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农村的女子出嫁几乎没什么嫁妆,兰香带来六抬妆奁抬盒,除此之外还有立柜、箱子、案几、洗脸架什么的,比娶媳妇的男方置办的东西还多。
江沛知道兰香是姚家的团宠,但也没想到姚家人这么疼爱她,洛水镇的规矩是成亲用的棉被是女方家的,村里子嗣旺婚姻幸福的女人担起了铺喜被的任务,铺完喜被,晚上江清平当他的滚床童子,帮他压床,小孩子觉多,玩累了便沉沉睡去。
帮忙的人都散去后,江父推开江沛的房门,咳咳几声颇为尴尬的,支支吾吾的说明来意,要对江沛进行婚前性教育,江沛看着他老爹黑红布满风霜的脸上满是不自在,吭吭哧哧的讲解洞房的过程,颇为好笑,不过还是配合着点点头,表示自己有在认真听。
作为现代人什么不知道啊,谁没看过几本有车的小说,谁没讲过几个黄段子?
江沛觉得自己的理论知识已过硬,生理功能他觉得从几乎每天都会出现晨勃支起小帐篷的现象看,也是没问题的。具体结果如何只能看明晚的实践,但愿别关键时刻掉链子就好。
江沛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怎么的,竟然破天荒的失眠了,他觉得自己从来都是睡不够的,没想到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会想着以后会多一个人同他一起生活,吃在一起睡在一起,还要对她负责。
成亲后不可避免的要有孩子,那他的肩上的责任更重了,必须让孩子读书习字,不能做个文盲。
这个话题想完又想着什么时候下雨,现在村里大池塘的水干了,村里的大人孩子都跑到淤泥里挖泥鳅。
现在村里的女人们都只能在自家水井旁洗刷。如果再持续干旱下去,恐怕水井里都会打不出水来。
胡思乱想到四更天才睡着,没睡一会,江父李氏已经来到院里喊他起床,帮忙的人随后会陆续到来,他不好意思再睡下去,穿起提前准备好的新衣,系上红腰带和红头巾,到迎亲时再在胸前带个大红花。
尽管睡的晚起的早,江沛却没有丝毫的困意,头脑很清醒。上午要接待来送情的客人,下午再去接新娘,晚上拜堂。
“新郎官真俊!”陆陆续续到来的客人,见江沛一身新,精神奕奕,满面笑容,忍不住的夸赞。
院里的门上窗户上贴的都是喜字,大牛三牛门上贴的也有,请的专门为红白喜事掌勺的师傅,正在院外临时垒的大锅灶上准备要做的菜,江三牛在旁边做其副手。
来帮忙的女人在井边择菜洗菜,不知道说些什么哈哈大笑,由于江沛的小院位置有限,吃饭的桌子是放在江大牛院里的,从他的院里传菜。三牛院里安排的是姚家来送亲的人。
迎亲队伍请的是半专业班子,为啥是半专业班子呢,因为新郎官骑的是驴,不是马,江沛还是第一次坐驴,有点害怕不敢上去,惹得去迎亲的人哈哈大笑,还有的男人说去替江沛接新娘子。
江沛被他们言语一激按着驴背跃了上去,毛驴早已被驯化,没有什么反抗,任他乖乖的骑着。
迎亲队伍终于在大家的目送中出发,敲锣打鼓唢呐声鸣的去往姚家庄,江沛突然害怕起来,他怕姚家的男人们因自己把他们的团宠娶走,故意难为他。
到了姚大顺院门口,江沛小心翼翼的下来正正衣冠,堵在院门口的是姚父的孙子们,脸上抹着红胭脂,扎着红头巾,十分讨喜,掐着腰鼓着嘴煞有介事的威胁江沛,不给红包不让他进院门。
江沛早就备好铜钱,抓一把铜钱朝院外一撒,小孩子再怎么听大人的话到总归是小孩子,钱一撒什么也不管了都跑去抢钱。
进了院子,姚父一脸落寞的坐在正堂中,姚家两兄弟脸色稍微好点,没见徐氏和姚大顺,估计是在陪着兰香在房里说话。
江沛见此情景满面笑容的小心的说着好话,也不敢催促新娘开门出来,耐心的等着,惹得来接亲的人不停的对他挤眉弄眼,他们可是已经做好撞门的准备呢,只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没过多久徐氏两眼通红的出来,姚大顺背着盖着红盖头,一身大红喜服的兰香,在姚父面前微微屈下身,便向院外的花轿走去。
这时江家接亲的人见新娘出来欢欣鼓舞,锣鼓敲得更响,唢呐吹的更卖力,江沛眉眼带笑快步的跟着姚大顺,待新娘入轿,江沛对着姚家人拱拱手上了驴,向杏花村走去,此时太阳快要落山,迎着夕阳,即将开启新的生活。
“花轿来啦,新娘子来喽!”
“二牛叔娶媳妇啦,快点去捡鞭炮!”
……
迎亲队伍刚进杏花村,村子里的小鬼头们便开始奔走相告,迎亲队伍到江家的院子旁时鞭炮开始响起,江沛只有两间房没有正堂,所以只能在江大牛的瓦房里拜堂。
江沛骑驴骑的头有点晕,下来后走路有点飘,胸前带着大红花轻轻踢开轿门,惹得看热闹的人哈哈大笑,嘲笑他以后怕老婆,跟轿的媒婆扶着兰香走出轿子,把她手里的系着大红花的红带递给江沛,让他牵着新娘走。
“一拜天地!”转身向门外跪拜时,兰香有点身形不稳,江沛立即伸手扶她一下,旁边的人纷纷说江沛是个好的,懂得照顾人。
“二拜爹娘!”
江父和李氏脸上被人糊两道黑锅灰,满面笑容,二儿子终于成亲了,任务又完成一个,老二家的带的嫁妆多,以后儿子的负担就不会那么重了。
“小两口对拜!”
“送入洞房!!”
江沛还要陪客人吃饭敬酒,因此拜完堂后,他拉着一旁的江春枝对她悄悄的说,让她看顾着兰香。
因为席面是摆在江大牛院里,江沛不放心兰香一个人在房间里,姚家来的送亲的人也要吃饭,春枝笑着点点头让放心,保准帮他看好二嫂。
现在大家为了节省粮食,日子过得紧巴,有的人家三顿饭减为两顿,这次逢上江沛成亲,个个拖家带口的来吃桌,江父和李氏没准备那么多桌,只能临时在外面再加几张桌子,每桌少两个菜,匀给超预算的人,场面特别热闹。
江父怕二儿子被灌醉影响洞房,特意让江大牛和江三牛替他挡酒,虽然男人们喜欢喝酒,但都知道江沛接下来还要揭新娘盖头入洞房,而他们还要闹洞房呢找乐子呢,因此也没尽兴喝。
吃完饭,江沛还要继续进行婚礼没完成的程序,跟着他去闹洞房的都是些年轻的小伙子和小嫂子们,当然还有些小鬼头。
虽然酒的浓度不大,但搁不住每桌都要敬酒,此时江沛有点醺醺然,想着今晚要和兰香洞房很紧张,手心都是汗,但愿能够成功吧,要不然留下心里阴影就不好了。
“看新娘子啦!”
小孩子们兴奋的大声喊着,噔噔的跑到大人们的前面,江春枝听到江沛进院时,忙站起来,笑着等他们。兰香也特别紧张,双手紧握个苹果放在并在一起的双腿上。
江沛手里拿着媒婆递给他的包了一层红布的称秆,手微微发颤的去挑兰香的盖头。
他担心称秆伸的太长杵着兰香的额头,挑了两次才把红盖头挑掉,惹得旁边的人哈哈大笑,开起荤素不忌的玩笑,兰香的盖头被揭开,满脸羞涩的抬头看了眼江沛,见周围都是人,慌乱的立即低下头。
要不是一双寒星般异常漂亮的眸子,江沛会认为坐在面前的不是兰香呢,他完全欣赏不了古代的新娘妆,把好好一个漂亮女孩子化成这般模样。
“新娘子真俊,刚好和二牛相配,以后的娃娃差不了!”
“二牛身子壮实,保管三年添俩!”
……
江沛听了他们说的话真是无语,但也没办法,嫁娶之夕,男女无别,这里的规矩就是这样,洞房不热闹说明你人缘差。
“该喝交杯酒啦!”
媒婆李大康的妹妹在众人的提醒下,端着两杯喜酒交给两人,让他们俩喝交杯酒。
“二牛,你媳妇可没有你这么长的胳膊,坐嫩远做啥!坐近点,坐近点!”
江沛红着脸瞪了一眼嘻嘻哈哈江二柱,不过还是往兰香的位置挪了挪,望着涂着一脸厚粉被众人闹的像雏鹿般羞怯的兰香,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两人在众目睽睽下喝了交杯酒,这时有人趁着江沛手还没抽回来,在他身后推一把,江沛一头撞进兰香怀里,把兰香压在床上,江沛连忙起身把羞的脖子都红的兰香拉起,四周又发出起哄的吆喝声。江沛心想,难道古人也这般开放?
“新郎新娘合吃糖,日子过的似蜜糖!”
这时几个男子笑嘻嘻的把江沛拉起来,在热闹的氛围下,变得大胆的小嫂子们也把兰香推搡到江沛面前。
一位个子较高的男子拿着用线栓着的喜糖,放在两人嘴巴的上方,确切的说是放在兰香嘴巴上方,媒婆给他们把规矩讲清,让他们俩人一起吃完,才算过关。
兰香身高只到他肩膀,所以江沛要想吃到糖还要低着头,拿糖的男子很坏,反应异常敏捷,每次两人要吃着时,他就把喜糖快速抽走,害的江沛老是和兰香撞在一起,甚至有两次嘴巴和兰香撞个正着。
“阿爹,为啥二叔要吃二婶的嘴巴?”江大牛抱着平儿也在现场,他嘴里含着糖,眨巴着大眼睛口齿不清的问。
“你二婶嘴巴上抹的有蜜,二叔想尝尝甜不甜!”
“比糖还甜吗,我也想吃二婶的嘴巴!”
“那可不行,二婶的嘴巴只能二叔能吃,让你爹给你娶个老婆就能吃嘴巴了”
闹洞房的人听到他天真无邪的话语,边看新郎新娘吃糖互动,边逗着小孩子玩,江沛被他们折腾的实在受不了,可怜兮兮的向媒婆求饶。
媒婆见他们俩抱也抱了,亲也亲了,她又和江沛是亲戚关系,于是使个眼色给男子,放水让他们把糖吃了。
最后两人面红耳赤的当着大家的面把喜糖吃完,媒婆见洞房闹的也差不多了,带着几个小嫂子在床上散上红枣花生,边撒边唱些吉利的话。
唱完后,媒婆把众人赶出房外,这一场婚礼流程才算结束,接下来的洞房就留给江沛他们两人。
大家走后,房里只剩江沛与兰香,兰香眉目含情的抬头望着眼前异常俊朗的江沛,见他上嘴唇被自己用力过猛撞的微微发肿,忍不住的心疼起来。
“兰香,饿了吧,我去给你端点吃的,再弄点热水洗洗脸。”江沛想起好像新娘子一天都不能吃东西,饿一天肯定受不了。
兰香点点头,小声的恩了一声,见她的二牛哥这么贴心,心里满的要溢出水来,想着昨晚徐氏给她讲的入洞房的事情,心脏如小鹿乱撞般砰砰跳个不停,又怕又期待。
小院里已没有其它人,但为了防止有人偷听墙角,江沛先把院门杠上,再去为兰香打盆热水端进去,让她先洗涑,再去给她热点吃的,热饭过程中他一直让自己放松别紧张,越在意说不定越掉链子,心里不停的强调自己现在已是一名男子,洞房肯定能正常发挥。
第19章 洞房
江沛热好饭端进屋时,兰香已洗过脸,厚粉洗掉露出眉目如画的容颜,江沛心想还是素颜好看。
兰香见江沛进来忙起身,含羞带笑的接过他手中的托盘放在案几上,想着他一直忙着敬酒应该也没吃多少东西,让他同自己一起吃。江沛说他不饿,让她慢慢吃,他先去洗涑。
喝酒都喝饱了,现在满嘴酒味,身上也是汗渍渍的,锅里还有很多热水,江沛想等他洗完澡,刷完牙,兰香应该吃完了吧。
等他把全身搓一遍,刷了两遍牙闻着没有那么大的酒味后,才磨磨蹭蹭的走向卧室,心里担心又纠结。
“二牛哥,我去把碗筷洗刷一下,再去洗涑。”兰香说到洗涑的字眼时,音调突然低下来,拿着托盘快速的走出卧室,江沛也很自觉的把她洗脸的水端到外面倒掉。
回到房,他把被子里撒的花生红枣都捡干净,这样铺在被窝里怎么睡觉,不硌死人。
拣完后把喜被重新铺好,看到大红喜被,他的心咚咚跳个不停。半个时辰后,兰香走进房间,看到江沛在整理房间,呐呐的喊了句
“二牛哥……”
转过身来,江沛见兰香站在他身后,在晕黄的灯光中比白天还要清丽,穿着另外一件红衣,领口的两颗盘口没扣,露出细腻的肌肤,眸子含情像要流出水来。
可能常吃豆制品的原因,身体发育的很好,由于洗澡的缘故头发松松的随意挽着,散下的两缕被打湿,粘在瓷白修长的脖子上,在红衣的映衬下,带出别样的风情。
江沛下身竟然可耻的起反应了,难道男人真的是下半身动物,看到美好的人儿,会有生理反应?他尴尬的遮了遮,结结巴巴的说一句
“兰香,天晚了,咱们休息吧?”
说完后又想抽自己两巴掌,干嘛这么直接,可以先聊的别的嘛。
兰香捏着衣角,声如蚊呐,轻不可闻的嗯一声,便把头发散开,一头乌黑的青丝柔顺的披散下来,走到床边低着头开始慢慢的解衣服上的盘扣,手有点颤抖,脱掉衣服只着白色中衣,掀开被子僵硬的平躺在床里侧,头扭过去对着墙的一面,不敢看盯着她的江沛。
江沛看的口干舌燥喉头滚动,他快速的除掉外衣,吹灭灯火挨着兰香躺在外侧。
因生理反应,难受的厉害,也分不出心思找话题聊,在黑夜里摸索着抓着兰香的手,在她耳边声音暗哑的喊句兰香,兰香被他滚烫的大手和略带磁性的声音激的浑身发软,声音颤栗的小声回应他一句。
江沛不再犹豫,翻过身压在她身上,开始慢慢的认真的做起前戏,待前戏做足,兰香感觉到抵在她小腹的硬物蓄势待发,光裸的胳膊紧紧的环着江沛的腰,忍不住嘤嘤的说
“二牛哥,我怕!”
江沛忍的万分难受,他觉得如果不是理智在控制,早就随着本能不管不顾了,埋在她胸口喘着气说
“兰香,别怕,一会就好……”说完,俯身冲了进去,痛的兰香躬起腰身,想往后躲。江沛抱紧她待她适应后,才慢慢的动起来。
……
“二牛哥,你会永远对我好吗?”完事后,江沛下床找来两人干净的衣服,自己先换上,再拿一条干净的棉布巾帮兰香擦干身体,惹得兰香又是一阵颤栗,双腿紧并。
江沛担心冻着她,擦完立即帮她穿上衣服。兰香浑身无力的窝在江沛怀里,手在他脸上描摹着五官分明的面庞,轻声问着他。
“会,睡吧!”江沛拿下她乱动的小手,吻吻手心把她抱在怀里,困意涌上来,不一会沉沉睡去,睡着的那一刻脑海中回荡一句话:我洞房了,生理功能很强大,没让我掉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