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敢?!”
唐甜恬给借力脱开俞荣扶着她的手,起身给自己装了碗汤,她看也不看身旁名义上的丈夫,垂着眼,动作斯文的舀着碗里的汤。
“我为什么不敢?俞荣,我们是商业联姻,契约婚姻。咱们两当初签的合同还放在家里呢。”她伸出舌头舔去唇边的汤汁,“况且,我们俞大少爷可是给我了一个好榜样,让我第一次见到绿色这个色彩的美丽,我当然也要李代桃僵,做一回出力人,让您感受感受这份魅力。”
“你!”
这番念唱作打下来,唐甜恬一个跳舞的,说的比隔壁唱歌的还好听,让俞荣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毕竟细论起这事,过于放荡的还是他自己。
最后两人不愉不快的吃完一顿饭,不,是俞荣单方面的不快,唐甜恬看着他那表情可乐呵着呢。两人吃完饭,和顾蒋两家告别,唐甜恬还特别自然的蹭上了俞荣回家的车。
司机是跟在俞荣身边的老人了,他一路开车,感受到后排两人诡异的气氛,连声都不敢哼一个,只是默默加快了速度。
沉默半响,还是俞荣忍不住出声,他讽刺道:“你怎么还知道回家。”
后天出国的飞机,没有在国内多待的唐甜恬可不打算把这安排告诉眼前毫无信任可言的丈夫,她还是那天的老套路,手沿着对方的大腿往上,对着俞荣耳边吹了吹耳边风,“我爱去哪,就去哪。”
这做派,分明是个熟练工。
两人都喝了不少酒,尤其是俞荣,比起为新娘挡酒的唐甜恬,知道自己头上绿了之后,这位俞大少爷闷头喝掉酒桌上不少好酒,这时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理智却是清醒的,听到唐甜恬这么一说,两人携手回婚房的时候,他一个没忍住,就把唐甜恬往床上带。
唐甜恬也不回避这件事,她确认了这位浪子床头常年放着足够的“专业道具”后,毫不忌讳的顺着力道,倒在床上。
毕竟这位爷如果把剧情里发生的事写到书里,少不得也是一位男主呢,怀着尝尝鲜的想法,两人滚做一团。
一个有心,一个有意,双方的技术还都不错的情况下,毫不意外的,俞荣度过了美妙的一晚。
今天他是要上班的,不过作为老板,就不需要和员工一样朝九晚五,他一睁眼,已经是九点多,昨夜的事让他身心舒畅。
他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打算下床洗澡。
他随手摸了摸身侧的床位,凉的。
床头昨夜使用的必需用品的盒子下,还压了张纸条。
俞荣自然地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看来老公你“浪迹”花丛不单单是靠着你那皮相的,有点真功夫,不错,我挺满意。
嗯...嗯?!这嫖/客一般的口吻是怎么回事?
其实唐甜恬还想做的过分一点,在纸条里加上点钱,奈何现在是信息时代,她兜里没啥大数额的钞票,家里找了半天也只摸出几枚硬币,给个一两元硬币怕不是她这位丈夫会气到跳脚,遂放弃了这个打算。
由于妻子的这一系列操作太过熟练,俞荣顿时有一种自己给自己带了一顶绿帽的错觉,一边把自己代入什么都不知道的原配丈夫、一边又觉得自己是被人酒后春风一度的鸭子,他忍了忍,没忍住,把这张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起身去洗漱。
唐甜恬一早起床,收了收自己带回来的物品,确认必要证件都齐全后,拎着个不大不小的包,就出了家门,由于那包太小,有人见了怕还以为是哪家富太太出门去做美容呢。
她是明天一早的飞机,今晚打算在机场旁边的酒店里将就一晚。
而俞荣呢,带着不怎么愉快的心情,和十分愉快的身体,投入一天的忙碌之中。
中午的时候,他接到沉迷于和姐妹打牌的俞妈妈的电话,电话另一头,俞妈妈道:“儿子,你带着你媳妇什么时候回来一趟,我有事情和你们商量。”
俞荣嘴上应和着,转头又投入到工作之中,到快下班时,想起这件事,打算给唐甜恬打个电话。
一通电话过去,对方的手机已经停机。
他才发现,他竟然联络不上唐甜恬。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开头一夜情对象要到了唐甜恬的联络方式,结尾丈夫就发现自己联络不上唐甜恬!
这是什么!这是完美的首尾呼应!(鼓掌!)
好的,唐甜恬不打算多在国内呆着了,她的假期要结束了,要去追求原主的舞蹈梦想了!(总算写到和标题相关了!)
不过不要慌,狗血会相伴相随的!原本这个三男爱一女的剧情设定就是古早傻白甜玛丽苏剧本!大家可以掰着手指头算一算,霸道(?)总裁(头上绿绿的)已经出场了,接下来艺术家和军官大佬会以怎样的方式登场!
以及,谢长安是谁呢?(我几乎都要把对方的身份贴在各位脸上了!)
谢谢“爱喝果汁的小汤圆”、“取名废”两位小天使的营养液!么么哒!干了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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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梦不灭
所谓的剧情还没有开始,而那一位吸引了三个优秀男人的女主也还没出现,唐甜恬并不着急解决国内的纷纷扰扰,她此次回国连唐家都没有回,更别提俞家了。算算时间,估计俞家的那个破事一堆的婆婆该知道自己回国,怕是已经动起歪脑筋想搞事了。
不光是打不过可以跑,不想打的时候也可以跑。暂时对激情八点档没有兴趣的唐甜恬不打算解释太多,她弹一弹手里的机票,露出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浅笑。
通过视频和蒋珊珊联系,发誓会多和她聊天的唐甜恬才算是被对方放过,除此之外,国内并没有什么好让她挂念的事情了。和闺蜜道别之后,立刻坐上飞机出了国的唐甜恬仿佛一只从鸟笼里逃出的小鸟,回归到自由的森林中。
国内的纷纷扰扰,无论发生什么都和她无关,重新回到自己奋斗的舞台,所谓的剧情都暂时被她抛在脑后,现在,只有舞蹈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不再劳她烦心。
唐甜恬先是回到国外靠多年积蓄,买下的独属于她的家中洗去旅途的劳累。
第二天一大早,已经调整好时差的唐甜恬在家中吃完早餐,如期来到了芭蕾舞团。
她所属的芭蕾舞团名为莫利亚芭蕾舞团,舞团名称上说是一个团,其实是欧洲名声最为显赫,历史最为悠久的芭蕾舞发源地,除去对外的芭蕾舞表演之外,还有闻名世界的芭蕾舞培训学校,唐甜恬童年的求学时光就是在这里度过的。
可以说,这个舞团,是众多芭蕾舞者心中梦寐以求的朝圣地,有不少来自全世界各地最优秀的舞蹈演员们投身于此、加入于此,只希望在这所芭蕾航母漫长的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目前,莫利亚整个舞团光是芭蕾舞演员就有几百号人,他们来自世界各地,说着不同的语言、有着不同的肤色;除此之外,舞团往往会有几场不同主题的芭蕾舞演出同时上映,如前段时间唐甜恬参演的巡回表业,也不少见。
由于巡回表演是要到全世界各地表演,体谅到舞者们的辛劳,才会有如此长的假期,再加上再过半个月,就是舞团首席的竞选,舞团额外给有意参加的舞者们提供了充足的练习时间。
说是舞团,莫利亚坐落在城市的市中心不远处,是一座繁华的剧院,漫长的历史不但给这座剧院带来了荣耀,还带来了历史的沧桑感,让不少慕名而来的游客看见剧院时心中忍不住产生敬佩之情。
芭蕾舞演员们走的是后门,或者说是演员专用通道,虽说剧院的外表看起来像是一位睿智的长者,但这不代表它不会适应时代。
此时天才亮没多久,就已经有不少专业的芭蕾舞演员们早早起床来到剧院练习了,唐甜恬点头和相熟的几位朋友打过招呼,依靠现代科技下的指纹识别,刷手进入剧院内部。
剧院的后台并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华丽,反而有些旧,明眼人一看便知各处建筑带有常被人使用的痕迹。
唐甜恬来到练功房,和房里的姑娘点头打过招呼,开始练习起来。
之前也说过了,舞团的人数众多,不可能每个人都彼此熟识,也不可能安排足够多的指导老师和足够宽敞的练功房给每一位舞者。要想要得到最优质的资源,成为更优质的舞蹈演员,你只能不断地、不断地往上爬,爬得更高,爬得更远,直到成为首席。
由于家人对于唐甜恬的爱好一直保持着既不支持也不反对的漠视态度,这些年来唐甜恬能走到这一步完完全全是靠她自己,如果她想更进一步,想演出独舞,想被世人所知,那么她就得拿下接下来首席的名额!
话说了那么多,还是得从最基本的开始。
唐甜恬从最基本的压腿开始,把脚架上把杆,一点一点的舒展着自己的韧带,一点一点拉伸着自己的肌肉。
她下巴微抬,像一只扬起脖子的天鹅,四肢伸展,感受着每一次练习带给她的改变。
这些都是最基本的,也是作为一个舞蹈演员必需具备的。
这一间练功房里,竟然有五名芭蕾舞演员在练习,他们彼此之间并没有说什么话,努力留下的汗珠流淌着,落在地上,留下不明显的痕迹。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唐甜恬:有那么多的人都在努力。
想要拿到首席的五个名额之一,并不容易!
基础的拉伸之后是一些基本舞蹈动作的训练,紧接着才是成段的舞蹈训练。
此次首席选拔采用的是抽选三段著名舞蹈节选,由表演者们在表演,而后根据台下舞蹈老师们的评分,取每个老师、每段舞蹈的平均分进行选择。
唐甜恬的训练一直从早上训练到中午,不少同练功房的舞者们已经选择出门吃饭,练着练着,竟然就剩她一个人了。
一个人更好,趁着临近午休,能在跳舞蹈选段的时候有着更大的场地,唐甜恬选择用公共的音箱播放了《卡门》。
她打算独自一人联系一段独舞。
这首曲子不但是歌剧界知名的歌曲,更是芭蕾舞界知名的一曲,有不同的编舞大师创造的不同编舞版本,但无论怎么样,大家对于卡门风情万种又妖娆的印象都流于心底,久久难以忘怀。
音乐响起,是舞剧开篇卡门诱惑唐赛何的片段,唐甜恬随着音乐动了起来。
乌兰诺娃依靠在门边,看着屋内随着音乐律动着身体的唐甜恬,有些诧异,她忍不住出声道,“这里,卡一下点。”
听到声音的唐甜恬刚想回头,乌兰诺娃直接走到她身侧,双手碰到她还未放下的手脚上。唐甜恬依着这股力量把脚往上抬,定在一个点上。
乌兰诺娃继续道:“头和眼神。”
唐甜恬立刻会意,把头微微一偏,视线看向镜子,在那里有着假象的观众,她视线随着头渐渐扫过去,看向一点时定住。视线妩媚,眼神里仿佛带着钩子,配合上身上的动作,一位活灵活现的卡门就站在这里。
音乐继续放着,音乐里叙述的故事也在不断发生着,可是女主角却停了下来。
对于学生的领悟力十分满意,看见最后的造型非常有震撼力,乌兰诺娃点点头,退到一盘,“再来一遍,刚刚那里。”她对唐甜恬道。
乌兰诺娃是过去莫利亚舞团的知名首席,现在已然五十多岁,选择退居二线,同时兼任学院老师和舞团编舞两职,过去在莫利亚舞蹈学院求学的唐甜恬也是乌兰诺娃手下的学生之一。
多年积累,乌兰诺娃的表演功底是不容大家质疑的,舞团内最著名的一位首席更是乌兰诺娃的弟子,能在此时接受到乌兰诺娃的教导,就仿佛一名高考生偷偷请到了过去十年的出卷名师进行指导——不知道有多赚。
早就通过练功房里的镜子看见来人是谁,唐甜恬乖乖的再做了一次原本的动作。
“对,就是这里,”乌兰诺娃的嘴里哼着刚刚的音乐,“这里卡住点,知道吗?”她也跟着在身后做了一遍这个动作,“这里是需要你展现出卡门的魅力。”
唐甜恬想了想,点点头。
乌兰诺娃走上前,关掉音乐,“那你再来一次。”
剧中的卡门是一位放荡又热情的女人,过去的唐甜恬虽然长相上满足了这点要求,却因为童年的问题在气质上缩手缩脚。不单单是卡门这个角色,唐甜恬面上不显,过去的她其实羞于表现自己的内心。
近年来莫利亚学院里华夏的学生逐渐增多,乌兰诺娃也意识到了,华夏的学生天生比较内敛。
而唐甜恬则是其中的翘楚。
她看着唐甜恬在她点拨下,再一次的动作就完全领会了自己的意思,在方才她说要卡点的地方非常优秀的卡住节奏,踩在音乐的古典上,展现出万千风情。
这种风情,是过去的唐甜恬所没有的。这名学生的基本功非常扎实,领悟力也极强,天生身体素质也非常出色,唯一令人叹息的就是对方的表现力,与其说是内敛,不如说对方不敢表现出自我的内在魅力。正是这种缺憾,让乌兰诺娃仍然能记住这名从莫利亚毕业多年学生的特点,才会在练功房发现对方时出声指导。
舞蹈演员,舞蹈演员,出去舞蹈,还有演员两字需要舞者们慢慢领会,而在舞台上不知道自己是谁,也无法展现出舞剧中人物该有的心理的唐甜恬让当时不少莫利亚学院的老师十分叹息。
换句话说,唐甜恬入不了戏,无法充分发挥自己和表演人物的魅力。
如不是如此,单纯按照技术来论,今年二十五岁的唐甜恬少说也应该是首席中的一员。
中午的饭是乌兰诺娃和唐甜恬一起吃的,许久未见自己的学生,让乌兰诺娃发现了对方的进步,这名学生就像拿掉了枷锁一般,敢于展现出自己的内心,也更敢于表达出剧中人物的感情。
一块璞玉正在慢慢展露出自己的美丽,虽然有点晚,但这足够让乌兰诺娃感到欣慰——世界上千千万万的舞者们,又有几个能在这条路上坚持到展现自己的时候呢?
刚刚在练功房的那段独舞,她毫不夸张的说,如果自己是男人,无论是排练还是正式表演,她定会为这位“卡门”折腰。
两人相携找了一家舞团附近当地特色的小店,走进去点了几道菜。别看舞者们一个一个都非常干练精瘦,实际上芭蕾舞对于舞者肌肉的要求非常高,不少看起来华丽的动作都要求舞者们力度极强,因此舞者们的午餐热量其实不算低。
两名看起来瘦弱的舞者坐在店里,点了不少美食,两人边吃边聊,叙叙旧,话题十分轻松愉快。
“甜心你是想参加这次的首席选拔是吗?”乌兰诺娃即便年纪不小,岁月已经抵挡不住皱纹的侵蚀,她仍然是优雅美丽的,她一双灵动的眼看了自己的学生一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