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摁住她的后脑勺, 两人鼻尖对着鼻尖, 唇瓣对着唇瓣。
郁南宸先是试探性在唇上来回舔舐, 接着伸出舌尖轻柔地往里探。等触及到对方的舌尖时，他的动作却突然剧烈。带着强烈的占有欲，恨不得将对方整个人都吞进自己的肚子里。
面对如此猛烈的攻势, 宋兮只能被动地承受。她感觉自己就像是漂浮在波涛汹涌大海上的小船，随时都会被巨浪打翻，被大海彻底吞噬。
随着时间的推移，郁南宸愈发不满足于单纯的亲吻。
他还想要更多。
他想要欣赏她情动时眼角沁出的晶莹泪花。
他想要从她的口中听到更多的动人呻吟。
他想要让她彻底成为自己的人。
郁南宸的手逐渐向下，划过腿缝时他想要往里触碰。
宋兮猛地握住了他的那只手，几乎成了浆糊乱成一团的脑袋潜意识地想要拒绝做到最后。她迷迷糊糊地从嘴里说出了两个字：“不，不行...”
他们还没有结婚，他们甚至还没有正式在一起，就这样做到最后是不是太快了？
尽管宋兮拒绝的声音十分细微，可郁南宸就像是被突然按下了暂停键，动作忽然停滞。
接着他深呼吸。
等到心底那股汹涌的欲望平息冷静后，郁南宸匆匆地为宋兮冲洗完毕。替她擦拭水珠，将睡裙套在她的身上。
郁南宸转过身，下颚紧绷，声音低沉晦涩：“我先出去了。”
宋兮抬起泛水的双眸，见到郁南宸汗流浃背，离开的动作僵硬无比，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真能忍啊。
回去以后，郁南宸足足在冷水里面泡了半个小时，才使得他心中的燥热褪下。
他无奈地抚上额头。
真是彻底栽了。
或许，他真的可以忘记从前两人之间的恩怨，选择和她在一起。
等到郁南宸整理好自己从浴室里出来，他又去了一趟宋兮的房间。
他在外边敲了敲门，没有回应。轻轻推开门进去一瞧，宋兮已经将自己埋在被子里睡着了。
郁南宸在门口站了一会，轻轻合上门走到床边。
看着宋兮安静的睡颜，他伸出手指在她脸上轻蹭。
见到宋兮不舒服地皱眉、嘟囔，郁南宸感觉到自己的心柔软的可怕。他看着她的眼神，同样也充满了柔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
“咚咚咚，上将。”
听到门外传来的动静，郁南宸的神色瞬间冷硬。他回头留恋地最后看了宋兮一眼，便走出了房门。
敲门的人是郁南宸的副官，他见到郁南宸面沉如水，说话更加小心：“上将，秦小姐回来了，现在她在书房等您。”
秦以柔坐在郁南宸书房待客的木椅上。
她的神情平静，似乎和往常一样。只是放在裙摆上方的手不自觉地扭捏在一起，彰显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秦以柔有点紧张。
尽管她已经努力告诉自己，必须镇定。但是一想到自己即将要和郁南宸对峙，她的心里就是止不住的慌乱。
毕竟在郁南宸的身边多年，她也见识了不少他的手段。
狠辣，无情，都不足以描述他的万分之一。
对于背叛他的人，他从来都不会心软。
看到门从外面往里推进来，秦以柔腾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表哥，”秦以柔的声音带了点担忧和关切，“出了什么事吗？我，我听下人们说，宋兮好像出事了？”
“是出了一点事情。”郁南宸走到桌边，用手指轻扣桌面，没有看她。
“你和我说说，为什么你没有和宋兮在一起。”
秦以柔神情明显一愣，她似乎没明白郁南宸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尽管如此，但她还是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情况都告诉他。
“因为刘家小姐邀请我去参加她的生日宴会，我看到宋兮最近心情不好，就想着带她过去解解闷。”
说到这里，秦以柔小心翼翼地观察了郁南宸的表情。见他没有露出明显的怒意，便继续说了下去。
“但是到了那，我突然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秦以柔的脸上出现了几分羞怯，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和宋兮说过以后我就去了洗手间。只是...只是衣裙有了污渍，不便继续呆在那。”
“正巧我遇上了同样是去参加生日宴会的周彦，他说他可以先送我离开。”
“我想着宋兮不一定会愿意跟我走，就托了刘家的下人帮我去问她的意见，我在门口等她。过了一会儿那下人说，宋小姐遇上了朋友，等会她会和朋友一起走。”
“于是我就先行离开，我去了周彦那换了衣衫，然后他把我送了回来。一回来就听下人们说宋兮出事了，但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秦以柔突然停滞，她不敢置信地看向郁南宸，“表哥，你是在怀疑我吗？”
郁南宸眼神深沉地盯着她看了一会，接着摇了摇头：“我从没说过这种话。”
“可你不就是这个意思！我一回来，你的副官就说你要见我。然后把我带到了书房，像是看管犯人似的守着我！”
“等到你来了，你又质问我为什么当时没有和宋兮在一起！你不就是怀疑我，怀疑是我害了她吗？”
秦以柔似乎伤心至极，泪水浸湿了眼眶，声音都在颤抖：“表哥，我和宋兮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在你带她回来之前我甚至都不认识她！我这些天对她掏心掏肺，若真想要加害于她，我又何必绕了那么大的一个圈子！在郁宅不是更方便下手吗！”
“更何况我们相处这么多年，你就为了一个外人来怀疑我？难道这么多年下来，你对我都没有半点信任吗？”
说到最后，秦以柔已经是泪如雨下，连说话都开始哽咽。
“若真是如此，那表哥就让我搬出去住吧。也别让我这个坏人，继续待在你们的身边！”
“你想多了。”郁南宸走到秦以柔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背表示安抚，“我不过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你何必这么敏感。”
“你是我的家人，我又怎么可能怀疑你，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要搬出去的话了。”
“......嗯。”
低下头默默哭泣的秦以柔没有发现，郁南宸的眼睛里毫无一丝温情，只有无尽的寒冰。
—
从郁南宸的书房离开后，秦以柔原本想去探望宋兮。只是下人们却说宋兮已经睡下，郁南宸说不准任何人前去打扰。
秦以柔只好等到第二天宋兮起床了才能过去。
“宋兮，我能进来吗？”
宋兮正坐在梳妆台前企图用一只手完成化妆的这个大工程，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扰。手一抖，眼线就歪了。
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拿起纸巾把画坏了的眼线擦掉，这才慢悠悠地走到门口开门。
见到门外的来人是秦以柔，宋兮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忽然沉了下去。她斜靠在门框上，并没有让秦以柔进去的意思：“秦小姐，你来我这干什么？”
宋兮并没有掩饰自己情绪的意图，她对秦以柔的不欢迎几乎都写在了脸上。
就连原本亲密的昵称，都变成了生疏的秦小姐。
秦以柔知道，宋兮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对自己产生了几分怀疑。
倒也不像是传闻中的那般没脑子。
刘家的人怎么就没把她弄死！
秦以柔的心中虽然这么想，但面上却丝毫没有显露。她一咬唇，眼泪就落了下来：“宋兮，难道你，你也怀疑我吗？”
“我不怀疑你怀疑谁？”宋兮看着秦以柔的眼泪，却丝毫不为所动。
她冷冷勾唇一笑：“你昨天说什么自己害怕，让我陪你去参加宴会。可到了那，你却马上消失了。我在那等了你那么久，连你的影子都没看到。”
“等我出了事，你倒是优哉游哉地回来了。”
“别告诉我你是被人绑架，又或者是被人关在哪个黑屋子里？等你终于挣脱逃出来，我已经从刘家离开了？”
宋兮虽然没有对秦以柔谩骂，但她的一句话都带着刺，字字嘲讽。
秦以柔的脸色惨白，嘴唇颤抖。
第107章
“宋兮, 难道在你的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宋兮的话仿佛字字诛心, 全都扎在秦以柔的身上，让她脸色惨白，痛苦不已。
“是。”
秦以柔正想继续表演，却没想宋兮却不按常理出牌。她干净利落的一个字，噎得秦以柔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崩裂。
她是故意让自己难堪的吗？
秦以柔藏在手帕下的双手紧紧攥紧，修长的指甲掐得手心生疼。
秦以柔用疼痛来警告自己决不能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而破坏了她的计划, 接着她落下了一行清泪：“难道这段时间我们两个人的相处, 还不足以让你相信我吗？”
“你扪心自问, 这些时日我可对你有一丁半点的不好？什么事情我不是亲自为你准备，只为了你能够在郁家过得安心舒适？”
见到宋兮的表情因为自己的这几句话似乎有所触动, 秦以柔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再接再厉。
“你想想，我又为什么要害你？在你来郁家之前我们根本都不认识！更何况, 如果我真的要害你, 我们朝夕相处那么多天，能够让我下手并且不被人察觉的机会实在是太多了。我又为什么会特地选了一个我们两人单独出门, 我最容易被怀疑上的日子呢？”
“那...那昨天你到底去哪了。”宋兮冰冷的眉眼中多了些许埋怨, “我还以为你是真的故意把我带到那里, 然后一个人走了。”
听到宋兮说了这么一句话，秦以柔就明白自己的策略成功。她愿意听自己解释，那么就代表着她开始相信自己。
果然还是蠢。
秦以柔微微垂首, 脸颊带了点羞涩的红：“我们两个进去说吧？在外面说不太方便。”
宋兮领着秦以柔进了屋子，秦以柔让婢女在外面候着，两个人在木椅上坐下。
秦以柔红着脸，把原先对郁南宸说过的那一套说辞又说了一遍。
“原来你是和那位周彦一起走了，”只是宋兮突然皱眉，“可是我并没有见到什么来报信的下人。”
秦以柔点点头：“表哥和我说，可能是刘家故意没有告诉你，好让我先离开，也使得你在那孤立无援。”
宋兮似乎是彻底相信了秦以柔的话，神情缓和，对待秦以柔的态度也不似刚刚那般冷冰冰。
“你没受什么伤吧？”秦以柔故作担忧地关切道，“我昨天就想来看你，可是表哥说你歇下了不准旁人打扰，只好今天才过来。”
听到郁南宸的话从秦以柔的口中说出，宋兮的脸突然红了，白皙的肌肤透着薄薄的粉，格外艳丽。
“我，我只是受了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只是这两天这只手不能用力，你无需担心。”宋兮突然忸怩了起来，“你，你的表哥真那么说？”
宋兮这幅难得害羞的神情，让秦以柔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她强撑着脸上的笑：“是啊，我当时也吓了一跳呢，表哥竟然会说出这种关心人的话。你们两个人终于和好了吗？”
“我，我......”
宋兮迟疑了两秒，便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部分。她没说在浴室里发生的那些事情，只说郁南宸亲自来救她，见她受伤后还一路抱着她回来。之后甚至，甚至还在房间里吻了她。
宋兮似乎是没有注意到秦以柔面上的神色突然变得难看，依旧自顾自地说着她与郁南宸的事情。
“你说，你表哥应该也是喜欢我的吧？”
“不然他为何会那么关心我？甚至还亲了我...”说到这里，宋兮又突然泄气，“只不过他那人天天都板着一张脸，什么话也不说。我都不知道他的心意，也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郁南宸...表哥竟然亲了她？
为什么？凭什么？她宋兮不就是只有一张脸吗？
秦以柔连虚假的笑容都险些维持不住，她紧咬嘴唇，身子也因为愤怒而轻轻颤抖。
宋兮她除了那张脸还有什么？！
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女，寄宿在他人的家中。宋兮她性格娇蛮，脾气顽劣，自己除了脸又有哪点比不上她？！
连表哥这般英明神武的人都被她给蒙蔽了吗？
“以柔，以柔，以柔？”宋兮叫了秦以柔几声，见她面色苍白，咬着下唇，似乎不怎么舒服的模样。
宋兮有些担心地看着她：“你没事吧？还是那不舒服吗？又疼了？”
宋兮还以为秦以柔是因为来了癸水所以表情如此难看。
秦以柔被宋兮的呼喊迅速回过神，她暗自在心中提醒了自己一句，柔柔弱弱的摇头：“没事，我向来如此，习惯了。”
“那你来帮我画眉好不好？”宋兮兴致勃勃地拿起一支眉笔递了过去，“我这只手受伤了，刚刚试了半天可怎么都画不好。”
“画眉...？”秦以柔愣愣地重复了一句，有些没反应过来，“我让婢女进来帮你画吧。”
“但我觉得你比她们画得要更好看些！”
尽管宋兮语气真诚，秦以柔却觉得她这是在讽刺自己。
什么叫她比婢女要画得好些，宋兮这是在拿自己跟那些婢女们相比？！
尽管秦以柔的内心是千般百般的不愿意，可一想到两人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才有所缓和，她决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又给她们两人之间造成隔阂。
于是秦以柔只能乖乖地拿起眉笔，弯下腰小心翼翼地给宋兮画着眉。
她内心却是恨不得把这支笔戳进宋兮的眼珠子里。
好容易画完了眉，秦以柔稍稍松了一口气，将眉笔放下。
接着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着开口：“你这是想要好好打扮给我的表哥看？”
“嗯...”宋兮红着脸应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