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空间灵泉有点甜（9）
从众人的话语中，苏挽大概想象出舒南后厨的样子。为了省钱，舒南在租店的时候并没有选取大一些的铺面，光看店内只放得下不到十套桌椅的大小，就能猜出后厨的狭窄。
更何况她往日里都不许别人进后厨，用的食材直接从空间中取出，也就不觉得后厨的地方小。把食材都拿出来堆放在后厨，本就狭小的厨房肯定会显得更加拥挤。
季禾坐到了苏挽的另一边，他朝沈岸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侧过身和苏挽说话：“不是我嫌弃，这饭馆真的唉……”
“季先生也不必这样，”苏挽笑笑，“舒小姐能够得到食客的赞赏，她做的菜未必没有可取之处。而且据说她曾经是食楼的厨师，我还是相信食楼的标准的。”
“别提了，协会查过，她只是帮厨，并不是你们正式的厨师。而被辞退的原因却是上班的时候走神，把盐和糖弄混不止一次，还好周围的小工发现得及时。”季禾对于苏挽的说法不屑一顾，考虑到对方是知名的甩手掌柜，他把话说得清楚了些。
“她还只是个帮厨？我看当时打赌的视频，说得信誓旦旦的，我都信了。”沈岸比苏挽还惊讶，他补充道：“我之前刚在这吃了饭，那天想来，听说她跑到食楼挑战去了。我也跟着过去，没想到就看了一场好戏。”
苏挽侧过头，沈岸皱着眉，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她收回目光，在心里联系绿江：“原剧情里，沈岸有去看过这场比试吗？”
【没有。】绿江不知道苏挽为什么这样问，但它敬业地翻查起资料，很快就给了苏挽一个回复。
“奇怪，我总觉得他有点不妥。”苏挽把疑惑放回心中，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好时机，她换了个话题：“沈先生吃过这的菜，有什么评价吗？”
季禾也看向了沈岸，毕竟他只吃过一次炸土豆条，并没有吃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也说不清楚……”沈岸回想了一下，犹豫地道。
“端菜出来了。”几个工作人员端着菜盘，舒南跟在最后，手里也拿着一碟菜，从后厨的方向朝几人走来。沈岸明显松了口气：“你们试试就知道了。”
桌面上是几道简单的家常小菜，做法也只是最普通的蒸炒煮，卖相十分一般。闻起来的味道倒是挺勾人的，苏挽看着桌面上的几个菜，沉默了半晌，实在说不出什么恭维话。她抬头环视周围的人，果然大家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之前不是说这家菜很好吃吗，有没有推荐的菜？”一个被抽中来试吃的路人碰了碰隔壁男人的手肘，眼睛还放在桌面的菜上。这人是个颜控，比较喜欢精致一些的菜品，尽管香气勾人，但样子一般的出品还是让他没什么食欲。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看起来没之前的好吃。”被他撞到的人眼带迷茫，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看向身边同样吃过的同伴：“你们有没有这种感觉？”
“那是不是可以怀疑舒小姐换了食材？”人群里有个娱乐记者，虽然不能拍照录音，但他可以在协会发布视频之前先写好通告。听见这话眼前一亮，不放过任何一个挖料的机会。就差没把话筒变出来递到那人的嘴边。
“这次比较赶时间，所以没有怎么摆盘，吃起来味道还是一样的。”还没等工作人员说什么，把手里最后一样菜放到桌面上的舒南急忙开口解释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做出来的菜看起来很差劲，明明刚开始的时候她做得还不错的。
倒是季禾三人明白了几分，舒南本就不是正经厨师，摆盘装碟的习惯并不好，刚从食楼出来时还留有职业习惯，现在应该是不注意这些小细节久了，卖相也就越来越差。只是卖给普通食客的话也还好，但猛然这么一对比，就显得有几分简陋拙劣了。
舒南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不说没试过的人，就连吃过还疯狂推荐的人也有些不确定了，他们迟疑半晌，互相看了看，开始谦让起来。
“要不你先吃吧？”“你先吧？看起来其实和家常菜也差不多，这么香味道也不错吧？”“既然这么说，还是你先吃吧？”
最后他们把主意打到了苏挽身上：“苏小姐，你是食楼的东家，也和舒小姐打过擂台，不如还是你先试试怎么样？”
按辈分其实应该是季禾先来，但众人看见季禾黑着一张脸，就差没把嫌弃两个字刻在额头上了，也就转头找看起来比较好说话一些的苏挽。苏挽倒不介意，她看了看季禾还有沈岸，确定他们没有要先吃的想法，拿起筷子：“那我就先试试吧。”
猜测舒南的空间应该还只能种蔬菜，畜牧和渔场什么的还没有发展好，苏挽怀着试试空间菜的念头夹起一块土豆。这道菜做的是土豆焖地瓜，也不知道舒南怎么想的，竟把这两种菜放到一起做。也许是为了节省肉？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苏挽夹着黏糊糊的焖土豆，一手端着碗在下边垫着，轻轻地咬了一口。
【好吃吗？】绿江一直关注着苏挽的动作，想到晋江位面上一些空间蔬菜的美味，在知道这东西伤害不了苏挽后，它对这个味道有了十二分期待。说不定回收之后还能收到一些蔬菜作为酬劳呢。
“好吃吗？”季禾还有沈岸异口同声地问道，周围的人包括舒南也看向苏挽，镜头也给了那土豆块一个特写。苏挽把嘴里那一小口咀嚼掉，剩下的放回碗里，笑笑道：“还好吧，我最近在节食，就不多吃了，每样试一口就好了。”
舒南恨得咬牙，空间蔬菜的美味那是不用提的，苏挽竟然说还好，还故意让人误会不好吃！她还不想便宜苏挽，没想到人家得了便宜还卖乖。
试吃的人见状也有点犹豫，筷子举起来半天，最终还是夹了一小筷放到嘴里。苏挽也没在意，她回味着刚刚入口的那一小缕灵气。就是这缕灵气让食物的味道变得勾人，但不知为何好像并没有起作用。她观察周围的人，不少人吃了之后都皱起眉，而之前吃过的人脸上还写满了失望，看来并不是单单对她无效。
【挽挽，我查到了，就在和你比试之前，舒南的金手指被约束了。我检查到这个波动突然变化，一开始以为是因为我们的到来，但现在看来并不是。】绿江的声音里也带了几分严肃，事务所的员工不只有像苏挽一样的驱逐者，还有另一个部门，约束者。顾名思义就是能约束盗版金手指能力的人，依靠的是自身灵魂波动的独特之处。
一般来说，驱逐者和约束者不会同时进行一个任务，因此绿江一开始也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没想到这个简单任务里竟然有类似约束者的存在，苏挽好看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引得季禾的关心：“苏小姐是有什么不适吗？”
“不是的，我只是在想些事情。”季禾看她并没有想说的意向，也就继续试吃起碗里的东西。尽管万分嫌弃，但他还是尽职尽责地试吃了每一道菜。苏挽有一搭没一搭地咬着嘴里的土豆，和绿江进行沟通：“你查到约束者在哪了吗？”
【没办法。】绿江有些懊恼，如果不是它自作主张接了这个任务，苏挽也不会要和人平分任务奖励了。这个任务等级本就不高，现在还要和人平分，几乎算得上白干了。【这个约束者隐藏得太好了，不过照这样看应该是无意间进入的，不是故意要争夺任务。】
不然对方早就出手了，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推波助澜。苏挽若有所思地看了吃得认真的沈岸一眼，要说约束者，她最怀疑的就是沈岸了。只是她不记得公司里有叫沈岸的人，这应该只是一个巧合。
【挽挽，我发现之后也没有约束者的波段，他很可能只是路过，只是灵魂波动比较强，所以约束效果就一直持续下来了。】绿江再次重新核对了自从苏挽来到这里之后的每一个数据，得出一个结论。
这个结论还挺靠谱的，苏挽想了想，或许约束者的任务世界和这个世界离得比较近，而他们进入任务的时间差不多，以往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现象。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沈岸看起来也有点不一样，而实际上并没有人插手这个任务。
她把这件事记下，吩咐绿江把相关异常数据上传到主系统鹿鸣处，看看主系统的反馈结果。
就在绿江整理数据，写报告发送给鹿鸣的同时，试吃的人基本上都吃过了。众人的脸色都没什么异样，一旁的工作人员拿起吃剩的菜开始进行初步机检。
“我觉得这菜吃起来怪怪的……”改造身体的灵气还在，但引发食欲的味道被约束了，大家吃起来就没有所谓的欲罢不能，反而客官地评价起味道来。舒南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她皱着眉，双手环抱在胸前，等着初步的机检结果。
第10章 空间灵泉有点甜（完）
检验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工作人员的脸色并不是很好，他把手里的单子交给一旁的人，暗地里开始讨论起来。
原本在互相调侃的人也安静下来，把注意力放到两人身上。舒南觉得自己的心跳得飞快，甚至身边之人都因为这过大的心跳声频频侧目。她早就在心里做了多次建设，告诉自己不会有事，到头来还是忍不住紧张。
她下意识地瞪了隔壁人一眼，没想到对方余光中察觉到，莫名其妙地看着舒南：“你瞪我干什么，这食材有没有问题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吧？”
这话把她的理智稍微唤回来了一点，舒南才想起那人一直盯着工作人员，并没有因为听见她的心跳。她顾不上那人，回过头死死看着工作人员手里的单子，一言不发，恨不得能用目光将纸烧毁。
“这两张分别是菜肴和食材的检验结果。”两个工作人员聊了一会，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研究室里，而是在舒南的饭馆里做检验。原本做检验的那人摸摸后脑勺，有几分不好意思地把手里的检验结果放到桌上让众人传阅。
“这是什么意思，我看不懂啊？”最后一个拿到传单的是随机抽取到的试吃人员，他文化水平不高，因为能吃，算得上是个小有名气的吃播，但一看到单子上的专业名词，他脑袋就开始一阵阵地生疼，忍不住回想起当年被生物化学支配的恐惧。
“是这样的，”工作人员把检验结果给大家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除了我说的这三个数值以外，这些菜肴和食材的数值都有些问题。”
原本应该是维生素含量较多的蔬菜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检测出含油量十分高，而白灼的菜只应该被检测出食材或者水源本身的元素，在结果里却赫然显示有多种不知名的元素。
具体是怎么一回事那工作人员一时之间也说不好，他只能说舒南的菜的确有问题，但究竟是加了添加剂还是食材本身有问题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在工作人员进行深入加工时，这次试吃的视频也被放到了网上。
[@不要吃香菇：挽挽还是一如既往地好看，隔壁那个帅哥是谁啊？偷偷舔屏。]
[@Monica：那个是季禾老师吗？天哪还是第一次看见有关他的影像呢，不过这个马赛克怎么这么不走心，p个doge脸上去很出戏啊。]
[@饭不能不吃：你们的关注点是不是有问题啊？难道不应该是舒南的食材真的有问题吗？而且我看他们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就算是异常也应该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吧？@美食协会]
[@茶包不给泡v：我看舒南一开始还挺自信的，被查出有问题的时候脸都白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Ps.苏挽小姐姐和隔壁那男的看起来有种蜜汁cp感。]
[@闹事不嫌大：LS说的是季禾x苏挽吗哈哈哈哈，爷孙组合，带着爷爷打妖怪？]
[@巴拉巴拉：所以舒南的食材到底是有什么问题啊？我还去吃过呢，身体会不会出事啊？]
苏挽刷了刷微博，大家的关注点虽然有些发散，但大部分人都倾向认定舒南使用的食材是有问题的，只是具体是什么问题还在猜测中。她想了想，让绿江把手里的资料整理出来一小部分，换了好几个ip后发到国家研究所里。
【舒南疑似有特异功能，能凭空变出食材】为题的邮件很快就被发送到领导人的邮箱，就像病毒一样跳出弹窗。一开始收到时领导人还以为是恶意软件，但看下去后脸色越来越差，他虽然不怎么关心“微博”的事，但近来美食协会要进行质检这件事他是知道的。想到这里，他把手机交给秘书，让他去检查一下这封邮件的事，另一头把电话打到了美食协会处。
舒南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她现在整个人都慌得很，近来几件事把她弄得焦头烂额的。
她摩挲着玉佩，忍不住怨恨起来：怎么这个空间只能神志进入，不能真身进入呢？不然万一出事了，她往空间一躲，过个十年八年出来还有谁能记得？眼看着美食协会的检验结果马上就要出来了，微博上对她的评价也不是很好，她又摔坏了一个鼠标，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地出了门。
夏日里，穿长袖的人也不多一个，她这么一身打扮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舒南抱紧自己，尽量缩小存在感。她想着要是出事了，好歹自己有个空间，先趁机买点东西当储备。也是她运气好，在超市买东西时她跑了趟厕所，之前被空间菜改造的耳力在这时发挥了作用。
她听见有人在监视她，话里还带上了“空间”，“凭空出现”等字眼。她想起自己当初卖菜的时候并没有进货渠道，要是一查肯定就能发现问题。舒南转动脑筋，突然有了个想法。
要不是她找苏挽打赌，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她之前也试过了，除了自己别人都不能从空间中取得东西，正巧玉佩也是赌注之一，舒南在洗手台处用清水洗了洗脸，直往食楼奔去。
一去到食楼，还没进门，她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苏挽。
“苏小姐，我把玉佩给你送来了。”舒南一把拉下玉佩，直接把东西塞到苏挽手里，转身就开始跑。这么一系列动作，原本没认出她的人都开始指指点点起来。
“看来她是知道国家在监视她了，被强化过的五感的确厉害。”苏挽有几分感叹地对绿江说：“她不会以为把玉佩给了我，别人就会觉得她把空间给了我吧？”
别说，舒南的确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她出门的时候协会已经公开了舒南食材的问题，经过检验，属性的异常归咎于食材本身。也不知道她从哪弄来的东西，竟然会让人神经萎靡。原本还有些美味，但因为约束者的影响，食材失去了味道，协会也检验不出，只判别为具有一定变异毒性。
吃过的人也不需要害怕，只要不持续进食，过几天后就能恢复正常。而协会也保证在接下来的日子会进行一轮新的检测，务必让所有饭馆酒楼的食材都没有安全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