一声,看洛岑已经扶着起身,掸着身上的灰负手走来。
“洛老师。”男人点头上前,拉着洛岑的手,跟他说了两句,匆匆上前给林娆上了柱香。
“谁啊?”洛林霏问。
“你多吉叔叔的儿子。”洛岑看着男人的背影说着,目光坚定,看向远方。
她想起妈妈以前默默做着的那些甚至算不上公益的小活动,多吉叔叔是因妈妈受益的一位优秀的话剧演员。
林娆走后,洛岑以林娆的名义创办了中学生戏剧节,和她一起整理了林娆曾去过的那些较偏远学校,把那些学校都纳入了名单中。
越来越多的喜爱表演的学生有机会参与戏剧表演,越来越多的热爱汇成一个又一个充满活力和年轻思考的优秀剧目在全国高校巡演。
洛林霏看着洛岑深邃的眼睛蒙上岁月的尘埃,深不见底的眼瞳里是从未散去的爱意。
死亡是休止,却不意味着停止。
爱一个人,就是在自己活着的时候依旧延续着她活着的感觉。
我能为你做的很少,不过是把你的习惯,再坚持地久一点。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