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道前遇到其他栋的人过来,急急忙忙地还撞开了他。
“你看不看路啊啊啊啊!!!蛇!!”
那人哐哐地后退,摔在了地上。
崔楠没有理会他,径直上了楼。
因为这个意外收获,在晚饭前,俞家就收到了崔楠送过来的一条肥大的菜花蛇。
俞父惊叹:“这么肥的菜花蛇很少见啊,你自己吃,不用拿给我家!”
“我不会煮,只能麻烦俞叔了。”
“等我煮好给你送过去,家里正好有一些药材,拿来清炖就最滋补了。”
崔楠只好说:“那我今晚在俞叔家蹭一顿。”
说到这里,俞父也就不再推辞,叫上俞母一起去收拾这蛇。
俞母连连摆手:“我不敢!你去弄吧,我去把药材找出来,你要哪几种?”
“人参、黄芪……山药干有没有?”
“都有,之前宝儿去药店买了好些回来。”
这边俞父将蛇宰了,打开手龙头发现没水了。
“自来水停了!拿桶水过来!”
“这水终于停了,唉。”虽然自来水早就有些变味道,但是煮一煮还是能洗洗东西洗个澡的。
崔楠就说起以后用水的事儿:“看来以后要去岐江打水了。”
他们明蔚市有一条江叫岐江,发源于四岭山,往东南方向流动,途径几个市县,其中就有他们小区所在的市。
距离他们小区也不远,平时开车半个小时就能到,那边沿江绿化带做得挺好看的,平时很多人去那里散步游玩带孩子约会。
“不过那水挺赃的。”崔楠皱眉。
俞蘅倒是不担心,他可以买些[万能净],可以净化好几吨水呢。
“崔哥家的水还够用吗?”
“再过一个星期就不够用了。”如果不洗澡的话。
“那过两天,咱们去沿江路那边看看,提些水回来。”家里的纯净水是拿来喝的,洗漱清洗东西,总不能糟践那么干净的水。
“行啊。”
两人闲闲地聊东聊西,很快晚饭就做好了。
菜花蛇被俞父收拾得很干净,剁成三厘米长的小段,加入家里有的人参、黄芪、山药,炖得糜烂,上面还洒了家里刚发出来的葱剁成的细细葱段,药香肉香扑鼻,看起来也很好看。
“我也是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对不对……你们尝尝味道可不可以?”
大家都尝起来,俞母端起只有清汤的碗,闭着眼睛喝了两口,也是赞不绝口:“挺鲜!好喝!”
崔楠就慢慢地喝着,虽然汤是温热的,不太符合他最近的口味,不过俞家的用餐氛围非常好,俞家父母对他也亲近,心里的舒适比口腹之欲更加让他觉得愉快。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等崔楠告辞的时候,俞母塞给他一个袋子:“放心,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拿去吧啊!”
回到家,崔楠才知道这是那种防虫藤的藤芯织的衣服和裤子,心里极受感动,即使他目前的身体已经不受蚊虫叮咬,连遇到的蛇都不敢动他,他还是将这一套衣服穿上了。
之后的日子,隔个十天半个月,崔楠就会抓一条无毒蛇上俞家吃饭,将两家人养得脸色特别好。
说到眼前,吃完蛇炖汤的第三天,俞蘅和崔楠一起外出去岐江。刚出小区,俞蘅就发现后头有人跟着他们。
他没有理会。这次出门,他和崔楠都是带着家里桶装水的空桶出来的,俞蘅带了五个,崔楠也带了五个。
将五个桶拿藤芯串起来绑在腰间固定住,走起来也不碍事儿。俞蘅还带了家里最大号的两个储物袋,打算打到水,就将桶放进袋子里扛起来。
路上俞蘅发现了两种不错的止血消炎草,其中有一种长得像小绣球攒成的大团,每一个球团都有各自的根系,最后汇聚成一束共生根,
扎进土壤里扎得很深。
不过栽种很方便,随便拔一个球团插进土壤里就能够长出新的一整株。
他就挖了一株放进背包里,打算回家去种。
“这有什么用?”
俞蘅就随口说:“看它长得好看,回家给我爸种着玩。”
还没到岐江,只在路途的一半时,俞蘅就发现地下的路变得非常潮湿,踩下去就是一个湿漉漉的脚印,走了几步之后他低下头,看到密密麻麻的东西爬上了自己的塑胶连体裤。
那东西滑溜溜的,爬上来的时候滑动塑胶面,发出吸溜溜的声音。
他赶忙后退,拿黄藤粉撒下去,很快那些东西就迅速地原路爬了下去,只在裤腿上留下湿哒哒的水迹。
“好恶心,这边是被水淹了吗?”崔楠也连连后退。
俞蘅看着前方入目所在低矮的水生植物,估摸着前面的水位会更深。
“再走一段,如果不行我们就得回去了。”
最坏的打算,就是这条江被“消失”了。
之后他们继续往前,直到淤泥埋到膝盖,才放弃了继续向前。在返回的时候遇到了一群人似乎在搬家。
脸盆塑料桶木板……他们从前方艰难地移动过来。
“喂前面的小伙子可以帮个忙吗?”
俞蘅想问些消息,于是上前去帮那人把满载东西的塑料桶拖过来,走了五十来米,才脱离那片湿地。
“你们搬家的东西都搬好了?真羡慕!我还得回去几趟!”
“我们不是住这边的,这次来是想到岐江打水。”
老伯喊着家里人赶紧走,转头对俞蘅说:“那你们打不到水啦!之前一夜之间,那江好像被什么东西也填了,那水哗啦啦地涌出来,你看!那水都漫到这里来了哟!长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堆虫子,水管下水道全被堵了!我们住这么远都要搬家呢,你们想打水压,打不到!”
老伯摆摆手:“我走啦,你们也不要往前了,那前面长的东西更可怕呢,咬人会发高烧的!”
“谢谢你老伯。”俞蘅跟老人家道谢,随后跟崔楠商量:“那就回去吧?”
两人往回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后头跟着的人也不见了。他们没凑上来,俞蘅就假装不知道。
“那边,是桶装水供销点吧?”崔楠指着一个方向问。
俞蘅看过去,透过密集的灌丛看到几个招牌字:“好像是。”
两人就走过去看。俞蘅小心地爬上穿出地面粗壮虬结的树根丛,站在上面直接看到对面的招牌,果然是桶装水供销点,还能看到好几桶水滚落在门口。
门店没关门,看得到里头密密麻麻的都是桶装水。
这附近小区也多,却还留下这么多桶装水没人拿走——俞蘅看向门口那一片茂密的花丛,那是食人花,一米多高,花盘像日轮,中间是很明显的锯齿。没有长叶子,也是长着手臂粗的藤蔓。
那些藤蔓无时无刻不在甩动,咻的一下捆住一只癞蛤蟆就丢进嘴里。
离得这么远,俞蘅仿佛也能听到蛤蟆被咀嚼时发出的咔哧咔哧声。
第92章 现实世界15
崔楠惊道:“怪不得……我们不能去, 太危险了!”
俞蘅则目测着距离, 掏出枪瞄准,咔擦——
承载着花盘的枝干有成人的小腿粗, 他三枪都直中同一个部位, 枝干一下子折断, 花盘往下倾斜, 还剩下一点点挂连着。
花还没有“死”,在骤然受袭击之后, 它的藤蔓死命地甩动着、怕打着,花盘中间的锯齿也在一张一合。不过越挣扎,断面扩散得越大, 黑红色的粘液从枝干中不停地涌出来。
俞蘅抓住一个空挡,又在原地补了一枪。
花盘彻底掉落下来。
动静全消。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 那株花完全没动静了。
“有门儿!”崔楠喜得差点跳起来。
之后俞蘅如法炮制, 从左边食人花长得相对不那么密集的一边, 清理出一个空隙出来。
“小心点。”俞蘅对崔楠说。
“知道。”
自从这位邻居掏出枪, 枪法精湛,他就有些敬畏。毕竟小市民,哪里见过枪呢?也觉得这个邻居深藏不漏——这枪是哪里弄来的?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两人小心地爬下树,还没走到门口, 三个人忽然从那家桶装水店的隔壁飞奔过来, 提前他们进入店中。
“嗷啊啊啊啊啊!!!”
俞蘅停住脚步, 静静看着那三个人屁滚尿流地又跑出来, 其中一个人捂着手,边跑动血液喷洒,那些血落在边上那些折断的食人花上,枝干抽搐了一下,竟然一下子生出了小花苞。
“啊啊啊好痛好痛!!”
“快跑!”
“那些人也太急了。”
俞蘅没说话,只站在那个缺口,继续清理里头的食人花。
砰砰砰——
过了五分钟,清理出来的范围能让一个人进去,却不会被周围的食人花藤蔓拽住之后,俞蘅率先进去了。
里头非常昏暗,不过什么昆虫蛇虫都没有,想来是被食人花全部吃掉了。
桶装水很多,有的还堆放在架子上,有的则滚落在地,沾满了泥腥。
他也不介意,将地上的拎起来,往外头滚去。同时拿黄藤芯打了一个结,去套那些远在花丛中的桶装水,套住一个就拽过来一个。很快就将能力所及的所有桶装水都运了出来,扣下二十桶到储物戒指里,其他的全都滚到了门外。
等到他小心地走出去时,外头已经为了那些水打了起来。
“俞蘅快来!”
崔楠死死守着身边十桶水,手头的菜刀挥着不让其他人来强。
他快步走过去,和崔楠开始将水装进展开的袋子里,一人扛着一袋直接离开。
“给我留一桶!你都拿了两桶了!”
“小心花吃人别推推!!”
等到抢水的人回过神来,外头上百来桶水全部被哄抢而光。
“那里头还有很多呢!”有人说。
“哎哟刚刚是哪位神人将水弄出来的,再让他把其他水也弄出来嘛!”
“人呢?”
“刚好像有看到一个人从里头出来……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
“那咋整?”
这边俞蘅听崔楠说起一件事儿。
“你刚进去没多久,小区里的人就来了,二话不说扛着水就跑。”
“嗯。”
之后两人没再说话,原路回到家。
“岐江没了,以后得找别的水源。”
俞父:“家里有咱省的地理地图,要不要看看,找别的河流?”
“不一定有用,爸你先找出来我看看。”
“也对,连岐江都能没了……那么宽的江呢!你小时候我带你坐过渡船去对面玩。我先去书房找找。”
俞母:“是啊,谁想得到呢!对了这是什么?”她从俞蘅放下来的背包里看到一株——“这是什么?长得真好看。”
这株叫做[葛心]的药材生命非常顽强,离开土壤近一天,还是鲜翠欲滴的模样。
“这叫葛心,能止血消炎的。”
“那真是好东西,又好看又好用。这个怎么种?跟芦荟一样种?”他们家阳台也种了一盆芦荟。
“对,妈你找一个花盆把它种上,等过两天再给它分株。”顺便将怎么种植的事项跟俞母说了。
“这简单,听起来跟种芦荟也差不多。你去洗澡吧,我给你煮面条吃。”
现在是下午三点多,错过了午饭,离晚饭又有段距离,俞母就给他煮面条吃,加了卤蛋,在上头堆了满满的罐头肉片。
等她刚将海碗放到饭桌上,就听到了敲门声。
透过猫眼儿一看,嚯,一堆人!
“老俞你来看!这外头好多人!”
俞父将抹布丢掉,将手头的桶装水放下,他正在擦拭桶身。
“我看看……这是又怎么了!”
只打开里头的木质门,隔着铁栏门问:“有事吗?”
先开口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我是六栋的,我儿子今天跟着你儿子出去了,怎么你儿子回来了他还没回来?”
“那我怎么知道!你儿子叫做崔楠啊?我儿子今天就只跟崔楠出去!不认识你儿子是谁!”
直接把门关了。
“气得我,他们肯定偷偷跟着小蘅他们出去了,现在人没回来就来找咱们儿子要人,什么道理嘛!”
门外又在拍门,吵吵嚷嚷地要俞蘅出来说话。
“爸我来。”
俞蘅擦着头发走过来,开门说:“我真的没见过你们儿子女婿大侄子。”
“那、那他们是跟着你出去的。”
他挑眉:“哦,他们跟着我,我就得跟做爹当妈将他们牵回来?大家讲点道理吧,不要再拿这样的事情来烦我的家人,烦死了。”
砰。门被关上了。
门外神情呆滞的人仿佛被惊醒,几乎是哆嗦着看着周围的人,寻求同感:“那个、他刚刚的眼神好吓人。”
“对、对啊,我以为我要死了。”
“这个小子邪门儿!”
你说几句我说几句,慢慢地将恐惧消退,又想起正事儿来。
“那怎么办?看起来他确实不知道。”
“算了,我们去外面找找吧,可能迷路了。”
屋里俞父问他:“他们真的跟着你出去了?”
“远远跟着十来个人吧,也没上来,我就没理会。”再将崔楠说的话又说了一遍。“我以为他们肯定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