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也没想,一巴掌就打向了那个中年男人,嘴里骂道:“为了所谓的财运,你竟然养了小鬼,害了人性命,真是该死!说,你的行李箱里,是不是还有这害人的东西?”
第41章 谜团
这中年男人又如何会承认, 一直在那说着, 自己是个正经生意人,他也不知道这个小鬼是什么时候到了身上的。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心不死。不对,前一条已经被他违反了, 他就是见了棺材也不掉泪, 那个小棺材不正是从他身上众目睽睽之下被拿出来的?也没见他承认什么。真是, 人要脸树要皮,这人一旦没了脸皮,那真是什么缺德的事都做得出来。
“这个人我知道。”乘客中有人道, 那是个优雅的贵妇人, 她道,“这人叫陈家道, 是港城人,家里以前也是做生意的, 但这人好赌, 他老爸赚的人全让他输在了堵桌上。人又无赖, 欠了钱也不还的。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这人又发达了, 逢赌必赢, 他不但玩牌九, 还玩赌石,玩赌马,只要是赌, 他都玩。但他又赌运不错,只要是他要堵的,没有输的可能。一下就被他集了千万家产。但这人又好色,被他害了的良家妇女也不少。”
我却冷笑:“什么逢赌必赢,什么赌运非凡!分明是养了小鬼,利用小鬼的习性,偷了别人的财运。又怕自己身上的精气被小鬼所食,他又拿别人的性命来喂养小鬼。如果我猜得不错,他的行李箱中应该有着尸气或是尸油,尸气的可能性最大。只有尸气扩散,才能迷了人神智,才能成为小鬼的口粮。”
只是……那个空姐口红里的尸油又是怎么回事?感觉像一道迷雾,破了一层,里面还有一层,解剖不完。
那中年男人冷汗不停地滴下,却一直在那嚷道:“不!我没有带尸气,我知道那东西恶毒,我不敢的。”
我却不再理他,多说无益,有些人就是无赖,做都做了,还死不承认。但这也无妨,我有的是办法让这一切浮于水面。
有一种符叫窥视符,发明这种符的人,原先是想窥视他人的,后来这符用处很大,慢慢地也就用在了需要透视的地方,很多是用于正道的,也有些人用在了占小便宜上,比如偷看女人洗澡啊,或是别的。当然也有人把这种符用在赌石上,效果可是杠杠的,一用一个准。当然,这种符也不好画,没有一定的功力,是画不出来的。而且现在末法时代,功法缺失得厉害,玄派又没落,所以能画这种符的人并不多。
我手掌一张,凌空一印,一张有些透明的符箓便出现在了众的面前。我喊了声“开!”众人的眼前就像现出了一道光屏,光屏先是嗞啦啦地响着,接着便出现了行李舱中的一幕。
我就像用的后世触屏版的电脑一样,在那个光屏上画画点点,画面被放大,然后一件行李一件行李地被扫视而过。安检检不出那些被人做了手脚的行李,在光屏却却是一览无遗,不会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
一个碧色的行李箱中,一丝丝的黑烟溢出,接着弥漫了整个行李舱。
“这个行李箱是谁的?”
那个中年男人脸色一白,跌坐在地上,不停地嘀咕:“怎么回事?我的箱子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我没有,我怎么会放这东西,放了这东西,我自己也难逃一死啊,我没那么傻……”
我自然知道这东西不是这个男人放的,就像他说的,他没有那么傻,尸气上浮,这个机舱里的人都得死,他自己也不例外。而外界却只会以为这是一场空难,然后追究责任方,自然也就追究到了这架飞机的航空公司。而恰恰,这是一架国有公司的飞机,所以最终追究的方向就会往华国高层而去。
飞机上有太多的港商和政要人氏,造成的影响可想而知。正值港城将要回归之际,出了这等大事,能不能顺利回归是一回事,就算回归了,华国在国际上的地位也会急速下降。
所以,能断定做这件事的人,定然不是小人物,也不是中年男人这样的人物能设想得出来的。他应该是被人所利用,做了替死鬼而已。但是,那个人到底是谁?还有那个空姐,知情,还是未知情?这些都是一个谜。
“这小鬼是什么人给你的?”我沉声质问?
中年男人脸上的冷汗不停地冒着,却并没有说话。我又说:“你以为不说,就能逃过去?你可别忘了,你身上的小鬼是那个人给你的,他真是为了给你增加财运?他是要害你的命。你要是不说,我就把小鬼还给你,让它告诉你它所受的那些痛苦。”
中年男人害极了,浑身抖得跟个筛子似的,他说:“我说,我都告诉你。我是因为实在没钱了,想在赌桌上翻盘,这个时候我一个朋友说,养小鬼能增加财运和赌运,就介绍我过去了。说那个大师很厉害,他养的小鬼都是善鬼,不会吃人害人命的,所以我就养了。”
“小鬼还有善鬼?这种鬼话,你也信?”我嗤之以鼻。
中年男人不停地擦着汗,说:“小大师你说的没错,是我糊涂,我就是想发财想疯了,我没想那么多……”
“别把话题扯开,说!那个大师是谁?把他的样貌描绘出来。”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他是从泰国来的,平时总是穿着一身的黑衣服,看不到他的样子,不过……”中年男人真想说出那个降头师的特点,却听到他惨叫一声,人就跟被食尽了脑壳一样,水分消失,变成了一具骷髅。
乘客们尖叫一声散开,特别是女乘客,都害怕得发抖,有的甚至抱住了一旁的人,双腿像散了架似的,不停地打摆。
骨头架上飞出一只蛊虫,有拇指指甲盖大小,通身漆黑。这蛊虫飞了一圈,似在环视四周,又像是在朝我讽刺,然后急速下降,朝人群中的一个人扑去。那人吓得连连后退,却是踢倒了后面的人,两个人撞在一起,跌在了地上。
我看在眼里,银针挥出,刺中了那只蛊虫,一挑,便被银针钉在了上面。我仔细地看着这银针上的蛊虫,蛊虫虽小,却凶狠无比,一张尖利的口器。这东西应该就是阻止那个中年男人说实话的蛊虫,早在他见了那个降头师,养上了小鬼起,就被人下了蛊虫,以免他泄露了行踪。
真是该死,这是有目的行动!我狠狠地将这蛊虫捏死,这种虫子不能让它活出飞出,否则这里的人都得死,它吃人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随后,我朝底下的行李舱中凌空打下了好几道符,阻隔着尸气的漫延。又拿出一个小瓶,在瓶中打下了许多道符箓,然后对那个眼神会说话的空少道:“请小哥哥把这个瓶中加满水,然后用这水冲泡出足量的茶水,给机上的每一个人都来一杯。”
那个空少兴奋地接过,走了几步又停下,对我说:“小大师,我叫路由,你以后就是我的偶像。”
我却哑然失笑,又对另一个空少道:“你去驾驶舱,把这边的情况跟机长他们说一下,然后让机长跟机场联系一下,迫降吧。”
这些行李舱中的尸气是要处理掉的,还有这些飞机上的乘客,需要接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只有保证了人员的安全,有些事情做起来才能毫无后顾之忧。
既然那人想要毁了这架飞机,害死飞机上的所有人,这事被我遇上了,我没有不救的道理。
飞机被紧急迫降到深市的一个军用机场上,迫降的很顺利。至于机长是怎么说通场务领导,然后又是怎样安排了这一场迫降,无从知道。但是我猜测,既然迫降是在军用机场进行,那跟戚爸爸绝对脱不了关系。他是军方的人,借用一下军用机场,肯定也是可行,至于他目前的职务如何促成了这样的事情,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了。
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飞机上所有的乘客都是见证人。况且,还有方老这位政要人氏,哪怕他已经退休,却还是能与上面通上话的。挽救了那么多条人命,挽回了华国可能在国际上造成的不良影响,于国于民都是极好的事情。
我让人疏散了所有人,连机场中的维护人员也不要留,一旦尸气漫延,死的可不是一两个人。
行李舱的门被打开,我先是在舱口打上了一层隔离阵法,然后又打了许多道破邪符。尸气死气,最怕破邪符这一类去邪的符箓,一旦被打上,几乎连渣都留不下。在此时,却发生了一个小意外,那就是早些时候已经陷入沉睡的天邪,不知道何时从眉心处飞了出来,扑到行李舱中,欢快地转了几圈,原先还弥漫的尸气,竟半点不剩。
是的,行李舱中原来弥漫得到处都是的尸气,现在是干干净净,一点异味都没有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天邪,那个本该沉睡不醒的八卦镜。不过现在它也没有真醒,吃了该吃的美味,又缩回了我的眉心里开始睡觉,打了个饱嗝,示意它很满足。
这架飞机,最后还是没能按时起飞。倒不是飞机中还没有干净,而是乘客们都不太放心,想让政府再清洗消毒一番。而送乘客们回港城的,是紧急调用的另一班飞机。
一路上,很多乘客想要认识我,纷纷给我留了名片,我却只是客气地回应着,后来那些乘客实在太热情了,我招架不住,就把这一些交给了方老。方老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这些在他眼里就是小意思,应付起来游刃有余。
我却是在一直思考着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那个空姐化妆盒上的装有尸油的口红,那个养小鬼的中年男人,还有那个装有尸气的行李箱,像谜团似的,解不开。
设计这一切的人,不是个简单的人,是个心思慎密又布局计划周密的人。这个人,到底是谁?
从深市到港城,极近,花不了一个小时,就到了港城国际机场。
港城天气很好,也很暖和,只穿一件线衣就足够了。我们步下飞机的时候,感受到了港城对我的热情,心情倒是莫名好了许多。
接机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那人穿着红衬衫,外套一件白色小西装,一条牛仔裤,外加一双板鞋,很青春的打扮。
那人取下了墨镜,热情地迎上来,说道:“方爷爷,大师来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那人取下了墨镜,热情地迎上来,说道:“方爷爷,大师来了吗?”
童真:没看到大师就在你面前吗?什么眼神。
那人:……
第42章 骗子
这青年就是跟方老通过电话的猫猫。他真实的名字叫臧可凡, 是臧老先生的长子长孙。此人是个娱乐达人, 对生意反倒不太感兴趣。在他小时候臧老先生也曾经试图培养过他,但最后不得不放弃,这不是一个能继承他庞大家业的理想人物。又想从其他的子孙中试图找出一个像样的,却发现除了这个长孙还有点培养价值外, 其他的都不堪大用。只可惜, 臧可凡的心思不在生意上, 否则以他的头脑,必然是个商业奇才。
他是个很随意的人,但认真起来也是不要命。对于玄学, 他一直都是抱着可信可不信的态度, 但是臧老先生的病发作得很快,也很奇怪。一天之内已经进了四次抢救室, 次次能抢救回来,但是随时又可能发作。医生说, 臧老先生的五脏六肺已经几乎坏死, 也就是说, 他还有多少时间可活, 医生也不敢保证, 他们给出的期限最多只能活20天, 等到所有的脏器都坏死, 也就是臧老先生命终的时候。
这个时候,臧家已经请了不少的神婆神汉,还有那些玄门正派, 但是都看不出臧老先生得的是什么病,只能得出是中了降头术。
港城最大的玄派掌门,倒是说能治,但是最后却又不了了之,原因不明。当我听到这些的时候,却冷笑一声,只怕不是不能治,而是不想治。
港城很多的玄门,都是盘根错节,相互都是有关联的。如果说,治不了臧老先生的病,那只能两个原因,一是这个降头师法力高深,港城那边没一个是他对方,这种可能性大吗?我是不认为,港城那边玄门一直都没有没落,再是末法时代灵气减少,也不可能斗不过一个邪士。那就只能第二种原因,那就是这个下降头术的人,跟港城那边有联系。如果这两种情况都不是,那么只能最后一种可能,那就是臧老先生曾经得罪过玄门中的人,而那个人正好在玄门的地位不小。
我们不敢丝毫停留,直奔港城的圣保禄医院,那是港城比较有名的私立医院,也是权威医院,臧老先生目前就在这家医院救治。虽然说家里的风水也要看,但目前还是救人为重,毕竟臧老先生的病情耽搁不得,而且我也从天眼中见过臧老先生的现状,那就是中了降头术,多耽搁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威胁。臧老先生身上早年从军和杀鬼子之后所产生的煞气,是保护他身体的保护伞,但同时也是那些邪东西喜欢食用的养料。
车子是臧可凡亲自开的,臧家一直有简朴的规矩,在没有公事之下,不能随便请用司机,所以他一直都是自己开车。此时,他一边开车,一边总是拿眼偷瞄我。
一开始他以为大师还没有来,一直问着方老大师在哪,当得知我就是他们这次要请的大师后,那种震惊的表情,就像被人掐掉了下巴一样,半天没合上嘴。之后,他就偷偷地把方老拉去一边询问,问的什么不用猜我也知道,无非就是不信任我的本领,我就当没有看到。
一个人本事的好坏,不以年龄为界限,而真正有本事的人却一定要做到事事平静对待,不能被心绪所干扰,这会影响一个人的正常发挥。这是外公当初在我初进玄门的时候,给我的告诫。
臧可凡没有见过我,也没有见识过我的真本事,有所怀疑也再所难免,我若是因为这个原因就撒手不管,这便是犯了大忌。所以不管他的想法如何,我都不会去管他。我是方老请来帮他老朋友治病救命的,不是他臧可凡所请,所以我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后来,他就一直偷看我。我冷哼:“你一直看我做什么?是不服吗?”
臧可凡是个聪明人,怎么可能当面说他不信任或是不服,他嬉笑着道:“怎么可能?我就是好奇,好奇而已。”
我却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有些人有些事,既然人家不信,那么就用实际行动去打脸,争吵什么的,一点作用也没有。
被我抓一现行之后,臧可凡不敢明着瞄我,那做贼一样的动作,让我觉得可笑。随后又释怀,想那么多干吗?我闭上眼睛,闭目养神起来。
臧可凡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声地对一旁的戚爸爸道:“你们从哪请来的这小鬼?这么凶?”
戚爸爸却只是乜了他一眼,并没有答话。臧可凡摸摸鼻子,有些无奈,当一个话痨对上一个沉默寡言的人,那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
方老却哈哈一笑:“猫猫,你别小看真真年纪小,你爷爷的一切可早就算出来了,否则老头子怎么会那么着急地打你电话,从而知道你爷爷的情况?你得感谢人家小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