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打个电话，举手之劳而已。”童洛其实也挺好奇后来发展的，不过怕小姑娘害羞。圈里面，明靓从未传过什么绯闻，风评不错。
“如果没你帮忙我就死定了。”明靓的话里带着点劫后余生的俏皮，“本来很早就想联系你的，后来……家里有点事儿耽搁了。那个，你这两天有空吗？我想当面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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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元旦团圆
童洛再三拒绝，还是拗不过明靓的热情，两个人约定了晚上见面。
“是上次那位齐先生？”当童洛跟孙希华说晚上有约之后，这是来自老母亲的最真切关怀。
“不是，是个美女。”童洛一头黑线，都说了没可能嘛。
“哦对了，前两天翎子姐和桃子姐都来看妈了，还送了红包，哝，都在这里。”方骏尧从抽屉里掏出两红包，“我又不好意思跟她们推推搡搡，这都是老娘们干的事儿，你负责处理吧。”
老娘们童洛给了他一个毛栗子：“没大没小！嘴上无毛！没事儿，收着吧，中国人，礼尚往来，人情没了往来，感情就淡了。”
刚说完，童洛的手机就响了，标记为快递送餐的号码在屏幕上闪亮。“哟哟哟，团圆饭来了！”
特需病房进入是要门卡的，快递只能到电梯口。童洛出去拿完了快餐，正咽口水的当儿，又和姜珝在走廊里来了个狭路相逢。
在童洛的指导下，姜珝这几天算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每天挑美食花了眼，都快有选择恐惧症了。他对童洛这个“领路人”，保持着一定的信任和遵从，所以晚上这顿乖乖听话换成了健康餐。
捧着医院特供餐盒的姜医生看看左右手开工跟张着翅膀老母鸡似的童洛，脸带疑惑——不是中午才“警告”过我地沟油黑心肉不要吃？
童洛呵呵笑，早忘了中午说的话——她说的是不要多吃，又不是不吃对不。“姜医生，一起来吃晚饭吧，今天元旦唉，团团圆圆，我点了好多个和善大院的荠菜圆子，可好吃了！”
“不用，我有了。”姜医生将目光从一堆外卖盒上移开……圆子？
“哦，好的。嘿嘿，姜医生，Happynewyear！”童洛怕美食糊掉了不好吃，没多客套就窜回了老妈的病房。
“跟谁说话呢，这么墨迹。”下午酣畅淋漓打了一场球的方骏尧饿得要死，猴急地从姐姐手里接过晚饭，还不忘数落几声。
“碰见了姜医生，打了个招呼。”童洛没好气地拍掉方骏尧的手：“爪子拿开，这份是妈的。”
孙希华早就已经可以下床走动，此刻，一家三口都坐在不算宽敞的餐台边，算是团团圆圆过一个新历年。“姜医生挺好的，态度好，技术高，每天在走廊溜达的时候，他都会停下来跟我聊几句，问问病情。这么好的医生，现在不多啦。”
“嗯嗯，”老妈对这个救命恩人不吝称赞，童洛已经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不错不错。”
“姜医生是一个人在国内吧，哎，孤苦伶仃一个人，也怪可怜的。”孙希华唉声叹气。
方骏尧腮帮子吃的鼓鼓的，翻了个白眼，说话含混：“妈，到底他是你儿子还是我是你儿子？人家工作那么好大教授大专家，多少人羡慕着呢，有啥可怜的。”
“还说呢，你就比人家小了十岁，你看看你，再看看人家。”孙希华做为母亲，身上一样有“别人家的孩子”这种病。
方骏尧抗议不服：“妈，你儿子哪里差了？我算是品学兼优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不，在咱学校好歹算是风云人物！”
“嗯嗯，我作证，上次去给尧尧送衣服的时候，屁股后头跟着一大堆女生呢。”童洛捂嘴笑。
“我那是在给我们院女篮训练！”方骏尧一脸被冤枉。
“嘿嘿嘿嘿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逢春啊……”
“你才易逢春！”
“好了好了。”孙希华笑着打断姐弟俩的斗嘴，端着一小盒汤圆递给童洛：“给姜医生送点过去，我每次看他都是一个人在办公室孤零零吃饭，怪可怜的。”
其实有的是一堆护士想跟他一起吃，只是人家不愿意而已……童洛拱拱方骏尧：“你去。”
“你妈叫你去！”方骏尧转过屁股闷头吃。
童洛狠狠拧了一把他的大腿，成功让他满着嘴闷嚎了一嗓子，这次心满意足地端起汤圆。母命不可违啊，不然老妈又要念叨人家多可怜了。而且，像老妈这样年纪的人，总觉得跟医生打好交道会对病情有益。
童洛敲敲姜珝办公室的门，别说，惨白的只有消毒水味道的办公室，孤零零的灯光，穿着白大褂低头吃饭的孤独身影，瞧着确实有一些……可怜？
“姜医生？”童洛在得到姜珝注意之后，笑着走了进去，毕恭毕敬把两颗圆滚滚胖乎乎白嫩嫩香喷喷的荠菜圆子放在他面前桌上：“团团圆圆，元旦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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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快乐，照例是裸奔没有存稿的生活，哭唧唧。
留言呢，没有留言，我没有动力啊。我是不是拥有了一群假读者？
046 开门见山的感谢
这算不算是来自病人的“贿赂”？
刚来医院就被中国红包文化给吓了一跳的姜珝，给自己定下的原则是“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他愣了愣，抬眼望着童洛真诚的笑容，好像在她眯成月牙儿一样的眼睛里看到了星光。
姜珝咽下了下意识的拒绝，微笑着推开自己的营养餐，接过童洛推过来的小碗，道了声“谢谢”，一边用筷子小心地戳着碗里的两个白胖子，一边问童洛：“吃了吗，你？”
“吃了，”童洛本想送完就告辞的，可好像结束话题有些生硬，她看看姜珝干净的桌面，想想病房里一堆鸡爪鸭脖鹅翅膀，对比好像明显了些：“我们病房还有不少好吃的呢，要不来跟我们一起吃吧？今天点的地方特色，你肯定没吃过！”
不知道是因为元旦这日子会让身在异国他乡的人有愁思，还是童洛的笑容真的能够感染人心，鬼使神差的，姜珝笑了笑，说了个“好”字。
童洛是他回国以来，除了同事之外交的第一个朋友。
对于童洛把姜医生直接请回来的举动，孙希华表现出了极大的欣喜，而方骏尧则稍微有些别扭，心里头总是隐隐想起那个叫做齐胤的男人——老妈说那个人不太适合当自己的姐夫，那姜珝合适吗？
方骏尧一面感恩着，一面用小舅子的目光对姜珝挑剔着。
幸好国际友人姜医生对这种隐晦的目光并不太看得懂，也不太能够理解中年妇女某些问题的深意，所以这一顿晚餐吃的其乐融融。
姜医生年方三十一，父母一个搞科研一个做教授，高级知识分子家庭。这次回国是因为和国内有个课题合作，大概会留两到三年时间。姜医生没有女朋友，也没有交过女朋友。
孙希华非常满意，觉得心口舒畅地不行。赋闲在家没什么事儿做的大妈，最大的幸福和乐趣就是给自家闺女物色各种可能潜在的对象，广种薄收。
对此，童洛表示很无语，她只能假装自己不懂老母亲的暗示，揣着糊涂当好主人翁。
宾主尽欢。做为回报，姜珝又嘱咐了一些调养的细节，并且承诺，如果孙希华有任何不舒服，可以随时打电话给他。
“谢谢你了。”童洛真诚道谢，“你对我们全家有再造之恩。如果不是你妙手回春，没有了我妈，我们这个家庭就散了。”
“这是职责，我的。”
“总之谢谢你了。”父母在，人生尚有归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童洛驱散心底那些感叹，换上俏皮的笑容：“大恩不言谢，以后涌泉相报！”
“中国的古话，是不是有以身相许？”姜医生的普通话带着一种特殊的韵味，一双清透的目光似乎有洞察一切的能力。
童洛愣了愣，苦笑：“是不是我妈表现的太明显了？哈哈哈不要放在心上，以后你会发现，这是中国阿姨的特色。你就听听笑笑就行了。”
姜珝其实已经深有感触。他刚回国，手术安排的不是太密集，也不用上门诊急诊，所以相比起其他那些一分钟恨不得掰成两分钟用步履匆匆的主治医师教授们，他的时间比较充裕，和病人的交流也更详细耐心。特需病房这里住的都是有钱有闲的人，他的态度温和，所以病人们都喜欢跟他拉家常，其中不乏有童洛母亲这样的暗示。
姜珝微笑，点点头：“这也是对我的肯定。”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童洛闻言笑了，“我晚上还约了个朋友谈事，先告辞啦！”
和明靓约定的地方，是一个高档的咖啡厅，价格死贵，东西一般，因其性价比严重低下而广受普通群众们的唾弃，却也因为它顾客少、环境私密而受另外一波人的喜欢。
童洛先到，刚坐下等了不到五分钟，戴着帽子扎着围巾戴着墨镜穿着宽松地都快跟麻袋一样羽绒服的明靓就鬼鬼祟祟溜了进来，一进来就先跟童洛打招呼：“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迟到了！”
“我也刚到，时间还早。”童洛笑着伸手和她握了握。论资历，童星出身的明靓在圈里算是她前辈，论年纪，还在念大学的明靓比她还要小两岁。
“之前的事情真是谢谢你。”明靓卸下了重重伪装，坐在童洛面前，开门见山：“我该怎么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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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扔个深水炸弹，把潜水的你们都炸起来……一个个肺活量都是一百分……冒个泡换口气啊！
047 互相扯平
童洛觉得自己最近好像运气不错，逢凶化吉，否极泰来。
老妈手术搭上了专家组便车，成了。
自己为了手术差点献身，溜了。
逃跑路上心存善念，随手帮助了两个人，发达了。
沈家是新时代权贵，而明家则是传承百年的满清贵族血统，即便现在没落了许多，但在华都艺术圈中还是说得上话响当当的人物，单看明靓从小到大身上堆积的好资源就看得出来。
如今这金光闪闪的大小姐提出要报答自己。
说实话，童洛是有些心动的。她从来不自诩是什么好人圣人，在她这样的生活环境里，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是长不大的。为了更好的生活条件、居住条件、教育条件，从小到大她都一直在努力，在奋斗，在付出，在抗争。所以之前遇到沈渊要她配合的时候，她很坦然地接受了他提出的报酬，因为这是她的劳动所得。
可她也有自己的处事原则，通俗点来说，就是按劳分配。视风险视工作量视难度，我该得到的你一分不少得给我，我不该得到的，我也绝不会贪墨半分。这道理适用于别人对自己，也适用于自己对别人。
精致的实用主义。
童洛沉吟了一下，最终还是摇摇头：“不需要特意感谢我，我帮你是举手之劳，现在你一个大明星请我喝咖啡，我觉得已经很直当了。”
“那怎么行。”明靓脾气直爽，说话非常直接，养尊处优被娇惯着长大的她，有时候还会因此被冠上“骄纵”的帽子。“如果那天没有你，我就完蛋了！这么大的恩情不报，我还是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