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子——花心者
时间:2018-09-17 09:33:32

  他以为自己是皇子吗?
  “要不要扒·光看看?”
  “你来。”孙才明推着司徒骏文,“你跟他熟,有机会下手。”
  司徒骏文摆手,“我刚把人得罪了,你来。”
  他又把球踢回去,俩人推来推去,身后的李欣文看不下去了,“让开,我来。”
  顾晏生洗好衣服,端着木盆回来,斜斜一瞥过来,李欣文立马打了退堂鼓,“我看还是算了吧,瞧着不像姑娘。”
  “怂蛋。”
  他被司徒骏文和孙才明一人一下打趴,说好了扒·光顾晏生看看,也没能实现,但那颗种子种下来,在心里发了芽,长了根,越看顾晏生越像姑娘。
  顾晏生摘掉帽子,放在床位中间的桌子上,又脱掉外衣,小心折好,压在帽子下,只余下中衣裹身,坐在床边用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拿针,挑了挑灯芯,让火烧的更旺,借着火光看书。
  他半躺下来,手撑在脑袋上,姿势悠哉。
  那火光昏暗,衬得他越发俊俏,面上如玉一般,跟他们这群泥堆里混出来的形成鲜明对比。
  若他真是男子,就这长相不知道得勾去多少姑娘的心,若他是女子,换回女装又不知道勾去多少男子的心。
  哎呀,这个祸害。
  一拳击在棉花上,不声不响的,大家自觉无趣,纷纷洗洗睡去。
  司徒骏文想顶一顶,撑到顾晏生换衣服时再睡,他很少熬夜,这一熬熬到子时,顾晏生还没睡,他自己反倒撑不住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顾晏生已经换好了衣服,半躺在床上看书。
  司徒骏文:“……”
  真的是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干的比牛多,讲究的跟猫似的。
  复杂的人。
  他跟着起来,招呼大家一起去太医院,顾晏生还是那个样子,一脸冷然,不好接近,他本来已经习惯,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觉得相处起来有些别扭。
  大概是昨天大家一起讨论,六个人里有五个人觉得他就是姑娘,还有一个比较迟疑。
  迟疑的那个是司徒骏文,他觉得顾晏生气场太大,不可能是姑娘,但种种迹象表明,顾晏生就是姑娘。
  大家同在太医院当学徒,干一样的活,他们的手粗糙还有老茧,只有顾晏生白嫩的像小姑娘,洗个手还要泡药包,女子作态。
  所以到底是不是女扮男装?
  司徒骏文坐在太医院的门槛前,数冬季花的花瓣,单数是,双数不是,刚数到一半,冷不防背后有人说话。
  “得罪你了?”
  司徒骏文吓了一跳,回头一看顿时吃惊道,“怎么是你?”
  可不就是顾晏生,“院判让我们集合。”
  “集合?”司徒骏文不明白,“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集合?”
  通常没有发生大事,院判不会让他们集合的。
  “去了就知道了。”顾晏生转身去叫别人。
  太医院总共没多少人,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消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由院判和鲜少露面的院使带领,去了另一个地方。
  路径略微偏僻,细细一瞧竟是他杀害八弟弟的河边,那里已经站了很多人,各宫各院的都有。
  昌平王与刑部尚书站在最高处,中间放了个桌子,桌子上压了个锦盒,被数名穿兵服的人看管。
  许是人到齐了,昌平王扬起嗓子道,“最近本王那可怜的八侄子被杀一案,想必你们都知道了。”
  当初八皇子被杀,宫中所有的人上到贵妃娘娘,下到太监宫女,查了个底朝天,而且是来了一趟又一趟,他们当然知道。
  “此案还有诸多疑问,前两日本王寻了一个证据,若将证据放出,那人便无可遁形。但皇恩浩荡,又恐有同党藏匿,不能一网打尽。
  本王便恳请皇兄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发现身边有行踪可疑之人,上报过来皆有重赏。”
  他目光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来来回回看了几遍。
  “若凶手主动投诚,也可从轻发落,但若是不,三个时辰后本王便与尚书亲自带兵抓人,到时知情不报者,刻意包庇者,一律视为同罪,隔日问斩!”
  他脸上缓和些许,“好了,都回去吧,若还有没来的,告诉他们一声,三个时辰后还是这里集合,本王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证据打开,让凶手死个明白。”
  三个时辰?
  现下是末时,三个时辰后恰好是亥时,将这等重要的东西留着亥时打开,是何用意?
  真的单单是怕凶手还有同党,拿出证据只能指认一人吗?
  还是个诱,专门下套的诱?
  顾晏生回去后又开始找他的书,那书他原本以为被谁借了去,没成想问了一圈,居然都说不知道。
  都不知道,那会在哪呢?
  他找不到,几乎有些魔怔,抽屉里,席子下,茶几旁,不该找的地方全都找了个遍,后来在桌子腿下找到。
  那桌子腿是木质的,有些潮湿,腐烂了一截,不知谁那么有才,用书垫在下面,当桌子腿。
  顾晏生拿出来,桌子腿登时有些摇晃,他到处找了一圈,没找到替换的,干脆又把《苗事》垫了回去,这书他看完了,又过目不忘,记了十成十,没有遗漏。
  既然不是书的原因,莫不是那天沾了药粉?
  那天他磨过不少药粉,身上,手上,头发上全是白色,小心起见洗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贴身玉佩和戒指都在。
  那是忽略了什么?
  他败在了什么地方?
  有些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自己理不清,司徒骏文倒是挺清楚。
  “我觉得这事就是个陷阱,引诱那个人上钩,但那个人又不得不上钩。”
  顾晏生难得感兴趣,坐过去问,“为什么?”
  司徒骏文正在跟众人吹牛,本能回应,“这还不简单,如果真的是怕跑了同党,还不如先抓住那个人,然后再用那个人钓出其他人,哪用得着这么麻烦,昌平王说的好听是给我们一个机会,其实还不是利用我们。”
  他回头,一眼瞧见顾晏生,吓的整个人嗖的一下站了起来。
  “然后呢?”顾晏生不咸不淡抬头看他。
  “然后……”司徒骏文噎住,连说了三个‘然后’才缓和过来,“我觉得那个锦盒里肯定什么都没有,这就是个骗局。”
  顾晏生点头,“若是骗局,没有证据,那是怎么翻的案?”
  没有证据,除非皇上老糊涂了才会由着萧大将军胡来,跟儿戏一样,说翻案就翻案,他以后要是觉得谁有冤情,是不是都可以替他们翻案?
  翻案是可以,但是要讲究证据,证明这个事不是二皇子干的,凶手另有他人。
  “这……”司徒骏文一愣,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
  顾晏生叹口气,提起衣摆幽幽进屋。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这是陷阱,在三个时辰之内将证据拿回来,便能洗脱罪名,但去的话有可能回不来,不去的话就等于坐以待毙,将自己的小命掌握在别人手里。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都是冒险,等死的行为,不是顾晏生的作风。
  除非他真的走不动了,受了很重的伤,否则绝对不会放弃。
  江山不改,朝廷未换,他怎么能提前死?
  看不到宝位易主,他不甘心,咽不下气。
  “他一定会去的。”
  萧琅坐在廊下,有一下没一下的逗着小鸟。
  “这是专门为他准备的陷阱。”
 
 
第47章 正在路上
  何钰还在种地。
  顾晏生躲避刑部抓捕时,他在种地,顾晏生被设计下套的时候他还在种地,顾晏生决定去将证据拿回来时,他依旧在种地。
  今天好像不太寻常,他几个表哥不在,只有他跟几个还小的表弟,连姥爷也不在。
  去哪了?
  何钰明显察觉出不对劲。
  元宝喜滋滋的捧着刚从树上摘的果子,献宝一样递给何钰,“少爷,尝尝这个枣子,可甜了。”
  姥爷家的千亩地不仅种粮食,也种了果树,一年四季都利用上,丝毫不见浪费,无论什么季节都能摘到新鲜的果子。
  何钰正想着事情,一把便将他推了出去,“一边玩去。”
  元宝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少爷?”
  少爷这是怎么了?
  何钰将手里的种子随意撒在地上,拍了拍回了太师府。
  那地里尽是泥巴,沾在鞋子上又沉又重,何钰进门前刮在门槛上,随后便匆匆去找姥爷。
  “姥爷?”
  “表哥?”
  “舅母,可曾见到过姥爷?”刚要进内院,便遇到他大舅母。
  大舅母皱眉,“怎么了?找你姥爷什么事?”
  何钰摇摇头,“不是什么大事,上次姥爷答应我,要送我一瓶疗伤的佳药,说是不会留下疤痕,我想现在就要。”
  他撩开衣服给大舅母看,“伤口快愈合了,现在用正是时候。”
  那药特殊,须得伤口快愈合时才能用,有祛疤效果。
  大舅母一脸了然,“原来钰儿也臭美啊。”
  她指了指书房,“你姥爷还有你几个表哥都在书房呢,说是谈什么正事,你别打扰他们,先去客厅等吧。”
  何钰点头,“谢谢舅母。”
  他别了舅母,将元宝甩在后面,一个人去了姥爷的书房。
  四周没人,也安静一片,只有书房内人影绰绰,姥爷和他几个表哥还有舅舅们在说话。
  “姥爷,萧将军到底什么意思?这么明显的局,凶手会中招吗?”这是他表哥安清竹的声音。
  “这就是萧大将军聪明的地方了,这么简单的法子都被他用活了。”对于萧琅这个后辈,从语气能听出姥爷的欣赏。
  “凶手一定会上钩的,从杀害八皇子,到栽赃给二皇子,一丝差错也没出,说明凶手深思熟虑,心智过人,想的太多了。”
  “正因为想的太多,把所有可能都想了一遍,好的,坏的,能撇清关系的,不能撇清的,他都想过。”
  “所以几率一半一半,疑者自疑,会去的可能更高。”
  顾晏生确实比较多疑,他想的太多,心思太杂,既然能设计出完美的栽赃办法,自然也会想出一百个失败的可能,任何一个都将让他万劫不复。
  “无论怎么样萧将军把目标放在宫里都是好事,这样钰儿也就安全了。”
  “还是别高兴的太早,钰儿被姓何的教成坏胚,搞不好八皇子就是他杀的。”
  “胡说。”姥爷护短,“钰儿秉性不坏,不可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
  二表哥安清云附和,“也别瞎猜了,今晚亥时就能见分晓。”
  今晚亥时吗?
  还来得及。
  何钰悄悄离开,出去时与来找他的元宝恰好撞了个正着。
  元宝手里还拿着东栆,腰里也兜了一大袋子,“少爷,什么事这么着急?”
  何钰上上下下打量他,眼神古怪。
  元宝护住胸口,“少爷,你这眼神我怎么瞧着慎得慌?”
  何钰满意的点点头,“元宝,少爷有件事要你帮忙。”
  元宝赶忙表忠心,“少爷你说,只要不是让我帮你逃跑,其他什么事元宝就算拼尽全力也要帮你办到。”
  何钰挑挑眉。
  元宝心道不好,“我在哪?我是谁?我怎么失忆了?”
  边说边往门口小步偷溜,被何钰强硬的揪起衣领,带回自己的房间。
  房门一关,里面的人互换了衣服,只换了外衣,中衣没换。
  何钰闻了闻身上的味,一脸嫌弃,“平时叫你多洗澡多洗衣服,都听进狗肚子里去了?”
  元宝冤枉。
  他今天干了一天的活,出汗是肯定的,而且他也不像何钰,衣服有专门的人清洗,洗完还给泡个花瓣,熏个香之类的。
  最要紧的是何钰有几大箱衣物,虽然来的急,不过他娘惦记着他,给他收拾了整整一箱衣服带来,一天换三套都没关系。
  何钰倒是不臭美,但他换衣服勤快,尤其现在天气变化快,早上冷,穿厚,中午热,换成薄的,晚上又冷了再换一套。
  不用自己洗,也不用自己晾,无压力。
  元宝就惨了,来的匆忙只带了两套换洗的衣服,一套还没干,一套还没洗,这套刚干完活,一身汗味。
  何钰勉强接受,“算了。”
  也没时间计较了,他要赶紧混出去。
  元宝知道他的想法,“少爷,出去了千万要悠着点,那些个坏事不要沾,否则太师会打死我的。”
  他是何钰的随从,但何钰的姥爷是太师,哪个都得罪不起,反正最后遭殃的肯定是他。
  “放心吧。”何钰冷笑,“不把皇宫捅成马蜂窝我是不会回来的。”
  元宝惨叫一声,连忙就要去拉何钰,奈何何钰跑的快,一跃从窗户口跳了下去,让他抓了个空。
  元宝心道完了完了,依少爷的脾气肯定说到做到,小命休也。
  说起来少爷的衣服好香啊。
  少爷的衣服也好看。
  何钰喜欢偏成熟的衣服,大多稍暗,暗红色,暗绿色,暗青色,米白色,乍看没什么出彩的,细瞧会发现上面绣着精致的花纹,以大气庄重为主题。
  少爷兜里还有些碎银。
  何钰走的急,只拿了一些银票和金元宝,剩下的顾不上,反倒便宜了元宝。
  少爷一向心思缜密,肯定早就料到,这是故意给他留的。
  元宝喜滋滋的收起来,准备用这个钱也给自己做一套锦衣,其实何钰不穿的衣服他恰好能穿。
  一来何钰喜欢宽松的,衣服都会稍大,二来元宝比他小了一岁,发育又晚,他剩下的衣服元宝穿来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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