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是个秘密,那……”苏柔柔扑上去,左拥右抱,“那我就不客气了!”
那边女生们都在拍照,这边温牧知却对社长说:“学长,要追江熠人可得花功夫,如果是一时兴起就算了,再说她可能会拒绝你。”
“我都还没试就一刀断了?”
温牧知若有所思的点头,“你可以试试,祝你好运。”
他始终在想,凭着江熠人的倔,她可能不太想和姓郑的男人有联系吧,可谁知道呢?
“那我也要去试一试。”
社长鼓起勇气,没了一丝文弱,倒是添上了一点强势。
女生散开去和其他人合影时,社长才找了个空走到吃蛋糕的江熠人身边。
“你好,我是……”
“我知道你是谁,柔柔社长嘛,我记得你的名字。”
江熠人回答的很平淡,但社长已经是微微激动了。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名字,但我还是想正式介绍一下,我叫郑烨。”
社长伸出手,江熠人淡淡的扫一眼,忽视了。
“抱歉,我不想认识姓郑的人。”
“嗯?”
江熠人去和别人说话,社长一脸落寞的转身,不知自己的姓氏哪里出了错。
就连苏柔柔都猜到了结局。
“我就知道熠人还没放下,我们社长人也挺帅啊,又是年年拿奖学金的优等生,奈何姓郑啊!”
温牧知倒不这样认为,“时间一长,世事难料。”
他给苏柔柔看他的朋友圈,郑西风发的新消息。
苏柔柔“哼”一声,当初他就被她拉黑了,至今没加上。
“不就是谈了个外国妞嘛,那祝他生个混血咯。”
“好了,不说他了,提到他你的脸就臭臭的。”
“我哪里臭臭的,我是为熠人鸣不平!”
温牧知哄着她,“我知道,你看我们都没放下,她怎么会放下?”
“还是气不过。”气归气,蛋糕倒是吃了好几块,奶油加草莓,甜甜的。
温牧知见她嘴边留有奶油,一时没忍住亲上去,舌尖舔着她的唇瓣,惊的苏柔柔低着头,“喂,我们社团可是有fff团的!”
“那就烧起来吧!”
不知谁关上了灯,活动中心黑了一片,接着听到社长的声音,他说了一句,“停电了,我去看看。”
再然后,苏柔柔被熟悉的人拥抱,温牧知的呼吸也是甜腻的,从耳垂到眼眸,再下移到唇边,他无需多言,只用行动证明他的心火已经在蔓延了。
直到送她回宿舍的路上,温牧知都握着她的手。
玉大的夜晚银杏校道,两个拉长的身影。
微风吹来,温牧知抚上她的发,“几个月不见,头发已经到肩以下了。”
在他看不见的日子里,她正悄悄发生着改变。
苏柔柔抚上他的脸,仔细端详,“温牧知,你今早没刮胡子!”
胡茬微微刺痛,却又念念不舍。
他像是故意般,在她脸上蹭蹭,“痒不痒?”
“很舒服。”
就像她此刻的感受,幸福的要爆发。
“生日提前过了,那明天怎么办?”
苏柔柔问他。
温牧知吃掉她的疑问,抬眸时光彩熠熠,“当然是和你在一起。”
正如天上的月,虽不圆,但总有一天会与另一半重逢。
遇上对的人,仅此而已。
苏柔柔是最后一个回宿舍的,她拿着一堆零食进门。
“你们要的吃的,买回来了!”
其余三人一脸懵逼看着她,三秒过后爆笑,“柔柔,你还真买?”
“当然,你们说的我都记在心里!”
她其实更想说——
谢谢。
谢谢你们的完美安排。
谢谢有你们在身边与我一起度过这四年。
谢谢遇上你们,我最喜欢的姑娘们。
有人来去匆匆,有人驻足停留。
有些人匆匆而过却是为了和你擦肩,有些人短暂停留却是为了证实看不见的一段缘。
命运是很神奇的,也许你我的一切都早已注定好。
奇妙的缘份让苏柔柔和温牧知在少时相遇,一场大雪,一场大雨,从临海到玉城,从清大到玉大,所有的等待都是有意义的。
每一次重逢都是上天最好的安排,赐予惊喜,也赐予完美。
春节,苏家和温家长辈约着见面商谈订婚事宜。
在家长看来,这是大事,只需要长辈们操心就好,其他的苏柔柔和温牧知只要照顾好妹妹,听从安排即可。
比如戴上双方家长送的对戒。
秦教授对温牧知说:“结婚时你得自己买戒指哦!”
温牧知说:“那是当然。”
他在心中规划着蓝图,那样的日子不会太远,他会给她一个稳定的未来。
简姨对苏柔柔说:“以后牧牧要是欺负你,就跟我们几个爸爸妈妈说!”
苏柔柔羞红了脸,“嗯”一声,手就被温牧知握住了。
订婚仪式虽然简单,但也专门选了一天请了双方的亲朋好友来庆贺,不办酒席那种,就是简单的家庭聚会,就连通知时也是说什么礼物、礼金都不要带,拒收,如果真要带就带一颗祝福的心来。
温牧知笑说:“他们还挺文艺。”
苏柔柔掐着他的胳膊,“不许说爸妈坏话!”
“这么快就改口了?”他是高兴的,甚至藏不住的。
苏柔柔埋在他胸前,听着他的心跳,“温牧知,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吧!”
“嗯,下辈子,也在一起。”
双手合十,许下承诺。
窗外盛放烟火,灿烂时照亮前路。
远在m国的林范范收到了苏柔柔的照片,她没想过他们竟然先订婚了,四年等不及,只想在第一时间绑住对方。
对于她而言,是好事。
她看着练习室里正排练的乔子盛,收好了自己的情绪,拿着毛巾进去。
“歇一歇吧,你都练了好几个小时了。”
“不行,一到这里我的动作就特僵硬,不自然,得多练练。”
乔子盛又练了半小时,林范范就坐在地上看他。
等他停下来,才问她,“今天没去做家教吗?”
春节,两人都没回国,事实上,乔子盛是因为练习生的缘故不能回去,而林范范是为了陪他。
林范范摇头,“没有。”
好像不知道说什么了,犹豫会她又问:“你知道柔柔订婚的消息吧!”
兴许是她眼花,看到乔子盛脚步不太稳。
“嗯,温牧知的朋友圈有照片。”
他盘腿坐在她身旁擦着汗,“问这做什么?”
林范范轻叹一声,“想到他俩都订婚了,估计毕业就结婚了。”
他们那一对才叫终成眷属。
而她和乔子盛……
跟他到国外,关系却没有进展,他一心奔赴在练习上,似乎要与外界断了联系。
林范范不免有些泄气,大概她始终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年少时的欢喜总是很难忘记。
“我走了。”她起身。
“去哪?”乔子盛仰头问她。
“随便走走。”她也不知要去哪,她想回家了。
乔子盛没什么反应,仍旧坐在地上,呆楞的看着练习室的透明玻璃门合上才反应过来,丢了毛巾就往外跑,冲出门就见林范范在楼梯口小声抽泣。
“范婆婆!”
身后传来一声叫唤,林范范回头,眼泪都没来得及刹住。
一行泪缓缓流下,乔子盛将她抱在怀中,口中喃喃自语,“别哭。”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更加令人心慌。
“我没哭。”林范范多倔的一个女生啊,她执意强调自己不会哭。
乔子盛说:“好,你没哭。”
他难得温柔,细细吻去她的泪,然后在她唇边停留。
似乎花了好些时间才想明白,有些事情早已注定,擦肩的人那么多,能留在身边的才是最适合的人啊。
“范范,别走。”
他说——
请留在我身边。
不论前方多荆棘还是多鲜花与掌声,都请留在我身边。
但不是每一份感情都能在身边停留数年,过去的始终都会过去。
江熠人懂,但郑西风不懂。
参加完苏柔柔和温牧知的订婚宴,郑西风将江熠人堵在了回家的路上。
一开口便是,“我想与你重新开始。”
江熠人直勾勾的盯着他瞧了半天,突然冷哼道:“分手了?寂寞了?”
“不是,是我想通了。”郑西风反驳。
“哦,那你想通什么了?”
“我喜欢的是你。”
多简单的一句话啊,上唇碰下唇,没有任何负担。
“不好意思,我对你的喜欢已经过期了,再见。”
“我不信。”
郑西风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还没找到让他成长的女人,即便是有,也不会是江熠人。
她从他身上看不到未来,也正因为如此,她才学会了成长。
“赏味期限你知道吗……”她本来想说一堆,但话到嘴边多说无益,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离她而去时她有多痛苦,在高考那段时间她饱受煎熬,那是一个才经人事的青春期女生的惶恐不安,在她看来,他所有的欢笑都是那么的刺眼,那时他还不懂,只想远离才能缓解异地的痛,可惜,他压根就不明白失去的是什么。
“郑西风,祝你幸福。”
她转身,迎面走来的高个子男生,手上还拿着一把伞。
郑烨表情没变,举着伞说:“天气预报说晚上有雨,我怕你淋着,感冒了就不好了。”
他说的一脸坦然,江熠人却笑出声。
她走过去,接过伞,“郑烨师兄,我饿了,出去吃宵夜吧!”
不管身后人是何模样,她都笑的自然。
吃辣鱿鱼时,她没忍住眼圈都红了。
纸巾递过来,江熠人小声道谢。
郑烨说:“有这么辣吗?”
“超辣的,你吃了就知道。”
辣是真辣,但郑烨不能吃辣。
拿着鱿鱼犯难,江熠人也知道他不能吃,抢过来堆在自己碗里,“师兄,别强迫自己,没必要。”
“可是有些东西不尝试怎么知道不行?”他从她碗里夹了一块,放在嘴边就觉得辣味冲鼻。
江熠人给他准备好了一大杯水,“英雄,请控制你自己啊。”
“没事,还有你送我去医院。”
一口入喉,辣气传遍全身,郑烨满脸通红的问她:“我看起来怎么样?”
“不太好。”江熠人实话实说,有点担心。
几分钟后,郑烨全身开始出小红点,她慌了,拦着出租赶紧送医院。
车里,郑烨靠在她肩上,小声的说话。
“我有一个请求,算是我听了你的话吃了辣鱿鱼的请求。”
江熠人虽然是医学生但她才刚开始学啊,哪里知道这么多,“你别说话了,鱿鱼过敏不早说,还不能吃辣,你是想干嘛啊!”
她急了,对方倒没在意,依旧说着那个请求。
“我知道现在要求你接受我的追求挺不君子的,还有点小人,但我今天就想小人一点,我想你忘记他好吗?”
江熠人微微一愣,“都这时候了说什么呢!”她嘱咐着司机,“麻烦快点儿,我朋友过敏了!”
车猛的往前窜去,郑烨的手不自觉的往身上挠,江熠人按住他的手,握在手心时觉得自己像是在经历一场浩劫。
司机看着后视镜里劝道:“哎呀,小年轻啊,你们在上演电视剧啊,你赶快答应啊,又不是让你和他在一起,先答应再说,这病着呢!”
郑烨忍住不去挠,江熠人却感觉到手心里的触动。
他说:“我知道你很难忘记他,但没关系,我会努力追上你,熠人,给我一个机会。”
“你的要求是不是多了点?”
郑烨委屈的想了想,“那就前一个。”
忘记郑西风,不要排斥另一个姓郑的男人,他比她大,比她早经历风雨,也做好了要与她并肩的准备。
“好。”江熠人浅浅应着。
一抬头,发现司机正偷笑,她暴脾气就上来了。
“师傅,过敏啊!您快点!”
“行,瞧好了您呢!”
轻笑传来,郑烨默默叹着气,“真好。”
当初,江熠人也是这样对郑西风说的,但他错过了她最珍贵的情谊,辜负了她的信任与崇拜,至此以后,再度平行。
订婚第二天,苏柔柔一早接到了温牧知的电话。
“打开窗,看外面。”
大年初三,一场雪袭来,城市一夜入画,恰似画中纯白圣洁。
“老婆,早上好。”
窗外空气清新,苏柔柔也不觉得冷,多吸了几口。
她回他,“老公,早上好。”
那边传来笑声,温牧知说:“感觉真奇妙。”
“是好还是不好?”
“当然是,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