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英语考了6分。”
“我不。”
“那下个礼拜开始你一分钱都没有。”
“妈…”
“别叫我妈。”
“姐。”
“谁是你姐？”
……
程川自顾自的咬着碗里的牛蛙，这感觉和上次不太一样，上次汤汁浓郁粘稠，这次的汤汁有点稀，没上次的好吃，吃了两块不想吃了，转头看到陆烟静静咬着牛蛙腿，啃得认真。
“还欠我一顿甜品。”程川小声说。
陆烟嘴里还咬了一根牛蛙腿，抬眼，大眼睛水汪汪，想说什么，听到程川说：“这个牛蛙是别人做的。”
陆烟憋着嘴：“哦。”
想蒙混都蒙混不过去，早上她是想做牛蛙来着，谁知道那个大厨说他最拿手的就是红烧牛蛙，整个A市谈起红烧牛蛙，他说第二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未来的某天。
酒足饭饱后的程川问陆烟：“烟烟，你是不是故意的？”
“啊？”她眨巴着大眼睛。
程川捏了一下她的脸：“我觉得你就是故意先收买了我的胃。”
“我，我没有~”她还是那副温温的模样。
“真的没有？”
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有一点，一点点。”
“那你想一下什么菜最甜最好吃最让我意犹未尽？”程川问她。
陆烟想了一下：“红烧牛蛙。”
“不对。”
“糖醋排骨。”
“不对。”
陆烟想的嘟起了嘴，听到他俯下身，在她耳边说：“你呀。”
第23章 泼水
周一早上到学校, 陆玉溪顶着两大大的黑眼圈，晚上熬夜聊天, 早上四点被叫起来背单词，这日子过得简直不如猪，谁说生在有钱人家就是生在蜜罐, 他现在只感觉到自己浑身骨头都散了，早读课一节课都在打盹, 看到程川心里堵得慌，好歹也做了几个月同桌了, 结果呢！暗地里给他使绊子，陆玉溪迷蒙着眼睛凑过去。
“程川。”陆玉溪咬着牙, “程川, 我是不会让你做我妹夫的！”
程川转头看到他幼稚的模样：“哦。”
陆玉溪那个恨啊：“我跟你说，你们这桩婚事我是不会答应的。”
程川一副随你便的样子：“你大概作业太少。”
…
陆玉溪真是恨得牙痒痒，早读课下课, 张妍走过来，陆烟抬头就看到了张妍那张很不情愿的脸，张妍拿了一瓶阿萨姆奶茶和一块蛋糕放到陆烟桌上：“喏, 对不起。”
张妍看了一眼陆烟边上的王思思, 很不情愿的说：“上周五是我们不对, 给你道歉了, 希望你得饶人处且饶人。”
陆烟惊讶，睁大了眼睛，张妍这样刁钻的性格怎么会来道歉？她看着桌上的奶茶和蛋糕, 她们是忌惮她会把这件事告诉老师吗？其实当时她也只是吓唬她们一下，她没有证据，就算告诉老师也只是点名批评而已。
陆烟把吃的和喝的还给张妍：“我不告诉老师，这些你拿走吧。”
张妍没想到她会说这话，以为她是因为程川坐在她后面，凸显自己宽容善良，真是爱表演的很，但嘴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柔声柔气的说：“陆烟，你就收下吧，毕竟这事是我们不对，你不接受这些就是不接受我们的道歉。”
上课铃声响起来，张妍把蛋糕和奶茶塞到留言桌兜里就走了，王思思凑过来，温柔的道歉：“陆烟，你就别生气了，周末我都跟她们说过了，这件事情确实她们的不好。”
陆烟看着老师抱着书进来，点头，小声说：“我知道了。”
第一节课下课，是广播体操，全班人窸窸窣窣走动起来，陆陆续续在教室门口排队，陆烟站在最前面，她刚一出教室，隔壁班的男生就看了过来，有很多人盯着她窃窃私语，随着队伍一齐往操场走，她低着头，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华中风云人物。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12班有如此绝色。”11班的男生说道。
“我听贴吧上的人说她叫陆烟，很低调的小姑娘。”另一个男生说。
“陆烟，你好啊。”有个男生浑水摸鱼摸到他们班，跟在陆烟旁边，“我是5班的张思哲。”
陆烟抬头，看到一张陌生的脸孔：“好。”声音小小的，有点怯懦。
以前出操他们班是普通的一个班级，最多有人会多看两眼王思思，现在他们班出操成了全校瞩目的对象，好多人都是冲着周五晚上黑色的小天鹅来的。
各种目光集中在了陆烟身上，她感到恐慌，听到自己的名字从无数人的嘴里说出来，她感到害怕，为什么那些不认识她的都要随意谈及她，她的头埋得更低，就像一只失掉了翅膀的天鹅，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出完操，各个班队伍都散开来，陆烟走在回教室的路上，大片的阳光落在她的发间，倾泻出好看的光影，她走路不快，每一步都很稳，有秋风从衣领钻进去，她缩了缩脖子，校园里溢满了年轻的活力。
路过器材室的时候，走廊入口蹲着几个杀马特少年，一身黑衣服，身上的金属配饰闪闪发光，亮的有些晃眼，一个男生在看到陆烟过来时，拍了另一个在抽烟男生的头：“灭掉。”
那个被拍的人苦着脸把说理的烟头摁在地上，用力摩擦。
“衍哥，你该不会看上那个小妞了吧？”那人说。
陈衍轻笑：“不行吗？”
“行行行，衍哥牛逼。”
她走的不近，但能听到他们在说话，陆烟低着头对于这类学生都是避而远之的，她知道在学校里是有分派的，纵使华中这样的学校也会有正常学生和顽劣学生，骨子里对于顽劣学生有些惧意，她接触过的顽劣学生除了沈嘉南就没有了。
她加快了步子，想快点儿走过这块，脚步一块，被人伸手拦住了去路。
“喂。”陈衍痞里痞气的上前。
陆烟抬头看到了他，少年的耳垂上带了黑色的耳钻，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她不敢讲话，从另一边绕过去，陈衍跟过去：“小天鹅，你很怕我啊？”
陆烟无处可躲，周围人看到陈衍都退避三舍，谁不知道他陈衍，仗着家里有权在学校拉帮结派，打架斗殴，调戏女同学，甚至不放过女老师，据说这个二世祖曾经也是学霸，不过那只是无稽之谈的据说，反正现在谁都不想惹上这个二世祖。
“让，一让。”陆烟有些结巴。
“小结巴？”陈衍笑，嘴角有很明显的酒窝，看起来又痞又坏。
陆烟急了，她真的害怕这类学生，低着头，想冲出陈衍的拦路，还没冲就被一人拉住了手，一双温暖的大手包裹着她的手腕，她回头看到程川站在她的侧面，好似看到了救星，心里松了一口气，紧张也缓和了很多，新月眉慢慢舒展开了，程川来了，她就不怕了。
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陆烟才养成的习惯，不管多么慌张，只要看到程川，她就放心了，她就不会害怕和紧张。
陈衍也看到了程川，目光一愣，呆呆看着程川。
“让开。”程川声音很平淡。
陈衍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自主让了一条路，看着程川拉着小姑娘的手，他轻咬了嘴唇。
“阿川。”陈衍的声音很低，低的只有陆烟和程川听得见。
程川顿了一下，拉着陆烟明显走快了一些，陆烟回头，看到陈衍眼里一丝失落，“阿川”是程川吗？陈衍跟程川熟吗？陆烟低着头，看着白色的毛绒靴子。
抽烟的胖子过来：“衍哥，干他啊。”
陈衍一巴掌拍在胖子的脑门上：“干你妹。”
“记住小天鹅没？以后要看到谁欺负她告诉我，还有你们谁都别打小天鹅的主意。”陈衍沉声看着周围几个刚刚虎视眈眈的人。
胖子摸着被打的头，他不懂为什么衍哥对小天鹅这么特别，以前衍哥喜欢谁都直接去班里的，如今衍哥好像变了个人，不像他认识的衍哥。
陈衍看着程川拉着陆烟的背影，若有所思，那事以后他没想过程川再和他说一句话，哪怕他进了华中，他都没指望程川再与他有过交集，如今却因为一个女生，他对他开了尊口。
程川拉着陆烟往教学楼走，直到快到教室，程川才松开手，陆烟看得出他的脸色不太好，脸僵着，没有表情，呼吸有些重，眼神很深，往日的点点星光此刻陷入大海。
“程川，你认识那个人吗？”陆烟小声问，那个人说的是陈衍。
程川转头，揉了一下她的发：“嗯，以后看到他尽量绕道。”
陆烟点头，看着程川的表情，又想到那个人，程川这个人虽然看着冷冰冰的，可是从来不会去讨厌或者厌恶一个人，可是刚刚她从他的眼里读到了厌恶二字。
程川和她一起走进教室，班级里的人纷纷议论起陆烟成为全校焦点这事，陆烟吸了一口气，跑到座位上。
沈嘉南手里抓着陆烟抽屉里拿的蛋糕：“陆烟，你桌兜里的蛋糕我吃了啊。”
“奶茶。”陆烟本想放学之后还给张妍的，结果沈嘉南这家伙。
沈嘉南从自己桌兜里掏出奶茶：“蛋糕哪能不配奶茶，我也喝了啊。”
“哦。”陆烟瘪瘪嘴，随他去了。
沈嘉南咬了一口蛋糕：“陆烟，你要不要尝一口，超好吃。”
陆烟摇头，沈嘉南又咬了一口：“你可真别说，这种面包还…”
“咳咳咳…”他吃着面包忽然咳嗽起来，咳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拧开了奶茶，大口喝了起来，刚刚喝了两口，就喷出来了，陆烟吓了一跳以为他中毒了。
“我靠，谁把这面包中间塞满了辣椒。”沈嘉南把面包吐了出来，“这奶茶他妈的馊的，不行了，老子要翘辫子了。”说着往厕所跑。
陆烟看着前面地砖上一片狼藉，心里明白了是张妍在恶搞她，为什么张妍非要抓着她不放？为什么？陆烟站起来，她都不打算告诉老师了，为什么张妍还要步步紧逼？
委屈和难受瞬间袭上心头，伴随着周五晚上一个人在舞台上的恐惧感。
陆烟低着头，拿了杯子，慢慢走到后排的饮水机面前，张妍正在和李楠打打闹闹，陆烟拿着水杯走过去。
张妍瞥了一眼：“陆烟呀。”
一杯冷水忽然就泼向了张妍的脸，陆烟吸了吸鼻子，深吸了一口气：“还给你。”
班级顿时就没了声音，只剩下张妍的尖叫声，张妍捂着脸，头发上湿淋淋的，瞬间站起来，书桌上到处都是水，张妍破口大骂：“陆烟，你有病吧！”
陆烟拿着水杯，鼻子发酸，声音细细的：“有病的，是你。”
张妍抄起自己的手，狠狠落下来，教室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啪”，陆烟吓得闭上了眼，却没有感觉到疼，全班人都倒吸了一口气，等到陆烟微微睁开眼，看到一双手遮在了她眼前，张妍一双眼睛因为愤怒发红，头发上还挂着水珠，怒气爆发之下，再次扬起手。
那双挡在陆烟面前的大手抓住了张妍的手臂：“你敢碰她一下，试试。”
陆烟抬头看到程川愤怒的脸，他的情绪已经差到了极点，从刚刚教学楼下面遇到陈衍开始，程川的心情就已经糟糕透了，此刻黑眸好像要杀人一般。
张妍尖锐的声音说：“程川，你在欺负女生？”
程川松开了她的手，对她说：“做个人吧。”
张妍…
程川揉了揉陆烟的头：“回去。”
陆烟握着水杯：“还，还没接水。”
程川从她手里抽出水杯：“下次泼人用热水，冷水吓唬自己呢。”
陆烟吃惊的看着程川，大眼睛水汪汪的，觉得好笑，她本来想用热水的，可是觉得得饶人处且饶人，张妍给她喝馊了的奶茶，她还她干净的水，可是程川这样一句话，十足显示了他这个人不好惹呐，幸亏自己平时没有什么亏待他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留评~超甜吧，哈哈哈，今天没有小剧场，只有红包，留评送个小红包~
第24章 谈话
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讲台前面, 陆烟在尹老师的眼皮子底下回到了座位上。
尹老师脸色不太好，张妍站起来：“老师, 陆烟把水泼在了身上。”
张妍委屈着，眼睛红了，尹老师本来因为上次沈嘉南表白的事情对陆烟就没了好感, 她和陆烟相处了一年了，一直觉得这个小姑娘乖巧懂事, 如今印象一下子跌入谷底。
“陆烟，张妍说的是真的吗？”尹老师叫了一声陆烟。
陆烟站起来, 手指揪弄着衣服，点头：“是的。”可是她觉得自己没错, 是张妍招惹在先。
“老师, 是张妍先欺负我妹的！”
陆玉溪本来在偷玩手机，没有看到陆烟去泼张妍水，等到看到的时候, 程川已经过去了，一瞥看到张妍准备打自己妹妹，放了手机准备冲过去, 老师进来了。
“你说什么话？谁让你说话了。”尹老师对陆玉溪从来就没什么好印象。
陆玉溪站起来：“老师, 我妹妹从来就不是惹事的人。”
程川也站了起来：“尹老师, 张妍早上把对身体有害的吃的给了陆烟。”
张妍指着程川：“你血口喷人, 尹老师，我没有，真的没有。”
……
尹老师揉了揉额角, 班级内同学的矛盾是常有的事情，但是这次连程川都掺和进去了，让她很头疼又让她很生气，她板着脸表情严厉：“陆烟、陆玉溪、张妍，你们三儿去后面听，其他人继续上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