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尽是我夫君——寒雪悠
时间:2018-09-19 09:11:13

  季无衣:“……呵,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把你自己的龌蹉事情全都推到了本宫的头上,你以为别人都是没有脑子的吗?任你胡说两句就信了?”
  “若是相信你是无辜的才是没有脑子,我宋玉清一直努力,却还是别人手中的刀而已,持刀的人就正是你!”
  宋玉清蛊惑道:“你们好好想想吧,想想季无衣能够蛰伏这么多年,又能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将朝堂的势力收归自己所用,现在又能毫不留情地杀死这些官吏,她岂是易于之辈?”
  “你们若是听信了她的话,落入她的手中,那她就可以随便往你们身上按罪名了。”
  魏玄将拂尘柄抵在掌心,感叹道:“你说的倒是简单,这里这么多人,哪里是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对付了的?”
  季无衣含笑点头:“宋玉清,本宫发现你编故事的能力也不错呀。”
  宋玉清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发丝扫过华裳的脖颈。
  季无衣叹息道:“本宫对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实在痛心,没有想到你宋玉清竟然敢谋逆造反,还借着华裳的葬礼杀了如此多的朝廷重臣,若不杀你,实在天理难容,我也难以向天下悠悠之□□代。”
  这些废物,若是华裳在就好了。
  宋玉清猛地抬起头,眼神沉浮不定:“你终于要拿我下手了,季无衣!”
  季无衣根本不搭理他,反倒拍了拍手,淡淡道:“你们准备动手吧,至于那具尸体……不要也罢,那是华裳不要的东西,宋玉清居然还拿它当宝贝。”
  “还想要威胁本宫?哈,真是何等的异想天开啊。”
  季无衣抬起手,揉了揉耳垂,檀口微张吐出一个字——“杀!”
  就在这时,宋玉清突然抬起了手,袖口对准季无衣。
  “公主,我劝你再想想,你的侍卫更快,还是我的暗器更快?”
  “什么你的暗器!”魏玄捏着拂尘指向他,“你这个窃贼,那明明是我送给华裳的礼物,居然被你偷了去!”
  王问之摇头,痛心疾首道:“宋师,你怎们会落到如此地步,看来仁义礼智信你是全然没有了。”
  宋玉清转过头,嘲道:“那都是骗人的,自古窃钩者诛,窃国者侯,若是死守规矩,那我宋玉清永远也只是人下之人。”
  季无艳:“看来你是终于暴露了自己真正的野心,你不爱华裳,不爱任何人,你爱的只有自己和你手中的权利。”
  宋玉清大笑:“说得好,可是,我问你,你若不是皇上,你若没有权势,你还会得到华裳的另眼相待吗?不可……”
  他话音未落,顿觉怀中一空,就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腕突然“咔嚓”一声,似被人捏断了,他唯一的保命符也从失去力道的手中脱落。
  下一刻,他的脖颈骤然一痛,难以呼吸。
  “唔……”
  他双手捂着脖颈,却摸到一根极细的金属丝。
  “是……谁……”他艰难的发声,心中却已经早有答案。
  这样的速度,这样的力道,这样利落的身手,还能有谁?
  他艰难地朝后瞥了一眼,正撞入一双黝黑又明亮的眼眸中。
  一瞬间他从窒息中获得了一股莫大的幸福。
  宋玉清放下了手,放弃挣扎。
  季无衣一脸诧异:“华裳!你没死?”
  她笑容加大:“这可真是太好了,快,弄死他,都是他的错,都是他主谋要害你的。”
  华裳一脚踩在棺材里,一脚蹬在棺材边缘,她朝季无衣勾起嘴角,却松了手。
  几近晕厥的宋玉清青白着脸落进了棺木中。
  季无衣瞳孔一缩,“为什么放过他?”
  “当然是因为他还不能死了,皇妹,你说是吧?”
  金色的阳光下,一身杏黄衣衫的季无艳缓缓行来。
  他就像是伴随金光而生的真命天子。
  他走入灵堂。
  此时此刻,灵堂上竟然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季无艳。
作者有话要说:  宋玉清这个人很复杂,他说是因为华裳怎么怎么的,可信度不高,但他说是因为嫉妒倒是真的,因为成长环境的缘故,他既自傲又自卑。
他对华裳的感情越深,也是为了越感动自己,好告诉自己——即便我做了这些,我也不是个阴险无情的人,因为我心中还有爱。
 
 
☆、第123章
  “怎么……”好不容易爬起来,趴在棺材边的宋玉清惊住了。
  他不住咳嗽着,把眼泪都咳嗽出来了。
  他捂着嘴,视线从这边这个季无艳滑到另一个季无艳身上。
  许久,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宋玉清摇头苦笑:“我输了,彻彻底底输了,陛下果然厉害,原来不仅华裳的死是假的,就连陛下自己都是假的,哈,哈哈——”
  华裳坐在棺材边缘,轻笑一声,冷淡道:“你以为这怨谁?说来说去,都是你的野心太大了。还什么喜欢我,我才不相信呢,我华裳就算生的比别人有力气,在战场立下赫赫战功,也不见得是人都会喜欢我,尤其是你宋玉清的喜欢,我半点不信。”
  宋玉清的手指扣在棺材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他笑:“唉,也许我真的只爱自己吧。”
  宋玉清抬起头:“可是你为什么不杀我,现在季无艳与季无衣讲和,那么这件事的牺牲者就必然是我了。”
  他瞥了一眼她手中的银线,深沉的眼眸中有什么在流动,“你为什么不杀我?”
  华裳:“自然不是因为你。”
  “不杀我不是因为我吗?”
  他看向季无艳,眼中有什么碎裂开,他咬着唇轻笑,“真好啊,有权有势就有一切。”
  “你错了。”季无衣身旁的那位季无艳开口了。
  “对啊,宋玉清,你错了。”与王问之他们站在一起的那名季无艳伸出手,从自己脸上揭下假面,假面下的那张脸正是应如是的脸。
  宋玉清瞪大眼睛,口中道:“今日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
  应如是微微颔首:“许久未见了,宋施主。”
  宋玉清:“不用说了,这定然又是陛下的一计,真是令人防不胜防,防不胜防啊,所以,公主,你确定要与虎谋皮吗?”
  季无衣笑了一下:“宋玉清,看来是本宫太过重视你,让你忘记了自己的本分,本宫与陛下可是一家人。”
  “哈!”
  应如是上前一步,对着面色难看的宋玉清道:“宋师,你认为有权势就有一切吗?”
  宋玉清:“没错。”
  华裳直接抬起脚,踹了宋玉清一脚,把他从棺材里踹了出去。
  宋玉清躺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华裳。
  “看我做什么?我说不杀你,又没说不踹你!”
  宋玉清重重喘了一口气。
  华裳抱着胳膊道:“在应如是还是一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的时候我就看上他了,这跟权势有什么关系?我华裳自己就有权有势,我需要因为这个找男人?”
  她冷笑地看着宋玉清:“如果是你宋玉清,无论你是尚书令,是王爷,还是什么更厉害的位置,我不喜欢照样不喜欢,很抱歉,我华裳还没有在这方面委屈过自己。”
  她瞥了季无艳一眼,“简而言之,我若是选了谁,只会是因为——老子我喜欢!”
  她的话音掷地有声。
  季无艳看着她,脸颊一点点红的彻底。
  他垂下头,深吸几口气,勉强缓和了激动的心情。
  他再抬起头,却发现季无衣正看着自己。
  季无艳脸还有些热,却故作沉静道:“皇妹,你在看什么?”
  季无衣笑眯眯道:“我在看……皇兄你的心里估计乐开花了,是吧?多年所求终于如愿。”
  季无艳整了整衣袖,“哎,还好吧,我早就知道她是喜欢我的。”
  “啧啧。”
  “皇妹莫不是不信?”季无艳皱眉。
  季无衣摇头:“皇兄,我是长眼睛的,我只看着你眼巴巴地跟在华裳的屁股后面,企图用你的美色蛊惑她。”
  “胡说。”
  他的手指攥紧。
  季无衣:“我是女人,我懂得,华裳定然是看上了你的美貌,等到你年老色衰的时候,你看她会不会还喜欢你……说到这里,皇兄你把皇位让出也有为了华裳的意思在吧?”
  她歪头打量着季无艳:“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也是与她合离收场,你会怎么做?还会回来抢我的位置吗?”
  这已经从谈论风月升级到试探了。
  季无艳低头笑了一下,“不会,华裳她不会对我那样。”
  季无衣轻笑一声:“男人有时候就是会满目自大,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女人是怎么想的。”
  季无衣转过头,吩咐士兵将宋玉清和阿史那罗护一同绑起来。
  季无艳:“说好了,宋玉清交给我。”
  季无衣耸肩:“好吧,情敌交由你处置,但是,今日死的这些大臣我会推到你的头上。”
  王问之淡淡道:“公主殿下好狠,这样一来,陛下就彻底与他们结了仇,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
  “所以,皇兄你会后悔吗?”
  季无艳抬起头,看着一步步朝他走来的华裳,淡淡道:“我绝不后悔。”
  季无衣摸了摸手指关节,莞尔一笑:“若不是华裳现在在明处,而那个孟离经又不知道在哪里等着我,这次我不会与你轻易合作的。”
  说罢,她就朝华裳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华裳摸了摸耳朵,“她方才对你说了什么?”
  季无艳盯着她的脸,突然问:“你喜欢我?”
  华裳咳嗽了一声,“这不是都说了吗?”
  “是因为看上我的脸?”
  华裳挠了挠头发,想起以前军营里那些老兵说的“赞美外表会让情人高兴”之类的话,她“嗯”了一声。
  但是,季无艳的神情却变得奇怪起来。
  华裳忙补充一句:“你别误会,我是看重你的脸的。”
  季无艳双眸失神,喃喃重复:“只是看中我的脸?”
  华裳眨了眨眼睛,不明白自己只是在夸赞他,怎么会使他难过成这副样子。
  王问之缓缓走出,对华裳道:“这件事的后续还需要好好商量。”
  华裳:“唔……”
  楚江仙也走了出来,他淡淡道:“多亏这次孟离经在暗处,才让季无衣生出忌惮,走吧,先离开这个晦气的地方,我们再把这次的计划对你好好说一说。”
  “嗯……”
  魏玄和李娴也走出来了。
  华裳看了季无艳一眼,就被几人簇拥着离开了。
  几人在花园里将这件事对华裳说了说。
  原来几人根据宋玉清的性子定下了这个圈套。
  街上刺杀华裳的是李娴和李岚,他们是假装刺杀华裳,华裳假装被他们杀死。宋玉清会对华裳的死亡产生狐疑,定然会亲自前来察看,而且,他很有可能会用这个机会将支持陛下的人一网打尽。他们便釜底抽薪,应如是假扮成季无艳,季无艳则亲自入宫与季无衣摊牌,促使季无衣抛弃宋玉清,甚至反过来派兵压制宋玉清。至于,阿史那罗护,只能说他是意料之外的大鱼。
  华裳坐在石凳上,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可是,公主是如何被说动的?明明优势都在他们手里。”
  王问之翻找出她府中的一套茶具,正优哉游哉地泡茶,闻声笑了起来,“那是因为公主也怕她的登基之路徒生是非,你也该知道孟离经的身世吧?我最初听闻也是吓了一跳。”
  楚江仙坐在一旁,捏着小茶盅道:“即便一个季无艳无法给她足够的压力,那再加上一个孟离经呢?皇位只有一个,而女帝的孩子却不止一个。”
  华裳点了点头。
  魏玄将拂尘打横放在石桌上,“其实,整件事中最可惜的应该是阿史那罗护,他不该来的,他被宋玉清放了之后,就应该直奔西北而去,收拢那里的残兵,以图东山再起。”
  应如是点头:“对。”
  魏玄:“结果,他却来了,他为了某人而来,却忘了把脑子都带出来了。”
  众人纷纷看向华裳。
  华裳挠了挠鼻子,无辜道:“这也不能怨我吧?我也很无辜好嘛!当时只不过是虚以委蛇保住性命,谁能想到他这个居然……居然……”
  华裳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才好。
  楚江仙饮了一口茶:“你该收敛些了。”
  应如是摆弄着手中的佛珠,感慨道:“是。”
  魏玄微笑:“以前是你年纪小,现在总该收收心了。”
  “嗯?”总感觉他们话里有话。
  华裳坐到一旁,端起一杯茶,低下头饮了一口。
  楚江仙轻咳一声,他拢了一下衣袖,淡淡道:“那我们是不是应该谈谈复婚一事了?”
  魏玄:“嗯。”
  应如是:“嗯。”
  “噗——”华裳一口茶喷了王问之满脸。
  王问之:“……”
  “对不住,对不住!”华裳连忙拿自己的袖子去擦。
  王问之瞧了一眼她之前为了演戏换上的寿衣,忍了忍,还是忍不住道:“你还是去换一身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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