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留守儿童他爸——素笺一缕笙风
时间:2018-09-12 09:12:41

  “放心吧!我和妈说了一下阿礼的事,妈让我请假帮帮阿礼!”郝军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和妻子提一下,看着妻子的大肚子,还有三个月,他们的孩子就要来到这个世界了,不想给妻子增添烦恼。
  小慧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刚听到小弟的事情,她的魂就差点吓没了,孕妇是最敏感的,看到丈夫这个样子,就知道丈夫有事瞒着自己。“还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
  郝军想起郝母传授的经验,孕妇最喜欢多想,交待自己这个时间一定不能乱来,赶紧解释道,“哪有什么瞒着你啊!我们这次回你娘家的时候,你和爸妈说说,都已经分家了,帮着干活是情分,让爸妈少掺和。”
  郝军看到妻子脸上的笑容没了,“我就是说说,没有别的意思。”
  “唉!我知道你是为了小弟好,这事我回家会和爸妈好好说叨一下。”小慧拉着丈夫的手,把丈夫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像你一样做个正直的人。”
  这事妻子间接的夸他吗?铁汉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我去做饭了,你在这里等着。”
  小慧扶着腰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她就喜欢一本正经的逗丈夫,看到丈夫脸上出现其他的表情,她心情特别苏畅。
  周母把猪蹄子放在锅里炖上,“阿礼,你在家看着猪蹄子,不要让水烧干了。”说完就到屋里拿一条毛巾搭在头顶,把草帽带上。大热天干活一定会淌汗,为了干活方便,大家都会把毛巾放在头顶上,有汗了,随手一擦,方便省事。
  周礼站在门框上,看到周母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为自己忙上忙下心中特别不是滋味。“妈,其实我……”
  “你这个孩子,挡着我干啥,快点去屋里躺下,猪蹄子熬好了,你就先吃啊!”周母交代完儿子事后,赶紧去干活。
  周礼坐在堂屋不停地叹气,宗主大人总说人心险恶,让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但是这里的人对自己好好啊!是不是自己可以试着相信他们不会伤害自己。
  看着自己瘦弱的小身子板,赶快把身子养好,他才不要做小白脸。外边的日头炙烤着大地,今天发生的一切始料未及,精神头有点不足,周礼打着哈欠,躺在躺椅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周礼睡了一觉醒后,感受到外边的日头不那么强烈了。到厨房看了看猪蹄,已经煮的差不多了,把锅底的火柴弄灭。在厨房找了一圈子,终于找到绿豆,心想着绿豆能解暑,烧了一大锅绿豆茶,绿豆茶煮好后,放在井水里拔凉之后,将绿豆茶装进水壶里,提着水壶往稻场走去。
  周礼到了稻场,站在烈日下的农民衣服都被汗湿了,小麦色的脸庞上流露出收获的喜悦。一粒粒饱满的稻粒在农民的手下一个个活蹦乱跳的散落在地上,经受太阳的洗礼。
  周母直起身子,锤了锤自己僵硬的后背,准备到树底下喝一口水,正巧看见小儿子傻傻的站在那里,周母生气儿子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轻轻地打了儿子两下。“阿礼,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周母刚才的动作周礼看在眼里,他第一次独立思考一件事情,准确说第一次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里面对一些事,还要做出一个决定。“妈!我给你们煮了绿豆茶,爸,阿梅,快过来,喝点茶,解解暑。”
  “你这个憨货,你媳妇怀着孕呢!豆绿是良性的,她能喝吗?”上一秒周母感动的要死,下一秒周母就想锤死这个憨货。
  周礼呆傻的盯着王梅的肚子看,他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阿梅的肚子里还揣着原主的孩子呢!
  “阿梅,别管这个憨子,那里有温水,你去喝那个!”周母在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憨就憨了点,心是善良的比什么都重要。
  周父对小儿子摇了摇头,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二货儿子呢!喝了一口妻子递给自己的绿豆茶,冰凉的感觉,让他整个身体都舒爽了不少。小儿子憨有憨的好处,少动歪门邪道的念头,长寿。
  王梅看着丈夫自己盯着自己的肚子看,周边几个村民对着他们这边笑,羞愧难当,低着头喝水缓解自己的尴尬。
  周礼现在脑子昏昏糊糊,脑子里不停闪现出宗主大人说的话:怀孕的女子是最辛苦的,阿礼,是男人就不要让怀孕的娘子受到一丝委屈。
  周礼机械的走到稻堆边,拿起稻子就开始摔打,宗主大人,阿礼辜负了你的期望,我让孕妇干重活了。
  周母刚想和儿子说话,发现儿子不见了,四处环视一遍,“阿礼,不是说了你现在不能干重活吗?”
  听到周母的话,周礼心里十分崩溃,宗主大人就是他的信仰,他的信仰不能崩塌,这才他活下去的支柱。“妈,我休息了好长时间了,就让我干一会儿活吧!你和爸这么大年纪了,还让你们给我干活,我心里难受。”这些也是周礼的心里话,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让孕妇干活,天理不容啊!
  周母看到小儿子眼睛红了,眼眶里含着眼泪,她要说不让儿子干活,这眼泪就要决堤了。在周母左右为难的时候,王梅的大哥带着一个小女孩出现在这里。“王大侄子,你怎么来了?”
  小姑娘跑到王梅身边,“妈妈!你看!”瘦弱的小手里躺着几颗水果糖,“大舅舅给我买的!”
  周礼看到小姑娘身体瘦弱,头发枯黄,脸色也是黄不唧唧,再想想自己小时候就是一个小肉球,小霸王一枚,从来没有受过委屈,原来他小时候过的这么幸福。
  小姑娘看到爸爸盯着她看,以为爸爸也想吃糖,剥开糖纸,“爸爸,你蹲下来!”
  周礼扯开嘴对着小姑娘笑了笑,蹲了下来。感觉到骨瘦如柴的手碰触到自己的嘴唇,微微张开嘴,一颗硬硬的、带着甜酸味的东西滑入到自己口中。孩子开心地笑着看着自己,笑容就如同向日葵般热烈烂漫。心里酸酸的,泪泉线天生发达的周礼含笑的落下泪水,不知道是感动多一点,还是想到自己曾经也是这样对待宗主大人。
  小姑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抬着头不解的看着母亲。
  “你这孩子,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儿子虽然再笑,但是她看着心里酸酸的难受。周母知道自己以前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以后会加倍补偿小儿子。
  周礼擦了擦泪水,起身继续摔稻子,他才不要像周礼那样活的这么窝囊,宗主大人经常和自己说,想要什么就要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他来到这个世界什么都不会,脑海中只有原主留下的记忆。
  王大哥一直反对妹妹嫁给周礼,这人他打听过了,没有主见。现在看看也不错,有能力的人很多,心眼好的人并且知道上进的人不多。“阿礼,打稻子的活就交给我了,摊稻子的事就交给你。”
  “你家里也有不少地,这些活我们慢慢干,能干完!”周母连忙阻止,亲家人好,他们知道。亲家为了帮助小儿子一家,一到农忙的时候就把孙女接到他们那里,这样儿子两口子能抽出更多的时间干活。
  “没事!我们家的活干的差不多了,爸妈让我来帮妹夫干活。”王大哥来之前对周父周母有些不满,来到这里之后看到周父周母帮妹夫干活,不满没了,大家活的都不容易!
  王母听到女婿的消息,原本担心女婿没有人帮忙,硬扛着身体下地干活,她不想女儿这么年轻就守寡,特意和他们兄弟几个商量一下,派个人来帮帮女婿。
  周母对王家的好感蹭蹭往上升,儿子有个好岳家,她也开心,以后儿子有什么事,可以互相帮助,反正亲家比二儿子靠谱。“那就谢谢大侄子了,我这个儿子死心眼,不让他干活非要干,我和他爸拿他都没有办法!”
  大家没有询问周礼的意见,把周礼安排干最轻松的活。因为有王大哥的帮忙,王梅负责把摔打的稻秸抱到一边,稻子打完后,他们才会抽出时间把稻秸堆成堆,留着烧火做饭。
  有了王大哥的帮忙,摔打稻子的速度明显加快好多。周礼摊好稻子,过去帮王梅干活。看着王梅弯腰抱稻秸,走到另一端空地,把稻秸放下,脚下踩着的是稻粒,周礼心悬的老高了,就怕王梅出什么意外。
  周礼特意拿了一根绳子放在周母他们旁边,看着周父他们身边的稻秸堆的差不多了,周礼抱起稻秸放在绳子上面,把绳子打了一个结,背起稻秸往空地运。
  这下子王梅彻底清闲下去了,想找事情做,发现所有的事情没有她插手的余地,想了想就去摊稻子,稻子的一面被太阳暴晒后,要把稻子翻一个身子,让另一面也接受太阳的爆晒。
  “你去树底下陪孩子玩,这里我刚摊过。”周礼扶着王梅到树底下,在树底下铺了一层草,让王梅坐在这里陪孩子玩。
  王大哥满意的点了点头,知道疼老婆的男人是个好男人,妹夫的人品没的说,就是缺少主见。
  周母羡慕自家的三个儿媳妇,三个儿子都是疼媳妇的人,怎么就是自己的老头子不知道心疼她呢!
  周父被老伴平白无故的瞪了他一眼,他好像没有做错什么错事吧!老伴越来越莫名其妙了。
  等到下午五点钟左右的时候,郝军骑着三轮车,后面带着小慧,来到稻场。
  “你这个孩子,今天中午刚来过,怎么又来了!是不是小慧又闹腾了。”周母不满地看了一眼女儿,看着女婿小心地从三轮车上把自己的女儿扶下来,得了,他们家就她一个不被丈夫当回事!
  “我请了两天假,过来帮三弟干一下活。”郝军十分感谢丈母娘听到他克妻的传言后,还把唯一的女儿嫁给他,已经把丈母当成亲娘看了,亲娘的儿子有困难,他一定会帮。
 
  ☆、10.白斩鸡,大力士
 
  亲人和亲人之间就是要互相帮助,有来有往关系才不会淡。周母想开了,他们已经老了,以后的路是儿子自己走,他们要学会放手,在孩子需要他们老两口子出手帮帮他们。“行了,要帮就帮吧!”
  “妈,离太阳落山还有一会儿,你带着姐和小慧回家准备饭。”阿礼见到小慧手掐着腰,挺着大肚子站在那里,就像一个球塞在肚子里,太恐怖了,肚子竟然没有被撑破。
  周母顺着儿子的目光望过去,女婿来帮忙,怎么也不能让女儿干站着,再说女儿可是自己的心头宝,好不容易怀上了,怎么也不能让女儿出任何差错。“你和你姐先回去,我和你媳妇在这里还能帮上一点忙。”
  “妈,我又不会做饭,我姐挺着一个大肚子,等会大家干完活回家吃什么?”周礼把汨汨(mimi)小心地抱到周母身边,举起孩子和周母对视,“汨汨,是不是特别想吃奶奶做的饭啊!”
  周母噗嗤一下没有崩住脸,笑了出来。以前都是在二儿子家,给他们一家子忙乎。记得小时候小儿子最喜欢吃自己的做饭,“想吃妈做的饭早说啊!用得着拿你闺女当借口!”
  “我想吃肉肉,奶奶!”汨汨欢快地蹬着双脚,以为爸爸在和她玩游戏呢!
  “小祖宗,你快点下来!”周母连忙把汨汨接到怀中,“行,今天晚上奶奶给你做肉吃。”周母准备带女儿回去,让儿媳妇留在这里帮一下忙。
  母亲一个眼神,小慧就知道母亲想什么,弟妹娘家大哥来帮忙,母亲如果当面作出偏心的举动,人家娘家人该怎么想。“汨汨,跟姑姑一起回家好不好,姑姑给你带了好多好吃的东西!”小慧搀着阿梅,拉着汨汨往家里走。
  “我先回家给你们张罗饭!”女儿都这样做了,周母也不好说什么,想到有女婿和王家大哥帮忙,也用不到儿媳妇做什么,笑呵呵地走了。
  “爸,你先休息一下,这里的活就交给我和王大哥!”郝军怎么也不能让老丈人累到,表现自己的时候到了。
  周父看着眼前两个壮小伙子,小儿子家的水稻明天上午就能打完,到时候他们把地犁犁,撒上小麦的种子,小儿子家的活就忙完了。周父没有和女婿客气。“行,打的稻谷在这里晒不下,我和阿礼运一部分到家里的院子里晒。”
  “我妈让我把三轮车骑回来,爸,你正好把稻谷装进三轮车里推着,省劲。”郝军也不再啰嗦了,王大哥都干起来了,他也不能落后。
  九十年代三轮车在农村很稀有,周父研究了一会儿,试了试手感,很满意。拿着一个麻包让小儿子挣口袋,自己拿着一个锉(cuo)子[九十年代一些地区常用收颗粒作物的器皿],把稻谷锉进麻包里。
  阿礼看着周父费劲的把稻谷锉进麻包里,每次锉子里就装了一点稻谷,看着就费劲。周礼把麻包放下,“爸,我来锉一会儿!”让周父拿着麻包的两边,自己拿起锉子,锉稻谷。
  周父擦了擦额头的汗,累的直喘气,人老了,干这点活都受不了。让小儿子干一会儿活,他先休息一下。
  周礼干活的速度很快,这点重量在他看来不是问题,每次锉子里装的满满的稻谷,倒进麻包里。
  “你慢点,没有人催你!”看着儿子出愣劲干活,周父看的心惊肉跳,哪个小伙子有小儿子这么傻!
  “爸没事!”周礼一把抹去额头的汗水,因为出了体力,呼吸加粗,脸色变的有些红润。
  一个麻包很快就装好了,周父把麻包口扎起来,准备和儿子一起抬麻包,运到三轮车上。
  周礼蹲下,轻轻一提,就把三百斤的麻包背在背上。周父咂巴咂巴嘴,说好的身体虚弱呢!要不是看着小儿子身体削瘦,脸色暗黄,他都怀疑儿子和医生联合起来骗他们。儿子又不傻,不会在这里露出马脚,这就说明这个孩子一根筋,不会转弯,有福不会享。
  周礼轻轻松松地把麻包放进三轮车里,这点重量在他看来真的不算什么,他以前经常扛着几百斤重的石头爬山,宗主大人靠在树上喝着小酒,监督他有没有偷懒。
  周礼又拿了一条麻包放到周父手里,自己拿着锉子往麻包里装稻谷。周礼反反复复来回四趟,三轮车上堆了四个麻包,周礼看着堆不下了才罢手。
  “儿子,你不累啊!”等周父反应过来,就看到这副场景。
  “没事,就是身子骨有点弱,要不然我就把这些稻谷直接抗回家!”周礼有点懊恼的说道。
  周父僵硬的扯动一下嘴,他儿子哪里是身子被掏空了啊!儿子的身子简直不要太好,就是一头蛮牛。“你歇着,三轮车我来推。”
  “嗯!”周礼活动一下肩膀,三轮车这个玩意他可推不好,自己还是不要凑热闹了。
  王大哥和郝军对望了一眼,不是说快不行了吗?让他们扛一袋麻包,抗完一袋麻包后还要缓缓劲,人家连抗四袋麻包就像没事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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