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盛宴——月下蝶影
时间:2018-09-12 09:29:43

  这次的消息发出去以后,裴宴过了将近一分钟才回复。
  裴:那没钱的人,一般都怎么过?
  繁花:挂面加馒头白米饭,管饱又实惠,偶尔加一把小青菜,或者一颗鸡蛋,还能补充营养。
  跟裴宴吐槽完这个卖惨的选手,花锦把手机往旁边一扔,继续看节目。过了一会儿,等她拿起手机时,发现裴宴竟然连续给她发了几十个红包。
  繁花:?
  裴:有了我,你以后不会再过这样的日子。
  花锦哭笑不得,没想到裴宴会想这么多。她揭下脸上的面膜,洗了一个脸后点开视频通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视频里,裴宴穿着浴袍,头发湿漉漉的,应该是刚刚洗完澡出来,花锦偷瞄了几眼他胸口露出来的锁骨,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正经一些:“你快去把头发吹干。”
  “没事。”裴宴起身拿了条毛巾盖在头发上,“你刚才在看什么?”
  花锦把镜头移到笔记本屏幕上:“就是这个。”
  裴宴看了眼,台上的选手在哭,评委也在哭,他皱起眉:“什么乱七八糟的节目。”
  “用来打发时间的。”把镜头调回来,花锦的目光不自觉又移到了裴宴的脖子以下,忙干咳几声:“这么早,你准备睡了吗?”
  裴宴擦着头发:“没有。”
  “那你陪我聊一会儿天吧。”花锦拿着手机站起身,走到床边坐下,“我睡不着。”
  “好。”裴宴把毛巾扔到一边,顺手拨弄了几下头发,“你想听什么?”
  “不知道。”花锦盘腿坐着,“随便说说。”
  裴宴没有跟女孩子单独聊视频的经验,他看着视频里的花锦,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你可以跟我说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学刺绣的吗?”
  “那是五六年前的事了,我被师父绣出来的绣品吸引,后来师父见我对刺绣感兴趣,就收我为徒,教我各种针法。”安静的夜晚,很容易让人放下防备,跟恋人聊一些不对外人言的事情,“我师父就是谭圆的母亲,你应该知道的。她总是说,传统手艺行业越来越不受重视,能收到我这样的徒弟,是她的幸运,其实真正感到幸运的人,是我。”
  “你很喜欢刺绣?”看着花锦脸上的笑,裴宴柔声问。
  “喜欢。”花锦打了个哈欠,“能让这种美让更多的人喜欢,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绣的不是花,而是一个个美丽的梦。”
  裴宴安静地听着,花锦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她说谭圆家人对她多好,说她曾经绣过哪些东西,说起与马克的合作,但由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学刺绣以前的人生。
  看着捧着手机已经睡着的花锦,裴宴失笑,声音温柔如水:“晚安。”
  不过已经睡着的花锦,没有回应他。
  第二天早上,花锦被裴宴带到造型工作室,看了眼工作室里面带微笑的工作人员,偷偷对裴宴道:“亲爱的宴宴,按照偶像剧原理,我等下换好衣服,化好妆,是不是就该艳惊四座,让所有女人都自惭形秽了?”
  裴宴:“……”
  “你平时看的都是什么东西?”
  “霸道总裁跟他的小娇妻。”
  裴宴若有所思地看着花锦,难道她是在暗示他,想嫁给他,与他成为夫妻?
  “你这种眼神是什么意思?”花锦捂着自己的胸,“好不正经哦。”
  “你还是去换衣服吧。”裴宴忍无可忍地把她牵到更衣室外,“再胡闹,我就亲自给你换衣服,你信不信?”
  花锦默默后退一步:“没想到,你人长得这么好看,思想却这么……邪恶。”
  裴宴忍不住揉额头,无奈道:“进去换礼服。”
  “等等。”花锦再次笑嘻嘻地抱住裴宴手臂,“虽然我很喜欢惊艳全场,但是这么花你的钱,别人会误以为我为了钱才跟你在一起的,那多不好。明明我是为了你的颜值……”看了眼裴宴铁青的脸色,“还有你的爱,才跟你在一起的。”
  “既然你爱我,那就要明白什么叫爱屋及乌。”裴宴把花锦推进更衣室,懒洋洋道:“钱是我人生的一部分,你连我的钱都不喜欢花,又怎么谈得上是爱我?”
  花锦:“……”
  这话……好像有些道理?
  但又好像哪里都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裴宴牌爱屋及乌的新意:爱我,就要爱我的钱,这就叫爱屋及乌。
  花锦:我爱的那个人,他像是一道光。
 
 
第49章 寿宴
  换上量身定做的礼服, 花锦就开始被工作人员弄头发,弄皮肤, 就连指甲都重新弄了一次。
  靠坐在躺椅上, 花锦侧头看坐在沙发上的裴宴, 感觉自己此刻度日如年,变美真是不容易。
  “无聊了?”注意到花锦百无聊赖的表情,裴宴走到她身边, “要不玩一会儿游戏?”
  “还好。”花锦忍住想要打哈欠的欲望,“现在几点?”
  “还早, 时间来得及。”裴宴看了眼手表,“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
  花锦注意到给她做美甲的女员工在偷笑,拉了拉他的袖子,让他弯下腰。
  “怎么了?”裴宴弯腰靠近她。
  “你讲的笑话,给我一个人听就好。”花锦在他耳边悄悄道,“才不给别人听。”
  “好。”裴宴觉得自己靠近花锦的那只耳朵有些发烫,“只给你一个人听。”
  自己的女朋友都这么说了,他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宠着。
  做完所有造型, 花锦终于能够站起来了,她看着镜中的自己, 果然比平时更好看,她扭头看裴宴。
  不等她问,裴宴就道:“很漂亮。”
  花锦皮肤白,肩膀有好看, 这种一字露肩红礼服很适合她,为了配花锦身上这件礼服,他特意选了一条红色的领带。
  他虽从未跟人谈过恋爱,但是在这些小细节上,却无师自通。
  杨家老太太过大寿,是件不小的事情,各家晚辈,与杨家沾亲带故的人,都来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杨绍今天打扮得格外正经,为了招呼客人忙得脚不沾地,原本想向他打听一些消息的人,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森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徐长辉走到陈森身边,笑着道,“我还以为你像陈江一样,去帮杨绍招呼客人去了。”
  陈森瞥了他一眼,摇晃着杯子里的香槟,没有说话。
  见他不搭理自己,徐长辉也不生气,反而在他旁边坐下:“上次带陈江出去玩,害得他出了车祸,这事是我做得不对,还请森哥不要放到心上。”
  陈森嗤笑一声:“徐长辉,有事就直接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我脾气差,耐性也不好,听不来这些弯弯绕绕的话。”
  “瞧您这话说的,我只是见你独自一个人坐在这里,想要过来陪你说说话……”
  “我如果是你,今天就不会过来。”陈森直接打断徐长辉的话,“你得罪裴宴的事情还没过去了,不怕今天他看到你,直接下你的脸面?”
  前些日子,徐家一直托人帮他们向裴宴说好话,前几天还求到了他爷爷面前,可是裴宴是什么样的性格,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了,谁有那么大的面子?
  徐长辉脸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陈森当着他的面说这些话,分明就是把他面子放在地上踩:“我还以为森哥跟其他人不一样,根本不会把裴宴的怪脾气放在眼里,没想到……”他呵呵一笑,“没想到不过如此。”
  “老子生来就欺软怕硬,用不着你用激将法来刺激老子。”陈森哼笑一声,“你是不是觉得,老子脸上刻着蠢货两个字?”
  徐长辉面色铁青,没有说话。
  “挑拨离间这种手段,徐毅那个老狐狸来用还差不多,就你这不大的金鱼脑,就不要出来惹人笑话了。”陈森冷笑,“我陈森虽然不入裴宴的眼,但还没到碍他眼的地步,你自求多福。”
  看着陈森得意离开,徐长辉气得一口喝完杯中的香槟,想要摔了手中的杯子发泄怒火,又想起这是杨家老太太的寿宴,他如果摔坏杯子,恐怕要把杨家也得罪了。意识到这一点,他只好把心头那团火压了下去。
  自从上次在孟家闹出事情以后,那些常与他约在一起玩的兄弟哥们,就不怎么出门了,这个说要跟着打理生意,那个说生病要休养,他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意思。
  他爸说,徐家行事谨慎,不像裴宴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发起疯来就不管不顾,像裴宴这样的人,只要稍微正常一些,就不像招惹。
  有时候他忍不住想,凭什么裴宴就能活得不管不顾,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他有钱还没爹妈管着,就算发疯也没人能拦着。
  “你怎么还在这里坐着?”徐思看到徐长辉脸色阴沉地坐在角落里,坐在他身边,神情温柔道,“长辉,你不要跟二叔生气,他也是为了你好。等裴宴来了,你就向他陪个不是,今天有这么多长辈在场,又是杨家老太太的生日,他就算不给我们徐家面子,也要给杨家的面子,不会让场面闹得太难看。”
  “思姐,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他道歉,我以后哪还有脸出去跟人玩。”徐长辉见来的是徐思,脸色好看了一些。
  “我知道你感到委屈,但你是为了二叔,为了我们徐家牺牲,你的不容易我们都看在眼里。”徐思拍了拍他的肩,“如果裴宴还带了那个女伴来,你就向她道歉,女人心软,只要你姿态放低一点,把平时哄女人的殷勤小意拿出来,肯定能获得她的原谅。”
  想起那个叫花锦的女人,徐长辉眉头皱了皱,那天如果不是花锦,事情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想到这点,徐长辉摇头:“思姐,不是所有女人都像你这样温和大度,那个花锦不是什么好东西。”
  弯了弯嘴角,徐思小声道:“花绣师的来历我请人查过了,来自偏远的穷山村,做过服务员、外卖员,甚至还在天桥底下贴过手机膜,这几年跟着一个没什么名气的蜀绣师学刺绣,倒是学着文雅讲究起来,恐怕连裴宴都不知道,这个女人以前是做的是饭店服务员。”
  “平时裴宴眼高于顶,谁都看不上,却被一个做服务员的女人哄得团团转。”徐长辉心头快意万分,“等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女人是个服务员,看他的脸往哪儿放。”
  “长辉,你不要这么说。”徐思叹息道,“她从穷乡僻壤来到这里也不容易,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一路走来也是靠自己,你把这些事情闹大了,虽然能让裴宴面上无光,可她的未来也会受到影响,算了吧。”
  “思姐,你怎么就这么傻。”徐长辉道,“这个女人能把裴宴哄到手,又怎么会是个简单的女人,就你以为她是单纯无辜,自立自强的小白花。这些事你不要操心,我心里有数。”
  徐思愁得皱起眉来:“这些都是小事,我们当务之急,是先让裴先生不再记恨我们徐家。”
  “要不是那个女人挑衅我,我又怎么会发火。”徐长辉骂道,“那个女人,一看就是个臭婊子。”
  徐思眉头皱得更紧,花锦故意挑衅长辉,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
  她看了眼徐长辉,难道是因为她那天故意靠近裴宴,引起花锦不高兴了?她靠近裴宴时,花锦看不出有半点不对劲,没想到转头就用这种阴狠的手段。
  没想到裴宴竟然会栽在这样一个女人手里。
  花锦与裴宴的出现,几乎称得上是万众瞩目。自从裴宴发了那条朋友圈以后,他谈恋爱的消息,就传到各家男女老少耳中。很多人都在猜测他的女朋友是谁,会不会是孟家聚会上的那个蜀绣师,但裴宴没有发过她的照片,与他交好的人又不露口风,所以谁也不敢肯定。
  当他们看清挽着裴宴手臂的女人时,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是个跟裴宴走到一起,却不被映衬得黯淡无光的女人,看裴先生在下台阶时,细心扶着她腰肢的样子,就知道两人感情极好。
  仅一眼,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看来这确实是女朋友没错了。
  裴宴带着花锦去见坐在主座上的杨家老太太,花锦对他小声道:“每次跟你走在一起,我都觉得四周的目光格外耀眼。”
  “以后你会慢慢习惯的。”裴宴对她道,“杨绍的奶奶,与我祖上同出一宗,是我的远房姑婆,虽然已经隔着好几辈,但这些年我们一直没有断来往,你随我教她一声姑婆就好。”
  花锦点了点头。
  杨学绅看到裴宴与花锦过来,笑着招呼两人落座。他对花锦的态度亲近又不谄媚,让花锦自在了很多。
  “是小宴来了?”杨家老太太听到裴宴的声音,忙把放到桌上的老花镜戴上,高声问,“小宴有没有带她女朋友来?”
  “妈。”孟颖哭笑不地起身招呼已经进屋的裴宴与花锦,“裴先生、花绣师请坐。”她对花锦特意解释道,“我妈听说裴先生交了女朋友以后,就很高兴,一直念叨着想见见你,你不要介意。”
  “不会。”花锦回以一笑,她看了眼说话的女人,穿着得体的礼服,保养很好,凭外貌很难判断出真实年龄,应该是杨家老太太的女儿或是儿媳。
  “这是杨绍的母亲,孟姨。”裴宴牵着花锦的手,对孟颖道,“孟姨,这是我的女友花锦,姑婆很喜欢的熊猫绣手帕,就是她绣的。”
  “原来你就是那位非常了不起的绣师,快请坐。”孟颖亲切地握了握花锦的手,“你绣的熊猫手帕,真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家里人都很喜欢。”
  “您谬赞了。”花锦察觉到杨家人明显的亲近之意,笑容真诚了几分,跟着裴宴在杨家老太太面前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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