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奈何——月芳菲
时间:2018-09-12 09:20:19

  “走开!”他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手中的铁碎牙又响起嗡鸣声。只这一击,他和桔梗被强行分开,生死两隔的仇怨就得报。他还记得再一次见到桔梗时,看到她无奈地寄身于陶土的身体中,那种来自内心深处的绝望与无力。但是……他矛盾地看向流火,那个女孩……
  手中一紧,他讶然回头,只见软倒在一旁的戈薇不知什么时候拉住了他的手。“不要!”戈薇虚弱地道。
  犬夜叉本就在踌躇中,被这一阻止,又僵在了原处。
  耽搁的工夫里,流火抱着奈落的头越去越远,最后便化成了天边的星子。
  扶着犬夜叉的手,戈薇摇摇欲坠地站了起来。和他一起看着消失在远处的流火,她轻声道:“还有机会的。犬夜叉,我们没有输。”
  犬夜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一会儿才勉力转头,不敢再看戈薇黯淡的眼睛。戈薇的这句话虽然是在安慰他,却让他的心底更沉重了。
  “法师!”珊瑚惊喜地叫着,“你好些了没有?”
  弥勒原本吸入过多瘴气变成青紫色的逐渐恢复,上面明晃晃地扎着戈薇的一支箭。
  珊瑚不知什么时候拿着戈薇的箭狠狠地扎下去。箭尖入肉三分,痛得弥勒一吸气,苦笑地睁开眼睛:“珊瑚,你轻一点。”
  听到他的声音,珊瑚怔了怔,手忙脚乱地将箭丢开,又哭又笑:“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戈薇回头,见弥勒虽然还很虚弱,但明显无大碍后,不由也跟着一笑。
  弥勒看了看脸上的神情仿佛冻住了般的犬夜叉,也看了看流火消失的方向,微不可觉地蹙了蹙眉。
  神无木然地看着众人一眼,也向外掠去。她的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人。
  见众人都走了,神乐眯了眯眼睛,也悄悄地往外走。
  她才一动,犬夜叉便发觉了。“站住!”犬夜叉突然一阵暴喝,一只手举着铁碎牙指向神乐。神情阴郁,带着说不出的懊恼。
  神乐“啧”了一声,只好站在原地。那把大刀的厉害她是尝过的,没有神无在,她不敢直面锋芒。
  “他们去了哪里?”犬夜叉眼中仿佛充血般,恶狠狠地瞪着她。
  “我怎么知道。”神乐嘲意十足地道:“犬夜叉,你这是想冲着我撒气?”
  ……
  ……
  弥勒勉强起身,“神乐,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如何联系奈落。”
  见他想把话引开,神乐似笑非笑地道:“我还真不知道。奈落有事会直接通知我。”
  “你不是他的分/身吗?”
  神乐“刷”地打开扇子,掩住嘴边的嗤笑,“你觉得奈落会信任人?”
  ……
  ……
  这句话像是点中了所有人的穴道般,一时间大家都语塞。
  “真是蠢死了!”神乐轻声抱怨,有意无意地道:“明知道他的意图,你们还真就心慈手软!”居然一次又一次地往圈套里钻。她算是看出来了,流火就是一个挡箭牌,专门用来对付眼前的这几个人。而且还异常管用。
  珊瑚轻哼,弥勒苦笑。犬夜叉方才舒缓的表情再次化为了空白,戈薇却低下了头。
  “你们这样,要什么时候才能打败得了他。”神乐一一扫过众人的表情,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吞了回去。
  她忽地打开扇子,朝着地上一扇,“尸舞!”
  死在城堡里的尸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朝犬夜叉等人围了过去。“打输了也别缠着我,我没工夫与你们闲耗!”神乐冷哼。“要还想在城里玩,就让这些尸体陪你吧!”这个死城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人要了吧。她扫了眼往日阴气森森的人见城,挑了挑眉,一把扔出头上的羽毛,身子一轻就登上了羽船。
  既然这些蠢家伙帮不了她,那她就试试看找别人。
  ……前些日子碰上了那个叫杀生丸的男人好像很有趣。不屑地看了看犬夜叉,她嗤之以鼻,不够强也就算了,竟然比那个蠢女人还笨!想到这里,她神色微妙的看向流火消失的地方,没想到她也有这样的一面。
  “等等!”犬夜叉愤怒地几刀劈开眼前的尸体。
  神乐哪里会听他的。一阵风吹过,她飞向与奈落截然不同的方向,“我现在没空!”
  “可恶!”犬夜叉的风之伤才出手,但已经追不上神乐了。
  “好了,”弥勒站起身来,辛苦地爬上云母的背上,“我们这次也不算没有收获。”
  “有什么收获!”犬夜叉怒道:“奈落还不是跑了。”没把这家伙置之死地,他还会卷土重来。真是想不明白,桔梗当初怎么会救了这么个家伙!
  “我们到城里去看看吧。”弥勒知道犬夜叉情绪不稳,也不再继续。“就算奈落要丢弃到这个城,其中多少也会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随即弥勒叹了口气,“我们又有事情做了。”
  戈薇拍拍犬夜叉的肩膀,之前的低沉再不复见。她再次泛起笑容,有如晴空般阔朗,让人不由自主地也心情开朗了起来。“犬夜叉,这些事又要麻烦你了。”
  见到这样的戈薇,犬夜叉心中的巨石不由放下了些。不过……他莫名其妙地看向她。“什么事?”为什么又有不好的预感?
  “挖坑!”珊瑚和弥勒同时道。
  “挖什么坑?”
  “埋人!”指着地上的零碎的血肉,虽然他们都是死人,不知疼痛,但就这样暴尸荒野实在令人于心不忍。
  “为什么是我?”犬夜叉怪叫。
  “刚才就你一个人动了手。”戈薇笑眯眯地说,“明明知道神乐一走妖力就会消失,你还是要动手。”力气大的人不用白不用。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可一看到戈薇眼中还未完全驱散的委屈,最后还是垮下了肩,认命地不再说话。
  一直不怎么爱说话的珊瑚没料到自己会与弥勒同时出声。她不由看向弥勒,只见他恰好也在看向自己,眼睛含笑。珊瑚脸上一红,明明以前老觉得他笑起来特别讨厌的。
  她别开头,但与弥勒交握的手却在不知不觉中收到了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榜单1.5万,从星期四到下个星期三一共更四章。通报完毕,谢谢~~~
 
 
第71章 居山野
  “阿助!”一个清脆的声音喊道。
  阿助回头,只见妹妹阳子正在不远处,怀中抱着平日装菜的篓子。见他要去的方向,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
  不知为何,阿助有些不敢看妹妹。
  “那个女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阳子一向知道自己的哥哥嘴笨,见他这副讷讷的模样,气不知从何处来。“你又过去,会不会去得太勤了!”
  “她只是一个女孩子,”阿助笑了笑,翁声翁气地说:“又要砍柴又要做家务的,很辛苦。”
  “你是不是看人家长得漂亮!”见哥哥还这么憨实,阳子气不打一处来,“走,我倒要看看,她究竟给你施了什么妖法!”平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阿助哪里会顶嘴。现在好了,居然为了一个外来的女人对她的话不以为然。
  想想,阳子又恨恨地瞪了阿助一眼,阿爹阿娘还在世的时候叮嘱过他不要欺负自己,现在才多久,他居然忘了。
  一时间,阳子有些醋意。这个女人比村里的真还讨厌,至少她不会迷得阿助神魂颠倒!
  阳子的村子在大山里面,偏僻又遥远。他们偶尔去一次城里,要足足走上两天两夜。好在这里土地肥沃,水源丰富,平时大家自给自足,倒也不曾缺衣少食。
  前些日子,突然有两个人来到了阳子的村子。其中一个女人漂亮得让这个平静的村子燃起了往日未曾有过的激情。每天都有人有意无意地在女人借住的废弃屋子前面路过,不时还帮她做些事情。当然,大家都是偷偷摸摸的。这个女人虽然总是笑眯眯的,但她的骨子里和村人还是不一样,来自不同层面的气质让人不敢亵渎。
  没有人看过另一个的模样,只知道那个人生了重病,卧床不起,这些日子未曾出过屋。
  阳子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那个女人的笑容时,整个人呆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那是一股极端晕眩的感觉,就像是山里最娇嫩的花儿开放的一瞬间,鲜艳眩目得有些刺眼。当时,阳子就心中恨恨地道,这个漂亮的女人一定有古怪!那个笑容简直就是魔鬼的微笑。
  前些天,阳子发现哥哥阿助也开始为那个女人做事了。最重要的是,他瞒着自己偷偷摸摸地做。
  偷偷地将砍好的柴放在她的门口,有时还将自家的菜、自己捕的猎物偷偷送过去。一想到这里,阳子气不打一处来,虽说阿助手脚勤快,他们的日子也还过得去,但拿这些粮食送给那个女人,阳子的心里总有一股说不出的别扭。
  这一刻,她宁可阿助这么对待的人是真。她打从心里就不认为那个女人会留在这个村子里,她不希望自己的哥哥以后受到伤害。
  可是阳子毕竟还不是个坏女孩,她知道一个人在这个村子里生活会有多辛苦。那个女人没有田地,如果没有众人的帮助,她很难活下去。更何况,她还要照顾一个病人。
  可是很奇怪,这个女人看起来娇怯怯的,动作却颇为利索。阳子知道那个废弃的屋子究竟有多破旧,听说她花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收拾补裰得像模像样,就连那个破烂得可能随时要倒的门都被修好了。
  想到这里,阳子不由心中再次泛起了古怪感。就是她这种从小在村子里长大的人,想把这个屋子整理得可以住人也要大费力气。想到那个女人一副风吹就倒的模样,阳子实在不明白她是怎么做到的。
  阿助嘿嘿笑着,“你想多了。”说着,他收了收手中的柴火,“要不,咱们回去吧!”
  见阿助躲闪的模样,阳子还真就起了去那个女人家的念头。“你不是要送东西吗?我们一起去吧。”她背好背篓,一跨步,走在了阿助的前面。
  阿助没有办法,只好跟在了后面。
  再一次来到这个屋子,阳子的嘴又合不上了。她有些不敢置信,这个屋子真的是那个雨天漏水,晴天漏风的破房子吗?
  房前屋后翠色逼人,阵阵幽香迎风飘来,一些藤蔓植物盘踞其上。这些植物分布得极有规律,也极有美感。屋顶烂掉的地方被一块块木板遮盖,藤蔓植物便在其上铺满一层层的叶片,疏密有度,朵朵小花点缀其中。墙壁上,植物的枝条根根垂下,阳子仔细瞧了瞧,居然连间距都差不离。屋角处,一丛又一丛的鲜花怒放,晶莹的露珠不时滚落,四处都是生机勃勃。
  “挺好看的吧。”阿助憨厚地笑了笑,“流火挺能干的。”
  阳子愣了愣,随即有一股脑羞成怒的感觉。“你连人家的名字都知道了?”她酸溜溜地道。居然真的收拾得挺好的,真是不可思议。
  “我听她和别人介绍的。”
  上次村里的阿强在帮流火拨除房子四周的野荆棘时,抹汗时随口问了一句。
  其实没人指望过流火会回答,可她却微笑地说:“我叫流火。”
  当时,他恰好路过。听到她用柔美的声音自我介绍时,心里怦然一动。从此,他也像村子里其他的男人一样,会不由自主地路过这里,会在看到屋角的柴火减少时,默不吭声地摆好。
  想到这里,阿助越发不自在起来。妹妹来势汹汹,他实在不想让她们有所争执。尤其是……一想到流火笑盈盈的模样,那种充满真心感谢的眼神。阿助忍不住再次拉了拉阳子,“我们回去吧。”他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看着她的笑容觉得很舒服。
  原本就是来找场子的,这会儿看到自家哥哥临阵还要持续倒戈,阳子倒真的憋了一口气。“你放开……”阳子恼怒地一挥手,却听到植物门帘飘了起来,也传出里面的那个什么流火的声音,娇柔轻缓,悦耳动听。“真的不想吃吗?”
  屋内一片寂静。
  阳子奇怪地一会儿,这才想起屋里还有另一个人。那个大家从来没有看过相貌的人。她看了看阿助,只见阿助也是一脸的茫然。他也没见过那个人。
  “也是,”流火的声音突地泛起了一丝古怪,仿佛在隐忍笑意。“瞧你之前的模样,是不大好吃东西。”
  屋里仍是一片安静。好一会儿才有人低声道:“有客人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阳子犹如触电般,整个人呆在了原处。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低得有如耳语,但沉缓醇厚,带出的那一抹微不可闻的无奈与笑意直直地击进了阳子的心底,敲出一片叮叮咚咚的涟漪,在她的身体里扩散得越来越大,波及到脸上后,变成一片掩都掩不住红潮。
  “阳子!”阿助听到流火的声音,黑黝的脸上泛起了隐隐红光。他转身就要跑,可才走了两步就见阳子还站在原地。一回头,就见自家妹妹脸红过耳。“你怎么了?”他莫名其妙地问。
  听到阿助的声音,阳子打了个寒战,回过神来。却像是魔魇了般,一手拨开植物门帘,冲进了屋子。
  惊得阿助“啊”的一声,慢了三四拍才追了上去。
  屋子里并不暗,以前狭/小/逼/仄的空间被精心整理过,别出心裁地用植物隔成几个小小的空间。阳子略过流火有些诧异的表情,直直地看向另一个坐在窗前的身影,隐隐绰绰地在植物身后的那个男人。阳子上前几步,想看得更清楚些。
  她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男人,虽然这仅仅是一个背影。
  清癯、从容,宽袍缓带,风流写意。仿佛没有被阳子的鲁莽惊到,这会的男人仍然雍容地半曲膝而坐,墨发如丝,一头乌密的卷发懒懒地披下,散在紫色的华服上。若隐若现的暗纹浮凸在衣角,但阳子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它上面,因为她看到了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一只白到几乎透明的手。此刻,这只手正随意地搭在膝头,指甲泛着如玉般的光泽。
  另一个粉嫩的手正亲昵地拉着它,指尖轻勾,还在微微晃动。
  这只手是流火的。单看它,赛雪欺霜,肤如凝脂,但与另一只手相比,它有种来自肤色里的朝气蓬勃。男人的手晶莹剔透,有如最美的工艺品般,精美到缺少了某种生机般,带出死寂般的沉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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