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子——花心者
时间:2018-09-17 09:33:32

  老鸨想起两位东家还在楼里,占用了最大最好的房间,便想着上来问问,能不能改日再谈事情,今日先紧着客人。
  那位客人可是大有来头,得罪了日后楼里又要三天两头检查,检查出有问题的姑娘和客人,直接便拽出来,带走关进地牢里,客人和姑娘们都被拉走了,对他们的生意影响很大。
  老鸨走到何钰的门口,发现里面没有声音,难道走了?
  她不确定,便倚在门前听了听,一不小心偷听到他们说话。
  大致是实在找不到何晓,便先将铺子卖了,这是最坏的打算。
  婉莲接口道,“公子有没有问过太子?也许太子有办法。”
  太子?
  是皇上的儿子,当今太子吗?
  老鸨吃了一惊,只晓得东家背景厚,没想到这么厚,她以为最多是个官家,没想到竟还认识太子。
  听他们的意思,跟太子很熟?或者干脆说,他们就是太子的人。
  太子建个青楼做甚,还安排了这么多人,难道是……打算密谋造反?
  老鸨心漏跳了半拍,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她依过身子,继续偷听,里头又没了声音,不知道他们在干嘛?
  老鸨舔湿了手,准备在窗户上戳一个洞,手刚按上纸糊的窗,门突然被人从里头拉开,老鸨反应不及,整个人朝前扑去,摔了个狗啃食。
  她穿的衣裳繁琐,底下缠在一起,待一一理顺,缓过劲来,便见十几双眼睛同时看着她。
  “还不快见过主上。”婉莲主动提醒她。
  她的声音宛如天籁,老鸨瞬间回神,爬到何钰脚边跪下,“拜见主上,老奴只是路过,并非有意偷听。”
  “我又没说你偷听,你紧张什么?”何钰好整以暇道。
  老鸨一下子惨白了脸,她这等于不打自招,主动承认了自己在门外偷听。
  “老奴该死,还望主上念在我往日诚诚恳恳,本分做事的份上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与老奴一般见识。”老鸨眼睛求助似的看向婉莲。
  婉莲也仗义,“公子,此人是我从京城带过来的,服侍过孟家两代,也算元老,她应该不会将自己听到的事说出去。”
  “那为什么要听?”如果不是为了记下来,说给别人听,为什么要偷听?
  “老鸨啊,您年纪这么大了,怎么还不明白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何钰站起来,“要我相信也行,你敢不敢喝我一杯酒?”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了些药粉进酒杯里,又用食指搅了搅,完了交给老鸨。
  “掺了七尸粉,喝下去后每隔一个月要来找我要一次解药,否则必死无疑,你喝下,如此我才能放心。”
 
 
第213章 晏生援手
  老鸨冷汗瞬间流下来,“主上……”
  声音带着哀求,不甘,无奈。
  她年龄也大了,四十多岁,与安语嫣相似,瞧着倒有几分可怜。
  何钰没有同情她,“你还有一个选择。”
  他瞥了一眼上江的剑,“死。”
  遗风在他回来后就还给了姐姐,毕竟是姐姐的贴身暗卫,没有他们,姐姐的安全很难保证。
  这类暗卫不好带进皇宫,如果不是他爹背景强大,别说是安置在凤秀宫,就是进宫都困难。
  现如今他爹不在,何钰花了一番功夫,用了顾晏生的门客令才进去的。
  顾晏生是东宫太子,东宫宛如一个小朝廷,里头也有各种官和门客,智囊团,林林总总许多人。
  遗风他们人是进去了,武器带不进去,都是后来找机会塞进去的,花了不少功夫和银子,太麻烦了,下回如果不是大事,他不会再带遗风出来,他爹留下的四个管事,外加五个领头已经够用了。
  “老鸨选一个,是死,还是喝下我的酒?”何钰晃了晃酒杯。
  老鸨咽了咽口水,犹豫半响,还是颤颤巍巍伸出手,接下那酒杯,她眼中尽是恐惧,又不敢怠慢,一咬牙,几口饮了下去,入口辛辣难喝,带着一丝苦味,闻着有几分药味,格外冲鼻。
  “既然老鸨喝了,以后就是我的人了,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能满足尽量满足。”何钰笑容满面。
  他这般喜怒无常,说板下脸就板下脸,说笑转眼便笑的开心,脸上还带着婴儿肥,不过十几岁的少年,却让老鸨浑身冰凉。
  这个人是恶魔啊。
  “老奴不敢。”老鸨声音渐渐平稳下来,“楼下还有几位贵客没人招呼,若是主上没有其它事,老奴先行告退。”
  既然给她喝下□□,说明没有杀她的意思,老鸨胆子也大了些,主动要求离开。
  何钰没有拒绝,抬了抬下巴示意。
  老鸨双手举过头顶,行了个大礼后离开,临走前还将门关起来,并且吩咐过往的小二,千万不要往那边去,以后那个房间便留给东家,没有吩咐,谁都不能进去。
  如果东家的背景真的是太子的话,根本不差那几个钱,之所以开青楼,也仅仅是为了安置其他人吧。
  那屋里少说也有十几人,他们碰头,谈事情,都需要一个地方。
  她猜的不错,何钰留下这个青楼,主要还是为了安置跟随他的人,总不能将人丢在外面不管?吃住每月的月例都是一笔开销,有个生意好办事。
  这生意他也不指望做的太大,足够补上漏洞便是。
  “今天就到这里吧。”开会出了小插曲,话也谈不下去,只能说大意了,该找几个人在门口看着才是。
  何钰不想被人注意,如果真的安排人在外盯着,更引人怀疑,他以为这个房间在最里头,应该不会有人进来,没成想还是被老鸨撞见。
  隔音不好,这个时代还没有玻璃,窗户都是纸糊的,说话再小声还是会有一些声音传出去。
  何钰倒是想做块玻璃,但是何玉不是学那个的,就看过视频,有人将透明的东西吹大,就变成了玻璃,关键那透明的东西配方是什么?她不知道,所以他也不知道。
  “大家回去后多找人打听打听,也别担心,钱我会想办法,一个铜板都不会少你们的。”何钰安抚了一下大家,等大家走后,自个儿留了下来。
  除了他,婉莲也在,她刚刚已经走到了门口,又拐了回来。
  “其实公子缺钱的话,我这里有。”她不喜欢喊何钰主上,她喜欢喊公子。
  何钰失笑,“你是想为老鸨求情吧。”
  想求情,又不好意思主动说,便想着先立功,这样她说的话,何钰多少掂量一下。
  “瞒不过公子。”婉莲承认了,并非什么恶事,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用不着,我给她喝的只是普通伤药。”何钰经常受伤,所以身上会带着伤药,他可不是顾晏生,习毒习蛊,这玩意一个弄不好有可能伤到自己,只有顾晏生百毒不侵才不怕。
  何钰的天山雪莲失效,都不敢跟他走的太近,生怕被他毒死。
  顾晏生是越来越毒了,有一次何钰路过,瞧见顾晏生手指被花枝扎破,那血滴下来,瞬间将花毒死。
  他如果不小心弄伤了顾晏生,怕是也这个下场。
  “原来公子只是吓唬吓唬她。”婉莲松了一口气。
  如果何钰真的是这种靠毒·药服人的人,相当于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那她真的要另谋出路了,一个人不择手段的话,还会在乎跟着自己的人吗?
  “怎么?”何钰似笑非笑,“你以为我真的给她下毒?”
  不说别的,就说真有这种药的话,必然造价不菲,每个月的解药也要不少钱,投在老鸨身上不值当,要控制也该是控制一些大人物。
  譬如朝廷命官,亦或者某某皇子之类的。
  婉莲知道说错话了,讨好一笑,“我只是比较相信公子而已,公子说什么,我便觉得是什么。”
  她这番讨巧的话,倒将何钰逗笑了,“来之前孟老哥千叮嘱,万嘱咐,叫我好好照顾你,我看根本不需要吧,婉莲姑娘光凭这张巧嘴,便能在这个世道活的有滋有味。”
  婉莲笑的越发开心,“公子过奖了,对了,公子要不要考虑一下我方才的建议,若真的缺钱,先从我这里拿便是。”
  有一种人,他高高在上,望尘莫及,只是朝你轻轻笑一声,亦或是说一句软话,你便恨不能掏出心窝子来对他。
  婉莲觉得自己有些怪,可又好像理所当然,她原来便特别喜欢长的好看的公子,何钰长的好看,喜欢何钰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当然这种喜欢夹杂着别的情绪,并非完完全全,假如何钰不是皇后的弟弟,太师的外孙,她不会喜欢何钰,如果某天何钰真的沦落街头,变得狼狈,光一张脸,她亦不会喜欢。
  与其说她喜欢何钰,不如说她喜欢权利,喜欢强大的男子,若今日站在这里的是太子,她一样喜欢。
  人心真的很奇怪,能做到像明月那样,纯纯粹粹,不掺杂任何东西的喜欢,真的非常难得,可惜何钰不能回应她。
  “不用了,我自己会想办法。”何钰不能回应明月,自然也不能回应婉莲。
  “公子不必有负担,只要公子还是尊贵的国舅,我便一直忠心耿耿服侍您,我的银子,自然就是公子的,公子用便是了。”这话反着说就是,假如你不是国舅,背景全无,我与你便没有半点瓜葛。
  还真是绝情的女子。
  不过正中何钰下怀,“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这才是正确选择,假如我真不是良主,你换一个又如何?”
  婉莲哈哈大笑,“这话我曾经也对我哥说过,不过我哥说了,我这样便如脚踏两只船,花心没有好下场。”
  “审时度势怎么能叫花心呢?”何钰突然醒悟,他与婉莲竟然是同样的人。
  他在与顾晏生达成协议前也曾经告诉过顾晏生,假如顾晏生不行,他便会自己来,那番对话与婉莲今日说的何其之像。
  可惜婉莲来晚了,何钰在她之前遇到了顾晏生,否则他与婉莲说不准还真能成为对方唯一的靠山,你扶持我,我扶持你。
  “公子与别人还真不一样,别人只会觉得这是背叛,公子竟觉得是审时度势。”婉莲瞧着他,那双明珠似的眼睛微微发亮。
  “不一样的人是你,倒叫我刮目相看。”婉莲不说那番话,何钰还真没发觉。
  “公子这么说,是答应了我的建议?”婉莲端端正正坐在何钰对面,姿态优雅,娉婷袅娜。
  何钰还是摇头,“再说吧。”
  总算明白了顾晏生当时的想法,无功不受禄,婉莲帮助他的地方多了,不好再接她的好意。
  许是还没熟,如果是顾晏生,他就毫不犹豫接受了。
  “天晚了,我也该回去了。”何钰怕回去晚了顾晏生担心。
  他如果不提前说好今天不回来,顾晏生就会一直等他,似乎是某种习惯,瞧见他回来才会跟着睡下。
  他本来有东宫不去住,偏偏要跟何钰窝在一个房间,弄的何钰不太方便,算算日子,过几天又是大姨妈,该怎么应付过去还是问题。
  如果实在不行,何钰打算不去书苑,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
  他一身黑衣,小心翼翼出了青楼,回到书苑外围,翻墙进去。
  茅房那个地方因为**,暂时无人看管,这是他今天出来时摸索的经验,只是茅房那里是个草屋,只有几根木头撑着,若是不知道顶梁的柱子在哪,说塌就塌,何钰知道茅房下的情况,还险些踩空,一想到底下臭气熏天,登时来了精神,轻功都高超了许多,没多久翻下草屋,回寝室去。
  顾晏生果然在等他,离老远便瞧见屋里亮着灯,顾晏生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影子从窗户上倒映出来。
  他是何钰见过的唯一一个学习狂,酷爱看书,每天雷打不动,坚持认为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每一本书就是一个世界。
  何钰有正门不走,偷个懒,想从窗户上翻过去,他刚打开窗户,便见一把剑对着他,“当贼当习惯了?”
  顾晏生眼睛不离书,桌脚边放着剑,被他随手抽走,正对着何钰。
  何钰将剑拨去一边,“这地方近。”
  说着死性不改,又从窗户上跳下来,将顾晏生擦的好好的桌子踩两个脚印。
  顾晏生瞧见了,洁癖使然,放下书,抽出鸡毛掸子擦了擦,“两步路都懒得走?”
  这屋子小,从窗户到门口,再到何钰床边,可不就是几步路。
  “累的时候多一步都不想走。”何钰四肢一摊,直接往床上一躺。
  顾晏生回头看他,“还在为钱的事发愁?”
  “嗯。”他的事顾晏生知道了九成九,何钰也从来不隐瞒他。
  他刚刚躺的急,身上又穿着衣裳,没有注意,垫絮好像是湿的。
  何钰从茅房回来,不小心滑了一下,手扶在柱子上,嫌臭洗了洗,现在手还没干,探不出来。
  “哎,你过来摸摸看,我的垫絮是不是湿的?”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好端端的垫絮怎么湿了?
  顾晏生走过来,探手摸了摸,“好像是没干。”
  何钰怀疑的看着他。
  顾晏生实话实说,“中午回来洗了洗衣裳,瞧你的垫絮脏了,顺便帮你也洗了洗,如果你的没干,那我的衣裳可能也没干。”顾晏生解释,“浇完花收的,洗了手,没感觉出来。”
  “是吗?”顾晏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依何钰对他的了解,他这人严谨到了极点,就像机械人似的,几时起床几时睡下心中都有数,明知道何钰晚上要睡,还会将他的垫絮洗了?
  “那我晚上睡哪?”既然是有意的,自然是有目的的,何钰想试试他的目的是什么?“跟你挤一块?”
  “难道还有别的办法?”顾晏生挑眉。
  何钰又疑惑了,他费那么大的劲,又洗又晒的,难道就是为了跟他一起睡?
  看来是猜错了,顾晏生就是无意间瞧见他垫絮脏了,然后拿去洗,结果没干,害的俩人要一起睡。
  其实何钰柜子里有替换的,但是他懒,不想换,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睡顾晏生的床,顾晏生睡觉也老实,整晚不动,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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