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顶长了猫[快穿]——君埋泉下
时间:2018-09-19 09:13:33

  他将桌上的药膏拿了起来。
  虽然竭力不去看,但视线难免还是落在了她肩膀上的伤口,看起来应该是被凶貂抓伤的,伤痕很深,还很新鲜,没有结疤,时不时渗出一些血迹。他将药膏抹在伤口上面的时候,她看起来神情有些痛苦,额头上渗出冷汗来,但一直一声不吭。
  原沅:……真的很想叫疼,但是又怕ooc。
  系统:千万给我憋着!
  李千迢定了定神,竭力不将注意力放在她白皙的肩膀上,专心去对付那伤口。不得不说,他比采薇那些丫鬟们上药要上得好多了,毕竟他是修炼的人,而且从小到大受过的伤不知道有多少,知道药膏涂在哪里,能够避开最疼的地方,且起到最好的疗效。
  上完药,李千迢将药膏放在桌案上,沉默地站起来站在一边。
  原沅这才慢条斯理地将衣服理好,去里间盘膝修炼了一会儿。这整个过程中,她没让李千迢离开,李千迢也不敢离开。果然如传言所说,这师姐脾气难测,且喜欢折磨他人——
  但若这就是折磨的话,未免也太轻了些。
  李千迢成为她的随从已经一日有余,本来做好了身上伤口不断的准备,却没想到是他想多了,卓鸿璎根本没有伤他的意思。
  他静静地站在一边,视线忍不住就落到了卓鸿璎的脸上。的确是姿容绝色没错,也的确是毒蝎心肠没错——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就觉得她有些眼熟,身上仿佛有什么是以前曾经熟悉的。
  可分明,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传闻中的师姐。
  李千迢蹙了蹙眉,竭力将这种莫名奇妙的感觉挥散开来。
  足足三个时辰,卓鸿璎才从打坐中睁开眼睛。外面的人听说李千迢被罚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三个时辰,都心情复杂,有的怜悯,有的觉得他得到的好处还是比坏处多,颇有些羡慕嫉妒。
  “研磨。”原沅从床上下来,指着案桌角落,道:“就坐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动。”
  不许动这件事情,对于定力十足的李千迢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惩罚。
  于是他沉默地跪坐下去,单手开始研磨。
  卓鸿璎提起笔开始在宣纸上写字,似乎也不顾及他看不看得懂,并没有防备。或许是以为他这种穷小子根本大字不识,所以写得相当随性,一点也不遮拦。
  李千迢在一边却是越来越心惊。
  这是——
  卓鸿璎这是在默写内门心法?第一仙派算是修-真界中最大的正道门派,无数人想获得入门心法,更别说只传亲传弟子的内门心法了,那可是被其他门派抢破头的东西!李千迢之前正是听说第一仙派的内门心法中,有自己想要的能够破解灵根封印的东西,所以才不远万里来到这里的——
  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可是,为什么卓鸿璎对自己毫无防备,难道就不怕自己默记了去吗?
  不管怎样,李千迢屏住呼吸,将她笔下每一个字都强行记在了脑中,等回去后再仔细研究。
  写了两三页之后,卓鸿璎似乎有些累,身体软绵绵地松懈下来,不再挺直。李千迢见她十分随意地打了个哈欠,毫无架子,心中不由得又泛起波澜——这和传闻中的完全不一样。
  他想到昨日采薇的话:“午后随师姐伴读,研磨定纸,若师姐累了,需作靠垫……”
  犹豫了下,他跪在原地挪动半步,凑过去,挺直了脊背,如松一般挺立,刚好抵住卓鸿璎歪歪斜斜的身子,研磨的手也没有停下。原沅对这个人是十分熟悉的,无论换了多少世界,换了什么性格,对她而言还是同一个人。所以她也没什么防备,下意识地就靠了过去。
  李千迢则彻底一动都不敢动,若说一开始是卓鸿璎命令他不许动,那么他现在则完全是怕惊扰了怀里的人。
  怀里的人很软,身子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还很香,有种熏香和沐浴完后的清香。他接触的姑娘少,他不知道全天下的姑娘的身子是不是都这么软,还是,只有师姐的身子这么软甜。
  李千迢忽然觉得一阵莫名奇妙的燥热,不知从何而来。
  他头顶那只猫的防备仿佛稍有松懈,带着好奇打探的意味,朝着原沅凑近了些许,跳到李千迢肩头,在原沅头发上,轻轻嗅了嗅,随即舔了舔爪子,那是一种标记气味的含义。
 
 
第25章 霸道师姐与男仆
  这日, 李千迢在卓鸿璎的屋子里待了足足四个时辰, 却毫发无损地出来了!
  ——这件令人震惊的事情顿时传遍了整座红樱坡。
  要知道,就连采薇那些伺候了卓鸿璎已经有两三个年头的丫鬟, 都偶尔会身上布满伤痕地出来。可是这李千迢, 分明是一个刚刚上山, 连基本照料人的法子都不清楚的新人,究竟是怎么拢获卓鸿璎的欢心的?
  难道是因为那张脸?毕竟, 李千迢将脸洗干净, 将身上脏兮兮的补丁旧衣服换下来之后,那张脸还是相当俊美的。难道说, 卓鸿璎看上了他?
  顿时, 红樱坡上散布着这样的怀疑。
  不过这些对于原沅来说, 并不算ooc。因为这些怀疑是冲着李千迢去的,怀疑他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而没有一个人胆敢怀疑她性情大变。要知道先前的卓鸿璎行事就很古怪,而且也一直没有对哪位师兄弟表现出过分的喜欢和亲近, 所以也没见她在这方面开窍过。
  若是真的看上了李千迢, 或者说,对李千迢有所青睐, 那可真的是……
  真的是令人嫉妒。
  很简单,卓鸿璎是掌门最喜欢的掌上明珠, 也是第一仙派中年纪较小辈分却较高的人, 大多数师兄弟见了她都要礼让三分。听闻掌门有意将门派里司法一职交与她,那么到时候她便直接是门派里的长老, 坐拥灵力三峰与第一仙派的最至高的心法。
  成为她的身边人,岂不是一步登天?
  这些外门弟子,包括红樱坡上原有的弟子们,渐渐地,看李千迢的眼神都发生了根本的变化,要说头一天还是带着打量,那么现在见他若无其事地出入卓师姐的闺房,那心情可就真的一言难尽,根本不是“嫉妒”二字说得清的了。
  卓鸿璎那么难讨好,素有女魔头之称,他到底用了什么魅惑手段?
  顿时,山头上的人全都不约而同地疏远冷淡了李千迢。而这种无聊的孤立对于李千迢来说,反而正好方便了他。他晚上独自一人在房间,终于有空研究卓鸿璎白日写的那些内门心法。
  令他不解的是,卓鸿璎当日所写的那部分心法,居然刚刚好就是涉及到解封灵根的一部分!他按照那部分心法,配合着上山之日获得的入门心法来练,短短几日之内,就觉得颇有收获,体内逐渐有了一些微弱的灵力。
  照这样练习下去,不出半年,甚至短短一两月,一定能彻底将封印的天灵根打开!
  可是——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
  卓鸿璎刚好书写这部分的心法?刚好睡着?刚好被他瞧见?若是普通人,可能会认为一切都是自己的机缘,都是自己运气好。
  但李千迢不这么认为。
  他从出生起便丧了爹娘,之后接济过他的人也全都因他而死,可以说,他的命格很硬,很克人。他的运气从来不好,老天爷绝不可能将这种好事白白地砸到他头上。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她要那么做?
  他也不认为真的像那些下人所说,卓鸿璎师姐是看上了自己。自己一穷二白,不过是野沟里长大的孤儿罢了,好不容易发现体内有了天灵根,可却又遭人陷害,将灵根封印了起来,历经九死一生才来到第一仙派,蛰伏许久才又来到这落樱坡上——
  他有什么好被看上的?
  何况卓师姐那么漂亮……
  想到这里,李千迢强行按捺下自己的胡思乱想,重新打坐,陷入修炼当中。偶尔几个提着水桶经过窗外的人嘴里的窃窃私语还是传入他耳中,话都说得很难听,大多是轻慢侮辱他的言论,这些话李千迢早就听多了,于是索性装作没听见,不去惹麻烦。
  谁知,他不去找麻烦,自有麻烦来找他。
  第二日,他从后山水井那边打了水,刚要提着去正院那边,就被后院几个弟子拦下了。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内门弟子校服的人,名叫钱田,在这落樱坡上当了几年的差事,原本以为待卓鸿璎成为长老之后,他能够分一杯羹,在卓师姐身边讨得好处一二。
  谁知,处心积虑讨好师姐了许久才得到的心法,这小子刚来第一天就得到了。身上穿的那锦绸罗缎,还比他们这些待了几年的老人还要好,能不叫人生气吗?
  “你打两桶水碍手碍脚的,知不知道要耽误兄弟们多少时间?要是耽误了厨房烧饭,你能赔得起吗?”钱田拿着根擀面棍,戳着李千迢的胸膛,故意找茬。
  李千迢虽然下盘很稳,但是也经不住那边三四个人的力道,于是被推得往后一个踉跄。
  见他抿着唇一言不发,钱田更加来气:“说话啊,什么都不说,你是哑巴吗?要不要叫师姐来给你出头啊!小白脸!”
  李千迢放下水桶,单手用力抓住钱田手中的擀面棍,盯着他,缓缓移开。
  他这几日天灵根的封印已经松了些许,虽然用不上原来万分之一的灵力,但是比起这些在山上待了好些年还什么都没学到的废物东西还是不知要强上许多的。
  钱田瞧这人不声不响的,力气居然这么大,而且自己居然完全没办法握住那擀面棍,心中不由得有些发怵,难不成师姐这两日教了他什么招数?不,这不可能,即便师姐对他再怎么特殊,也不可能破例传授他内功。
  随即心中更加恼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小子若是跪地求饶也就算了,那么他还能饶他一命,但他这样将自己的棍子移开,岂不是当众驳自己的面子,给自己难看?
  “你这是做什么?给脸不要脸!”钱田眉梢高高吊起来,指挥道:“兄弟们,给他点教训尝尝!”
  旁边十来个人围了过来,将李千迢逼退几步。
  他冷静地打量着这些人,其中会一些功法的有六七人,虽然大多都是钱田这种草包,但若是一起上,以他此时体内残余的灵力,是绝对应付不来的。更何况,他现在正值冲破封印的紧要关头,若是受了伤,则更加碍事。
  想到这里,他眉关紧锁,事不宜迟,转头就朝正院掠去。
  “不能让他跑了,必须抓住打一顿,让这小子知道谁才是老大!”钱田愤怒道。领着十几个内门外门看不惯或是嫉妒李千迢的人一拥而上,追在李千迢后头。
  跑到正院附近的那座假山旁边,李千迢却登时止住了脚步。他方才下意识地就朝着这边跑了,无非这边人多,能够解围一二。但是见他一路逃过来,那些人却全都纷纷扭开了脸,要么漠然,要么等着看好戏。
  而这里距离正院也不算远,再跑下去,就要惊动卓鸿璎了,到时候会落得什么下场,他并不确定——
  卓鸿璎喜静不喜闹,正院周围一向种满竹林和各色花卉。况且她性格古怪,到时候若是惊动了她,搞不好会把自己包括钱田在内的这一群人统统杀掉。
  “不跑啦?”钱田笑嘻嘻地看着李千迢停住脚步,颇有几分得意:“这时候也知道师姐不会救你啦,要我说,你就安安静静地,被我们打一顿,这事情就了了,下次见到我做小伏低几日,兴许我就原谅你啦。”
  李千迢面色沉沉地回过头,盯着面前这十来人,记住他们的脸。
  他这人从小命不好,于是养成了一个睚眦必报的坏习惯,凡是轻侮过他的,待他灵根解封后,他势必都会报复回来。
  “看什么看?”钱田被他盯得发怵,于是事不宜迟,朝身后示意:“把他给我绑过来!”
  眼看着那几人拿着绳子幸灾乐祸地走过来,李千迢站在原地并未动弹,这时候倒不如遭一顿打,也就过去了,反正他皮肉结实。
  钱田也从怀中掏出匕首来,不怀好意地走过去,打算就在这里给这小子点颜色看看,叫他知道什么叫做厉害。
  他在这山上当差了许多年,几乎算得上下人头头,除了卓师姐本人之外,还有谁能不畏惧他三分?就是这小子,一来就夺了宠,得了好处,还这么心高气傲的,是时候教训教训了。
  李千迢看着他手中那匕首,锋利无比,脸色也变了变。
  “现在知道怕了……”钱田将匕首举起来,准确无比地朝着李千迢肩膀上插过去——这是一个很好的角度,刚好可以让他痛不欲生,但又可以让他很快止血,不至于被卓师姐发现。
  但是没料到,在他匕首落下的那一瞬间,空气中忽然有道凛冽强大的灵力破空而来,惊动竹林万千竹叶,鸟雀惊起,好几只来不及躲避,从头顶尖叫着砸下来。
  那是一条长鞭,准确无误地打过来,将他手中匕首打飞出去。
  钱田的右手顿时一麻,钻心的疼痛传来,紧接着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他这条右手,废了。
  他竭力忍住,才没让自己痛得尖叫出来,倒是他旁边几个小弟子,被灵气波及,有个正在捆绑李千迢的人半边耳朵都掉了,蹲在地上尖叫一声,差点晕了过去。一地血迹,另外几人动都不敢动,更别说扶起那小弟子。
  钱田不敢置信地朝着灵力来源看去,只见正院那边,卓鸿璎不知何时离开了闭关的屋子,站在红灯笼的屋檐下,负手,手里拿着长鞭,正面如寒霜地看着这边。由于烛火飘摇,她身影形同鬼祟。
  “师姐……”采薇不知道卓鸿璎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顿时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
  “吵死了。”原沅冷漠地道:“赶他们走,让他们别那么吵。”
  她的几个贴身丫鬟连忙过来驱逐钱田他们。就在钱田战战兢兢地松了一口气,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算了的时候。
  屋檐下的卓鸿璎忽然又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睨了他一眼,视线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他身上:“还有,那人踩到了我的花,打断一条腿扔下山,让他消停三个月吧。”
  钱田顿时面如土色。打断一条腿事小,三个月后可以恢复,可是赶下山?他好不容易在这山上待了这么些年混来的这些人情全都没了!为什么要将他赶下山?难不成就是为了这小子?!不,他不信!刚才师姐说是踩到了她的花——
  钱田匆匆移开双脚,却发现自己脚下只有两片野草,长得倒是茂密,被自己踩死了。
  他冷汗涔涔,试着求师姐放他一马,但是卓鸿璎已经转身进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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