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王妃满脸笑意,心下愉悦万分,走路连步子都是轻快的,忽然不知想到什么,眉头一皱,忽然道:“倒是忽略了梨香苑那个李玉香,你说说王爷会不会立她为侧夫人?”
怜儿急忙道:“怎么可能会立李玉香为侧夫人呢,她进府多年,王爷从没碰过她,况且听说她娘家也已经没落,您的父亲可是户部侍郎,她有什么资格和琳王妃相比,琳王妃可能是多虑了。”
琳王妃眉头舒展,怜儿说有道理,那个李玉香凭什么都不能和她相争侧夫人的位子,王爷要立侧夫人只能是她王琳。
“琳王妃,玉王妃来访,在大厅中等候多时了。”一个侍女匆忙走出来道。
王琳顿时疑惑,昨日才发生了那样的事,她来干什么?
“回琳王妃,奴婢也不知玉王妃来干嘛,她也没说,奴婢也不好过问。”
王琳率先走了进去,“来了正好,看本妃怎么折磨她。”
花月等的时间不算长,可身旁的若然心急如焚,她是知道琳王妃的厉害的,呆在梨香苑尚且还受琳王妃的欺负,这下来到这里还不知道琳王妃要如何对付小姐呢。
若然看了一眼悠闲坐着的花月,丝毫没有危险意识,若然更加担忧了,她是一定要护小姐周全的,无论怎样都不能让小姐受到伤害。
若然劝道:“小姐,既然琳王妃不在,那咱们改日再来拜访吧。”
花月勾唇看向门外,道:“你看这不是来了嘛。”
花月起身,朝正在走来的王琳行了个礼,“玉儿见过姐姐,昨日之事还望姐姐莫要放在心上。”
今日花月穿了一身素白,面上略施粉黛,一副病泱泱的样子,不过即使这般也丝毫没有挡住她的美。王琳不禁心生嫉妒,就算再漂亮也没有用,得不到王爷的宠幸也只是个空欢喜而已。
虽然不喜李玉香,但明面上功夫还是要做的,王琳径自走向主位,道:“玉妹妹请起,那些个事姐姐我怎么会放在心上呢,再说了你我姐妹情深,任何事情都不会影响咱俩的感情。”
花月笑了笑,也坐了下来,赞美道:“姐姐真是越发美丽了,而且王爷也宠幸姐姐,姐姐真是好福气,看得妹妹好生羡慕。”
一句话顿时让王琳心生愉悦,毕竟只要是个女人,被人夸漂亮,心里都会很开心的,王琳道:“哪里有妹妹漂亮,姐姐年长了几岁,待妹妹到了姐姐这个年纪也会变漂亮的。”
花月道:“妹妹今日来得了一款颜色鲜艳的胭脂,见女子用了这胭脂后面若桃花,妹妹用过之后也不甚喜欢,此物妹妹不敢独占,所以来给姐姐分享一二。”
王琳可不相信李玉香会有这么好心,送礼是假,恐怕是有别的事情,王琳假装惊喜道:“哦?是什么样的稀奇之物,竟让妹妹有如此喜欢。”
花月示意若然,只见若然端起来一个盘子,上面有一个小盒子,颜色艳丽,打开一看,如桃花之色,香气扑鼻,闻着竟分辨不出是何种香气。
花月笑道:“这凝华脂的颜色很足,不似别的胭脂,需要涂抹多层才上色,凝华脂只需在脸上涂抹一层便足以显出其艳丽颜色,这也是它与众不同的地方,况且凝华脂香味很特别,还可以凝人心神,若是王爷闻见姐姐身上藏有此香,定然夜夜来姐姐的琳羽阁。”
王琳面色一喜,连忙问道:“此香当真有此奇效?”
“当真。”花月确认。
王琳心下狂喜,若是有此胭脂,身上带有此香,就可以再获王爷的宠幸了。可是......王琳强压住心下狂喜,转头看向花月,问道:“你为何要帮我?既然此香甚好,为何妹妹不自己用。”
花月早就知道王琳会问,花月故意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欲言又止,最后王琳才温柔道:“既然玉妹妹肯献出此等宝物,那做姐姐的自然是心向着妹妹,有什么事同姐姐但说无妨。”
王琳挥手命所有人都下去,若然看了一眼花月,得到花月的示意,也跟着退了下去。
似乎是觉得不够诚意,王琳一把握住花月的手,激励道:“以前是姐姐错了,时常去惊扰妹妹,现在姐姐知错了,难道妹妹真就不肯原谅姐姐?”
花月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花月道:“没有的事,妹妹从来都没有怪罪姐姐,只是这件事要是被他人知晓了,恐怕于我性命难保。”
王琳脸上大惊失色,急忙问道:“到底是什么性命要紧的事?”王琳心下却想着,这件事既然关乎李玉香的身家性命,如果能趁此机会让她开口,那以后便有把柄可以控制她了。
花月咬咬牙,道:“既然姐姐是为妹妹好,那妹妹就说了,其实妹妹并不喜欢王爷。”
王琳倒是没想到花月会不喜欢王爷,难怪进府这么久了王爷也没有碰她,难道她是在装病不成?而且王爷长得俊朗,天底下的女子谁不想嫁给王爷,而且若是关乎性命的事,那就是李玉香心里另有他人。
心中猜疑许久,王琳抬起头问道:“同姐姐说实话,玉妹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花月装出一副羞涩的样子,王琳自作聪明地点头,心道自己果然猜对了。李玉香终于有把柄在自己手里了。
花月低声道:“妹妹心事,还请姐姐莫要说出去。”
王琳点头道:“玉妹妹待姐姐如此好,还肯送这么好的东西给姐姐,让姐姐重新得到王爷的宠爱,如此这般,姐姐怎么会出卖妹妹呢。”
花月道:“姐姐如此心气,妹妹倒是找对了人。妹妹以前也过得安稳,直到王妃进门,听闻王妃容貌生得美丽,还出身高贵,听说她不把人放在眼里,妹妹害怕惹怒了王妃,所以才来寻琳姐姐。”
王琳心里已经完全放心了,李玉香既然不喜欢王爷,那和她争宠的便只有王妃苏茯。
花月道:“姐姐生的美丽,再加上妹妹送的这凝华脂,想必姐姐会重新获得王爷的宠爱的,妹妹在这里先恭贺姐姐了。
王琳心里大悦,不禁道:“妹妹缪赞了,姐姐没那么好。
花月笑了笑,道:“姐姐还真是谦虚,听闻今日姐姐去见了王妃,妹妹身子抱恙,却想着能见到王妃真容,所以来此找姐姐问问,王妃是否真的想传闻中那样嚣张跋扈?”
一提到苏茯,王琳的脸就拉了下来,道:“长得确实有那么一点好看,在表面上却是知书达理,恐怕她的真面目一时间还不敢露出来。”
花月心里暗笑,苏茯是什么人她最清楚,没有真正的打击苏茯,她的假面会永远戴在脸上,就连无人的时候也可以不摘,假装对她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了。
只有当苏茯和以前的苏苓呆在一起的时候,苏茯才会摘掉她的面具,用言语狠狠地击打苏苓,用皮标毫不留情的甩在苏苓的脸上,那个时候是苏茯最享受的时候,在人前她所有的伪装,都一一释放,在苏苓的身上释放出来。
花月假装天真道:“既然别人都说她不好,那总有一天会露出本来面目的,只需姐姐再加上一把火。”
王琳问道:“哦?妹妹有何高见?”
花月瞬间恢复刚刚天真的样子,道:“妹妹不太懂这些,只知道能毁掉一个女人的便只有嫉妒心,若是姐姐得到了王爷的宠爱,那假以时日她定会忍受不了,到时候露出原本面貌,王爷知道了定然也会远离于她,而王爷也会专宠姐姐一人了。”
“此法甚好。”
交谈片刻,花月便提出告辞。
临走时王琳亲自送到门口,还送了花月许多华贵的东西,看得若然眼睛直瞪,这之前琳王妃不是最讨厌她家小姐么?怎么这会儿功夫态度就像转了十八个弯似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小姐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回去的时候若然一直在盯着花月看,心中好奇万分,小姐到底同琳王妃说了什么。
花月面无表情,脑海中总是不经意现出花琰的身影,刚走了一日,难道就如此想他了么?
——
近日来,没有了琳王妃的骚扰,花月倒是过得舒心,偶尔问问桂妈府里的情况,听着琳王妃是怎么重新得回王爷的宠爱,还有王妃苏茯已经好几天没见到拓跋御,如此看来苏茯就快要按耐不住了。
她清楚苏茯的手段,既然是众人眼中的娴熟女子,那便要装到底,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露出真是面目的,更何况她还有娘家的背景,想必拓跋御不会就此冷落她的。
拓跋御书房。
一个下人推门进来禀告道:“启禀王爷,琳王妃求见。”
正忙着的拓跋御手中的笔一顿,看着眼前这些堆积如山的上书,扶着眉头,背靠椅子,慵懒道:“让她进来吧。”
下人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琳王妃身着华服,端了一个碗走了进来,她轻轻走到拓跋御身边,轻柔道:“王爷辛苦了,这是琳儿亲自煮的汤,可提神用的,王爷趁热喝吧。”
拓跋御看了王琳一眼,接过手里的汤碗,一口喝光,扔下了手中的笔,抱起了琳王妃放在腿上。
王琳不好意思撒娇道:“王爷,这可是书房,让人看见了不好。”
拓跋御没有放开手,调笑道:“本王的书房,谁敢进来,更何况看到了又如何,你可是本王的妃子,别人敢说什么闲话。”
王琳委婉道:“别人自然是不敢,可这段日子王爷天天同琳儿在一块,可显得有些冷落了新进门的王妃,要是单说琳儿就罢了,可琳儿并不想让别人谈论王爷的不是,况且如此这般倒是让王妃记恨了琳儿。”
谈及王妃,拓跋御的脸就拉得很长,明显不想提及苏茯,他身为一个王爷,可让一个女人来左右他,岂不是让别人笑话。
就算苏茯的娘家背景如何,她既然嫁到了王府,就该事事听他的,作为一个王妃首先应该有的就是大度,就像琳王妃这般,倒是识趣,让人心生欢喜。
苏茯作为一个女人,有时候太聪明了不好,他最不喜欢这点。拓跋御心里想着,手慢慢地抚摸上琳王妃的裙子。
琳王妃这次没有阻止,她了解王爷,欲擒故纵也需要有个度,手环住拓跋御的脖子,开始一系列的反攻。
两人一顿激吻之后,拓跋御将王琳放在桌子上,撕开其衣,俯身而上。
——
茯月阁,苏茯的房间里。
苏茯端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侍女给她梳妆打扮,身边是跟了她多年的宋妈,苏茯心里有些烦躁,自从大婚当晚过后,除了一直送来的东西外,拓跋御就没有进过她的房间。
苏茯冷冷道:“宋妈,都打听清楚了么?”
宋妈道:“回禀王妃,奴婢这几日一直在打听,王妃进府之前,王爷一共有两个妃子,一个妾妃琳王妃,还有一个是庶妃李玉香,王爷几年前便是娶了李玉香,说起这李玉香可能府里的人都不太认得她,因为自她进府以来就生病,这病了几年还没好,王爷也一直没有宠幸她,而且她不仅不受宠,家道落中,娘家基本上没什么支持了,好在王爷念在她最早进府,所以也就任由她呆在府中养病,现在估计王爷都忘了梨香苑有这么一个人了。”
苏茯沉吟道:“这个李玉香不足为虑,还有另一个呢。”
宋妈道:“这个琳王妃是一年前进府的,她父亲是户部侍郎,以前不过是个官职低下的,琳王妃进府之后王爷也没有理她,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居然让王爷临幸了她,还对她万般宠爱,倒是个不可小瞧的人。”
苏茯自认自己生得貌美,才貌兼备,家世背景也是无人能比,几乎所有男人都想娶了她,可偏偏这个拓跋御刚娶了她便和一个小妾在一起,这口气她怎能咽下。
她不知道拓跋御为何不喜欢自己,但既然是自己的夫君,怎能让别的女人霸占。
苏茯道:“王爷现在在何处?”
“在书房。”
宋妈有些犹豫,半响才道:“同......同琳王妃在一起。”
只听见一声碎裂的声音,苏茯手中的玉簪摔落在地,断成两半,所有侍女纷纷跪在地上,大喊求饶。
苏茯丝毫不在意,径自站起身,推开房门走了出去,道:“备轿,去苏府。”
宋妈恭敬道:“是。”
苏茯看着远方拓跋御的方向,她作为一个高傲的女子,无论是谁都不能让她狼狈,只要是想看她笑话的,她都会统统除去,王府里只能有她一人,包括以后皇后的位置,也必须是她苏茯的,拓跋御要是不听话,她一定会狠狠惩治让他听话的。
这个天下虽是拓跋的天下,可终究一定会是她苏家掌权,她委身嫁给拓跋御,为的就是让苏家成为皇家之下第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也不能取代。
第48章
夜黑风高, 花月一身睡衣趴在屋顶上,瑟瑟发抖,身边是失踪许久的花琰。
花琰利索的解下袍子套在花月的身上, 这事他以前干得可熟了, 每次都摸摸花月的头发,温柔的说些关心的话。
这次花琰什么都没有说, 看着花月指了指屋檐下,花月定眼看去, 只见一个人率先走进了屋, 看样子好像是拓跋御, 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那个花月无论如何都不能忘记的人——苏付康。
花琰在身边静静地观察花月的情绪,只见花月表现平常, 丝毫没有什么不对劲之处。花月知道花琰是在怀疑,所以控制住了自己,不让自己有一场表现。
隔着瓦檐,屋顶上能清楚的听到屋里面的说话声。
拓跋御情绪似乎有些发怒, 拓跋御道:“你知道现在的时机多好么,要是错失了这次机会,以后便再没有了, 趁着这次动手才是最好的。”
苏付康沉沉道:“王爷你可知这现在动手,这风险多大,老夫不能用全家的性命堵上,去冒这个险。”
“你难道忘了当初是谁帮你从小小江南调回来?”
苏付康冷哼道:“王爷难道也忘了, 究竟是谁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铲除,若是摄政王还在,王爷认为您还有今日么。”
拓跋御心生怒气,没想到苏付康居然翻脸不认人,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
苏付康道:“老臣也并不是不想帮王爷,只是此举太过冒险,况且王爷可曾记得许诺过苏家什么。”
拓跋御道:“花琰已死,在这朝野中无人能与苏老抗衡,而且小皇帝心性懦弱,并非是冒险。”拓跋御顿了顿,继续道:“本王自然记得曾许诺过苏老什么,在本王执掌的天下,皇后只能是苏茯一人,而太子也只能是皇后所生的,这些本王都不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