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黄丫,对这种事情还懵懵懂懂,似乎有些习以为常了,这让孙静言也觉得十分恐怖。
“那个老不死的还对你做了什么?”孙静言问。
黄丫嗫嚅着嘴说:“就是摸……还让我摸他……我没摸……”
孙静言感觉自己恶心的要吐了,竟然还想从黄丫身上获得反馈,这样才能够满足他变态的需求吗?
虽然这件事十分恶心,但是孙静言还是耐着性子,一点一点把事情问清楚了。
老头儿找上黄丫,不是最近的事情,已经有段时间了,黄丫不懂这些,看到有钱,就不怎么拒绝了。幸好那老变态可能阳*痿,已经硬不起来了,所以没真刀真枪地来过,只能够抱着黄丫摸摸啃啃。
可是,尽管如此,孙静言还是恨不得打死那个老变态。
理智压住了心里的冲动,为了这样一个人渣,犯下杀人的罪行,实在是不值得。而且,这件事还要告诉黄大叔,看他打算怎么办。
趁着这个时候,孙静言便教黄丫说:“丫头,你要记得,女孩子是不能够随便给人摸的,特别是男性,不管年纪多大或者多小,知道吗?”
黄丫轻轻地点点头,孙静言加重语气强调:“就算是给钱,也不能给摸,不能给看,总之,不能让男性随便接触你的身体,知道吗?你的胸前,还有你的裙子遮住的地方,都是女孩子最重要的部位,只有自己可以看到,自己可以摸到的。等你长大以后,遇到你喜欢的人,人家也对你好,你们相爱了,才可以让人家……”
孙静言觉得自己说的有点远了,忙止住了话头,这些,等到以后黄丫年龄到了,自然就懂了。
“总之,你的身体,就算是你爸爸,也不可以看,不可以摸的,更别说别的男性。”
黄丫忙点头答应下来,因为黄大叔常跟黄丫说,孙静言是好人,是聪明的人,所以,黄丫对孙静言也是十分信任的,她说的话,黄丫也会特别记在心里。
看着这个头发枯黄蓬乱的女孩子,孙静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挣扎着求生存的时候,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呢?
“女孩子,不可以出卖自己的身体赚钱的,因为那是我们最宝贵的东西,是无价的。明白吗?”
孙静言苦口婆心地给黄丫灌输这些概念,希望她以后会注意保护自己。
这次是因为孙静言和夏言正好赶上了,所以帮他揍了老变态一顿,可是谁能保证以后还会不会遇到这种事呢?
在黄大叔回家以前,孙静言跟黄丫说了很多,女孩子要保护自己的事情,黄丫都听着,很乖地点头,孙静言心里才好受一些。虽然自己算是多管闲事了,但是好在黄丫能够听得进去,好在自己的一腔心血也不算白费了。
天擦黑的时候,黄大叔才骑着他的三轮车回来了。
不等黄大叔将新收的废品卸下来,孙静言直接找了他谈话。
“大叔。”
“静言,你来了啊?是来选书吗?”
放在补习班寄卖的书卖的还不错,虽然无法从根本上改善一家人的生活,但是增添了这样一比进项,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十分重要的。黄大叔心里是十分感激孙静言的,因为她是不习惯管事的。
“嗯,大叔,我有个事情想跟你说。”
“你说吧,我听着呢!”
“不行,大叔,我们去屋里说吧。”说完,孙静言就朝屋里去了。
黄大叔见孙静言神色坚决,语气不容反驳,便跟着进了屋。
孙静言让黄大叔先看了被捆得扎扎实实的老头儿,说:“今天我们来的时候,就碰到这老畜生在欺负丫头。”
黄大叔顿时瞪大了眼:“欺负丫头?老子揍死他!”
说着提拳头就要上去打人。
孙静言看他样子,不似作伪,便知道黄大叔对这件事是不知情的。孙静言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好在这个世界没有黑暗到那个地步。
刚开始,孙静言有点担心,就是黄大叔对这个事情是之情的,那样的话,事情又很不一样了。孙静言觉得,如果黄大叔允许了自己的女儿去卖,那将是两世以来,最震碎三观的事情了。
虽然孙静言一直被家里吸血,在吵架怒急的状态下,尹爱莲也说过让她出去卖的话,但是并不是真的让她出去卖。
如果父母亲,要赚女儿的卖身钱,这种人比畜生还不如,简直是披着人皮的魔鬼。
既然黄大叔不知情,孙静言就可以把事情交给他了。
孙静言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夏言和孙连胜连连点头,表示证明孙静言说的是真的。黄大叔越听越气,直接冲过去,对着老畜生又是一顿老拳。
孙静言看着黄大叔一拳一拳地砸在猥琐的老畜生身上,心里也是说不出的畅快,这种人就应该原地爆炸!免得浪费粮食浪费空气,还祸害别人。
黄大叔的情绪有点收不住了,孙静言只好上前去拦住:“别打死了,打死了还要坐牢!”
黄大叔不懂什么法律,但是也知道杀人偿命,但是给这样一个欺负他女儿的老畜生偿命,真的是不值得。
收了手,黄大叔顿时眼泪就出来了:“这事儿怪这个老畜生,也怪我,我没有保护好丫头。”
孙静言没有出言安慰,这事儿,黄大叔确实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就算是他是父亲,在性教育上,有些不方便,但是也应该告诉女儿如何保护自己,一时的尴尬,换来女儿的平安,当然十分划算。
过了一会儿,孙静言才说:“我已经跟丫头说过了,让她以后保护自己,不管别人出多少钱,都不能让别人随便乱来。”
黄大叔擦了擦眼泪,说:“谢谢你了,你果然是个心善的小姑娘。”
看着这个一力扛起整个家的男人哭,孙静言心里也是难以言喻的酸楚,都是被生活逼迫的啊。
看到黄大叔哭了,黄丫也有些急了,忙上前说:“爸爸,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了。姐姐教了我,要我保护自己,我以后会保护自己的。”
黄大叔看了看面黄肌瘦的女儿,又看了看漂亮有活力的孙静言和夏言,更加觉得愧疚,自己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没能给女儿一个好的生活,不然也不会让这种老畜生趁虚而入了。
孙静言在一旁看着,知道这个时候这对父女都有着复杂的情绪,只是时间不早了,要尽快把这个事情解决,于是她说:“现在事情已经被发现了,丫头以后注意保护自己,就没事了。重点是这个老畜生,怎么办?”
孙静言也考虑过诉诸法律,可是他们这儿,年纪小的年纪小,不懂法的不懂法,莽莽撞撞过去,要花费不小的精力不说,耽误了生活才是要紧的。现在黄大叔每天兢兢业业出去收废品,才让家里的日子,紧巴巴地过下去了。
像黄家这样的人家,让人家用法律保护自己,简直是何不食肉糜,说不定到最后,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费了精力。
这或许是法律的漏洞,但是也是现实的问题。
站在正义的角度来说,他们应该让法律裁决,但是法庭之下,还有私下和解,孙静言更倾向于弄一笔赔偿。这样才会让老畜生更痛,也能够让黄家最大获利。
黄大叔哑着嗓子说:“老子想揍死这个老畜生,老王八,老淫*虫!”
孙静言十分冷静自持地说:“打死了,你去坐牢,家里只剩下丫头和她妈妈,就更没人保护了。像这种老王八蛋可能会更多,直接上门来欺负她们母女了。”
黄大叔身体一僵,他只想发泄心中的愤怒,没有想到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但是他很明白,孙静言说的是真的,身处底层,他看的这种事情太多了。孤儿寡母就是容易受欺负。
孙静言没说的是,如果他去坐牢了,然后黄丫的档案上就会留下污点,不说别的,以后长大了要嫁人,也是个拖后腿的项。一说黄丫的父亲是杀人犯,不管黄丫多能干,许多人就会退却了。
当然,这些都太远了,说这些也是为时过早。
黄大叔沉默了一会儿,问孙静言:“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尽管孙静言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但是黄大叔却觉得她十分可靠,十分值得信任。
孙静言说:“既然已经揍过了,那接下来就是赔钱了。清清白白的小姑娘,被他占了便宜,当然钱不能少赔。”
看着那个还在装死的老混蛋,孙静言一字一句地说,上前两步,一脚踩在他的脚趾头上,老混蛋就装不下去了,直接嗷了一声。
孙静言才不管他有多痛,只直接说:“你听到了吗?丫头是清清白白的小姑娘,被你这么玷污,留下了巨大的心里阴影,万一以后连男人都不敢靠近了,就是重大的后果了,所以,这事儿你得赔……三千!”
听到要赔钱,老混蛋立马就激动起来:“老子付了钱的!每次都给了钱!不信你问她!”
孙静言才懒得听他喊,直接劈头一巴掌下去!
“你妈卖批的老畜生,你还好意思!一次五块十块钱,叫花子都嫌少好吗!以后丫头不想找男人,结不了婚,生不了娃,就不是三千块的事情了!”
眼看着赖账不行,老畜生立马换了口风,说:“我没钱!我连三十块都没有,哪里有三千?!”
孙静言看了黄大叔一眼,黄大叔摇摇头,意思是,他真没有。
这老头儿是这附近的,大家住的地方差不多,都是四面漏风屋顶漏雨的,谁家没人,外人就可以直接钻进去偷东西的那种,如果这老头儿有三千块,恐怕早就被偷儿光顾了。
孙静言转过脸,说:“既然如此,那就必要你的钱了。”
老畜生的脸刚露出喜色,孙静言就继续说:“那就用两条腿还吧!一条腿算一千五,价格还挺高的吧?”
老畜生顿时腿抖起来,他是见识过这个小姑娘的厉害的,一脚踢过来,他直接晕了,两巴掌下来,他更找不到东西南北了,真要弄断自己的腿,对她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啊!
孙静言又看向黄大叔,说:“打断了两条腿,人家也没法去报案了。咱们把他往破屋子里一扔,是死是活,就看他运气了。反正,自己没法弄吃的,连水都不能倒,到时候饿死了渴死了,也不我们的责任,毕竟不是咱们打死的啊!”
老畜生看着那个面目白净漂亮的小姑娘,平平淡淡地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底冒出了一丝丝凉气,这个小姑娘,才是真的披着人皮的魔鬼啊!
黄大叔正要反驳,看到孙静言的眼神,才算是明白,人家不是认真的,只是说说而已。
于是,黄大叔做出深思的模样,嘴里说:“这个建议……倒是不错,这样我也能出气了,虽然不能打死了了事,不过等他死了,我再去看看尸体,也是出了气了。”
孙静言点头:“那个时候,你还可以带一些野狗进去,野狗叼着尸体到处跑啊……然后他想有个全尸都不容易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夏言悄悄捂上了孙连胜耳朵,尽管她知道这话只是故意恐吓老混蛋的,可是孙静言像是在讲鬼故事一样,真的怪吓人的啊!
这些话,配上孙静言那表情,落在老畜生眼里,简直是地狱一样的情形,他不知不觉就被牵着去想象着,自己在破屋里死掉以后,黄大叔笑嘻嘻地带着几条野狗来了,然后有的野狗叼了他的腿,有的野狗叼了他的头,他的腿掉进粪坑里,他的头掉进臭水沟,一堆苍蝇嗡嗡嗡……
想到那样的情形,老畜生都吓得一激灵,尸体被那样作践的话,人死后都不得安宁吧?更何况,他不想死啊!
黄大叔还赞同地说:“真是好主意,那个时候,我的气就能够全出了!”
老畜生一抖,忙说:“我赔钱,我赔钱!不要打断我的腿!我这么老了,打断了腿就只有死路一条啊!你们可怜可怜我!”
孙静言说:“你别说,我觉得还是打断腿比较带感,至于钱不钱的,不那么重要了。以后丫头长大了,赚钱还不是小事儿?三千块?谁在意啊!”
黄大叔正要答应的时候,就被孙静言这样的话压了下去,于是他识趣地没说话了,孙静言总不至于害了他们家。
老畜生果然更怕了,忙说:“不要啊不要啊!三千块就三千块!我给!我给!”
“你刚刚不是说你没钱吗?你是想骗我们,然后找机会溜走?让我们人财两空?”孙静言立马戳破他的计划说。
老畜生吓得不行,这小姑娘怎么好像能够看明白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一样?
主要是老畜生觉得,自己这样一直被绑着,没机会逃出去,自己撒个谎,让他们松开自己,只要离开了这破院子,他跑走的机会就大了。
黄大叔立马用锐利的眼神看着老畜生,老畜生忙说:“不是的不是的,当然不是的。我……我还有几百块钱,我去拿来先给你们,剩下的钱,我以后慢慢还!”
孙静言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问黄大叔:“大叔,他能挣钱吗?”
黄大叔说:“能赚点,他种了几亩菜地,弄点菜出去卖,也能赚点钱,不然这老东西哪能活下去?”
孙静言想了想,觉得也是,这老畜生总要有生活来源,才能够活下去的。
于是孙静言说:“行啊,有钱就万事好说了。只是,这钱你是慢慢给,所以咱们得写个条子,不然以后你赖账怎么办?”
老畜生为了早点脱身,连钱都舍得给了,写张条子也不在话下,忙说:“写,写,可是我不会写字啊!”
孙静言呵了一声,说:“手指总有吧?摁手印总会吧?”
老畜生顿时没话说了。
孙静言说:“夏言,拿纸和笔出来,我念你写!”
夏言忙手忙脚乱地从书包里掏出本子和笔,虔诚地看着孙静言,等着她发话。
“写:欠条,今日——他叫啥名?”?“李老发,我听别人是这么叫的。”
“是你真名吗?”?
“是的,是的。”老畜生点头如捣蒜。
孙静言便继续说:“今日,李老发欠黄……”
“黄启忠。”
原来黄大叔名字叫黄启忠,孙静言还是第一次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