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呈祥——乔家小桥
时间:2018-09-12 09:26:52

    “楚小姐。”段冲不仅不改,还又重复一遍,将手里的檀木盒子递给楚谣,“金爷送的。”
    楚谣看着那盒子,知道从段冲口中问不出什么,于是隔窗取过来,打开一看,竟是一沓子金银票,不由微微一怔:“金爷给我钱做什么?”
    寇凛在她背后站着,比她高出半个头,自然一眼看到了盒子里的票据全是他的,眼皮儿霍霍一跳。
    段冲道:“这点小钱儿是金爷讹诈来的,金爷鲜少干这等龌龊事,良心不安,于是让拿给楚小姐,随意去岛内买些胭脂水粉,花了吧。”
    小钱儿,龌龊事,随意花了吧……
    寇凛心口中了一箭,好你个金鸩杀人不见血!
    段冲说完便转身离开,楚谣看看他的背影,再看看手里的盒子,一时没明白,金鸩讹诈人钱财良心不安为何要拿来给自己?
    迷瞪时眼风瞥见柜子上还敞开着的兵器匣,忽地明白金鸩是讹诈谁的了,心中不由微讶。
    “真是意想不到,从来都是你四处蹦跶着讹人钱财,竟还有被别人讹诈的一天?”楚谣将盒子收起来,转头看一眼寇凛,嘴角忍不住上翘,心情明显愉悦许多,“滋味儿如何?”
    “我被金鸩讹的快要倾家荡产,气的七窍生烟,你竟还这般开心?啊?”这笔钱财虽又回来了,寇凛毫无半分失而复得的喜悦之情,反而愈发郁结。
    金鸩并不是贪他的财,就是因为他惹了楚谣不高兴,故意借此来打他的脸!
    此仇不报非君子,给他等着!
    见他面色青红交接,楚谣咯咯笑出了声:“我也不知道,看你被讹,不但不替你难过,还觉得有些好笑。”
    她一直都不喜欢他爱讹人钱财这一处,毕竟他们家也是被讹过的,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
    “你……”寇凛气的手抖,“你数落我看你爹笑话,你这不是也来看我笑话?你可知讹我钱财,等同给我带绿帽子?我刚这心里有多难受?”
    “对不起,我不该笑的。”楚谣道了声歉,收住了笑。可不过转瞬,又提起唇角,“但真的是有一点点好笑的……”
    “好笑是吧,我让你笑!”丢脸已经丢到毫无尊严的寇凛骤然出手,将她拦腰抱起,大步走到床边,扔去床上,“我刚在山脚下碰上虞清,她说你哥现在不晕血了,不知你俩的双生感应彻底斩断了没。来,咱们试试,若真斩断了,今儿我不让你哭出来,我就从山上跳进海里去!”
    
    第128章 两对
    
    恼火中的寇凛解着腰带, 还没忘记先去将敞开着的窗户关上, 以免屋内春光外泄。
    重新回到床边时, 已经脱去外袍,随手扔去屏风架上。
    血泪教训,实在不敢脱中衣, 以免和大舅子坦诚相见, 哭出来的就该是他了。
    楚谣没被他凶狠的警告吓到一丝一毫,满心的担忧:“再等等吧, 我哥的晕血症原本就时好时坏,如今不知是不是真的根治了, 何况即使他痊愈了,也不能说明我就不会……”
    话未说完,寇凛已经抱着她躺下, 提上被子盖住两人。
    碍着她的腿, 又怕将她的喘证给压出来, 只能侧身从背后抱住她,沉沉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说着话, 微微有些粗粝的手探去她腰间, 并不怎么熟练的脱去她的小袄,只剩下亵衣。
    感受到她打了个寒颤,他将双膝稍稍弯曲, 将她嵌进怀里。
    原本他只不过是生气, 想着好好“教训”她, 心头没有半分欲望。但与她身躯紧密贴合间,怀中如同抱着一汪春水,令他身心绵绵酥软,唯独一处逐渐硬挺。
    他扳过她的脸,去亲吻她的唇,她也生涩的去回应他。
    自成婚以来,两人同床共枕这么些时日,生怕把持不住自找麻烦,已和老夫老妻差不了多少,一张床各睡一半,只差在中间放碗水了。
    经不住这样的耳鬓厮磨,寇凛已将复仇的心思抛去九霄云外,只小心翼翼的吻着她,希望她可以放松下来。
    因为他酥软的同时,她绷的厉害。
    楚谣实在抑制不住自己的紧张,生怕再晕过去,脸颊不见半点儿娇羞,苍白的毫无血色,任由寇凛摆弄,始终宛如一块儿捂不热的石头。
    楚谣心里很苦恼自己为何会如此,成婚那夜他这般与她调情,她还曾体验到如在云端的感觉。
    不过如此也好,不见情欲,应就不会晕过去了。
    但为何紧张之中,依然有些昏昏沉沉之感?
    而且昏沉之感愈重。
    楚谣已有经验,心道一声坏了,她与哥哥的双生感应并未斩断,依然存在。
    她有经验,寇凛同样也有经验,几乎在她失去意识的一瞬,他已经翻身下床。
    眼中的情欲褪去的极快,因为被满腔的憋闷与暴躁取代,真真切切想要指着老天爆粗口。
    ……
    楚箫原本正坐在房间里看书,没见血的情况下忽然头昏,已有了个心理准备。
    故而当他从妹妹的床上醒来时,睁眼瞧一眼床边黑脸站着的妹夫,他比着上一次淡定了很多:“大人您也太心急了,我都与妹妹说了,过几日再看看。”
    寇凛想逮着他骂一顿泻火,但他顶着自己媳妇的脸,骂不出口。走去桌边背对着他,连喝了好几杯茶,杯子按在桌面时碎成两半。
    这不对,楚谣根本不是受不了情欲的刺激,他感觉的到,她刚才分明一点也没有动情,只因为太过紧张,依然失去了意识。
    寇凛蓦地想到什么,回头看向楚箫:“你与我说实话,谣谣从前是不是……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妹妹只穿了个肚兜,楚箫感觉的到,他连动也不敢动,两手搁在棉被外,乖乖躺好。
    寇凛极吃力的道:“是不是被男人欺辱过?”
    楚箫一怔:“您这是什么意思?”
    寇凛舔了下喝了许多水依然发干的嘴唇:“你晕血是因为受了刺激,那同理来说,谣谣也应该会有原因才是。”
    “没有。”楚箫理解了他的意思,“妹妹自小在尚书府里长大,鲜少出门,以女儿身见过的男人都没多少,受谁的欺辱?再说以她的性格,若是遭了这种欺辱,她不会瞒着,肯定会让小舅舅将人去给砍了。”
    寇凛微松口气,的确是这样,她并不是个软柿子:“那真是奇怪了。”
    一会儿的功夫,他像在战场上厮杀了好几回,浑身脱力,取了外袍随意一穿,在藤椅上躺下。
    他沉默,楚箫也沉默。
    两人这么处着,也没觉得哪里奇怪。
    楚箫本想喊他给自己拿些酒喝,不过想想他不常附身妹妹,应该极短时间就会复原,也就不提这事。
    他现在也没空去看寇凛笑话,认真想了很久,道:“大人,我觉得阿谣会这样,和我娘有关系。”
    寇凛皱眉回头:“怎么说?”
    楚箫道:“您当我为何想让阿谣代替我出去念书?正是因为阿谣还小的时候,我娘就整天和她讲三从四德,讲贞洁操守,讲生死是小,失节是大。不厌其烦,耳提面命的教,我都觉得我母亲有些魔怔了。”
    这也是楚箫打死也不信母亲会背着父亲和金鸩有染的原因,“我这几日一直在想,金爷之所以提到我娘会遮遮掩掩,是因为他和我娘之间的确不清白。我娘虽去的早,但我还是有些了解的,当年金爷准备离京去福建帮虞总兵救段冲之前,我母亲怕他这只没脚的鸟一去不回,想要绑住他,估摸着主动献身了。但人算不如天算,金爷出了意外,两年半没回来,她在那段日子里必定饱受煎熬,尔后嫁给我爹,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瞒住了我爹,我娘内心对我爹肯定是十分愧疚的,才会不断教导妹妹这些,不想妹妹重蹈她的覆辙。”
    寇凛凝心思索,认为楚箫的分析有些道理:“所以即使谣谣后来借你的身份在外念书,接受男人的教育,但岳母在她幼年时叮嘱的一些话,还是刻在脑子里了。”
    楚箫点点头:“不过大人,您和我妹妹是正经夫妻,妹妹为何潜意识里还要排斥您,您想过原因吗?”
    寇凛沉默不语。
    楚箫自顾自道:“您这个丈夫之于妹妹,如同金爷之于我娘一样,都不靠谱。”
    寇凛倏然板起脸:“你在教训本官?”
    “我只是帮着分析问题而已。”楚箫的声音放轻了一些,“而且教训了你怎么了?我现在顶着妹妹的身体,你还敢踹我不成?”
    寇凛瞥了他一眼,但心里装着一堆麻烦事儿,顾不上与他计较。
    他继续躺在藤椅上思考,而楚箫则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一刻钟后,门外虞清道:“楚大?你是不是在这?”
    “虞清啊。”楚箫睁开眼睛下意识想起身。
    “躺好!”寇凛先起身,指着他叱了一声。
    楚箫也知不方便,再次躺好:“您去和虞清说一声,她一定是回房见我晕过去了,过来……”
    他话没说完,寇凛已经开门出去。
    虞清站在门外,只是想确定楚箫是因病晕厥,还是因“病”晕厥,确定一下要不要请大夫。
    瞧见寇凛这个脸色,她觉得自己不必再询问,回楚箫房里等着就是。
    寇凛却阖上了门,往院子里走了几步:“你过来。”
    虞清走去他身边。
    寇凛打量她:“怎么样?”
    虞清知道他问的什么,笑着道:“还能怎么样,明日就准备走了,我一个荡寇的将军,长时间待在盗匪窝里可不好。”
    寇凛问:“想通了?”
    虞清耸耸肩:“这有什么想通想不通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关于我父亲,我的确有些失望,但他依然是我父亲,我依然是虞家少帅,段……我大哥如今过的很好,我们都还得过各自的日子。”
    寇凛微微颔首:“你能明白就好,不过请你稍等两天再走。”
    虞清压低声音:“怎么,寇大人有事要我办?”
    寇凛侧目朝房间望一眼:“我想请你这两天寸步不离的看住楚箫。”
    虞清皱眉:“如今是楚二晕男人,楚大处于被动,我守着楚大没有用吧?”
    寇凛道:“这你不用管,谣谣我来处理,但她和楚箫之间会相互影响。好似金爷给楚箫治晕血时,谣谣会给他力量一样,他也会反过来给谣谣力量,那就难办了。”
    “这好办,您挑楚大睡着之际……”
    “不行。不能回避,这次要釜底抽薪,彻底治好他们。”
    “那我要怎么做?”
    “你仔细盯着楚箫,他有晕厥迹象时,你就分散他注意力,莫要让他与谣谣之间产生双生反应。”
    虞清诧异:“您怕是不知道,他晕的很快,我该如何分散?”
    寇凛扬起手掌来:“抽他耳光,使劲儿抽。”
    虞清抽抽嘴角:“寇大人,您也太欺负我们家楚大了吧?”
    “嫌我狠?金爷不疼他?不是比我更狠?”寇凛阴沉沉道,“你也听金爷说了,他们兄妹俩的双生感应是一种病,放任下去是害他们。”
    此话说的虞清面色微微一凝:“我明白了。”
    ……
    等虞清重新回到楚箫房间时,楚箫还没有醒来。
    他原本是趴在书案上的,虞清发现他昏厥后,将他扛去了床上。
    虞清伫立在床边低头看着他,看了很久,发现他眉头频频皱起,似要醒来时,她走去吊床上躺下。
    金鸩并不是很欢迎她,不给她安排住处,她这些日子都是和楚箫住在同一个房间里。
    只不过他睡床,她睡一种类似渔网的藤编吊床。
    两人从前做兄弟时,经常大被同眠,从来也没有过什么忌讳,如今不得不碍着些男女之别。
    楚箫醒来后,坐起身,见她躺在吊床上揉腰:“怎么,腰又疼了?”
    那日在靶场,段冲的膝盖撞上她的后腰肉,一直疼到现在。
    虞清仰天长叹:“我怀疑我是伤到了肾,这下我福建沿海不知多少姑娘要失去幸福了。”
    楚箫穿鞋下床:“你光有个肾有什么用?”
    从昨个起虞清又开始贫了,楚箫虽然无语,心里却是开心的,总比前几日心情郁郁懒得说话强得多。
    “过来趴着,我帮你揉。”
    “哦。”
    虞清扶着腰下了吊床,踢了鞋子跳上床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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