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妻饲养手册——夕阳大帝
时间:2018-09-20 09:19:02

  这还不算,非要借此让自己同她圆房,说什么身边再无亲人,生个孩子将来好有个依靠的话来意图使他屈服。
  黄员不依她,她便撒了泼, 与他大哭大闹起来, 嘴里各种脏话不提, 还一会儿说他惦记李莺莺那个贱人,一会儿又说到刘嫣一二。最后终于惹恼了黄员,摔门而去。
  王氏一次次吃闭门羹, 主动投怀送抱被自己男人拒绝,心情能好才怪。
  ……
  黄员懒得与她在刘宗面前争辩,坏了兴致,二话不说让人备了马车,好生送回。
  王氏已经一连几日没和他好好说过话了,又憋着一口气不想主动求和,于是借此机会出来插手,其实只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罢了。反正她经常干这种事,都已经形成习惯了。知道黄员拿她没法。
  殊不知,厌恶都是这样日积月累起来的。
  黄员没有理她的意思,准备回去洗个澡就睡下了。
  王氏见他不理自己,连争辩一句都没有,登时急了。欲开口时,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黄员身形一定,回头让家仆去开门看看。
  家仆应声去开门,很快就又折了回来,手上多了一封信,交给他说:“是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给的,她说务必交给您。”
  黄员随手接过信拆开来看,看了一眼,继而又快速合上。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了,回去歇息了吧。”
  “是。”
  家仆一走,黄员连看都不看王氏一眼,似将她当做空气一般,径自回屋,关好门窗。之后,再次打开信,细细看了起来。
  他以前与李莺莺一起做过诗词歌赋,见过李莺莺的笔迹,确定是她亲笔所写不假。
  李莺莺在信上说,让他明日午时三刻到三观庙,望赴约。
  黄员眉心轻蹙,犹疑起来。
  黄员自是不怕见她的。只是今非昔比,她现在已是朝廷通缉要犯,不知叫他去所谓何事。
  总不会只是单纯的叙旧吧?
  难不成是求他帮忙?
  黄员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赶在次日午时三刻前乘车去了。
  黄员这趟出来只带了一个驾车的家仆。上车后还仔细查看了周围,见没什么可疑的人跟踪自己,这才放心落下帘子而去。
  然而,百密一疏,却不知人在暗处已经观摩了两日,盯紧了他的一举一动。
  ……
  马车行了两个多时辰才到目的地。在离三清庙还有约莫一里地的地方,黄员让家仆停车。家仆将马车赶到一个树荫下。
  黄员与他简单嘱咐一番后,徒步前往约好的地点。
  这三清庙因建在城外十里之外,周围树木环抱,较为偏僻,所以平日鲜少会有人来。
  因城内到处都是通缉李莺莺的画像,李莺莺自从尚衣局乔装逃出来后,一路躲躲藏藏,现在只能打扮作民妇模样,以帷帽遮面,暂且藏身于此。
  黄员在庙里见到了她,见她这副扮相,心中自知何种原因,只是,一时不知从何问起。
  李莺莺见到他,神色显然有些激动,迎上前,一把抱住了他,紧紧不松手。黄员面色复杂,事到如今这一步,就由她抱了一会儿。
  一解多日来的相思之苦,令李莺莺这几日来担惊受怕的心渐渐缓和一些,想到自己命途多舛,更是几欲泪下。
  李莺莺埋在他怀里,身娇柔弱,我见犹怜,当先开口道:“子胥,我以为你不会来。没想到……”
  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黄员轻轻叹了口气,面露艰涩,说道:“我是不想来,可是,我有负于你。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做这些事?”
  李莺莺一怔。抬起头来,目光凄楚的看着他。
  黄员索性直接全部问了出来:“是谁赎的你?又是谁帮你假造的官籍,以及你为何要害刘嫣?害死她身边的宫女玲珑?能否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李莺莺连连摇头,面露痛苦的解释道:“我是被逼的子胥。你要相信我,这并非出于我本意。我也不想这么做。那人要杀我,我没得选。”
  “什么?!”
  此话一出,黄员明显被惊到。连忙抓住她肩膀急问:“那个人是谁?是谁逼你的?”
  李莺莺听他这么一问,慌乱想了下,想起那人曾经的警告,为难说道:“我不能说,若我说了,他定也不会放过你的。”
  黄员一时语塞。李莺莺继续道:“他现在定是派人追杀我。你带我一起走吧。我们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继而又道:“我一直不敢说,其实,我很早就喜欢你了。”
  她终于说了出来。忽然觉得轻松多了。
  可是,黄员蹙起眉来。
  李莺莺与他很早就说过,她想找一个良人长相厮守。可惜的是,他并非她的良人,因为他不爱她,只把她当一知己罢了。
  怪只怪自己没早点发现她对自己的心意,早点拒绝。
  黄员思允片刻,有了答案。
  然,还未来得及开口委婉拒绝,只觉身后一阵疾风夺命一般飞速驶来。紧接鲜血四溅!
  一切只发生在一瞬之间。
  黄员回过神来再看,眼下李莺莺瞳孔已然放大,被那从身后划来的暗箭一把射穿了喉咙。
  下一刻,血自她嘴角蜿蜒流出,和着染血的雪白脖颈,犹如一朵绽开的红花。刺目的腥红和那把致命的羽箭映入黄员眼中,黄员整个人震惊的看着她。似是被这一幕吓傻了,待她如面袋一样的身子瘫软下去时,清醒来忙将她抱住。
  “莺莺。”
  因发生的太过突然,猝不及防,他的声音不自觉的有些颤抖。
  李莺莺双目恍惚的看着他,咽了一口血水。似有不甘,临死虚弱地说了最后一句话:“我其实,好嫉妒她。”
  说完这句后,手颓然垂下,一动不再动。
  李莺莺死了。死时睁着眼睛,可谓是死不瞑目。
  黄员微微颤抖的伸手,合上她的双眼。
  之后想起那凶手,放下她再去追寻时,见人已经踪影皆无。
  ……
  事后黄员将尸首交给了刑部,并将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一遍,希望查到幕后凶手。
  刑部接到李莺莺已经凉透的尸身时,显然受惊不小。明明是嫌犯,现在却成了被害人。一时云里雾里。
  又听黄员说,真正的凶手以及威胁指使李莺莺做这一切的另有其人,只是她顾忌自己有危险才没说,再想问时,人已经遭害了。
  听完他的陈述后,不由地,在场的衙差个个崩溃不已。俨然高兴不起来。
  李莺莺已经死了,唯一的口供都没了,这事若是追查起来,无疑大海捞针,委实不太轻松。只怕又多了一个无头棘手的迷案罢了。
  刘宗得知此事后赶过来时,见到李莺莺的尸体显然难以置信。不仅刘宗,刘嫣和公仪弘后来听说以后也十分惊然。
  纵使李莺莺死不足惜,但面对着那最让人毛骨悚然却又无迹可寻之人,两人隐隐觉得事情越来越糟糕了。
  回到了以前的那个问题,究竟是谁要杀刘嫣,目地又是为了什么?
  丝毫没有头绪。
  刑部将此事报给了朝廷。之后,黄员拜见刘端,请求将李莺莺的尸身交于自己。刘端允了。
  李莺莺生前虽然做错了事,但黄员知她有苦衷,对她所做的一切已经释怀,便令人好生安葬了。
  此事算是暂时告了一个段落,但幕后之人一日揪不出来,刘嫣一日不得踏实。
  公仪弘固然也为她的安全担心,让她安心养胎,下来的事交给他做就好,同时,严防死守,加派了人手保护她的周全。
  刘嫣在尚衣局是待不下去了,因为玲珑的死本就使她触景伤情,且发生这么多事有了一丝阴影。现在又已经确定有人想要她的命,于是只得暂且向上面辞去官职,等生产完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再考虑入仕。
  ……
  刘嫣在家静心养胎,闲来与孙媪一起做做女红,和公仪弘在一起的日子也算安稳而甜蜜。
  肚子就这样一天天大了起来,转眼便到了次年四月。
  刘嫣之前命人建造的花房现在已经建好了,公仪弘见到花房时,自是十分喜欢,特地命人移栽来稀贵的花草入内。如此装饰一番,更显美轮美奂,恍若梦境。
  公仪弘欣喜,是夜就抱着刘嫣一顿亲昵。
  另一边,公仪修见她们二人恩爱有加,也放了心。下人们皆很喜爱刘嫣,可能整个御史府中唯一不喜欢且痛闷的只有张媪一人了。
 
 
第88章 
  张媪自知道刘嫣有了身孕以来, 一直觉得堵心, 每日都去祠堂, 而且一去就是几个时辰。下人见了也不觉奇怪,都道她思念董夫人。
  也是了,张媪年纪大了, 平生服侍董夫人时间最长, 与她最是亲近。现在膝下也无一儿半女近前孝敬,孤身一人, 老无所依, 自是更加会回忆以前种种。而董夫人俨然是她精神上的支柱和唯一依靠。
  “婢没用, 对不起夫人, 没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那刘女不知使了什么妖媚邪术,将大人蛊惑的鬼迷心窍。婢恼于去看她们秀恩爱, 只听人说, 两人日夜如胶似漆,感情甚笃。”
  张媪一个人跪坐于董氏的牌位前,喃喃自语念到。整个人恍若入了魔怔,神智全然已被仇恨蒙住。
  祠堂内烛火轻轻摇曳,一阵静谧无声。
  “她怀了大人的骨肉, 孩子很快就出生了。她们母子以后安扎于此, 得尽大人疼宠。而婢之前下毒害过她, 在这里已经没有能够容身之处了。”
  “不能为夫人除掉那小妖精,婢心有不甘。但若害死她,大人定又伤心欲绝。”
  “婢很痛苦, 求夫人地下有知为婢指条明路吧。”
  她说完,敬肃朝牌位拜了下去。
  ……
  春意阑珊,满院残花落尽,入目绿意清浅。
  这一日,风和日丽,刘嫣抱着隆起的肚子在院里缓缓散步。孙媪一面小心搀扶着她,一面与她谈笑聊天。
  煦暖的阳光柔和洒在她脸上,笑起来时,好不明艳动人。
  因只有十五六岁,无论历经两世心智再多么成熟,也尚显稚嫩,加之保养得宜,脸上尽是满满的胶原蛋白。肤如凝脂,白皙柔嫩,哪里想象的出她是一个即将要做母亲的人。
  刘嫣一手支着后腰,一手轻轻托着肚子,目色慈柔的摸了摸腹部,微微弯起好看的嘴角,说道:“再有一个多月也差不多该出生了,我和子玉一直没有想好给孩子起什么名字。孙媪可有什么好的建议说来看看?”
  孙媪含笑道:“婢是一个粗人,不懂起名字。这起名听说不能乱起,万一起不好,会影响孩子一辈子的。再说现在起有点过早,性别还不知道呢。”
  刘嫣一笑,也不为难她。恰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渐渐愈近,侧头一看,是刘宗。
  刘宗带着大包小包的补品前来,见到她时,一副笑容满面,英俊不凡。
  刘嫣一看,见他又带了这么多东西,嗔怪了一声道:“怎么每次都带这么多补品,上次你送的都没吃完。阿哥真是破费。下次莫再往我这带了。”
  以前生活困难时,刘宗对自己拮据惯了,但从来不会委屈刘嫣。以前是,现在亦是如此。
  而他现在有能力了,手头也很宽裕,虽然知道刘嫣比自己的日子还要富足不知多少,什么都不缺,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想疼着她,最好能疼她一辈子才好。
  刘宗笑道:“多吃些,总没有坏处。”
  “谁说的?我都胖了好不好。”刘嫣微微努嘴道。表示不满。
  刘宗舒然一笑。这一笑,几日来辛苦奔波的疲色似也一扫而光:“你想多了。你这哪里是胖,比起其她孕妇的体格来说,你这算是相当瘦了,若再瘦的话可就成养营不良了,孩子也会跟着遭罪。再说,即便胖了我阿妹也是倾城之貌,担心什么。难不成……”
  刘宗说到这一顿,眉梢一挑,鲜少拿话打趣她道:“担心公仪季嫌弃你?”
  自与公仪弘关系缓和后,刘宗已经不再那厮那厮的唤了。
  “他敢!”
  刘嫣断然道。
  刘宗本来想说的,结果听她先自己一步说了出来,于是便跟着附和道:“不错,他若敢,你就再休了他。”
  两人本来就是开玩笑的说,却不知站在门口半晌,刚刚尽数将这些听了去的公仪弘此时是怎样的一脸无辜中枪的表情。
  公仪弘忍不住轻咳一声,提步走上前。
  刘嫣侧头一看是他,面上微微尴尬一笑。公仪弘走到她跟前,自然而然的揽过她的腰,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晚上为夫找你好好聊聊。”
  因渐渐了解公仪弘的说话路数,这个“聊聊”,不免使刘嫣多想。又当着人,立时微微埋开头去,面浮红云。
  “大舅子近来可好?”
  公仪弘不失风雅的笑问。
  刘宗自知方才一时失口,不免微微有些面囧,但很快就恢复如常,随笑道:“还好,今日不忙过来看看嫣儿。”
  刘宗之前负责调查玲珑的案子,后来查明了她的死因。有目击证人证实了当日确实为李莺莺所害,那证人起初不敢说出来,后来听说李莺莺死了这才说出嘴。人已死,也没什么能追究的了。刘嫣早就料到是她所为,如今只剩枉然。
  因公仪弘的推举,加之刘宗本身就特别勤奋吃苦耐劳,一个月前已被升为了左监,主管逮捕之责。
  公仪弘说:“大舅子也二十余岁了吧,早就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还是不要总拖着了。若有心仪的女子不妨与我说说,我或许可以帮你留意问问,把把关。”
  自李莺莺死后,刘宗在感情方面一直处于空白状态。加之化悲痛为力量,一心扑在仕途上,每日琢磨的不是查案就是追凶,哪还有精力和心思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
  刘宗干干一笑:“这事就不劳烦你了。缘分这东西说不准,该来的总会来。”
  面上这么说,心里却嘀咕了句道:“你若出面的话,这姑娘指不定还能不能看上我呢。”
  刘宗虽然相貌堂堂,长相中等偏上,不失英俊。但公仪弘可是不负绝世无双的美貌,谁不知长安城里许多女子对他芳心暗许,尤其自刘嫣嫁给他平安无事到现在以后,那个谣传也不攻自破,被人淡忘。有头有脸的人物渐渐都来登门拜访,欲意结亲,哪怕做侧室小妾都大有人挤破了脑袋的人在。当然,无一例外,都被公仪弘一一婉言回拒了。总之,由他出面帮自己,心意虽好,但最后看上的是谁可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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