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末世]——绿嬑
时间:2018-09-15 08:11:30

  在得知地铁挖掘工作因为挖掘人员大规模染病,而暂时被搁置等待上级指示的消息后,周母痛不欲生。
  在医院里,到处都是这样绝望的人群,这三天内大震不断小震不停,好像整个城市被诅咒了!没错,所以震动都在这座荔城,顶多周边地方有一点点感觉,也只是柜子门晃荡几下的意思。
  现在地质专家、生物学家和相关部门包括防疫疾控部门都在紧急加班,不仅要找出荔城地震背后隐藏的东西,奇怪的老鼠,更要找出医治疫病的方法!
  黄金救援时间已经过去,地面上的挖掘援救工作还在继续,只是地铁那头……确实已经暂时搁置下来了。
  周母哭得喘不过气,周父强忍着悲痛,隔着通道拍她的背,耳边听护士似乎不经意说出:“你的病症怪怪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水泡下沉结痂的情况……”周母身上的水泡疙瘩在俞蘅的控制下,没恶化也没好转,不过周父因为服用过长寿丹,已经出现小部分结痂的情况。
  护士检查过之后就走出去,关上隔离门,打算去报告给上级。
  等护士离开,周父忽然福至心灵,他看向这间隔离室的其他病人,隔离室大概五十平左右,却挤满了病床,里头都是哀哀叫着喊痛喊痒的感染病人,不少都是手脚被绑住的,生怕他们自己挠。
  单看这场面就让人发憷。
  其实按道理,这病会传染需要隔离,也不是这种隔离法。一大帮人关在一起,不少互相污染吗?怎么可能治得好?可没法子,现在荔城比一锅粥还乱,好点儿的房子都难找,到处都是帐篷。
  得亏没刮风下雨,不然更难。住的地方少,有得住就不错了,还怎么一人一间地隔离?有心无力!
  周父运了运气,问了几个同在隔离室里的病人,得知他们入院以来毫无起色。
  “要隔离啊!一群人混着住怎么能好!”
  “嘶听说一些没染病的人都往外运,送到外头治去了,咱们怎么办?”
  他心里逐渐有了一个主意,他是知道自己的情况的,当时都差点撑不过去,现在不也好得差不多了。就像护士说的,他脚上那一块已经在结痂了,别人有吗?没有!而这是他儿子给他治的,他儿子能治!
  “我儿子能治。”周父呢喃了一句,强撑着下床走到门后拍门:“来人!来人!”外头有保安守着,看情况皱了眉头,摆手示意周父回去休息。
  “开门,我有大事要说,能治病的大事!”
  保安也不能开门呢,他全副武装只露出眼睛,看周父一直在拍门,只好联系上级,说明有病人闹事,好像情绪失控了。
  周父管保安怎么说,能把医生护士叫来,说自己精神有病都成。恰好那边医生百忙之中听到护士的报告,也有一些兴趣:“那我去看看。”到换衣室穿好隔离服,往隔离室走去。
  医生来了之后,周父是拿出了拉客户的口才,将自己儿子说得那叫文武双全医术高超。
  “是真的!”周母也反应过来,“我发誓!我儿子也帮我扎了,你们可以看。”
  “看我就成!”周父把裤子挽起来,“你们自己看!”还转了角度让隔离间里其他病人看,“已经结痂了。”
  “要做什么检查,你们拿我随便查!”
  病房内不少病患都问他:“是真的有用吗?我儿子在隔离房好久了都没好,找到你儿子后能让我儿子试试吗?”“我妈能用吗?”
  “能!我儿子还帮其他人扎过,你们可以去问一问跟我同一批进医院的病人,他们也能作证的!”
  医生琢磨着,针灸这事已经有中医生试过,却没有这个病人说的效果。如果这不是骗人的,那个人才确实非常急需,正好医院现在收治了一个背景了不得的人,病情非常严重,眼看着就要死了,如果这个病人的儿子真的能医治的话……
  “如果你愿意,请接受我们进一步的体检和检查吧。”
  “我愿意。”周父放下裤腿,慢慢点头。
  在得救后的第三天,特别救援队在俞蘅失踪的地方再度开始挖掘。挖掘工作非常不顺利,在开头就挖出来十几具尸体和五个还活着的幸存者,上头要挖的人,影儿都没见到。
  俞蘅并不知道周父为他奔波,他在这个神秘的山洞呆了足足一个星期,身边的死尸每天都在增加,每次听到老鼠叫声就知道,一会儿会有幸存者掉下来。
  为了自己的安全,他特地找了一个头顶没有通道的地方躺着。
  掉下来的人也不是没有活人,只是大多数半死不活。这里头秽气极重,人一沾染上病情恶化得特别快,俞蘅自己也泥菩萨过江,根本帮不上忙,一会儿功夫那口活气也没了。
  现在俞蘅能做的,只有一直修炼[健体通则]心法,坚守住屏障。他“看过”,他的身体置身于浓郁得犯黑的秽气中,内循环时刻不停地运转着,他也强撑着服药、针灸,这才撑着一口气没死。
  这七天,真的不是人过的。好在身体素质强,又有好药针灸推着,七天后脊椎的伤好了七七八八,在外人眼中这痊愈速度堪比火箭,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是伤在脊椎那样要紧的地方,七天实在神速。
  俞蘅却觉得这七天过得太久太久,没有镜子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完全不能见人。满身的水泡疙瘩都烂开,也不收口,流着脓烂着,痒得恨不得一头撞死,不管他撒多少药都没用。
  洞穴太毒了,不管是秽气还是尸气,都不是人能待的地方。
  能够行动之后,他就着手离开。这洞穴极大,拱形的天花板上都是刚好容一人通过的细道,密密麻麻的。他选了比较好爬的一面山壁就开始行动了。
  山壁是垂直的,爬起来难度很大。俞蘅从储物戒指里翻找工具,将绳子、钉子、铁锤和刀子等拿出来,自己先往上爬,再让傀儡替身站在自己肩膀上往上头打桩订出缓步阶,好让他继续往上爬。
  除了脊椎的伤隐隐作痛,进展还算顺利,只是在爬行途中遇到两次秽鼠运人丢下来,有一次还正好砸到他脸上,好悬没把他再给撞下来。
  俞蘅深知一鼓作气的道理,这洞穴难攀爬,因此一鼓作气不停歇爬了上去。
  爬出通道的那一刻,他立刻瘫在地上,看了一下手表,竟然已经过去五个小时。浑身又酸又痛,特别是肩膀四肢和腰,他强撑着坐起来,先吃了点东西,再看四周。
  这又是一处破败的隧道,掉落的隔离板距离他的头顶只有半米,他吃完东西之后恢复了些力气,也不想在这种鬼地方久呆了,离开之前他将储物戒指里那捆绳子拿出来,一头在地上的铁轨上绑结实,剩下的他抱着往通道里丢去。如果有活人被运过来,绳子能派上用场就好。
  在离开之前,俞蘅先用傀儡替身去两端探路,一端探到了秽鼠群在运死尸,他就选了另一端走。走了一段路之后发现,这段铁轨应该有幸存者挖掘过,一些障碍都有人为挖掘过的痕迹,这让他省了很多功夫。
  “一定要逃出去。”
 
 
第211章 末世禁区11
  在空旷的隧道里独自行走有些渗人, 没有人声,他还遇上了几次秽鼠。这些秽鼠跟以前很不一样, 在最开始掉下来的时候他们落脚的地铁售票大厅虽然也有秽鼠出没,可也只是往人堆里蹭, 幸存者要是去赶,它们还会跑。
  而现在他遇见的秽鼠, 不止体型大了些, 胆子也变肥, 不止往他身上撞,还主动咬人,拉扯衣服, 一副要将他弄走的架势。这些老鼠又不能杀,他只能一只只拽下来往后头丢。后来遇上一处通道,干脆全部丢到洞坑里去。
  之后他赶紧离开这处洞坑, 等尸臭味在身后远离他才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地底下到底有多少这种尸坑!
  想起之前七天里尸坑里持续掉下来的死尸数量——除了他第一天掉下去时遇上的幸存者中有活人,之后全部都是没气儿的。每时每刻都有死尸被丢下来,洞坑里尸气发酵, 熏死人。
  而现在总是遇见秽鼠让他有一个很不好的猜测:地下的活人很有可能已经不多了。
  必须赶紧走, 不然的话很有可能再也走不了了。
  俞蘅不眠不休地赶路,遇上的一个站台被堵得严严实实,他就放弃了, 稍作休整后继续走。在第二天早上时, 前方突然有一阵亮光直射而来, 伴随着地面轰隆巨响。听到铁轨震动摩擦的声音时他脸色一沉,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有地铁列车在行走?!
  他立刻左右看看,紧紧地贴在隧道墙面上,力求把自己缩成纸片。不过几秒时间列车呼啸而至,这列车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撞过下垂的隧道顶,削平左右的凸出障碍物,带起飞屑和碎石乱飞,更有火光一闪一闪。
  从他的身边驶过之时,炽热的火气扑面而来,脸和脖子仿佛从火堆里过了一趟。那么近的距离,身体也不受控制地被吸取,俞蘅使尽全力控制身体,可是随着一节节车厢驶过,那股吸力越强。
  要被吸进铁轨里了!不能再这么下去,俞蘅的下半身已经不受控制地飘在空中了,他从飞速行驶的列车中寻找突破口,在看到一处裂口之后,他咬着牙顺着吸力飞扑而上,硬是用头砸进那处裂口。
  头部剧痛,此时他半边身体已经挤进了车厢内,下半边身体要车窗外晃动着扫过一处障碍物,瞬间痛得麻了一半。他将手挤进玻璃裂口里,用力一撑,整个人砸了进去。
  他砸在椅子上,腰又是一痛,好不容易调整身体坐到椅子上,他已经满头大汗,浑身跟在油锅里过了一回。
  列车还在不停行驶,颠簸极了。俞蘅摸出手电筒照明,之后赶紧收拾伤口。他先吃了疗伤丹药,丹药叫做月华露,是子兑换系统里非常贵的一种,一颗就要一万薪火点,在疗治内伤方面有奇效,他只存了十颗,之前余震被摔下来之后就吃了整整三颗。接着才开始给外伤上药。
  身上简直惨不忍睹,先说头部,一个大窟窿正汩汩地冒血,真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他拿矿泉水到头一冲,擦干后敷上药,疼得他龇牙咧嘴。
  “你、你是谁?”
  俞蘅抬头看去原来对面椅子下钻出来一个人,还是一个看起来才十几岁的男孩。他被俞蘅抬头看来的视线吓了一跳,又往椅子下缩。
  他皱皱眉,继续清理身上的伤口,包好头后,他又清理手脚,最后只剩下后背比较难包扎。扭着手抽着气把背部也弄完之后,他又是满身汗,都是疼出来的。
  拿出食物开始补充体力时,椅子下的男孩又钻出来,眼巴巴地看着他:“我、我,能给我一点吃的吗?”他丢出一包饼干过去,男孩立刻抓住钻回椅子底下。
  俞蘅问他:“你在这里多久了。”男孩顶着一嘴饼干屑探头说:“不知道啊,好像很久了。我身上没有手表。”
  “这车是怎么开的?”
  “我、我也不知道,我睡着了,突然就开了,等我醒的时候已经开了好久。”
  “哦。”地震过了十来天,地铁列车怎么会开……
  他边咬着饼干边盯着椅子下,见男孩又往里缩了缩,他又问:“你在地下有遇到什么怪事吗?”
  “没、没有啊。”
  俞蘅就不再问了,这个男孩浑身都是水泡疙瘩,半边脸都毁容了。男孩防备他,他也防备着对方。
  外头列车不知道撞到什么,剧烈地颤动起来,外头有碎石落进来。他换了一个地方坐,等了大概十分钟,列车终于平稳下来,然后慢慢停下。
  他立刻下车,看到熟悉的站台他叹了一口气,这一下午走的路都白走了。他跳上站台,决定不再这么碰运气了,要是再遇上一回这样的事故,他不一定像今天这么好运气能逃脱。
  再难挖,只要不再有余震,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挖出通道来,重见天日。
  列车短暂停留后在系统的控制下自动开启,那个男孩还在车上,并没有下车的打算。
  男孩确实不想下车,他要远离那个地方,越远越好!只要列车到站,他就能出去了,一定能的!
  想起列车发动时窜出来的老鼠群,想起同伴们的尖叫,混乱中你推我攘的那些手……男孩子受惊一般使劲地搓自己的手,匆匆钻进椅子底下。
  我能活下去,一定能。
  在俞蘅打算定点挖掘之后,他就开始动作。他用刚刚收拾伤口时收集起来的血液,做出五具傀儡替身,同时控制五具高级傀儡替身就是他的极限了。它们无法做精细的活儿,搬搬石头递下工具还行。
  他的心态很好,出得去肯定好,要是出不去真死在这里,他也不是怕死的人。
  在俞蘅有条理地挖掘时,时间又过了两天,在这天傍晚,地面忽然剧烈震动起来,又是余震!俞蘅这次手头有准备,五具傀儡替身死死地护住他,震动过去之后他没受什么伤,就是傀儡全部断胳膊瘦腿废掉了。
  他走了十米路回到站台,惊喜地发现这次余震打开了一个缺口,困扰了他两天的大石头挪开了!这可是盼也盼不来的好消息,也顾不上休息了,赶紧又把新一批傀儡替身做出来,抓紧时间挖掘。
  在那天之后,周父周母收到消息,特殊挖掘队全部在余震中失踪,救援停止。
  “现在过去十来天,活着的希望不大了……”这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是荔城的疫情再度加重了,“跑出来一大堆老鼠!”地铁世界发生再次大规模坍塌,大批毒老鼠外散,地底下的工作暂停,就是地面上一些防护隔离设备不足的搜救队,也在毒老鼠的威胁下停止工作。
  到了这个地步,防治疫病才是重中之重,没有人觉得在废墟下十来天,还能有人活着。
  周母愣怔地看着报信的人转身离开,又扑上去:“那我家老周呢!我家老周呢!”
  周父自从之前去接受检查,就再也没有回来。被她拉住的人摇头:“那不是我的职权范围,我只是来通知你这事儿……婶儿你也别哭了,赶紧养好身体,现在人都在往外撤,你要赶紧养好身体。”
  这人是周母同事的妹妹的丈夫,也算认识的,也是看在认识的份儿上才来告知她救援队的事儿。现在都忙乱了!谁有时间功夫赖这个又病又孤的女人报信儿?
  周母哭着儿子,哭着丈夫,啥都不会想了。
  国家其他地方的志愿者服务队在大量伤亡下,纷纷撤离,不过“撤离”只是撤离工作岗位,现在还无法找到病源,也无法检测身上是否携带未知病毒,他们并不被允许离开荔城。通通滞留本地。
  在地震十七天后,震源中心的荔城全城戒严,与之相邻的县市虽然并没有受震灾,却因为出现过毒老鼠和几例病人,也被列入戒严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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