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投降,你赢了。”男人狡黠眨眼,露出一排洁白牙齿。
“洛基!”
那一刻,阿曼达似乎能听见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她千远万里来到埃及开罗寻找真相,洛基为什么忽然出现在这里?是阻止她寻找真相还是另有阴谋?难道他非要固执看着自己一步一步赴向万众深渊才肯罢休吗?
紧跟其后的陆仁在看清洛基的脸庞时,忽然大笑打招呼:“嗨,乔纳森,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你。”
忽然,他像想起了什么似地立马闭上嘴,颤栗盯着洛基,这里可是法老墓穴,他怎么会在墓穴里遇见活人?
“哇哦,陆仁,一天不见,精神焕发了!”洛基赞叹般走向他,忽然一只胳膊挡在面前,阻止他进一步踏入。
阿曼达警惕瞪着他:“这些都是我朋友,不许你伤害他们!有什么事冲我来!”
洛基发怔,得意的步伐在空中滞住,最后乖巧向后退了两步。
“喔,亲爱的阿曼达,我怎么可能会是这种人?”洛基眨着无辜的眼睛瞅着她。
阿曼达早已不吃这一套,洛基是神,她看穿不了洛基的心思,况且有奥丁加持的诡计之神荣耀皇冠套在他头上,阿曼达更看不清他心中所想。洛基永远都是这种德性,前一秒对你愧疚有三,下一秒一把匕首就捅入你腰部,而你还要感谢他没有直刺心脏。
看来这墓穴是探不成了,阿曼达在劳拉与陆仁视野里制造墓穴塌方的幻觉,果不其然,劳拉催促阿曼达快速撤离这里。
但幻影只持续了三秒,很快被洛基揭穿。
阿曼达并不奇怪,洛基也是一样能制造幻觉魔法,只是这明明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为何洛基要把劳拉与陆仁拉扯进来,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做很卑鄙吗?
“咦?想不到埃及艳后居然也会心疼凡人。”洛基啧啧称奇道,在他手里居然持着一副禁|书卷轴,阿曼达有些惊愣,这卷轴她在画壁上见过!
看见禁|书,阿曼达自然也知晓洛基已经清楚自己探查天启墓穴目的,只是不明白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阿曼达制造恐惧屏障促使劳拉与陆仁离开,这种屏障洛基无法破解,自然也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阿曼达愤怒气焰步步高涨。
“其实,我是路过的。”洛基巧舌如簧,此刻乱了些许分寸,他明知阿曼达不会相信这些,却不由自主说出谎言。
呵呵,他可真幼稚,事到如今阿曼达还会相信这些蹩脚骗术吗?
“不管你有什么目的,现在我和你没有关系了!”阿曼达全身发烫,手背腾升出橙色火焰,舔舐着周围墓壁。
该还的她已经还清了,她不再欠洛基什么,如果这个混账男人不一而再再而三触及她底线,她明明可以快快乐乐在地球生活一辈子!
“如果没有关系,为什么那天晚上你会亲热乔纳森?”
亲热?阿曼达的火苗渐渐微弱下去,狰狞面孔在听到“乔纳森”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忽然恢复理智,她灼灼目光盯着洛基,咬牙切齿道:“这些你为什么知道?”
阿曼达自从恢复凤凰之力后,酒力相比以前理智不少,那天晚上所作所为她是有感觉的,只是不想太过被动,她无非想借人类微弱酒精麻痹自己脆弱思想。
“承认吧,阿曼达,你心里还是喜欢我的。”洛基有些沾沾自喜,他拉开禁|书卷轴,长长一页,因为看不懂古埃及语,立刻裹成一轴扔给阿曼达。
“这是我在机关重重的木乃伊棺里找到的禁|书卷轴,就当是赔罪了。”
赔罪?阿曼达唇角勾起一丝奚笑,从人类墓穴轻而易举偷出卷轴对于神祇来说再简单不过的事了,他也好意思拿这种事来当做赔罪?那这种赔罪可真廉价!
“我想你理解错了,洛基。”阿曼达淡淡道,将卷轴放回挎肩背包里,“你连乔纳森一根脚趾头都不配!”
她直视洛基深绿色瞳孔,将他眼底的尴尬一览无遗,轻轻笑着,云淡风轻的直白掠过他深邃眼眸:“就算世界上只剩最后一个男人,我也不会再喜欢上你。”
作者有话要说: 某人:我阿曼达就算被灭霸摔死!从复联大厦跳出去!也不会喜欢上洛基!
某人:洛基我好想你QAQ
☆、表白
劳拉和陆仁因为担心触犯法老墓穴禁忌, 摇摇晃晃离开快塌方的墓地, 在他们成功抽离墓地之后, 身后墓碑应声而碎, 将洞口完全遮住。
阿曼达背靠竹木,手里握着卷轴, 天启墓穴已经损坏,或许所有秘密在这副卷轴里。
“埃及的坟墓不都是金字塔吗?”陆仁边喘气边从背包里拿出矿泉水, 一饮而尽, 直到干燥的喉咙有水源滋润,他才抬起头抹掉唇角液珠,心神不宁瞪着已轰塌的墓穴,“为什么这座墓穴不是金字塔?”
劳拉坐在地上,扯掉靴筒, 倒出里面尘土:“理论上是这样, 听说基奥普斯天启法老即位时一切风格按东方之土摆设, 就连墓穴也是如此,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样做。”劳拉的目光望向阿曼达, “阿曼达, 你知道吗?”
阿曼达微微发怔,她当然知道, 天启在公元3000年前曾和她匹肩站在一起睥睨天下。她所有喜好天启都百分之百满足她,若不是复兴变种人强大欲望滋生,或许在3000年前,他们早就成了一对。
那时的阿曼达, 早已看出事有蹊跷,所以在天启死后并没有救他,反而借助重生之焰离开了埃及。
她摇头。
“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吗?”劳拉休憩了会,已恢复了精神,现在正是下午六点,一日未进食的她肚子早已饿得咕咕直叫。
陆仁推脱找个旅店歇歇脚,倒个时差。劳拉准备去开罗菜场买点干粮和水,方便下次去其他国家探险,毕竟此期行程排得满满的。
面对劳拉的探险邀请,阿曼达婉谢了她。
劳拉的目光落在阿曼达手中的卷轴里,笑道:“我明白了,你是想破解上面的诅咒吗?”
阿曼达点头,现在已经六点,她得赶在天黑之前回到酒店养精蓄锐。
***
告别劳拉一行人后,阿曼达回到了丽菲儿酒店,前台经理换了个陌生人,满脸堆笑迎上去:“你好,请问是入驻酒店吗?”
阿曼达举目四望,并没有发现乔纳森,眼中有些失望。
“是的,我今天上午还未退房。”阿曼达从背包里抽出房卡递给经理,男人见状后立即从背后柜格里抽出对应房卡的钥匙放在阿曼达手上,“失礼了,阿曼达女士。”
虽然知道这里服务质量非常好,所有人都接受过统一素质训练,可阿曼达还是莫名想看见乔纳森。
“乔纳森先生在吗?”
闻言,经理面露难堪之色:“派恩生病了,今天是由我顶替他值班。”
阿曼达心里没来由一紧。
“需要我帮你联系他吗?”经理友好询问。
阿曼达摇头,乔纳森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联系他作甚?
阿曼达揉了揉胸口,可为什么还是很紧张这个男人?
摇摇头,将这些莫名其妙烦躁的情绪抛到脑后,阿曼达回到房间关紧窗户,拉上窗帘,将整个空间封闭得严严实实。
她拉开长长卷轴,将这些泛黄牛皮纸摊开整齐放在地上,卷轴上都是象形文字与符咒。古埃及语经过时间打磨,期中又因希腊文化渗入,这些历史语言被耗尽变成了现如今的阿拉伯语。而象形文字是从公元前3200开始盛行,对于这些文字,阿曼达非常陌生,印象中她并不擅长古埃及语,所有翻译都由天启身边的将军进行,她只配合出兵与筹谋划策。
而这些符咒,阿曼达很熟悉,是安玛奈特胳膊上的咒印。
看来不做点准备是破解不了象形文字,阿曼达抽开椅子,准备去开罗图书室借点埃及辞典翻译书和《安玛奈特公主传记》。
这是世间最讽刺的事,那个女人明明恨你入骨,你却要拼命洞悉她全部身世,只为解除身上的诅咒。
阿曼达没有走电梯,她不喜欢电梯静谧毫无波动的空间,她喜欢走楼梯,沿着扶手慢慢下楼,还能望见窗外波澜壮阔的开罗景色。
今天的酒店出奇安静,外面也没有暴|民流动。听说埃及总统准备辞职,这让一度沸腾的开罗人民忽然举止安定,所有人都守在电视机前,等待总统的辞职信。
“晚上好,阿曼达女士。”乔纳森微笑优雅走来,伸手为阿曼达打开酒店大门。
“你不是生病了吗?”阿曼达好奇看着他,乔纳森眼神有些闪躲,在阿曼达凑近的那一刻,忽然埋下头,借助酒店摇曳的蜡烛阴影遮住脸上伤疤。
“我不太习惯让同事顶班,所以决定自己来了。”乔纳森迅速避开阿曼达伸来的手,空气瞬间有些尴尬,阿曼达的手停滞在空中,讪笑一声抽了回去。
即便乔纳森如何躲避,阿曼达还是看到了他额头上的疤痕。
“是谁做的?”
乔纳森低眸自嘲的笑:“阿曼达女士,这是我自己的事。”
他的语气没有任何心烦意冗,轻松沉稳的声线仿佛在调侃这个天气如何。乔纳森背对阿曼达去前台擦拭灰尘,这些灰尘保洁员每天都会清理,桌面早已一尘不染,但乔纳森却无法直视阿曼达,他迫切想要让自己的窘迫逃离她的视野范围,就像饱受惊恐的小田鼠,心神不宁。
阿曼达的手抚向他的右肩,乔纳森一怔,下意识推掉她的关慰,转过身钻进前台服务中心,脸上重新堆起职业性笑容。
“女士,我在工作。”他友好的态度将她杜绝在千里之外。
阿曼达一怔,叹了口气,表情颇有些无奈,所以说她到底在自讨没趣干什么?
已经傍晚七点了,阿曼达手疾眼快闪到开罗图书室里,这里工作人员早已下班,图书室空无一人。走在静谧的大厅中央,四周甚至能听见脚步回声,像敲击死亡的钟声,无时不刻都在猛烈撞击她的心脏。
阿曼达扶着额头,背抵在冰凉墙壁上,她找了很久,身旁也摆满了埃及辞典翻译。可这里没有一本记录过安玛奈特的史书,她就像一个无关紧要的浪花,被历史洪流推挤而出。
眼前再次昏暗,视线有些模糊不清,阿曼达蹲下|身子将地上堆砌的埃及辞典环手抱住,身影一个闪回,来到了丽菲尔酒店大厅内。但双脚触碰到酒店大理石光滑地板后,阿曼达整个身体似乎失去平衡,垂直倒了下去,连怀里的书都散落了一地。
乔纳森机警敏捷扶住她的双肩,阿曼达倒在一个温暖怀抱里,她仰头看着乔纳森瘦削细腻的下巴,从下巴到脖颈,构成一道完美健硕曲线。他身上散发的男性荷尔蒙味道让阿曼达有一瞬间的安定,灼热的气息从鼻翼毫无防备喷洒在他浅短胡渣遍布的下巴上,一瞬间绯红一片,她不由自主伸出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有点不想松开了。
“阿曼达?”察觉到周围路过的厨师、保洁员甚至来来回回的住客都在看这场笑话,乔纳森忍不住唤醒阿曼达。
“对不起。”她仓皇离开乔纳森怀抱,面颊像涂了夸张的胭脂红,嫣红一片。
看着她冒冒失失的模样,乔纳森忍不住笑了,他捡起地上的埃及辞典递给阿曼达。由于考虑到对方是女性,一次性带不了这么多书上楼,他从前台里找出书袋,将辞典放了进去。
“我帮您带回房间吧!”他怀抱着书袋,走在阿曼达前面。
阿曼达心里一阵咯噔,其实这个男人没必要那么辛苦,如果考虑到所有客人心态,他岂不是会被忙死?
阿曼达心里有番迟疑,她想趁着夜晚未完全降临,用最后一点能力窥视乔纳森的伤疤。可这种做法不礼貌也有失风雅,更何况对于她现在的身份严重不符合。也许正如洛基所说,她不应该与一个模样像极了洛基这样的人走得太近,近得会让所有认识她的人产生误会。
误会她还爱着洛基。
“谢谢!”她打开房门,摸索桌上的水杯,眼前已经一片昏花,无论现在看什么东西都是重影。她的指尖触碰到杯口,一个劲度没握住,杯子从桌上摔了下去,碎成冰晶花瓣。
男人放下怀中的书袋,从卫生间取下扫帚,将这些玻璃渣扫了进去。
“女士,为了您的安全,我可以为您叫一辆车护送您到医院。”乔纳森将扫帚放回卫生间,他抬眸盯着阿曼达的眼睛,阿曼达目光痴愣,眼神游离。乔纳森叹了口气,他不知道阿曼达身患什么重病,导致视力昼夜颠倒,一个女人在这样环境中,很容易出现安全隐患。
最后,他抚慰般低柔添上一句:“放心,医院的安保措施和酒店一样,而且费用我可以先顶上。”
阿曼达哑然失笑,他是因为资金问题所以一直好奇自己为何不去医院吗?
阿曼达弓着身子摸索床的边缘,行动能力迟缓,在看不清所有物体情况下仿佛退化成了原始人。乔纳森发现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他埋头掏出手机,不管阿曼达意见如何,他一定要送这个女孩去医院。
酒店的信号每到晚上九点非常不稳定,不仅wifi,就连拨打电话的网络都会出现停滞故障。乔纳森叹口气,将手机放在桌上,他起身为阿曼达倒了杯水,目光触及到地上未收拾的卷轴,眼神有些意外。
“乔纳森先生,会翻译古埃及象形文字吗?”阿曼达忽然开口,借此一举打发乔纳森准备送她去医院的想法。
乔纳森弯下腰,拾起地上卷轴,指腹摩挲泛黄微卷的羊皮纸边缘,看着一排排龙飞凤舞的古埃及语,微微点头:“会一点。”
“那太好了,乔纳森先生,就麻烦你帮我翻译下这些文字吧!”阿曼达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情绪亢奋的她本打算起身好好解释一番卷轴上的象形文字,但眼前模糊一片的她忽然脚底踩滑,整个身体向乔纳森倒去。
她的双手抓住乔纳森的后背,乔纳森侧过神扶住她,两人不慎摔在了一起。
阿曼达使劲眨眼,却什么也看不到,只感觉唇瓣有急促的呼吸掠过,鼻翼顶在男人的鼻尖上,肌肤交错中甚至能感受到男人略微粗糙的肌肤。她的白条纹短袖在刚才摔倒过程中滑丝,露出大片白皙如雪的锁骨,性感至极。
阿曼达咽了口唾沫,她不傻,知道自己和乔纳森正保持着何种体位,她的右手支撑在乔纳森胸间上,掌心甚至能感受到他蓬勃有力的心脏跳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