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女天师——胖大葱
时间:2018-09-17 09:10:46

  “去镇上卖东西。”赵雪槐随口找着借口,抬起一看,来的人果然是“我们”。除了赵文丙,还有早上见到的那个男人,赤\裸着精\壮上身,衣服用来提着一兜的东西。
  赵雪槐目光坦然,倒是程旭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出声道:“小妹,我们挖了些野菜多的给你啊。”
  这时候是春夏交接,山上野菜长得那叫一个放肆繁多,赵雪槐以为是赵文丙的意思,不以为意地点点头:“谢谢啊,放那边吧。”转头拿了那碗菜倒在自家碗里,洗洗干净装了一大块卤肉递给赵文丙:“小哥,这给你们晚上吃。”
  一大块卤肉从碗里堆出来,高了一个碗的个头。赵文丙奇怪:“你咋买这个,挺贵的,留着自己吃。”
  赵雪槐笑着指指篮子:“你自己看,我还有呢,不吃放着坏了。”
  赵文丙看了,觉得赵雪槐不是为了回那碗菜就放心了,他一向是个心粗的人。
  天色不早,两个人也没有多待,说了几句就回去了。可怜程旭挖了一上午的野菜草药,只得到一句话的谢谢,还那么客气。
  不过道歉的话程旭觉得自己也说不口,那点子野物就当做是歉意,也不用特意巴巴地上去说是自己的功劳。人小姑娘多了那些东西,卖几个钱,日子过好一点就成。
  晚上,程旭、赵文丙二人又连夜赶回营地,今个儿出来修塔对他们来说算是放假。
  偏偏休息了一趟,晚上躺在床上,程旭总睡不着,背上痒得慌。
  爬去医务室一看,起了一背的小红点。
  值班的程旭发小李唐忍不住叨:“你这是怎么弄的?想不开跑这荒山野岭干嘛?留四九城什么都舒服。”
  “你不是也来了,说个屁!”程旭说这话的时候心不在焉。
  他想到了小姑娘朝自己比划的那根手指,觉得虽然自己没得到什么回应,但是对方看到野菜堆里放的草药肯定会感动的。挺活泼的小姑娘,但是程旭在兰花婶子哪听小姑娘过往听得心疼,从艰苦里开出的笑容,更难得啊。
  如果说有什么程旭一定要来这荒山野岭的理由,排第一个的不是老爷子的希冀,是自个那点儿说起来好笑的崇高意识,矫情点的说话是想给祖国妈妈奉献一下。但想想也就算了,说出来铁定会被人笑。
  程旭勾起唇笑着看李唐,他皮肤白皙,又有一双桃花眼,老让人觉得有些不正经:“小李啊,你来这是干嘛的?”
  李唐朝着程旭背上撒了一把的酒精,刺激得程旭嘶了一声收了笑,没好气道:“我来看着你,免得你这个娇贵的少爷一不留神就死翘翘了。”
  “谁娇贵了?我糙着呢。”程旭嘴硬。不过身体很诚实,一身的小红点好几天后才消。
  几天的功夫,赵雪槐把家里一时处理不了的东西都送去了兰花婶子家,包括那些掺杂着草药的野菜。
  而后听了一嘴兰花婶子抱怨的赵老二儿子打了他娘,就真正离开了三连村。自打成了术师,赵雪槐就觉得自己不和那一家子在一个世界,根本不带上心的,连报复起来都因为时日久了没什么期待感。
  从三连村出发,到伊卡镇,再到其瓦市,花费了三个小时。
  市里像换上了新装的小姑娘,艳丽的色彩铺展在这个城市的中心,让它有一种和村落县城完全不一样的风情。
  赵雪槐走在九十年代的大街上,背着一个很土气的大包,穿着一身回头率还挺高的衣服。
  但是更多人都只是掠一眼,随意就把目光移开。来来去去的人有自己的事要忙,哪里顾得上一个从乡下来的土气小姑娘呢。
  赵雪槐同样也忽视了来去的人群,径直朝招待所去。
  招待所是一座三层的楼,楼下的招待小妹长得白净,笑着招呼赵雪槐:“小同志您好,住房吗?双人的标间还是单人间呢?标间的话可能需要和人合住。”
  “单人间,住三天,多少钱?”赵雪槐问。
  “一天三块,一共是九块。”白净小妹报数,接过赵雪槐递来的十块,找零一块。
  然后热情地领着人找到房间,叮嘱水房和厕所在的地方,以及晚上早归小心。
  赵雪槐笑眯眯地点头,点头把人送走,接着放了东西,外出觅食。
  春夏交接的时刻,其瓦市景色不错,城市街道两旁都是大树。从招待所往右边走,是招待小妹说的小吃街,两旁都是卖吃食的店铺。
  赵雪槐走进一家米线店,拍桌子要了一碗加肉加菜的。
  坐下没两分钟,一个人端着碗过来打招呼。
  罗新华腼腆地笑着,声音有点小:“大师,我可以坐这吗?你怎么来市里了。”
  “你坐,我过来找点事做。倒是你怎么跑市里来了?”赵雪槐的米线还没上来,忍不住看了罗新华碗里一眼。清淡的米线上面撒了切得细碎的香葱,味道馋人。
  罗新华放下筷子:“我来这边帮我叔叔做事,他是包头工。红兵和国庆过几天就过来,我们一直在这边挣钱来着,活少的时候就会回去。”
  “包头工,有钱啊!”赵雪槐觉得这个职业暴富的真的太多了,和房子土地沾上关系,都在后来房价的暴涨下变得身价倍增。
  “嘿嘿,有钱也是叔叔家的,我们打工挣点钱就好。”罗新华嘿嘿笑着,他是个知足的人,并不贪心。
  赵雪槐看他敦实的脸,额头宽且阔,天庭饱满,下巴饱满,分明比上次的面相好了不少。赵大师从竹筒里抽出两只筷子,一边伴着刚上桌的米线,一边断言道:“你最近是要发财的,不用想太多。”
  “真的吗?谢谢大师。”罗新华喜上眉梢。
  “我叫赵雪槐,大雪的雪,槐树的槐,你喊我赵同志吧。”赵雪槐觉得在寻常环境下,叫大师奇怪得很。罗新华两声喊下来,两人已经成了瞩目点。
  罗新华挠挠头:“赵同志,你在市里找到地方住了吗?我还算比较熟。”
  “不用,我现在住招待所,还不知道会在那个地方住呢。”赵雪槐指指招待所的方向。
  罗新华问完地址,又不善言辞,吃完米线就带着打包的那一份走了。
  打包的这份米线就是带给他叔叔罗松军的,不是亲叔叔,只比他大上几岁,才三十出头。两家本来联系不多,还是罗新华往城里来干活才亲近起来。因为亲戚的关系,罗新华还是得了不少照顾。
  罗新华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常常帮着他那叔叔跑腿。有来有往,两人的关系就和亲叔侄差不离。
  这回往城里来,罗新华却觉得罗松军不知道为什么精神头有点差,白天都起不来,非得睡到大中午。
  工地里住的地方都是搭起来的简易棚子,这地方是新工地,新的一批工人还没到,十分安静。罗新华推开一扇门,就听着罗松军含糊不清但带煞气的声音。
  “天杀的,我弄死你!”
 
 
第8章 
  罗新华觉得脖子凉风总是似有若无,缩了缩脖子,本分地伸手去推睡得不对劲的罗松军:“松军叔,你又做什么噩梦了,醒醒!”
  身体被摇动,罗松军一瞬间惊醒。惊醒后,他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大喘着粗气,一副刚刚差点被憋死的样子,大口大口地喘气。
  罗新华见他醒了,面带关心地问:“松军叔,你最近怎么老做噩梦?”
  问话的时候,遇到过老鬼进梦的罗新华已经在心里猜着:自己这叔叔是不是也倒霉地遇上了脏东西?想到刚刚遇到的赵大师,罗新华心里有了点底气,想帮罗松军解决问题。
  罗松军摇摇头,眼下一片青白,瞧着无精打采:“最近没睡好,这不是新开工地吗?担心到时候房子卖不出去。”
  “不是说最近行情好?反正上头老板出大头。而且老板女儿看着可是对您有点意思,只差您点点头了。”罗新华不信地说。
  罗松军叹口气,坐到凳子上开始扒拉米线,吃了大半碗才说道:“行情好那是整个行业的情况,别的地方发展好,那肯定好啊。我们这个地方,也不知道国家什么时候把我们的经济放到心上。我们人都没有多少,最多的反倒是军队,随便山里都藏着人呢。”
  清醒的时候,罗松军对于罗新华的问题是不吝啬回答的。罗松军三十多岁,也没结婚,这个侄子对他上心,他基本上是把对方当儿子待的。
  “那干嘛还承包这片荒地,我还是觉得之前市中心那边的地比较挣钱,反正开发出来不愁卖。”从工地上到小吃街的一条笔直大路,罗新华可是走了一刻钟还要久。而小吃街在的那条街本来就靠近市外环,离市中心还有好一截呢。这样一想,罗新华更想不通他松军叔接手新工地的目的。
  罗松军苦笑一下,一巴掌排在这倒霉孩子的头上:“问问问,你话那么多,怎么不去做媒婆!”
  “唉,松军叔开什么玩笑呢?我就是觉得你这情况和我之前在家那个把月一样。天天做梦,整个人都是虚的。后来遇到了赵大师,才知道原来是遇到了鬼。”罗新华想到老鬼,不免想到唐安,心情有点低落。
  “你是怎么回事?那大师还在镇上?”罗松军眼睛亮了亮,手里动作停了下来。
  罗新华长话短说:“我们被一个老鬼缠上了,然后赵大师把鬼超度了,就没再做梦了。松军叔你要是一样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正好请大师来看看啊!”
  “有那么厉害,你不会被骗了吧,你们这群小年轻知道什么,糊弄人的把戏多了去了。”罗松军笑了一下,又连着打了两个呵欠。困意上头,早些年又见多了乡下的神婆,罗松军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他挥挥手说道:“我再去睡一会,你别吵我。”
  罗新华看他油盐不进,从脖子上取下自己装了桃符的小布包:“叔你戴着这个睡,看还做不做梦。”
  罗松军接过,拆开看了一下:“就这么个小木板,也不稀奇啊,我戴着试试。”
  罗松军最近晚上都睡不安稳,就指着白天补觉,没说两句就躺下睡着。
  接着呼噜声从中午响到下午,他的梦里再没有什么打打杀杀的。
  罗新华听着呼噜声摇摇头:“你们这些老头子啊,偏偏还不信。”感慨完,在罗松军香甜的呼噜声里,罗新华也睡着了。也是巧,他今天早上最早那班车来的市里,早忙活了一天累着呢。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罗松军揉着眼睛醒过来。他呆呆地坐了几分钟,然后一脸惊喜地喊道:“新华,你带我去找那个大师!”
  罗新华也睡觉呢,被罗松军一声惊醒,吓得魂都快没了。看着对床的叔叔无奈:“松军叔,你吓死我了,一惊一乍的。”
  罗松军搓搓手:“吓着你了啊,我心里急呢,你之前说那个大师在市里,他老人家在哪来着呢?”原来以为的骗人把戏,居然真的有效,简直就像捡芝麻捡到了一个西瓜,罗松军满心又惊又喜!
  “不是老人家,赵大师还没我大呢。”罗新华解释,看着他叔一脸的僵硬,又补充了一句:“赵大师是有师承的,再说了,那个符有没有用,松军叔你这也自己试了啊。”
  罗松军咬牙:“行,年纪不是问题,有本事就行。”
  招待所。
  罗新华敲着赵雪槐的房门,身后是穿了一身皱巴巴正装的罗松军。
  “谁啊?”赵雪槐问。
  “是我,赵同志。我带了我叔叔过来,找你帮忙。”罗新华扬声。
  赵雪槐听出声音,把门打开,两个人放进来。
  九十年代的招待所装修简单,一张床,两把椅子和一件长条桌。
  赵雪槐让罗新华和罗松军坐椅子,自己坐在床上,挑着眉毛问:“找我什么事?”
  罗松军站起来道:“赵大师好,在下罗松军,我和小侄叨扰了。”
  “您坐,有事直说就好,能帮忙的我尽量。”赵雪槐看着身后飘着两只鬼的罗松军,让对方直接说问题。这人身后两只鬼都是缠了多时的,要不是互相制衡,又有一点福运加身,这个人早死了。眼下还是早点说清楚,早点解决才是。
  罗松军脸色有点为难,看了看罗新华,又看了看赵雪槐,最后面色颓然地说:“这事要从好多年前说起。”
  “我今年三十一岁,我亲爸在我五岁的时候死了。女人带着孩子日子难过,我妈就带着我改嫁和我后爸一起过日子。一开始还好,家里有了男人,别人也不敢再说我是个没爹的。没想到没多久就发现那男人是个爱酗酒的,喝醉了还喜欢打人。”
  “我十一岁那年,那男人把我妈打死了,我眼睁睁看着的。”罗松军用手抹了把脸:“我和别人说,谁都不管,那男人也打我,我就跑了出去。等到我十五岁的时候,我趁着过年他喝醉了,闯进他家把他也活生生地砸死了。”
  “打死人之后我把那个人埋在荒地里,人不知鬼不觉。而且我从十一岁之后就没回那个男人家,也没想到是我。可是这些年发展起来了,那块荒地成了新的开发地点,我为了保险就自己接下了这个工程。”
  “就是新工地?”罗新华怔怔地问。
  “对,我们现在待的这块新工地,就是我当初埋下那个男人尸体的地方。”罗松军嘴角露出一丝苦涩:“本来还想着先把他挖出来丢到别的地方,谁知道那具尸体怎么找都找不到了,我还天天晚上做噩梦,梦到那个人来找我偿命!可是我有什么错呢?那个男人杀死了我妈,我为什么不能弄死他!”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从不后悔弄死他!”罗松军说到激动处,眼眶通红,牙齿因为咬得太紧而打颤!他心里有恨,他爸死后,他|妈就是他最依赖的亲人。等妈妈再婚,他高高兴兴地以为是有了新爸爸,可以不再受到别人歧视的目光,却发现那是一个新的吃人的地狱,让他连妈妈都失去了!
  罗新华看着桌面上紧握的男人的拳头,心里不知道怎么安慰对方。
  “我大致了解,可以解决。”赵雪槐点头,目光落向罗松军背后。
  因为她的话,罗松军身后的一只男鬼突然露出獠牙,冲着赵雪槐喷出一口黑色的鬼气:“你个小东西!找什么死!”
  另一只女鬼攀附上男鬼,和他撕咬起来:“唐正华!你该死,不许动我儿子!”两只鬼在罗松军身后撕扯着,势均力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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