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UZI跟妮可握着手,妮可开了个玩笑。但妮可的玩笑,YUZI似乎没什么兴趣。
妮可应该也看出来了,所以她机敏地又开了个玩笑,“我和布拉德一会儿还有个hot date。”暗示跟自己有过关系的是布拉德。
但YUZI的心不在焉好像不是因为这个。内森尼尔想了想,大概想到了缘由。
临进电梯,妮可忽然转过头提到了当年那个尴尬的结尾。
“你仍然不会为了女人打架吗?”一点玩笑一点认真。
内森尼尔怔了半秒,而后无所谓地耸耸肩,眼神已经飘向另外一个人,“他教了我怎么打。”
电梯门关上,钱斯打了个哈欠,“我真不想承认这个。考虑到你那天被安妮塔的哥哥揍得那么惨。”
噢,这真的是一个绝佳的提这件事的时机。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比较少,明天继续。么么哒大家
☆、Chapter 45
【喻子】
“直说了吧, 那天我赢了。”劳伦斯说。“你应该为有我这么个学生自豪。”
“不,你没有。”钱斯板着脸非常坚定地摇了摇头。
“他根本没揍疼我,他的拳头像女孩儿的小粉拳。”劳伦斯一定是在说谎,喻子记得他当时捂着冰袋龇牙咧嘴的模样。而且, 什么叫子翔的拳头像女孩儿的小粉拳?喻子不喜欢这个说法, 一点儿也不喜欢。
“噢,女孩儿的小粉拳?有趣。”钱斯看向喻子, 目光不怀好意。“也许你应该让安妮塔……”
钱斯甚至用不着完成那个句子, 喻子的拳头已经朝内森尼尔挥了过去。她嘴上振振有词:“拇指朝外,握实拳头, 用最大的力气, 用拳头最坚硬的部位去揍那个混蛋的脸。”她八岁的时候,子翔就教过她怎么出拳。小哥哥说了, 如果他和子延不在,她得学会保护自己。这招之外,还有一招, 你知道,对付男人最经典的那一招。
喻子揉了揉拳头,“所以,劳伦斯先生,女孩儿的小粉拳如何?”
劳伦斯莫名其妙挨了一拳。懵了两秒后,他不可思议地看向喻子,“你才告诉我你爱我!你这个小骗子!”
“永远别相信一个爱你的女人不会伤害你这种鬼话。”喻子露出甜美的笑,仍然像个穿着新裙子的小公主。
钱斯的双唇紧紧抿着, 他的脸憋得通红,他张嘴,继续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维持在一个硬汉应该有的表情范围,“Well,劳伦斯先生,我的确教过你怎么躲拳,但你一直学的不怎么样。”
喻子看着劳伦斯,似乎,她太用力了,他右侧脸蛋的下部被她揍肿了。而他的表情,有点阴郁,这个小气的商人也许生气了。她抬起手臂,想要查看一下他的伤势,“你还好吗?”
钱斯把手挡在嘴边咳嗽了一声,顺便嘲笑了一声,“Bruised like a peach.(像桃子一样容易瘀青。)”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喻子确信劳伦斯真的生气了,非常生气。因为劳伦斯甩开了她的胳膊,严肃地跟钱斯说:
“该死的,钱斯,你被解雇了!听到了吗?你他妈被解雇了!滚出我的公寓!”
喻子没想到会造成这么一个结果,她看着劳伦斯怒气冲冲的脸,她尝试解释:“我以为我们都认同这是一个玩笑……”
劳伦斯没有让她完成句子,她被他扛到了肩膀上,“他被解雇了,你被囚禁了。如果你以为你揍了我一拳就可以跑,你就太天真了,小公主。”
“不,劳伦斯,放我下来。我明天下午和《Vouge》有约,戈登女士会在她的办公室等我……”
“想都别想。”
“钱斯,帮帮我!”喻子头朝下,这会儿一边蹬着腿一边努力想要抬起头,但无论是紧身短裙还是她抹了很多定型水的头发都是负担。
“我明天来解救你,安妮塔。现在,我被解雇了,记得吗?对了,漂亮的勾拳,非常漂亮。”钱斯的声音越来越远,然后,喻子听到了电梯门关上的声音。
喻子仍然蹬着腿,用拳头、手掌奋力打着劳伦斯的后背。但她的腿被男人用手抓着,至于他的另外一只手不时会在她的屁股上安抚安抚。
“我们是成年人,劳伦斯,你不能因为我揍了你一拳就囚禁我,我们不是在演电影,你太幼稚了!有种我们打一架,我赢了你就放我走!”
“你先跟我说说谁教你出拳的。”
劳伦斯扛着喻子往上楼,像扛着个枕头那么轻松。
“我脑子充血了,真的充血了!”
“那还不赶紧回答问题,小公主,如果你的答案让我高兴,我才会放你下来。”
“好了好了,子翔!子翔教我的。他还教了我怎么攻击男孩儿的重要部位,你要不要试试?”
“回答的不错,可惜提了不该提的名字。”
他们已经来到了劳伦斯的卧室门口。
“你真是个不讲理的人,劳伦斯!”
“你现在才知道?”
“钱斯不该被解雇,他没做错任何事!”
“他不该嘲笑给他发薪水的人。成为职业女性以后,你什么都没学到吗?”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揍你,我向你道歉,真的,对不起!现在,你能不能让钱斯回来?”
“太晚了,他已经被解雇了。真可惜,他跟了我十一年。”
喻子在劳伦斯的肩头安静下来,她停止了所有动作,像个真正的尸体一样。
过了一会儿,她开始哭泣。
【内森尼尔】
内森尼尔发誓他没有想把小公主逗哭。既然是玩笑,不如玩大一点是吗?
如果说内森尼尔-劳伦斯对女人吼叫厌恶至极,那么女人哭泣只能是更糟糕。
他拍了拍安妮塔的屁股,不色/情的。他的声音别扭,“嘿,别哭了,女孩儿。”
她还在哭。
“你是二十岁,不是四岁,这招对我不管用。”
她继续哭。
“拜托,你揍了我一拳,那下疼死我了,我都没哭。”
她总算说话了,带着哭腔,“女孩儿的小粉拳不是对你没有威胁吗?”
“那也是拳头。我完全没想到你会给我一下,直到现在都很疼。你不能刚刚告诉一个男人爱他,又揍他一拳,你是有什么毛病?”
“我有很多毛病。”她哭哭唧唧的跟他对话。“这只是其中之一。”
内森尼尔叹了口气,把小公主放到了床上。他正发愁怎么安慰她,但她一到床上就不哭了。事实上,这一刻,她脸上的笑容极其邪恶,比妮可的女巫眨眼可怕多了。“我有两个哥哥,你以为我从小怎么获得我想要的一切的。”
“小骗子。”内森尼尔低声吐出这两个单词,推倒了装哭的女孩儿。
“钱斯……”她被他压在身下,从她嘴里冒出的却是该死的伍德沃德的名字。
“这不是第一次了。他今晚被解雇了,明早会被重新雇佣。”
她一脸恍然大悟,“这是为什么他刚才说明早来解救我……”她呢喃完,摸了摸内森尼尔的脸,她揍的那个地方,一副赢得了比赛的模样,“我赢了,现在你永远都不会忘了我了。我爱你,内森尼尔-劳伦斯。”
内森尼尔盯着她的眼睛,勇敢的纯真的傻气的漂亮的眼睛。可这不是一场竞赛啊。“Silly girl.”最后他轻轻笑着轻轻说,堵住了她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钱斯:我只是识趣的把夜晚留给你们:P
☆、Chapter 46
【喻子】
“我第一次见你, 你看着我笑,但你的眼睛不笑。我猜你跟很多女孩儿那么说过话。女孩儿们一不小心就会觉得你把注意力放在她们身上,事实上你并没有。”
“我第二次见你,在你的车上, 有一份最新一期的《经济学人》, 可能是因为那也是我爸爸和大哥哥最喜欢的读物,我觉得你并不像看上去那么浅薄。你穿的像个亿万富翁, 但你同样穿着幼稚的鳄鱼袜子。对我来说, 你太神秘了。如果说在那之前的吻,只是因为你确实很有吸引力, 多数女孩儿都不会拒绝, 那之后在车里发生的事情,才真的让我对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当我意识到我总在想你的时候, 我知道糟糕极了。”
“我第三次见你……那天我并不想见你。不难看出来,你想做什么就会去做,没有什么能成为你的阻碍。你很喜欢捉弄女孩子, 想必女孩子们也喜欢被你捉弄。我得承认,我也是其中之一。”
“我第四次见你,你闻起来像个……footballer……”喻子说到这里笑了出来。
“等等!”劳伦斯也就是在这时候打断了喻子的絮叨。
喻子正在回忆中,被打断后,她撑着下巴看向双手枕在枕头上懒散的像个大树懒的家伙,他的绿眼睛在这一刻蒙上了一点警惕,诡异得很。
“先说清楚了,哪个football?”
待他问完, 喻子推了他一下,“如果我管football叫soccer,相信我,子翔会揍我。还有,这重要吗?我正在告诉你我对你的感觉,等我说完,你也得说。”
劳伦斯摆摆头,笑得很淡定,“不,你不可能是认真的。”
“我是认真的!我不准备强迫你说你也爱我,但你至少得告诉我你对我的感觉。”喻子尽最大努力把眼睛睁大,想要让这个男人明白自己有多认真。
劳伦斯盯着她看了两秒,果断道,“OK. 我第一次见你,我觉得你很美;我第二次见你,我觉得你很美;我第三次见你……”
“嘿!”喻子骑到了劳伦斯的身上,捂住了他的嘴巴,“我不蠢!别试着用这些敷衍我。”
被捂住嘴的男人,眨了眨眼,表示他很无辜。
“如果我松开手,你答应我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点头。
“保证?”
犹豫了一下,点头。
喻子于是缓缓松开了手,劳伦斯夸张地喘了口气,“先是揍我,然后是想谋杀我。为什么我之前没看出来你有暴力倾向?也许第二回合,我应该全程让你主动,只要你手里还没有鞭子……”
“别转移话题。”
劳伦斯于是坐起来了些。他两只手放在她的腰肢上,他的髋部动了几下。在她的反对声音发出之前,他停止了。他抓了抓自己亚麻色的头发,眼睛望向了天花板,似乎陷入一种思考当中。他不再看她,仿佛她赤/裸的身体对他不再有吸引力。
那真的只是一秒中的转变。他一秒钟前还像圣诞喜剧电影里的男主角,英俊、风趣,行事乖张、搞笑,下一秒,他又变成了那个她完全没有办法捕捉情绪的男人。
喻子忽然意识到他们之间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包括他让钱斯调查过她的背景。那不是完全在她意料之外的事情,但仍然有些伤害她。而他始终没有解释。他觉得没必要做的事情,他永远不会做。
喻子小心碰了碰他的腹部,他的腹肌很结实,温暖的沾着彼此汗液的皮肤,让她确定他毕竟是个人。但她觉得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很温暖的人。甚至有时候像冰冷的钢筋混凝土。
LET IT BURN
YOUR HAERT
MY SOUL
她脑子里闪过这句话。
“噢,我那天碰到了Lee。”劳伦斯突然说。
“什么?”喻子以为自己听错了。
劳伦斯瞥了一眼喻子,“你没听错。今晚我们还打了个招呼。”
喻子紧张起来,有些语无伦次,“在哪儿?我是说,什么时候……”
“在伦敦,一个英国人的派对上。Lee的父亲是做房地产生意的。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他的父亲在中国挺著名的。”劳伦斯说完,探寻地看向喻子。
喻子呆滞地摇头。“Lee从来没跟我谈过他的家庭。”而那个时候,他果然在伦敦。他见了LEE都不打电话给她。
“听上去好像很典型。他的父亲很强势,他又是唯一的儿子……”
“为什么跟我说这个,劳伦斯,你还在转移话题。”
“不,只是突然想到了。我们那天聊得不错,放轻松,我们没聊你,我们聊了聊足球和房价。”
“好的。”喻子说着从他身上起身,躺到了他的身边。
房间里变得寂静,寂静的可怕。就在喻子想要翻身起来穿衣服的时候,身边的男人突然哼起了小曲。一首她从来没听过的小曲,可能是80年代甚至更早的。他的声音很好听,节奏把控的也很好。他告诉过她,他会拉大提琴。大部分从小学习乐器的人,乐感都不错的。这首小曲缠绵又悠扬。她想问他到底在想什么,又觉得很不公平,他应该主动告诉她。
“你揍我那一拳是因为你有点生我的气吧。”他把脸转向她这边。
“我为什么生你的气?”
“很多原因。我在伦敦却不打给你;我没有告诉你我让钱斯调查过你——其实那是钱斯的日常工作之一,确保我的安全;你告诉我你爱我,我没有说同样的话;还有,告诉妮可我们的关系,在没有跟你商量之前。”
“你全都知道。”喻子也把脸转向男人,他被她揍过的地方还没有完全消肿。
“这是我为什么不喜欢稳定的情感关系。遇到问题,要说很多话才能解决一个问题。我有时候不那么喜欢说话。”
喻子的眼泪就这么下来了。
“现在我知道你是真的有点伤心。”他抹去那滴泪,倾身吻了吻她的眼睛,“防水效果不好。”
“你为什么非得像个混蛋一样,我爱的男人根本不是这样的。他给了我一个打火机,跟我说,让它燃烧,你的心,我的灵魂。难道那只是一句广告语吗?”喻子边哭边说,她其实不想哭,但她控制不住眼泪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