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的七零纪事——曲沅
时间:2018-09-14 09:21:55

  她没有再回去。
  相比她那对父母已经收到消息了。
  当年攀上去,花了不少气力。
  想必他们也不愿意白花心思,可眼下,却不是自己继续留下来的时候。
  她把时间告诉孟海东,不只是防着徐慧,这个人是其次,她的能力是有限的,显然只是局限在京城这一块地方,但陈锦州不同。
  杨依依不得不多想。
  那个男人那么爱她,会这么容易放过自己?
  杨依依几次推敲,都没办法说服自己。
  她倒是想换个火车,可介绍信上面有写了去向。
  她提前一个小时过去,换了一班火车,目的地相同,时间相符,但已经不是同一班的车了。
  她推迟了两个小时离开。
  孟川流的人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乔传打扮过。
  对方只以为人已经走,得益于现在买票不像后世那样联网,一时半会,谁也不容易发现杨依依做的手脚。
  当然,舒曼和陈锦州除外。
  实际上为了避开杨依依,他们也是特意迟了几个小时,没想到来的似乎,杨依依还没有走。
  得亏陈锦州优越的眼力和不输兵王的侦查力,两个人险险地避开后,顺利地登上回家的火车。
  孟川流接到下面人的消息,什么也没有说。
  人既然走了,他也算是尽到心意了。
  往后如何,不在眼皮子底下,只能盼她好运。
  有关杨依依怀孕的事情,孟川流也不曾和人说起,只是暗中把位于京城一处的一居室房契整理了出来。
  等做完这些事情,正式带着孟二舅登门的时候,才发现陈锦州已经和舒曼走了。
  “你都没派人盯着?”孟二舅心里慌了一下,总觉得有些不安,忍不住埋怨去孟川流。
  “我盯着了,可他们经常在家里一呆不出门的。我的人难道还能进去不成?”事实上也是拜托了居民区的人时不时上门问候。
  这当然是被陈锦州安排的人搪塞过去。
  要他们走的是上面的人,就算陈锦州什么都没有做,除非孟川流带人闯进去亲眼所见,其他能得到的消息大多是别人想让他们看见的。
  孟家算是完了。
  陈锦州在车厢的交接处抽完手里的烟,跑去洗手间洗了手后,才走回座位。
  两个人买的着急,也不想被人发现,就直接定了硬座。
  他们这一排是三个人的座位,最旁边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舒曼坐在靠窗的位置,一看到陈锦州顿时松了一口气。
  陈锦州笑笑,走到中间坐下,转头自然地接起中年男子的搭讪。
  舒曼下了火车后,立刻松了一口气。
  陈锦州好笑:“不是听着挺入迷的吗?”
  舒曼笑笑:“听着挺有意思的。”但那位中年大叔不愧是还没有正式改革开放就走南闯北搞赚钱路子的人,一张嘴抵得过十几个人。
  太能说了。
  同时,也让舒曼知道了全国不少地方的情况。
  形式上的确是越来越好了,而一些局面上也越发的剑拔弩张了。
  回去后,舒曼写了一封信回去。
  舒安看过后,直接找了火盆烧了。
  他不知道自家妹妹哪来的思路,竟然用高中课本来写密信,他又不可能常常把舒呆在身边,时间久了竟然也会背了。
  如今看信也不算吃力,不用回去后拿着书本翻页码去找。
  白玉英看到舒安回来,连忙问道:“怎么样?有我爸的消息了吗?”
  “你别着急,慢慢走。不是让你别这么激动嘛。”舒安快一步扶住要奔过来的白玉英:“有消息了,在回来的路上。”
  “那就好,人平安就好。”若是舒曼此时在的话,会发现白玉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如今眉眼间都是平和。
  “嗯,会的。”舒安喉咙一哽,很快若无其事地笑道:“明天,爸妈让我们回去。说是去老家买了老母鸡。”
  “好。”白玉英恬静地点头一笑:“辛苦爸妈了。”舒家父母几乎隔三差五地就喊他们回去吃饭,最开始还是留在这里照顾。
  但时间久了,白玉英有些不习惯,两个人来回也累得慌,就变成他们偶尔回去吃饭,或是舒父舒母隔三差五过来一趟。
  就是他们不能来,刘晓雅也会送了汤汤水水过来。
  自打白叔跟着白父没了踪迹后,刘晓雅又住回舒家父母那边。
  白日上课,周末没课就会过来陪着白玉英。
  日子一晃晃地也就过去了。
  孟海东和尚盈盈结婚后,就回了东北。
  陈锦州得知消息,还是张建设中间回了一趟无意间说起的。
  孟海东在部队里的日子不算难过,但肯定不如从前。
  没了陈锦州暗中相助,陈父的事情也被王大有这些人知道,他们虽使不出下作的手段在部队i害人,但漠视却是可以的。
  而有时候这些人的态度,会影响到一些被他们带出来或是曾经共事的战友。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上层领导人态度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已经不只是第一次了,好几次孟海东的任务都被辗转着到了张建设手里。
  他送了杜鹃回来,住了一阵子,美其名曰出任务担心无人照顾。
  但舒曼几次看望杜鹃的时候的,饿到对方的感激。
  次数久了,就更加不爱动了。
  红旗村去得也就少了,基本上就是单身宿舍和学校两处走,偶尔和陈锦州在镇上转一转。
  日子稍纵即逝,一转眼,就到了十一月。
  陈锦州带着一身的风雪钻进门内。
  舒曼来不及上前,就被他跑开,自顾自去了火炉旁边烤了烤,等冷意去半,才从怀里掏出一张报纸给舒曼。
  “这是什么?”舒曼好奇地接过来,这是内陆某个城市当地的新闻报纸,日期还是大半个月前的,看样子是被人特意邮寄了过来,还能看到折叠后塞到邮包里的痕迹。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舒曼形式一动,整个报纸翻找了起来。
  很快在一个豆腐块大小的地方,看到几列文字叙述,其中还有一个看不清楚但隐约就觉得应该是她认识人的背影。
  “杨依依死了?”
  陈锦州嗯了一声。
  舒曼深吸一口气,手指点了点那个背影:“那李三达呢?”
  “逃了。”陈锦州神情严峻。
  舒曼抿了抿嘴。
  陈锦州继续说道:“这是我惹出的事情,所以……”
  “我知道。”舒曼平静地收好报纸,一个人第一次可能是误杀,或是激情杀人,当然也有可能是蓄意杀人,但又第二次、第三次,这个人就完全漠视性命。
  之前的时候,可能会是因为仇恨,因为必然的因素和动手。
  但他漠视人命的时候,就有可能因为一句口角,一个简单的白眼,就起了杀心。
  这个人是断然不能放过了。
 
    
第107章 
  陈锦州走后, 时好时坏的领导人终究没有挨过去。
  舒曼后来得知,时间上已经比历史推迟了几个月,也不知道是哪里出现了的问题,但大体上许多事情依然引着历史的轨迹前进。
  数字班也被粉碎了。
  一夕之间,似乎连空气都变得不一般。
  在陈锦州回来之前,徐老就来告别。
  这也是舒曼,第一次独自面对这位老人家。
  他回去后,就是去干休所呆着, 若是愿意的话, 去疗养院也是可以的。
  这些都随他选择。
  徐老最后还是选择去干休所。
  毕竟那里离某些权政中心更近一些, 他这么多年不只是培养了陈父一个子辈,总想着年纪大了,好歹也帮着其他人看看。
  不像舒曼是后面来的,知道往后的历史,真的一切都开始往好地方向发展。
  祖国会越来越强大,那些出去的人绝大部分也毫无怨言, 义无反顾地投身回来, 就是为了报效祖国, 发现经济。
  面对老人家不小声流露出来的那些,舒曼并未任何表态, 只是认真地倾听,最后再离开的时候,以小辈的身份为他准备了一些路上用到的吃食和生活用品。
  哪怕这次来接徐老的是军方的人,一路上自然有人安排无忧。
  但陈锦州不在, 作为目前最为亲近的身边人,应该做的,舒曼绝不会落下。
  她不能因为数字班倒台,历史似乎真的走上正轨了而掉以轻心,反而越是这个时候,越是残余势力在苟延残喘地最后一击。
  在这个时候,陈锦州想要追击到李三达就变得有些困难和麻烦。
  那些人知道如何利用这些人,毕竟这个时候不再蹦跶一些,以后迎接他们的不是死亡就是无止境的牢笼。
  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年二十八了。
  上海那边,已经不只是拍了一个电报,电话也打了两三个。
  这一个年,陶校长由陶主任陪同去了京城。
  也许是最后一次,孟主任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临走前找了舒曼,把年前开学的一些事情交代给她,暗示她可能不能如期赶回来。
  舒曼答应了,但同时也不能保证她会一定在开学前赶回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越是临近过年,她反而一下子想开了。
  没曾想,时隔许久出现的陈锦州,手里拽着火车票,迫不及待地拉着舒曼前去火车站。
  是够着急的。
  也必须着急。
  舒曼看着离出发时间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钟,有些无语。
  陈锦州也有些兴许,他本该是昨天到哦的,这样不但可以洗去一身尘土,还能搂着小姑娘香亲香亲后再吃上一顿热饭。
  “海东出事了,我临时转了个弯。”就是这一转弯,让他后面的时间变得紧凑,差一点就真的赶不上火车了,小姑娘肯定不怪他。
  但他没办法心安理得地去这么想。
  “他不是……”不是任务都被人均摊走了嘛,张建设拿了小头,剩下大头其他人分一分,总是都能吃到一块肉的。
  这要是在孟家从前还妥当的时候,肯不会这样。
  少说里面有一小半是必定到孟海东头上,剩余的,他也能捡皱几个任务。
  忘记说了,因为四人帮粉碎的事情,在京城的一部分人被带走。
  其中就有孟老爷子和孟川流。
  后来孟川流出来了,但孟老爷子和孟家是真的废了。
  徐慧当时就和孟川流离婚,最后跑到东北来。
  孟海东自然地接受母亲。
  为此尚盈盈没少埋怨,可她再不满也不敢往大里去闹,同样出事的还有尚家,比起孟家,尚家进去后像是水入海里,没了消息。
  可往往如此,最让人惊恐。
  尚依依那边,也一下子和尚盈盈断了消息。
  比起其他人,尚盈盈在隐约猜到一些真相后,更恨这个姐姐。
  看似发生的事情与她无关,可毕竟最开始动手的人是她的爸爸,可真要说些什么,尚盈盈在面对尚依依自问的目光后,一下子变得词穷。
  不管怎么样,她们似乎是尚家里面最为幸运的人。
  尚依依的爸爸已经死了,而且她在尚家长大,可偏血缘上不是尚家女,至于尚盈盈她已经是出嫁女。
  这两个身份,让她们暂时无恙。
  只是这种无恙,在孟家的事情下定论之前,也只是战战兢兢地捧着。
  下火车的时候,已经是除夕的夜里。
  火车上依然有行人进出,但已经不怎么多。
  毕竟除夕对中国人来说,情结太深,除非万不得已,没有人不会回家。
  作为情非得已的两个人,看着略微有些少人而不用挤来挤去的火车站,舒曼是有些笑不出来,旅程的疲惫不说了。
  就是在火车站,两个人咬耳朵的时候,舒曼才知道陈锦州去帮孟海东的事情。
  因为急于冒进,孟海东几乎把一通执行任务的人都拖入险地,当时陈锦州等人去的若是晚了哪怕一秒,那炸/弹砰地一声,这世间就会少了数十个目光坚毅却面孔稚嫩的年青人。
  正是危急关头,也更说明当时的危险性。
  舒曼不用去想,就知道当时会是什么情景。
  怪陈锦州吗?
  有的否则也不会连着两日都陷入冷战。
  可更多的还是心疼。
  人人都说陈锦州狼心狗肺,毕竟孟老爷子是他外公不是?可事情不到那些人头上,不明白杀父之仇的沉重是如何说放下就放下的。
  那些人就是嘴皮子动一动,就想让陈锦州放下仇恨去成全他们的善良大度,这才是最大的可笑。
  下半年的一两个月里,就是找上舒曼的人也不下于四五拨,可想而知找陈锦州的只会更多,身份上也会更加压人。
  “锦州,曼曼。”
  “大哥。”舒曼冷不丁地听到舒安的声音,立刻冲了过去,等看到舒安旁边坐在轮椅里的白父以及又笑又哭的白玉英的时候,笑容顿时敛了起来。
  “没事,只是瘦了点。”白玉英看到舒曼,赶忙抹泪解释,其实她刚才就差哭成泪人了,但仿佛这样说给被人听,就好像真的这样一样。
  白玉英做着她以前都看不起的傻事。
  但没有什么比,在这样的日子,接到白父更来得高兴。
  至于陈锦州和舒曼,这是意外之息了。
  白父自然不仅仅是瘦了点那么简单。
  怎么说呢,你见过一个还算正常体格的男子猛地廋了40多斤的情况嘛,就是那个感觉。白父一直属于清瘦,原先的体重估摸着也就140不到一点,可现在都看着和100斤不到的人似的了。那脸颊就像掉了两块肉,整个凹进去了。
  这哪里像是白玉英说的那么简单。
  不过作为儿女,她心里肯定不轻松。
  舒曼没有问,也不是时候,就是舒安也没有机会问问本来拍了电报说有事不回的妹妹,怎么会突然在年三十和陈锦州回来了。
  车子是开到一处大洋房。
  白父的眼里闪过一丝怀念。
  舒安从车后座搬出轮椅要帮忙,被陈锦州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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