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尽是我夫君——寒雪悠
时间:2018-09-19 09:11:13

  华裳瞪他:“你还想要试?不可能了,这块磨刀石不好就扔了算了,谁还有功夫去用刀来磨磨刀石啊。”
  季无艳脸上的红晕渐渐消散,他低下头,轻声“哦”了一声,玩着自己细长的手指。
  华裳忍不住问:“你们宫里难道没有这种教育吗?”
  季无艳轻声道:“我身体不好,所以不能接触这些了。”
  华裳心道,好像是有什么一滴精十滴血的说法,那纯碎是无稽之谈,不过,看他之前不断呕血的模样,让他花费精力干这些,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华裳无语道:“你是精力太充沛了吗?为什么会流鼻血啊?”
  季无艳哀怨地看了她一眼,“我一想到你……就忍不住热血冲脑。”
  这话说的让华裳也热了起来。
  她以手作扇随意扇了扇,“好吧,好吧,原来是这样。”
  他偷偷拉住她的手。
  华裳看他,他的眸光温柔缠绵。
  华裳叹了口气,拉下了帘子。
  过了会儿,季无艳被一脚踹下了床。
  华裳和季无艳离开长安这天很早就出发了,他们不想惊动任何人,队伍中有和尚应如是,有道士魏玄,有眼睛不便只能乘坐马车的王问之,还有被关在四面封闭囚车里的宋玉清,当然军师孟离经也在。
  他们谁都没有通知,出了长安,一路向西北行去。
  走了一段距离,他们才发现季无衣的御驾正摆在送别长亭处。
  季无艳对华裳道:“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华裳眯着眼睛看了一下,淡淡道:“可能不需要了,他们过来了。”
  季无艳转过头,季无衣的御驾果然在接近。
  季无衣下了肩舆,她身后站着的是背脊笔直、目下无尘的楚江仙。
  孟离经凑上前小声道:“告个别就行了,将军可千万别答应她任何事情。”
  华裳小声道:“我当然知道,我又不傻。”
  孟离经捏着羽毛扇,遮着唇笑道:“我这不是怕将军会误中美男计嘛。”
  “美男在哪里?我没看见啊,况且,这天下最美的美男子不是已经在本将军的阵中了吗?”
  季无艳微微一笑:“这是我的荣幸。”
  孟离经无语。
  合着你就这么大言不惭的承认了,这不像你啊喂!
  华裳下了马,走到季无衣面前。
  季无艳上前一步,对季无衣笑道:“陛下是来与我们告别的吗?”
  季无衣凝视着华裳:“是,今日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朕特意来送送你,朕想知道,对于朕的提议,你的答案呢?”
  季无艳盯着季无衣:“什么提议?”
  季无衣莞尔:“你为什么不问问她?”
  季无艳笑了:“当然是因为我不想强迫她做她不喜欢的事情。”
  季无衣:“……”
  所以,你妹妹我就可以被强迫了吗?
  季无衣懒得理会他,只是专注地盯着华裳。
  华裳摇头:“对不起,我没有办法答应,我没有办法替任何人做决定,即便他可能是我的儿女。”
  季无艳瞪大眼睛:“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季无衣:“这可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她笑眯眯地挽住华裳的胳膊,叹了口气道:“皇兄,我还是很羡慕你。”
  她垂下头,盯着华裳的小腹,“我甚至开始羡慕起你未出生的子女。”
  季无衣眸波荡漾,里面充斥着复杂的情感。
  她闭上眼,将一切压了回去。
  “真好……真好……”季无衣喃喃的,慢慢放开手。
  季无衣转身望向季无艳,严厉道:“好好照顾她,千万不要辜负她。”
  季无艳含笑:“这是自然,不劳你费心。”
  季无衣:“你这张脸是祸根,别让我知道她因为你伤心,否则……”
  “收起你的否则吧,我怎么会舍得她伤心?至于你担心的情况……”季无艳似笑非笑,“即便是女人,比起我这张脸,也更容易被她吸引吧?”
  季无衣瞳孔一缩。
  季无艳:“好了,你关心的够多了。”
  “你真幸运,我真讨厌你。”季无衣甩袖,离开。
  季无艳故意发出笑声:“哦,那可真是抱歉了。”
  兄妹两人说话的时候,华裳与楚江仙对视者。
  当年枕上恩爱,如今长亭离别。
  楚江仙想了想,手放进衣袖里,拿出一截柳枝,因为是秋末,柳枝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了。
  “如果我曾说过伤你的话,我很抱歉;如果我曾让你失望,请你原谅。”
  他伸出手,将柳枝递到她的面前。
  华裳伸手接过。
  两只手一触即离。
  楚江仙哑声道:“还有……我真的很想你。”
  折柳送别,赠君柳枝,不为送君为留君。
  华裳将柳枝收好,朝他施了一礼。
  与季无衣告别后,车队继续前行。
  季无艳捏着梧桐的缰绳,慢慢靠近骑着凤凰的华裳。
  华裳一看他就知道他想要问什么了。
  华裳低声道:“你那么聪明应该猜到了。”
  季无艳摸了摸鼻子,“我是猜到了,可我更想知道你跟我……我们……”
  “第二次也没成功的你可闭嘴吧!”
  华裳专注地盯着前方,淡淡道:“我可跟你说,如果你不行的话,我要换人了。”
  季无艳下定决心,“好,你放心,真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我自己也没有脸留你。”
  “噗嗤!”偷听了一耳朵的孟离经放肆大笑。
  季无艳回头瞪了他一眼。
  孟离经笑得更加张狂了。
  孟离经后面是骑在马背上的应如是和魏玄二人。
  两人对视一眼。
  魏玄问他:“你真要去往西域吗?”
  应如是:“嗯,想去看看,你呢?”
  魏玄沉默片刻,轻声道:“送她到达后,看看有没有帮忙的地方,若是没有,我想要去看看万里山河。”
  应如是挑眉:“你该不会也知道她对楚江仙说的那些话了吧?”
  魏玄苦笑,轻声道:“输者也要有输者的风度,我不能输了婚姻,输了爱情,还要输掉她心目中对我的印象。”
  应如是看着华裳的背影道:“是啊,她不喜欢没有自己志向,把爱情当作全部的男人。”
  魏玄和应如是又互相看了看对方的倒霉样子,这对难兄难弟到如今才终于抛开了往日的恩怨。
  魏玄微笑道:“说起来,华裳曾在我面前夸过你。”
  应如是明明嘴上说着不在意,眼睛却亮了起来。
  魏玄继续道:“她说她喜欢你少年的模样,然而,你现在却老的过分了。”
  应如是皮笑肉不笑:“哪里哪里,我哪能比得上你一笑起来的满脸褶子啊。”
  魏玄:“惭愧惭愧,也不知道谁早生华发。”
  两人撇开头,同时不搭理对方了。
  刚刚建立起来的兄弟情义不到一刻就破裂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大概还有几章收束一下感情线就要完结了,大家有什么想看的番外,可以在这章下留言,我统计一下。
 
 
☆、第132章
  因为车驾不少,几人便在路上多行了几日。
  刚在边城落脚,华裳就召集将士,检阅军容。
  孟离经和季无艳陪同华裳一同前去。
  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
  这些兵士见到季无艳的面容有不少怔住的,还有年轻的红了脸。
  华裳抬脚便踹,吼道:“你上战场打仗,看别人漂亮也这么愣住的嘛!”
  年轻的将士脸立刻白了。
  他站直身体,大声道:“不是!”
  华裳眯着眼睛,一脸严肃:“我没听见!大声点!”
  “报告将军,不是!”
  华裳:“不是就认真一点,现在我教训你们是为了你们以后别轻易死在战场上。”
  她背着手,从排好的队伍前走过,突然道:“你们是不是觉得突厥灭了,你们也可以松快下来了?”
  “我告诉你们,还早的很。”
  华裳指着城墙的方向道:“草原上还有恶匪,还有留存的小股敌人,西面也有别的部落。现在是秋末,又快到了冬季缺粮少食的季节了,虽然咱们边城也不富裕,至少还囤积了不少粮食,是被他们虎视眈眈的肥肉。你们想想这座城市里的人,想想你们的父母妻儿,你们还想要经历一次惨痛的教训吗?”
  “不想!”
  华裳冷声道:“这句话最好是对着你们自己讲的,如果你们没有挡住他们,身后破灭的就是你们的家、你们的亲人!”
  她的话语都快将曾经经历过突厥烧杀抢掠的士兵哭出来了。
  华裳见他们重视起来,便将兵力重新部署,加强防御。
  华裳回到府邸大堂,对着孟离经绘制的地图思考。
  季无艳道:“第一场雪来临之前,我要赶到庭州。”
  庭州便是突厥昔日的都城,在攻占那里后,陛下便将那里改名为庭州,设立北庭都护府。
  华裳抱着胳膊点头:“如果降雪,草原会更冷,那些部落的牛羊若是冻死了,说不定会去抢夺庭州,毕竟庭州也算是富庶。”
  她想了想又道:“我跟你一起去。”
  孟离经和季无艳同时望向她。
  华裳一本正经道:“边城这里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我的士兵也都有历练过,能应付好这里的一切。”
  季无艳在桌子下面偷偷握住她的衣角。
  华裳看了他一眼,手垂下。
  他笑着勾住了她的手指。
  孟离经问道:“将军,这边城不能无人领事啊?”
  华裳微笑地看向他。
  孟离经指了指自己:“我?”
  “我相信你,而且,这里的兵士也大多熟悉你。”
  孟离经嘴角一扯,“好吧,好吧,将军不要解释了,我应了将军就是了。”
  他幽幽叹了口气:“只是要好多天看不到将军了。”
  他瞥了一眼站在门口聊天的王问之、魏玄和应如是,“那他们几个呢?还有宋玉清和阿史那弥真。”
  “边城还算稳定,宋玉清先关在边城的牢房里,阿史那弥真肯定是要跟我们走的,我还指望着开春用他的人脉去探索西行的商路。至于他们几人……自然也是要去的,那里正需要他们发挥一下自己的聪明才智。”季无艳把几个情敌安排的明明白白。
  华裳一听,“有道理。”
  孟离经:“……”
  华裳感受到他幽怨的眼神,不解地瞥了他一眼。
  孟离经抬高声音问门口几人:“你们要去庭州吗?”
  应如是:“可以,反正我原本就打算西行的。”
  魏玄:“没去过,应该不错。”
  王问之温和道:“我跟着将军就好了,孟军师别担心,将军那面有我照应着,我虽然比不上军师,还是能派上些用场的。”
  孟离经:“……”
  一群猪队友!
  季无艳含笑问:“军师有意见?”
  正在看地图的华裳闻言抬头,朝孟离经看去。
  孟离经满脸笑容:“你知道的我一向最支持你了,怎么可能有意见?”
  华裳点点头,眸光明亮,嘴角含笑。
  在边城休整了几日,华裳又给李娴和李岚写了两封信。
  他们两人出身世家又执掌兵权,被季无衣调离到西南去了,千里迢迢,连寄封信都不怎么方便。
  入夜时分,华裳正埋头写信。
  “咚咚。”窗户被敲响。
  该不会又是孟离经吧?这厮一向喜欢走窗户。
  华裳将最后几个字写完,便去开窗。
  窗外站着的却不是孟离经,而是季无艳。
  他一身霜色长衫,越发显得容貌瑰艳。
  季无艳靠着窗台朝她招手。
  华裳无奈:“你在窗户外做什么?”
  季无艳指了指天上的明月,“邀请你共赏明月。”
  “十五了?日子真是过的好快。”
  华裳趴在窗台上,仰头去见宛若玉盘似的月亮。
  季无艳低头,温柔地吻上她的唇。
  华裳眨眨眼睛,睫毛垂下。
  季无艳盯着她,不好意思笑了起来:“你总看着我,我会紧张。”
  华裳:“知道我为什么看你吗?”
  季无艳疑惑。
  “因为你这个时候最好看。”
  他的动作顿住了。
  华裳后仰,不断打量着他。
  他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你总是说这些话,简直要让我为你流尽血才甘心是吧?”
  华裳轻笑:“谁让你那么没用。”
  “不行哟,对男人说这样的话,我的将军,你做好承受我怒火的准备了吗?”季无艳双手按着窗台,身子前倾,神色危险。
  “哦?”华裳饶有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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