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的七零纪事——曲沅
时间:2018-09-14 09:21:55

  海东轻轻转了一下手里的钢笔,决定放下。
  不说尚盈盈放下电话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上海兜兜转转几日,徘徊许久才走,期间还在陈锦州和原来的新房附近转了转,几次确定陈锦州不在后才离开。
  就说陈锦州打发走人,迫不及待地进去,不用他出声。
  其他人已经放他们离开。
  舒父板着脸,心里有些不舍,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几次瞪了陈锦州一眼,有一种狼崽子终于把自己家里养的小白兔叼走的不痛快。
  偏这狼崽子进兔窝,还是在兔父兔母默认下的。
  舒母拿出一跳羊毛围巾给舒曼披上,轻轻抱了一下,对陈锦州说道:“你们先回去,这里有爸妈。”话落又看了眼舒曼。
  在大部分过人的心理上,当女儿嫁了人就仿佛真的成了两家人。
  舒家父母虽不至于如此,把好好的女儿看成外人,可大抵明白,结婚后女儿自当更加把心放在小家上面,都是为人父母,有儿有女,也有儿媳妇的,这种心情他们还是能理解的。就算陈锦州的父母……可难不成小两口就不应该好好齐心用心过日子了?
  “都要好好的……”舒父终于开了口。
  舒曼转身的时候,眼眶有些发红。
  到了家里,终于眼泪像落盘的珠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眼看着陈锦州蓄势还要再来,舒曼赶紧把人从身上退下,此时此刻喉咙干地跟三天三夜未沾水一样,还有些微发疼。
  “别闹了……”无力地抓住陈锦州攀上小山峰的手,舒曼的眼睛红得厉害。
  陈锦州眼里的猩红逐渐退去,心疼地亲了亲舒曼的额头,翻身下床。
  大冬天能有一脸的汗水,足见陈锦州的战力有多么惊人。
  他倒是有力气再来一次。
  舒曼却是不行。
  男人太有本事,也是一种,嗯,小小的负担。
  “喝口水。”陈锦州端了搪瓷缸回来。
  里面是满满的红糖水,低头一闻,就可以看出大约被倒了大半袋了。
  舒曼顿觉得牙疼,正想拒绝,就看到陈锦州有些忐忑和无措的样子,顿时有些心软。
  说来婚前还是有一个好笑的事情。
  舒曼也是意外得知。
  舒安作为大舅子被扭扭捏捏的陈锦州找上来的时候,也是愣了一下,等知道对方的来意,一时之间那心路复杂地都不知道如何说。
  在犹豫过是否让舒父上场,但想着老人家思想上还是比较保守,舒安带了陈锦州去了某个地方拿了几本比较古色古香的书籍。
  这个时代还能找到这样的书,可见保存他的人是有多挚爱了。
  反正陈锦州出来的时候,脸上有些微潮红。
  本来这是两个男人之间心照不宣的事情,但意外就是来得让人防不胜防,舒安原本就好学,既然家中妻子想要二胎了,他本和研究的精神也摸索了两本回去。
  然后被白玉英知道了。
  作为八卦好姐妹,好姑嫂,舒曼也就知道了。
  知道的时候,先是大笑随即有些淡淡的心疼。
  陈锦州一直说在遇见舒曼之前,不曾动过心,甚至从未想过要结婚。
  他说得其实一直没错。
  哪怕青春少年的那种悸动,他也是微乎其微,一直用强大而又可怕的自制力去控制,直到遇见舒曼,才溃败地一发不可收拾。
  饶是如此,也忍了几年,一直到尽头结婚,才像是找到一个缺口,猛地冲刺进去。
  看着什么都不懂,没什么人教这些知识的陈锦州,心知他估计哪里听过女人事后要补血或是什么,就以为多喝点红糖水会好。
  也有可能情绪太过激动,暂时脑子罢工。
  只是……舒曼轻轻皱眉,又快速宋爱,接过杯子的时候,迅速低下头,面上是视死如归的表情。
  饶是有心理准备,也被甜地差点咳嗽起来。
  只是再多的甜蜜,听到特意调好的闹钟发出那有些令人烦躁的声音后,室内为之一静。
  “我走了。”
  “你要走了吗?”
  两个人俱是看了对方一眼,过后,舒曼想要起身,就觉得浑身像是被车子碾压过的不舒服,忍不住发出嘤嘤的声音后,瞪了陈锦州好几眼。
  陈锦州上前又是揉腰又是揉脖子,语气内疚地说道:“你别起来了,就在这躺着吧。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你没事吧?”
  舒曼无语,现在问这个是不是有些太晚了,而且刚才是谁不死心还要再来一次。
  但想着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只要在别处能管住也就是了。
  舒曼只安慰自己赛妲己,美过杨玉环,以至于让陈锦州这么沉醉。
  想到这,忍不住咳了几声,嘴角边溢出一丝笑意,只是很快又淡去。
  她叹着气,让自己靠在床头,指挥对方去打开自己作为嫁妆被带来的一个大箱子里面:“我手艺不行,是老妈找人做的两身衣服,虽然不知道你去多久,先带着吧,里面是一些简单的药,是哥哥找别人要来的。”不只是舒曼考上心目中的学校,舒安也是如此,而且他还提前被招入某个研究所里,虽然是要去打下手,记录一下数据,帮不上什么忙,但全中国那么多人,得到这样机会的可是凤毛麟角。
  因着不少下放的人回来,校友的情感纽带这个时候就出现了。
  通过舒安,拿了不少需要去医院开方才能拿到的药。
  “我知道肯定有人给你们准备,兴许更好,但这是家里人的心意。”以前这样的事情是不曾有的,一是两个人毕竟没有结婚,就是再喜欢陈锦州,也得为舒曼考虑,不能给人家一种女方家人扒着对方的感觉,二来,也是不想因此让人误以为陈锦州把机密的事情告诉他们了。
  但如今结婚不同,丈夫消失,总是有个理由,虽然依然是公安部有任务,但才结婚第一天的夜里就要离开,肯定是什么重大任务,当老丈人当大舅子的操心也是可以的。
  总之,收不收看陈锦州的。。
  至于陈锦州?
  他又不蠢,肯定拿了。
  只是走前,又抱了抱舒曼。
  屋里终于是彻底地安静下来,那种叫孤寂的情绪也涌上了心头。
  舒曼也终于有心情环顾四周,新房的布置是她和陈锦州一点点准备和完善的,什么东西在哪里都是非常的清楚和明白,根本不用担心发生什么找不到自己想要东西的事情。
  只是……当目光触及地上无处安放只能躺平任嘲的衣服。
  舒曼可疑的红了脸,想找始作俑者,人家早就跑了。
  冬天的衣服肯定不少,一件件地几乎是从入门的地方就慢慢飘落在地。
  男的女的都有。
  舒曼叹着气,即便身体不舒服,还是忍耐着爬起来,把散落在地的衣服收拾好,自己想要去打水擦一下身体,发现热水瓶里已经有热水,这才松了口气,总算不愿继续折腾。等随后没多久,杜鹃被舒安用车子送过来的时候。
  舒曼十分庆幸自己刚才的决定,不然地多丢脸啊。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在即,加油,哈哈哈。
 
    
第113章 
  原以为很快回来的人,却还是让人失望了。
  婚礼的第三天, 杜鹃就要走了。
  都是家里有孩子的人, 在外面呆得稍微久一些,就饭不思茶不想的,舒曼和白玉英都能理解, 两个人带着她往淮海路逛了一圈后, 帮着人送上火车。
  此后的告别, 除了舒曼年后会回去一趟, 办手续不说,也是对那个地方做一个正式的告别。
  而白玉英就不行。
  她有孩子,不可能离开,且年后也是要跟着舒安去京城。
  比起舒曼, 舒安要去的时间更早一些, 似乎要提早进入研究室,详细的因为保密条例不曾说起, 但总之年后每个人都要忙开了。
  一直到除夕那天,陈锦州都未能回来。
  舒曼给龚琪打了电话。
  舒安问道:“怎么样?他怎么说?”
  舒曼摇摇头, 眉头却是皱得紧紧的。
  其实打个电话,原本不报什么希望, 涉及军秘甚至可能国家的一些事情,龚琪再犯蠢也不可能在电话里说。
  她得到的至少一个陈锦州暂时平安的口讯,龚琪能给的或者说他知道的也只是如此。
  兴许为了这么一个消息,他也是花了大力气的。
  “肯定没事的,陈锦州他聪明着呢。”这个妹夫虽为国家做事, 可也不是那种喜欢做无意义牺牲的人,不过有时候一些事情防不胜防,而且不身临其境,不到那个境况,外人也无法理解。就比如舒安自己,他此前从未想过进入那个研究室,成为其中一员。
  只是因为白父的事情,几次接触下来,上头就注意到他。
  他倒是可以拒绝、
  只是这话说得容易,做起来很难。
  他就是不为自己,也得为家人考虑,以及陈锦州是半个内部人,要是他的未来大舅子是个思想跟不上的人,想想以后会不会影响到他很多事情呢。
  索性还好,他只是负责研究,而且也喜欢和这些打交道,这算是他唯一能接受的,与此同时,只要他不背叛国家,不做对不人民的事情,白家和舒家都能安安稳稳的。
  经历过过去那么多混乱年代的人,最大的述求也仅仅是如此了。
  如今有能力为家人营造这么一个环境,舒安也是心甘情愿的,以后倘若过个几年,局势再生变化,至少对他们的影响不会太大。
  因着这些都是男人的事情,舒安倒是不曾和家里人说起,如今也算是能理解陈锦州,他原本是空有脱离出来的人。
  为何又投身进去,除了心有国家,也是为家人寻求一种保障。
  陈家已经没了,他的家人自然是舒家,陶校长几人,也许还有包括那个在疗养院里的人吧。
  过年的时候,舒曼一直和舒家人一起,自然也少不了白父和白叔以及刘小鸭。
  刘小鸭以及正式和白叔放在同一个户口上,关系也是养父女了,作为后世来的人,舒曼强烈要求他们去完善这么一个手续。
  这些年在舒家和刘家的生活,让刘小鸭真的从丑小鸭完成白天鹅的转变过程,这走出去,不知道的人,哪里会想到她从前是个什么模样。
  白叔就这么一个说起来是依靠的人,以前白家境况不好,现在好起来了,白父对白叔根本不吝啬,白叔又疼爱刘小鸭,尽可能地往好的地方去培养。
  如今端看这气质,怕也是说从言情书网里出来的。
  唯一可惜的就是不能言这一方面,恬静的样子虽然惹人喜爱,但舒母说起来的时候每每有些忧伤,倒是白父提起或许以后有条件可以去国外看看,兴许能有所帮助,再不行,养一个小姑娘,哪怕是一辈子,不说白叔现在攒下的那些东西,白父也是愿意。
  何况……他们这些虽不是亲的但也是做哥哥做姐姐的人,真的能放她不管?
  感情是相互的,这话恒久不变。
  白眼狼虽有,但感恩的人只会更多。
  随着舒家兄妹和白玉英的离开,作为剩下唯一的小辈,几个长辈都需要刘小鸭来照顾和在她身上得到慰藉。
  这其实是无可奈何的一件事情。
  无论舒安和白玉英还是舒曼,都提过跟着去京城的事情。
  但都被长辈笑着拍了一句,说胡闹。
  毕竟乡土难离,家在这,根也在上海。
  好在现在火车已经没有那么难买票,国家一直在努力发展,过几年飞机也会慢慢普及。
  临上火车前,舒曼想着就是到了京城读书也不能放松,是时候开始人生另一段进程,至少最近的目标为了以后能频繁坐飞机而不因为近前拮据感到困难,她也应该努力。
  好在,78年的国家,正以一种被压抑许久到有些兴奋激动的情绪在等待蓬勃发展的那一刻。
  舒曼先去了东北。
  到的时候,先去找了龚琪。
  “我也正准备离开呢,你再不来,那些东西我都打算给你送陶校长那边去了。”龚琪带着他去了一个小房间里,平时偶尔他会在这里睡觉,但以后是用不上了。
  “谢谢。”这里都是在上海的时候提早寄过来的东西,当然也有给陶校长的,肯定不合适放到他们家里去,至于龚琪就无所谓了,他也是要回京城的。如今局势好了,当时陈父的事情,龚家又是投资成功,这么一个有本事有能力的儿子孙子不得早点安排回去。
  现在国家正是需要人的时候,同时也给不少人带来机遇,好处也是有的,但辛苦也会多,因为许多都是推倒重来,许多也是从零开始,摸索着前进。
  而这一切,只是为了国家更加强大。
  “锦州的事情……”龚琪有些歉疚,那不是他能接触的东西,龚家也不会让他知道,所以觉得帮不上舒曼的忙。
  “我听说是在外头了。”他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后马上帮着把包裹搬出去。
  舒曼微微皱眉。
  外头?是境外吗?
  舒曼睫毛微微一颤,心知怕是一些危险的事情。
  但说不出什么阻拦的话,何况人都已经在外头,只盼一切平安。
  去见陶校长的时候,老人家态度和蔼,让陶主任把一叠书递过来:“听说你学的专业是古汉语专业?以后打算做研究?”
  舒曼笑笑:“还没呢,先去看看。”她其实别的专业都想过去试试,也知道从北大出来,只要正常毕业,在这个年代总归有个不错的去处。
  只是她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从知道自己出现在一本书里面,她最初的目的就是好好活下去,争取寿终正寝。
  所谓的好,不是要有多大的成就和金钱,只盼着能舒心的过着每一天就是了。
  至于陈锦州的事情,原本一个比原主更早消失的人,他既然愿意去继续发光发热,也没有什么好阻拦的。
  夫妻是一体,同时也是个体,这并不矛盾。
  在张大娘等人的盛情挽留下,舒曼还是提早离开,经过省城的时候没有去找杜鹃,她已经去学校报到了,正是适应新生活的时候,而且她还带着孩子,也算是让舒曼佩服的。张大娘还对舒曼小小埋怨过,觉得自己不是不懂得体谅的婆婆,觉得儿媳妇就应该呆在家里,读书毕竟是好事,大学生呢,说起来,可是红旗村的骄傲呢。这个时候,自然也愿意帮着照顾孩子,但杜鹃拒绝了,不管理由是什么,张大娘总有一种被嫌弃的不舒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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