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留守儿童他爸——素笺一缕笙风
时间:2018-09-12 09:12:41

  一个和周礼辈分一样的小伙伴,搂着周礼的脖子,“阿礼,大伙儿叫你呢!”
  “大爷、大伯,有什么事吗?”周礼笑着说道,他家老头子正在盯着他呢!
  “你这个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大爷拍拍身边的位子示意周礼坐下。
  周礼乖乖的坐在一群老头子中间,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兔子,他们就是老鹰,想要把自己撕碎。
  “他二叔,以前你给阿礼算了一卦,看看这孩子的面相有没有改变!”周父说道,他认为自从阿礼生过一次病后,他们家看着每天闹出几场笑话,但是三个儿子之间的芥蒂越来越浅了!他一直认为老三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周二叔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周礼,随后又闭上了,“没有变,还是那个憨子!”
  大家都知道周二叔嘴上从来不积阴德,也没有人介意。“二叔以前就说阿礼是个有福气的人,老哥,以后你和嫂子就等着享福气吧!”
  “人傻可不就是有福气!”周二叔在后面添了一句。
  周礼呵呵的笑了,以前就有人经常在背后说他是个傻子,听多了,就把‘傻子’当成赞扬他的话。
  “周义,你给我出来!”村长媳妇站在院子里怒气冲冲地大喊道。
  周父心里一硌噔,莫不是他家老二有做出什么坏事!大家的目光都盯准周二哥,心里祈祷着,大好的日子里,周二哥千万不要弄出什么幺蛾子。
  “哎,婶子,你看你也不早来一点,我们都吃晚饭了。”周二哥跑到村长媳妇面前,他这段时间没有做什么丧天害理的事!希望不是和他翻成年旧账。
  “你家孩子过生日的红包我回头给你补上。”村子媳妇脱口而出,周二哥死扣的性格她能不知道?“听说那天我家老头子和阿根那个寡妇媳妇在破墙里面说话,你和你媳妇刚刚路过,你说,你那天听到了什么!”村长媳妇急切着说道。
  周父的心这才落下,不是来找他二儿子麻烦的,路过听到一些东西也不犯法。周围的亲戚一个个都松了口气,他们是来吃喜酒的,如果周二哥真的弄出什么事,他们是帮呢!还是不帮?
  “婶子,你先别激动,我和媳妇只是听到有人说话,觉得有点像村长的声音,听了两分钟就走了,这事我们家二毛可以作证,我们不是故意听的!”周二哥心虚的说道,大庭广众之下,听别人说话,应该不犯法吧!
  “听两分钟就两分钟吧!你说他们都说了什么!”村长媳妇带着哭腔说道。
  大家这才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劲。
  “他们讨论毛蛋,阿根婶子让村长去警察局求情,放了毛蛋!”周二哥实话实说,不敢夸大其词。
  村长找了一圈,才找到媳妇,“好了,人家正在办喜事呢!你在这里又哭又闹算怎么回事,快跟我回家!”
  村长媳妇甩开村长的手,“周建军,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这么多年你帮阿根媳妇,我说过什么吗!”村长媳妇指着村长的心口窝,“你关心阿根媳妇比关心我和孩子都多,你到底有没有心,你想和她一起过,正大光明的说出来,我敬你是条汉子,成全你们,你现在做的是不是人做的事,啊!我们离婚!”
  “你闹够了没有,都这么大岁数了,在这些晚辈面前,你不嫌丢人啊!”村长拉着村长媳妇往外走。
  “这婚我们离定了,孩子我带走,我给你挪地方,你这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装什么好人呢!”村长媳妇死活不愿意跟村长回去。
  周二哥没有想到自己还有看别人热闹的一天,心情有些复杂,“村长,今天是我们二毛过生日,要不要吃一块蛋糕。”
  “你这孩子也是,过生日也不知道通知我们一下,”村长从怀里掏出二十块钱,“这钱给孩子压压惊,我们就先回去了!”
  周二哥有点傻眼了,他这次是真的单纯想请他们吃蛋糕,咋一个两个第一反应就是给钱,难道是他以前做人太成功了。有钱不拿是傻子,周二哥火速的把钱装进兜里。
  “二叔,你是我们周家的族老,你来给我们评评理,日子过不下去了,我累了,就是想和周建军离婚不行吗?”村长媳妇跪倒在周二叔面前。
  周二叔睁开眼睛,空洞的眼睛看着村长。村长下意识的跪在周二叔面前,他从小就怕周二叔。“二叔,我真的和阿根媳妇没事!”
  “现在是新社会了,过不下去就离了吧!美英离了你也许找个更好的!”周二叔心里明白,“毛蛋变成这样,多半也是你纵容的!有时候太把自己当回事,那是自作多情。没有你,谁活不下去?”
  这是周二叔第一次在周建军当村长之后,对周建军毫不客气的批评。
  虽然周二叔说话不好听,但是大家一想,也是这个道理,毛蛋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半是阿根的那些兄弟纵容的。
  周二哥在后面和周二嫂嘟囔道,“我们不能这么纵容大毛了,就是卖血卖肾也不能让孩子走毛蛋那条路,那是一条不归路。”
  周二嫂看到因为毛蛋闹出这么这事,心里也赞同丈夫的说法。“行,晚上和爸妈提一下。”
  “老二媳妇,你把孩子带到屋里玩!”周母知道这事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不能让她孙子第一次生日被这事给败活掉了。
 
  ☆、族法族规
 
  “大家和我到屋里, 屋里有很多瓜子、花生、和水果糖。”周二嫂拍手叫道,他们俩口子好不容易大方了一次,这都是什么事啊!
  孩子们一听有好吃的,不看热闹了, 都围着周二嫂转。
  “二毛,带他们到屋里玩,屋里的好吃的、好喝的都可以拿出来和大家一起分享。”周二嫂说道, 这些水果糖都是她娘家友情赞助, 她妈果然是亲妈!
  “小子们, 跟我走!”二毛挥手道。
  一个孩子敲着碗, “大王叫我来巡山咯, 小子们,屋里有唐僧肉, 杀啊!”
  “猴哥, 师傅被这群小妖吃了!”
  “我是如来佛祖, 猴头,休想逃过我的五指山。”
  “杀啊!”
  一群孩子一阵风的冲进屋子里。
  周二嫂擦了擦额头的汗,“这群孩子说的是啥玩意啊!”
  一些同样纵容毛蛋的人,站在院子里无地自容, 周二叔打村长脸的同时,何尝不是打他们的脸。
  “二叔, 劝和不劝离,我真的想和美英好好过日子,我们都四十岁的人了, 又不再年轻,怎么能和小年轻一样,再从新找一个呢!”村长说道,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媳妇离婚。“再说孩子都这么大了,我们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离婚丢不丢人!”
  “我累了,我大哥在市里开了一间玻璃加工厂,一直缺人,我把孩子都带过去了,比在这里受你的气上,我的孩子都是我自己抚养长大的,你摸摸良心,你真的给孩子多少父爱。”村长媳妇现在情绪平复了,她也看开了,外边的世界这么大,为什么一直把自己禁锢在一个地方,让自己受苦呢!“有些事我不想再和你争执了,孩子跟谁他们自己说的算。到市里,指不定给我闺女找一个更好的,天天被毛蛋诋毁,我闺女的名声都臭了,我就是和你离婚,日子也不会比现在难过。”
  大家本来相劝村长夫妻都冷静点,她们都是女人,女人何苦纵容男人,为难女人呢!村长媳妇娘家不错。说句实话,就是离了,不会比现在过的差。
  “美英,我找建军真的是为了毛蛋的事,我们家毛蛋还年轻,不能就这么毁了。”阿根婶子哭哭啼啼地从外边走进来,扑倒在村长媳妇面前说道,委屈的不得了,似乎村长媳妇在无理取闹。
  村长媳妇看到这个人,心里隔应的慌,“你们有没有事,我不想追究,我只想离婚。”
  在坐周家村人,没有一个人对阿根婶子有好感,除了阿根的好兄弟。阿根之所以年纪轻轻就没了,和阿根婶子有一定的关系。
  “行了,要哭回你娘家哭,我们周家村越来越穷,指不定就是因为你哭的!”一位妇人说道。
  阿根媳妇没啥本事,就是喜欢在男人面前哭哭唧唧,她们就是看到阿根婶子年纪轻轻就守寡了,没有多和她计较,真当以为她们看到她这个衰样,就会被她的眼泪感化啊!都快恶心死她们了。
  “行人,今天是周老二家给孩子过生日,你们一个个来这里哭丧呢!”周二叔敲着拐棍说道,“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阿根婶子立刻停止哭泣,委屈道,“我就是想把我家毛蛋救出来。”
  “开祠堂,我们老周家的祠堂也有几十年没有用了。”周二叔面如沉水的看着眼前的闹剧。
  其他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点头,他们本来想凑凑热闹,蹭蹭喜气,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破事,“也好,虽然现在不搞封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今天我们就来一场家庭会议,用家规处罚一些人。”
  大家没有想到祠堂还有重新开启的一天,看来这几位老族老对他们的容忍到了极限。
  “凡事周家的媳妇都要参加!”周二叔站起来往外走,还不忘顺手拉起周礼,“听说你这孩子力气大,家法等会就让你执行,这群人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喜事被这样一搅和,成了什么东西了。”
  “啊!”周礼有些懵圈,这事和他没有关系吧!
  “阿梅,你现在怀着孕,祠堂阴气重,你在家里看着孩子,陪一下亲戚。”周母交待道,她嫁进来几十年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周二叔这么生气,也是第一次开祠堂。
  王梅点头道,“知道了,妈,你们快去吧!”
  一些亲戚因为好奇,跟在周家人后面去看看,只有一小部分人留下来。
  周二叔从衣服里掏出一把印刻着岁月的钥匙,爱怜的看着这把钥匙,把钥匙小心的放在周礼的手中,良久才说,“阿礼,把祠堂的门打开!”
  周礼的心莫名的慌了,“这把钥匙看起来有好长久的历史了吧!”这把钥匙似乎像他原本世界工艺匠人的手艺,仔细一看,又有些改进。他接的钥匙的手莫名的发抖,颤颤巍巍的把钥匙插在锁的洞里,轻轻转了一下钥匙,清脆的声响击在每个人的心上,为之一振,思绪变得清明了。
  “这个祠堂有六百年的历史了,这把锁也有六百年的历史了,我们周家族人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六百年,祠堂里只放着六个人的牌位,以后族人的牌位在没有资格放进祠堂里。”周二叔说道,这里面放的都是他们第一代先祖的牌位。
  “嗯!”周礼把祠堂的门缓缓的推开,里面的摆设给人的感觉格外肃重,里面房屋架构很奇怪。
  周二叔看着祠堂里面的一切,“就是因为我们先祖的智慧,这座祠堂才能在六百年的岁月中屹立不倒。”
  周礼表示赞同,祠堂里的摆设,他很熟悉,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利用了风水之说和阵法。
  所有的周家族人全都跪下,对着先祖的牌位磕了三个响头。
  “周家的族规没有几个人记得了吧!”周二叔沧桑的声音穿到每一个人耳朵里,“无恶不赦者,逐出家门!”
  阿根婶子准备在祠堂里大声哭泣,被人捂住了嘴巴!
  周家祠堂在周家人心中十分圣神,从他们出生开始,对祠堂都有一种莫名的敬重,不允许在祠堂里大声喧哗,只有族老们才有权利说话,其他人没有得到族老的允许,不得吵闹。
  周二叔瞟了一眼阿根婶子,面无表情说道,在祠堂里必须保持一定的庄肃,“阿根的兄弟们,这些年纵容阿根媳妇母子的人站出来!”
  族人们退到祠堂两侧,表情严肃。以村长带头,十六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站了出来,集体跪下。
  “你们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只为了所谓的兄弟情,至族人的利益不顾,罔顾人伦道德,周家至于如此尴尬的境地,和你们有莫大的关系,这就是我们周家祖辈教导你们做事的守则?”另一位族老语气浑重的说道,他们这么多年来不管事,就是想在这些人中寻找下一任族长和族老的人选,他们很失望至今只有一个人可以入他们的眼。
  他们心里有些不太服气,帮兄弟的忙,难道有错吗?可能是他们的方法用错了。
  “你们都说说,对于自己的丈夫帮兄弟的妻儿,你们这些做妻子的人怎么想的!”族老说道,让这些至今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人,听听他们妻子的想法。
  “帮几次可以,一帮就是二十年,平时拿些钱给他们母子,我们也没有说什么。帮了他们这么多,我们也没有指望他们回报什么,但是不要恩将仇报!”
  “不要打扰我们的正常生活!”
  “帮了他们母子二十年,我们心里一直就没有舒心过。大家都知道阿根是怎么死的,是被这个妇人作死的,大冬天的想吃野鸡,阿根才到......”
  “住嘴......”村长朝着村长媳妇怒喊道。
  “让你说话了吗?”周二叔轻飘飘的说道。
  村长立刻就泄气了。
  “美英,你继续说。”周二叔说道。
  村长媳妇豁出去了,嘲讽的看着阿根婶子,“大冷天,想吃新鲜的肉,腌的咸肉不能吃吗?如果不是你自己作,你丈夫能死吗?”
  阿根的死因,大家心里都明白,就是不说而已。这次被村长媳妇当面说出,大家心里都为阿根不值。空有一副好皮囊,脑子拎不清也不行。
  阿根婶子捂住自己的嘴,眼泪就像断了线一样,她年轻地时候,喜欢耍小脾气,任性,阿根如果活着,这些人绝对不敢这样对他们母子。“当年阿根要是活着,现在当村长的指不定是谁?”
  当年阿根的死因都已经很明确了,被山上的石头砸死的。好巧不巧,村长和几个兄弟从那里经过,把阿根背回来,人还是没有救活。
  阿根死的时候,神智清晰,拉着村长地手,把妻儿交给村长照看,这本来就是强人所难,自己有亲兄弟,把妻儿交给外人照看,真是可笑。
  “我都说了,当时我们是碰巧遇到,阿林就跟在我身边!”村长没想到阿根婶子会这么想他。
  “即使阿根活着,我们也不会选他当村长,就是因为阿根有你这个媳妇,阿根耳根子软,被你整天哭哭唧唧的作妖,我们周家村还要脸的!难道我们周家村的女人都要和你一样,做一个娼妇。”一位妇女说道,最看不惯这种人,整天装无辜委屈,心比谁都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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