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软又绵又可口——简图
时间:2018-09-25 08:59:14

  “才想起来?”
  阮绵绵嘟着小嘴,软软糯糯道:“这都是七八年前的事了。”
  这幅画是沈逾的素描设计图,她当时好奇,就趴在他桌子边上,托腮看着,然后自己奇思妙想,就拿过他的笔,在画中添了几笔。
  沈逾没说什么,她也就忘了。
  却不想,这幅画,被他收藏这么久,还上了色,装裱起来挂在这里。
  沈逾挑眉,“对自己当初的杰作,发表一下感言。”
  阮绵绵羞愧的捏着酸奶盒子,脸颊微热,小时候只觉得那画太单调,又空旷,傻乎乎的添了几笔做点缀,其实她根本就是对建筑设计一窍不通。
  她轻哼一叹,“原谅无知的我吧。”
  沈逾半倚着扶手,长脚往下迈了一步,“没想到你会选择建筑设计这个专业,我看过你的作品,这些年,有进步,也算有些天分。”
  “完全听不出你是在夸我。”她努着小嘴,“这页翻过去吧,别再提我的糗事,这画咱摘了成么。”
  沈逾摇头,“我觉得不错,放在这儿当个装饰,还有回忆,不是很好么。”
  “你说的回忆,就是我的糗事。”
  “我说好,你说不好,阮绵绵同学难道要质疑沈教授的专业眼光?”
  阮绵绵水眸圆睁,她哥还拿起沈教授的架子,“沈教授,不许这样压人。”
  压人?他这算是压人?他哪压人了,呵。
  沈逾轻哼一声,转身上楼。
  阮绵绵咬着吸管,晃着小脑袋,跟沈逾上了三楼。
  三楼有书房,健身室,还有专门一个房间,做画室。
  她跟他进了书房,目测四十平米左右。
  一套宽大的设计台,一个办公桌,两把办公椅。
  靠墙一排的书框,摆满了书和奖杯。
  沈逾上学之后,便拿过大大小小不少的奖,后来参加设计,也是抱回十几座奖杯。她那时特别崇拜他,她哥怎么会这么棒,她怎么会有这么棒的哥哥。
  为什么自己的成绩,算了,不提也罢。
  其实阮绵绵成绩不差,只不过对比沈逾还是有很大差距。
  天才,学霸,少年班,着实不能比的。
  “坐吧,你考研的复习资料我大致看了眼,待会儿我们研究一下。”沈逾冲阮绵绵说,然后自己出去拿了水杯,洗干净后,接了两杯水回来。
  阮绵绵摘下书包,把复习资料拿出来放在他的办公桌上,电脑旁边摆着一个相框,她定定的看着相片中的两个人。
  二十二岁的沈逾,身姿挺拔,俊逸非凡,无框眼镜下,目光柔和,她突然想到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在她眼里,她哥,大概就是这样一位翩翩少年。
  这是她十五岁那年,跟他一起的合照。
  他带她去参观建筑汇展,给她介绍他所熟知的建筑历史。
  她穿着他送她的第一件白色连衣裙,他穿着烫贴平整的白衫西裤,她挽着他的手臂,小脑袋靠在他结实的臂膀,那时的他们,是对幸福快乐的兄妹。
  这张相片,与他Q上头像是同一天拍的,那张是大头贴合照,这张是全身照,是路人帮拍的。
  他给她讲解设计来源与历史,她听得一懵一懵的,那时她就下定决心,她以后一定要跟他一样,学建筑设计。
  沈逾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拿过她的复习资料,“建筑设计建筑历史建筑构造,手绘,这几个学科,我们先挑重点来看。”
  阮绵绵把椅子往里蹿了下,坐在他身边,沈逾之前看过资料,所以很精准的划出考研复习的重点。
  沈逾打开复习课本,挑重点给她讲,他的声音低沉又温润,像泉水扫过干涸的心田,让人听得入神,再枯燥的课本知识,也生动起来。
  “哥,你那大脑构造是不是二维码?”她想起汪欣这样说过。
  沈逾敲了下她的小脑袋:“讲题呢,不专心。”
  “就是很久没这样跟你说话了,一时走神。”
  阮绵绵的话,刺进他心底,沈逾微抿着薄唇,内心自责又愧疚,他轻笑了下,“你考本校研究生,机率还是挺大的,还有三个月,来得及。”
  她甜甜一笑:“虽然我不聪明,但是我努力啊。”
  “小傻样。”
  沈逾中间接了个电话,阮绵绵自己复习,她耳边听到他讲的是工作,好像什么工程图纸,她继续埋头看书。
  沈逾连着给她划了几个大的重点,又交待了细节,她一一记下,时间过得飞快,转瞬间就两个小时过去了。
  沈逾让她休息,他下楼去做饭。
  阮绵绵也跟着下楼,沈逾今天给她做清蒸鱼。
  她打小就喜欢吃鱼,可是吃再多,也不及家里做的好吃。
  她有大半年没吃过了,今天沈逾问她,她便提了这个。
  沈逾把鱼清洗出来,鱼还有些活气,在水里扑腾,水溅了出来,他闪身躲开些,但还是溅到他的白衬衫上。
  阮绵绵急忙抽出纸巾,给他擦身上的水。
  “没事。”他说。
  “擦掉,一会你去换身衣服。”
  “做完饭再换。”
  阮绵绵抬头,看到沈逾的眼镜上,也溅上了水,急忙抽出一张干净的纸巾,踮起脚尖,抬手就摘掉他的眼镜。
  沈逾微眯着眼睛,视线有些不好。
  阮绵绵擦掉眼镜片上的水,抬头就见他微眯着眼,“哥,你近视多少度了?”
  “三百六。”他说。
  “再多五度,你不三百六十度全是死角了。”阮绵绵说完,自己也忍不住咯咯直笑。
  “你度数多少了?”
  “左眼二百八,右眼三百。”
  她抬手,“哥,你低下点,我给你戴上。”
  沈逾微微倾身,阮绵绵抬起小手,把眼镜给他戴上。
  戴上眼镜,立马视线清晰,沈逾的眸子,也清明起来。
  阮绵绵坏心的上前,调皮地摘下眼镜,“看不清了吧。”
  沈逾无奈:“戴上。”
  沈逾戴上斯斯文文,不戴眼镜五官特别立体,人越发的帅气。阮绵绵给他戴上眼镜,然后又摘下来。
  几次下来,沈逾无奈的看着她,阮绵绵玩得不亦乐呼,踮起脚尖给他戴上,然后又往下摘,沈逾虽然视线差了些,但在他眼底的她,却很清晰。
  “别闹。”他眼底蕴笑,没了镜片遮挡,眸子里尽是温柔与宠溺。
 
 
第10章 
  沈逾穿着烫贴平整白得发光的衬衫,在厨房里为她精心准备她喜欢的晚餐,她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目光跟随着几年不见的身影,挺拔伫立,成年之后的他越发的有魅力。
  就像记忆中的日月,蝉鸣后的初雪,初见时的阳光,那个少年,眉眼如画。
  她觉得世间万物,都比不上他温柔浅笑,温暖了岁月,照亮她整个世界。
  她不禁感慨,人生有他这样的哥哥,真的幸运。
  饭菜端上餐桌,沈逾上楼去冲了个澡,换了一身白色休闲家居服,阮绵绵坐在餐桌前,看着她哥从楼上走下来,仿佛看到她初见他时,那个记忆中的翩翩少年。
  沈逾在她对面坐下,发丝带着水气,温驯的打在额间,高听的鼻梁上,架着的无框眼镜,给帅气的俊颜上,凭添一抹温润。像炎炎烈日里,突来的一场细雨,润了万物。
  吃饭的时候,沈逾不停的给她夹菜,细心的替她剔除鱼刺,连最细小的都不放过。
  阮绵绵,“哥,你别总顾着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沈逾把现榨的西瓜汁给她杯子填满,“多吃点,还长身体呢。”
  阮绵绵嘴里的鱼肉,差一点噎着自己,急忙端起杯子,果汁入喉咙,才舒服些。
  “我都二十一了,还能长什么。”她揪着小鼻子,轻哼了下,开她玩笑,她哪都不长,个子不长,发育也较晚。
  沈逾挑眉,没说话,却传来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阮绵绵,“……”
  突然想起小时候,看着同学们都发育了,她还干瘪瘪的,那时偷偷照镜子,比量身材,被他发现,哎,好窘啊。
  沈逾夹了青菜给她,低低的笑了出来,“多吃。”
  阮绵绵脸颊一热,头埋得低低的,一劲扒饭,才不看他,不看不看。
  吃过晚饭,阮绵绵去找初六,初六在二楼的阳台藤椅上,蹲在那晒太阳。
  她在旁边坐下,伸手顺着初六的柔顺光滑的毛发,“初六,你喜欢这里吗?”
  初六眯着眼睛,喵了下做为回映。
  “一只猫在家,会不会无聊啊。”
  初六撩了撩眼皮,有吃有喝,在哪都没区别。
  “明天带你去洗澡,也许能遇到新的小伙伴。”
  初六眼皮都没抬一下,小伙伴,呵,老子喜欢清静,老子觉得哪也没有比清静让猫生满足的。
  阮绵绵倾下身子,柔软的小手捧着它的小脑袋,在它脑门上亲了下。
  初六不喜欢被人碰触,不过这软软的小手,甜甜的味道,它还是挺喜欢的。
  沈逾上楼,就看到一猫一人,坐在阳台旁的藤椅上。
  阮绵绵在书房里复习功课,沈逾站在书架前,查资料。
  过了半个多小时,他坐在她旁边,翻看国家地理,以及南城城市建设的书。
  过了会儿,她偷偷瞄一眼,他手里拿着一本白皮资料本,写着南城规划。
  沈逾余光瞟向她看过来,转头问她,“累吗?”
  她摇头。
  他恩了一声,算是回应。
  过了会儿,沈逾接了个电话,便出去了。
  一个小时,阮绵绵做了一整套的题,资料也翻了大半本,沈逾还没回来。
  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小手按着发酸的肩头,拉开门走了出去。
  时间指向晚上九点半,远处高楼闪烁的霓虹,透过窗子照进昏暗的房子,三楼没开灯,借着窗外的光线,看到三楼里间的房间,正开着灯。
  她哥在那个房间,那个房间是画室啊。
  她走了过去,轻手,扣了几下门板。
  得到回应,她推门而入。
  沈逾坐在桌子前,桌子上铺了一张超大的图纸,他正执笔作图。
  阮绵绵走上前,站在他身侧,“哥,你在画图纸?”
  建筑设计手绘是基本功,虽说现在大多以电脑代笔,但大师级的设计师,还是喜欢手绘图纸,电脑会在后期完成前出图。
  “复习多少了?”沈逾目光落在图纸上,笔尖又在框架上,工整的添了几笔。
  “今天做了一整套的题,我明天也想试试手绘。”
  “明天带初六去洗澡,回来我看看你手绘功底怎么样。”
  阮绵绵看着他的图,大框架已形成一半,线条硬朗,大气,看起来是个大建筑,威严又庄重。
  沈逾画图,认真且严谨,每一步骤都很精准,她不再打扰他工作,“我先出去了。”
  沈逾点点头,她往出走,沈逾突然说道:“房间里给你准备了衣服,你自己去看看。”
  阮绵绵走到二楼自己的房间,推开门,这里的摆设与之前来时一模一样,她拉开墙边的衣柜,霎时,柜子里满满的衣服,出现在她眼前。
  她一时怔住,震惊于沈逾在她完全不清楚的情况下,为她准备这么多衣服。
  伸手划过一件件衣服,外套,裙子,衬衫,T恤,裤子,还有睡衣……
  他为她回南城,为她来南大任教,为她准备这么多衣服,包括那双市面上并不好买到的鞋子,她呢,她得知他来南大任教,初遇到他时,在心底却对他有所抗拒。
  她以为他不要她了,其实并不是,阮绵绵紧抿着唇瓣,转身跑了出去。
  来到三楼画室,门都没敲,直接推开。
  沈逾转头看过去,阮绵绵直接跑过来,站在他跟前。
  小嘴嘟着,眼底有着水气。
  他急忙放下笔,站起来,“怎么了?”
  阮绵绵紧抿着唇,眼眶里越压抑,越是有泪光出现,她摇了摇头,猛的扑到他怀里,纤细的手臂紧紧的环上他的腰。
  “哥,谢谢你。”
  “对不起。”
  “是我耍小性子了。”
  “哥,你为什么这么好,害得人家想哭。”
  她说着,眼泪已经出来了,脸埋在他胸口,眼泪很快侵湿他胸前的棉质布料,而眼泪的热度,烫进他心口。
  沈逾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这样肆无忌惮的拥抱,多少年了,他都不敢去触碰。
  说穿了,是他不敢,也不能。
  手臂缓缓抬起,掌心握上她肩上,指节微微捏了下她的肩头,又瘦又小,真怕,一个不小心,碰坏了她。
  他轻轻环住她小小的身子,掌心拍着她的背,“这就感动了?”
  她点头,“这几年,你越来越不理我了,我感觉,你已经不喜欢我了,原来,哥没有不喜欢我。”
  “对不起绵绵,以后,我不会了。”
  “我知道你还关心我,我真的很开心,哥,谢谢你。谢谢你还认我这个妹妹,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已经走到尽头了,妈妈和爸爸离婚,我们也没有关系了。”
  走到尽头?沈逾揉了揉她的短发,唇角蕴着极暖的笑,笃定道,“不是尽头,是,新的开始。”
  阮绵绵没太明白他话中含义,抬头看他,只能按自己的理解,软软糯糯地说,“我们还是兄妹是吗?你还是我亲哥,我还是你亲妹妹,是这样吗?”
  沈逾一时语塞,指腹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拭掉晶莹的泪珠,“你想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你想,我永远都是。”
  她猛点头,破涕为笑,“当然是,我这辈子都把你当亲哥哥。”
  亲哥哥?沈逾微微吸了口气,只好默默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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