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董事一听,这女孩子才来怎么就对公司的事情这么清楚,他呐呐的,不敢回嘴。
言蒙又把炮口对准第四个人:“这位是财务部部长?”
财务部部长看前三个人被炮轰,他连点头的幅度都难以肉眼见到。
言蒙继续说:“我昨晚看了看公司今年所有的财务报表,我发现一个事情。”
言蒙食指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有规律地敲击桌面,敲得财务部部长直心虚。
她接着说:“你做了假账,虚报的37万8429元去哪里了?”
财务部部长冷汗直冒,这可是犯法的事情!他辩驳:“你胡说八道!你一晚上能看完今年所有的财务报表还知道我做假账?”他嘴角扯出个僵硬的笑容,拉拢其他人:“你们说,她是不是在搞笑?故意陷害我们?”
其他人心虚地附和财富部部长,附和完又小心翼翼地看向言蒙,怕这小姑娘揭他们短,或者发现他们什么事情。
言蒙笑了,她对财务部部长说:“实际上,比一晚上要多一点,我昨天下午也看了一些。”
财务部部长无语,下午看一些能看多少,你在开玩笑?这有什么区别?
言蒙继续说:“在我看来,今年的财务报表还好,一晚上够看了。”她微微摇头地不赞成:“你可能不知道,我看东西很快。”她问:“你有没有听说过,我记性有点好?而且锻炼了这么多年,我看东西的速度也挺快。”
记性有点好?外头不是听说你过目不忘?什么叫有点好?
在做开会的各人没有哪个没听说过言蒙过目不忘的,全都暗暗吐槽。
言蒙说:“所以,我看完了,也算完了,我心算一般,但是很多数字我都是直接记以前遇到相同的数字计算的答案的。”
财务部部长脸色很不好看,虽然这只是言蒙口头说的,没直接给证据,但是她说的假账数据,完全对得上,他甚至自己都不清楚,37万8千后的零头是多少,居然给她清楚地报出来了。
其他人听言蒙这么说,也有点相信了,全部都暗暗打量财务部部长,同时也是张董事。
就在所有人都怕她再点名的时候,她却说:“好了,其他都不说了。”她问:“你们现在还辞职吗?”
一群大老爷们儿不能几句话就怂了,一个个梗着脖子说:“辞!你当董事长,我就辞职!”
言蒙摊手:“行!”
她看向一侧的张荟,说:“张秘书,你去打印在场所有人的辞职合同,速度快点,打好了拿进来让他们签。”
她又加了句:“是主动辞职,公司不承担经济补偿金。”
在场所有人:“……”
占有股份是占有股份,不承担职位,那就单纯分红,她还怕他们不成!
张荟一出去,立即一个人站起来威胁言蒙大吼:“我就说,你一个女人干不了大事!你有本事把我们全辞了,我看你西泽集团明天就垮台!”
言蒙微笑,淡定地看着他们,没说话。
第二个人也大声指责言蒙,干嚎道:“言建董事长啊,天要亡西泽集团啊!你病得太不是时候了啊!我们辛苦发展的集团要被这个女娃娃害惨啊!”
第三个人也愤怒指责言蒙,他们这么多年为西泽集团立下汗马功劳,说辞掉就辞掉,不顾一点旧情,“你伯伯我当年为西泽集团打拼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你小女娃子说辞掉我们这些功臣就辞掉,我要去找言建董事长讨说法!”
......
言蒙掏掏耳朵,这些人终于指责她完了,她无聊地问他们:“你们为什么认为没有你们,西泽集团就会垮掉?”
有个人躺靠在椅背上,一副我是你大爷的样子,嘲笑言蒙:“你看后面几天没有我们会不会垮掉?”
言蒙一拍桌子,发出一声重响,她亮声回:“好!那有本事你们就痛快签了辞职合同,我看后面几天西泽集团会不会垮掉?”
被她这么一回,那人立即哽住。
张荟很快拿了打好的辞职合同进来,言蒙让张荟发给在座每一个人。
但每一个人都不想动笔。
这下换了言蒙嘲笑他们:“刚刚谁说的,后面几天没你们,西泽集团就会垮掉?那有本事签啊~”
所有人:“……”
言蒙又接着嘲笑:“签啊?不敢?不敢你们之前跟我威胁那么多不是笑话?”
终于有人受不住讥笑,第一个签了。
第一个签了,就有第二个跟着签。
第三个直接就是看好戏也跟着签。
后面的也想看言蒙的好戏,全部都签了。
全部签完,言蒙让张荟收起来,她全部再签公司这边的一次,然后合同一式两份,分发给他们一人一份。
全部炒完鱿鱼,言蒙对所有人说:“将你们职位的所有公司东西都交接清楚,找不到人交接的,来找我交接,要是什么东西少了,丢了?或者落到外面以及对手公司手里,我们法庭见!”
所有人听她这么说,全部愤愤然地离开会议室,他们还不信,没他们,西泽集团绝对乱成一团!没几天,她就会低声下气地来请他们回去!
张荟站在言蒙旁边,看着空荡荡的会议室,她问言蒙:“老板,现在怎么办?”
言蒙瞟她一眼,回问:“怎么办?打电话啊!”
她加重语气地说:“我投资了那么多人才,还没位置给他们帮我做事呢!这回刚好!去打电话,哪个部门需要什么人才,看看他们专业,挨个给我叫来!两天之内报道!”
她自从得到西泽集团5%股份的第一年分红后,就有钱了很多,她本来就喜欢投资人才,有钱了,就投资的人才更多了,有些受她投资的人推荐来的,有些是听说一些消息,自荐上门的,有些是她看上的,京大那些年,再加出国留学好些年,她遇到的顶尖人才很多。
集团大换血,肯定会混乱一段时间,换人就难免有阵痛,但是西泽集团想要发展更大,就需要踢掉一些老毒瘤,剔肉肯定会痛,但阵痛之后,就是新生。
辞职那些董事们,个个都在家翘首以盼言蒙上门求他们回去,但一连等了一个星期,都没等来言蒙的身影,一打听,西泽集团来了一大批人取代他们位置,全是名牌大学博士毕业,上位很快就打理好了他们的职务。
似乎......公司好像不需要他们了啊?
而且也没发现西泽集团乱套运行不了?
这一发现,他们全部都去医院找言建哭诉,但言建一不能说,二不能动,医生还嫌这些人打扰病人休息,建议陈芳容让他们少来,陈芳容借着医生的建议,把他们全部都赶了出去。
于是这些人又去找萧依,骂她,当初都是因为她的蛊惑,董事会上才会这么说,但萧依现在也焦头烂额,杜氏地产濒临破产,杜董事长回家天天骂她,甚至还动手,她现在人老珠黄,想找下一任,也没年轻的时候容易了。
这些人看找萧依也没有办法,只能鼓动以前的手下辞职来给西泽集团制造混乱,但手下也要吃饭,人生父母养的,都有私心,你们这些都被辞掉回不来了,他们又不傻?才不会辞职呢!
这批人只好又舔着脸回去跟言蒙哭诉套交情,但言蒙见都没见他们。
言蒙天天待在西泽集团,了解集团的运作模式以及详细情况,偶尔去医院看看言建,完全没有空闲,等到一个月后,西泽集团在换了一批人后,终于步上正轨。
言蒙终于有闲暇时间,研究黑色石头了。
但萧依带着杜辰衡又找上门,往日的优雅淡定不再,她哭哭啼啼地跟言蒙讲情分,杜辰衡好歹是她叔叔,做人不能这么狠,也好为她还小的弟弟积福。
言蒙反问她:“你当初想谋夺西泽集团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为杜辰衡积福?”
她又看向杜辰衡讽刺:“是个男人,就光明正大凭自己的本事奋斗!天天跟着你妈妈,当个妈宝男。”她“啧啧”两声,“真是让人瞧不起!”
她又加了一句,“是男人,就光明正大做自己的事业,言家是和你有血缘关系,但除此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了,我们没得罪过你,你妈妈干过什么,你自己清楚,以后,我不妨碍你,你也别心思诡异暗地里谋害言家,你敢光明正大么?”
杜辰衡这个人不好处理,对他不好,但好歹是她爷爷的儿子,对他不好的话,在她爷爷那儿说不过去,对他好的话,她和陈芳容都会觉得不舒服,就只能这么讽刺他,让他自己走远点,大家不相干。
杜辰衡这个人她看出来了,是个为人没什么主意的妈宝男,不讽刺他一下,他自立不起来。
杜辰衡被言蒙讽刺一激,顿时脸皮胀红,他梗着脖子说:“我怎么不敢!你看着!”
说完也不理萧依了,自己冲出了言家的大门,他本来就要脸,受不了这么弯腰下气地求人,对方还是他侄女。
萧依了解她儿子的个性,也没理冲出去的杜辰衡,她看向言蒙继续想说些什么。
但言蒙开口:“我爷爷中风的时间这么巧合,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要不要我查完找到证据跟你算一算?”
“还有,少惹我,我脾气没我爷爷好,我动不动就是让人丢饭碗,或者身败名裂以及进监狱的。不会学他一样给你偷什么祖传镯子!”
萧依:“……”
她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然后跟言蒙说了声“再见”,就出门去了。
自此以后,言蒙没再见过她。
这个女人是个很懂利弊的女人,你软弱可欺,她就把你欺得骨头都不剩,你要是全身都是尖刺,她就会绕着你走,惹都不敢惹。
言建怎么会中风?她也不太清楚其中,但时机这么巧合,就在她帮了冯道勤上位以后,一个大概是言建老了,中风几率增加,二大概就是萧依用往事刺激言建了吧?也只有言建情绪激动,才会中风了。
这种事情,她找到证据,也没办法把萧依怎么样。不如把她赶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
她爷爷和萧依的过往,她没办法评说,但后果,也该他自己承担。
冯道勤却好奇打电话过来问:“杜氏地产突然负债一千一百亿,和你有关么?”
言蒙推脱:“怎么会和我有关?我这么好的人,从不干坏事!”
冯道勤:“......说人话。”
言蒙:“真的和我没关系。”
冯道勤看言蒙不说,只能不问了,这明显和言蒙有关系啊,怎么可能突然就负债一千一百亿!
站在言蒙身后待命的张荟听到言蒙的忽悠,会心一笑,她还记得言蒙当初的话:“没有漏洞就制造漏洞,那个杜董事长听说很贪财,那就引诱他犯错。”
言蒙处理完这些事,终于有精力来研究黑色石头了。
这块石头,肯定不是她的陪葬品,她相信这块石头是时空重叠的产物,但她试了各种方式,都没找出这块石头的秘密,她又联系留学期间认识的一些朋友,找人一起研究,尤其是物理方面的。
但不管各种尝试,都没有用。
言蒙回到国内,对于这块石头一筹莫展,这时候,她又想到,要不然尝试一下传统方法,那就是仙侠修仙小说必备的滴血认主!
不过怕她自己的血滴到石头上突然产生什么作用,她就用做实验的兔血先滴到石头上,红色的血液滴到黑色的石头上,血液顺着石头滑落到桌子上,毫无反应!兔子也好好地蹲在笼子里,没什么异样。
动物的血不行,难道要用人的?
张荟看她整天搞这块石头,就主动让她试试她的,但张荟的血滴上去,也没什么用。
言蒙黯然神伤了几天,难道这块石头就真是块普通的石头,她父母放在她棺材里玩的?
言蒙豁出去,又试了试自己的血。
反正张荟试了都没用,她自己的血,算是她最后的倔强,要是都还没用,那就算了,不研究这块石头了。
言蒙坐在自己房子的沙发上,用针尖戳破手指,滴了一滴血上去。
没什么反应,但过了十多秒,突然言蒙感觉身体里面好像有什么要挣脱出去,房子里各种摆设家具瓶瓶罐罐也开始震动起来,发出“轰轰轰”的声音,随即好像屋里有狂风似的,各种家具摆设全部击飞到地上,但言蒙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她的脑袋很痛,仿佛什么要从身体里面跑出去,头痛!头真的很痛!
她想大叫出声,但咬牙忍住了,怕被人听出她这里的异动。
身体一阵一阵的颤栗,身体里面什么被拉扯,好像要被拉出去,在这种撕裂痛中,言蒙艰难地思考,难道是灵魂要从身体里面出去?
又联想到她之前的猜想,这块石头如果真是时空重叠的产物,那么她的灵魂被拉扯出去之后,是时空穿越?
不,不行!她没做好准备!她也不知道是穿回她原来的世界,还是别的世界,不管是原来的世界,还是别的世界,她这个世界的事情都还没处理完,如果不是原来的世界,而是别的世界,万一是古代的封建社会什么的,她还得多做很多准备才行!
但灵魂的拉扯痛,让她几乎思考困难,她抓着头皮,疼痛得快要昏厥过去,或者就这么灵魂要穿越时空而去,言蒙仿佛看到了一个五彩的通道要把她吸进去,言蒙咬牙坚持住这股拉扯,要把要被拉扯出去的东西往回拉回来。
她瞥见黑色石头上她的血液慢慢渗进石头里,还有一部分在外面,她忍住疼痛,用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将水杯里的水倒在石头上,石头上还没被渗进去的血液,被水流冲刷到桌子上。
那股身体里的拉扯痛突然就消失了,不过头还隐隐作痛。
她躺在沙发上歇息了一会儿,等到稍微喘过来,她爬起来看向周围,屋子里一片凌乱,证明刚刚不是梦,而桌子上黑色石头周围的水迹还没干。
她没用这块石头真正穿越,但她毫不怀疑,刚刚如果让血液全部渗进去,她应该能通过灵魂再次时空穿越。
言蒙捂着头狠狠地按了几下头皮,头还是痛。
她把桌子上的黑色石头拿起来仔细瞧了瞧,沉思了一会儿,这块石头真的能够帮她时空穿越,张荟的血对这石头没反应,而她的有反应,难道这块石头只有她能用?出现在她的棺材里,她来这个世界,也是因为时空重叠的结果,或者说她是时空重叠穿越的灵魂,所以她才能让这块石头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