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看了过去,却见孙母法法令纹深陷,显然并不应该有此一劫,但是这劫难却是真实出现了。
“怎么了?”俞成发现了我的异样,关心地问道。
我却摇头,将那孙建泽拉在一旁,问他:“你母亲是从什么时候发现这病的?”
孙建泽一怔,虽然奇怪我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具实而答:“大概在一年前,那时还不是特别严重,可这几日医生说,可能度不过去。我这才打了家里珍藏的瓷器的主意。”
我沉思,孙母的病显然没那么简单,如果找不到病源头,便是我用灵力为她消去癌细胞都没用,还是会眨眼间重新长回去。
“你能带我去你家里看看吗?”
孙建泽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也没有拒绝,把我们带到了他家。他家在一个小巷子里,是一个四合院,四周的人家也都是土著居民。推门进去,首先映入眼帘是院子里的那个磨石,我眉头皱了一下。再进去,每个屋子都看了一遍,在孙建泽的讲述中才知道,他的父亲是一个老藏民。
他父亲一生至力于收藏古玩,特别是刀具剑具,更加着迷。他也收藏瓷器和玉器,但多数是假的。事情发生在一年前,那天孙父买了一套针形的古玩,说是古代神医用的,他很宝贝,就早晚要打开看一遍。不久后,孙父就暴毙了,随后孙母也生了病,孙建泽对于这些风水学不太相信,所以也没有往这方面想,但是我却知道。
显然,那个针形之物肯定是个凶物,否则孙父和孙母不会出事。如果不处理,只怕以后孙建泽都会连累到。
“你能让我看看那针形之物吗?”
孙建泽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依然没有拒绝,将那盒针找了出来。却见上面贴有符箓,一层接一层,足有十层之多。就听孙建泽说:“我父亲说那是个凶物,便找了人将这盒针封了起来。”
我摸着那盒针,心里心潮澎湃。我一直想要一个法器,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找寻一个,眼前这个不就是送上来的最好的法器。我五术精通,其中医之一道,正是需要针之一物,我也用习惯了银针。这物虽然周身被符箓贴满,但还是有煞气泄露,这也是为什么孙父和孙母都吃了它的亏的原因。
凡人没有灵力加持,是挡不住这些煞气的侵蚀的,时间一长,身体就会损伤。
而修道之人却不同,有灵力护身,作为风水师,更是喜欢煞气这东西。这东西利用的好,可是非常有用的。
“大哥哥能把这物卖给我吗?”
孙建泽一怔,说道:“小妹妹若是喜欢,送给你。”
“那是你家的传家之物,我不能平白夺人所好。”
孙建泽却说:“这针我知道不是凡物,虽然我不懂藏品,但是自从家里得了这东西,父母接连遭难,我又险些受困,我知道跟这东西肯定脱不了关系。以前家父还在世的时候,一直念叨什么风水什么凶煞,我想应该跟这两者有关吧?”
“不错,这物叫邪针,根本不是行医之用,而是古时巫师用来祭天用的物件。我虽不知道这是什么朝代的东西,但如果卖,确实也卖不了多少价钱,因为此物大凶。”
孙建泽还是坚持着要送给我,我最后没再推却,要是决定帮他将孙母治好。修道之人最忌因果,凡事不能相欠,一旦欠下因果,那可就不好还了。
孙母的病,对于医生来说是个绝症,但对我来说却也不难治。她由凶物之煞引起周身健康的磁场的变动,再引发细胞的变质,只要把她身上的煞气吸尽,再用灵力安抚疏通,就能全愈。
再到医院,孙母正在吃药。见我们过来,热情的招呼。孙母是一个极和蔼的人,一看年轻时就是一个漂亮又温柔的女人。
在听到我是来给她治病,孙母脸上的诧异之情露于表面,虽然不太相信,但也没有打消我的热情。
我将手按在她的两手之间,开始慢慢地吸收着她身上的煞气。天邪正喜欢这些煞,一旦有煞气进补,她比谁都快活,在我的脑海里欢快地吞噬着。
很快,那煞气就吞噬尽,我又将置于她的太阳穴两侧,开始慢慢给她输送灵力,不敢送得太快太急,凡人的身体很脆弱,可受不了这大股的灵力。
我这灵力中有破邪的功能,孙母体内有我的一股灵力护身,真的会百毒不侵。
“奇怪,我原先周身一直很冷,此时怎么就暖洋洋了。”孙母喃喃细语。
孙建泽不傻,显然想到了关键,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却没有说话。
在我的按摩下,孙母竟然睡着了。从孙建泽的口中得知,自从他母亲得了这病,就一直睡不好,还从来没有一像现在这样睡得那么熟。
我道:“你应该已经猜到,你妈妈是因为吸收了那针上的煞气才得病的,医院自然治不好。我已经用灵力将她身上的煞气驱离,又用灵力修复了受损的器官,你母亲明日就可以出院了。你若是不放心,也可以让医生检查了再走。”
孙建泽显然没有想到我是一个风水大师,他瞠目结舌:“小姑娘是一个风水师?”
我但笑不语,保持着神秘。
但是孙建泽又如何能猜不到,我刚才露得那一手,就已经确定了我的风水身份,问一句只是一种自然反应。他道:“那我家的那盒针便是送对了人,听我的父亲说,那针曾经也是一个风水大师所用之物。”
从医院出来,已是过了拍卖时间,再赶去拍卖会显然已经来不及。但我并没有懊恼,因为我已经有了自己所需要的法器,去不去拍卖会已经无所谓。现在当务之急,是回去将这针收服。
法器都有灵性,如果不收服了,就无法收为己用,更何况这个凶物。
回到家,已经是华灯初上了,俞成已经回去。外公也没有再出去,而是在四合院里修剪着院子里的花草。见我回来,只是看了一眼,就又低头去修剪了。
我道:“外公,我今天得了一物,一时吃不准,你能帮我看看吗?”
外公这才放下大剪刀,带着我到了纳藏室,我从书包里拿出了那盒针。
见到那盒子上层层的符箓,还有盒中散发出来的煞气,外公眉头一凝,但也没有说话,只是帮我把那些符箓都拆了,看到那盒中之物,却也吃了一惊。
那盒中放着一套冰针,却也不是普通的冰,而是寒天冰铁制成,有大有小有长有短一共二十八枚。这还不是奇怪的,最奇怪的是它们的周身散发出来的浓如黑雾的煞气,竟是凶煞。
凶煞不是普通的阴煞可比的,那煞气极凶,能吞噬一切,如果收为己用,法力不强,就会被反噬,全身血肉尽数被吸尽,直到成为一具干尸。但此物一旦被收服,又极是护主。煞可分阴阳,一旦收为己用,那攻可成阳化阴,防可阳煞护体,是件极难得的风水法器。
“你是从哪得到这件宝物的?”外公也惊叹不已。
我便把潘家园中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外公,又将孙建泽家中之事也说了一遍,外公说:“你做的很对,我修道之人不能欠人于因果。不过你得到这风水针,确实是极难得。一周后便是玄派大会,到时候你少不了使用它。趁着今日,我在旁护持,你收服了它。”
要收服它,可不容易。这风水针周身全是煞气,但我又不能用天邪将这煞气尽数吸收,这样就破了这针的作用,要收服它,只能用压制与打压。
那风水针似乎也感受到了我对它的窥视,竟然嘶鸣起来,果然藏有灵性。我心中大喜,有灵性的风水法器,和没有灵性的风水法器,在等级上可是完全不一样的。有灵性之物,在使用的时候,可以跟主人心灵相通,时间久了或许也能跟天邪一样,生出灵智来。
我随手打下一道符,接着又是一道。那针却也不是凡物,我的两道凌空符打下来,竟然一点水花也没有溅,它挣扎起来,吹灰之力,就已经将这两道符挣破。
我可不敢怠慢,又紧接着打下了符箓,一道又一道,连续打了三十八道符。
画符需要灵力,一般情况下,我画符并不会损耗灵力,因为天眼能通天地,我在画符之时,能将天地元气吸于体内,所以并不会损耗。但此时连续打下的三十八道符,还是让我体内的灵力有些损失。
但我并没有放缓速度,一道接一道的符箓打了下去。那风水针又如何会轻易让我收服,还在抵抗,那凶煞如浓雾一样地袭向我,几乎能让人窒息。
我的手就像不知疲倦一样的打着符箓,直到打到一百零八道符箓时,那风水针的挣扎似乎小了许多,显然也是力气用尽。
“愿不愿意认我为主?”
风水针嘶鸣着,还是不肯低头。我又几道符箓打下去,“若是不愿认我为主,那我便毁了你。”
又加持了三十几道符,那风水针显然是怕了,凶光一收,竟然温顺起来。
“将精血滴上,打上主仆协议。”外公出声提醒。
我没有收服过此等凶物,天邪并不是凶物,当初认我为主乃是自愿,而这凶物,如果不打上主仆符,只怕它会反噬。
我逼出一滴精血,再催动符阵,将这风水针收为己用。一收服,它竟异常的温顺,与之前的凶相判若两物。
我抚摸着针盒,嘴里说道:“给你们取个名字吧?我的八卦镜是天邪,你们就叫地邪吧?”
天邪从我的额头中飞出出来,竟也奇怪,地邪见到天邪,竟然瑟瑟发抖起来。我在心里道:“早知这物怕天邪,我就直接把天邪拿出来了,害得我灵力损了一半。”
一周时间很快过了,马上到了玄派大会举行的那天。
第67章 争斗
玄派大会, 是在西山进行。
参加大会的, 总人数超过5000人,不只是内地,港城台市都来了人,还有海外的华裔都有人报名。
我那个本在港城的师侄, 也带着他一帮徒弟徒孙们出现在这。师侄杨雷自然是不能参加这届玄派大会的, 大会只给于那些有身怀本领却没有执照的人。
没错, 大会看着像是给年轻一辈的人表现的机会,也设有前三名,也有其他的奖项, 比如鼓励奖优秀奖什么的, 但其实这就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考试。只要通过考试,就能得到专业的证书, 而这个证书虽然不具备法律效应,只是民间自发的一个活动, 但是这个证书在风水业却是相当的吃香。
可以这么说, 有这个等级证书, 那么就能证实你的风水师身份。而此类的大会, 并不是现在才举行的, 而是在前朝或是千年前, 就已经有这方面的大会, 只是在建国后因为一些政治活动,此类的大会被迫关闭而已。
与会的规矩,其实也很简单, 那就是相面或八字,风水,及术法。
大会有十个评委,其中之一的就是外公,此时外公穿着一身暗红的唐装,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我就站在那个广场上,广场很大,足以塞下上万人,而与会的考生总共才5000来人,所以显得很空旷。我望向外公,他正一脸严肃地坐在评委席上,并没有给我任何的眼神,再望向围观的群众,那里都是一些取有证书却又有小辈们在场比赛的同行,叶景山就在那边。
他见到我望过来,朝我比比大拇指,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意思我能行。
再回望场中参赛的考生们,其中就有童杰明,我这位侄孙虽然年纪偏大,但是确实没有证书,所以也得从头考起。再看向港城那边来的侄孙们,其中最小的也跟我差不多大,被杨雷推出来考试,不管中还是不中,那都是一次机会。
再看其他比赛的人,年龄老幼不等,本事高低不论,有些人看着有些手段,我却自有信心。我是奔着那前三去的,只有站在那个高度,才能在风水界一炮走红。
主持大会的,是一个古稀老人,大概七八十岁,但他走路还十分的强健。他走到那个话筒前面,开始了他的讲话:“大家知道,玄门一派自古有之,历朝历代对我玄门人也十分的敬畏。建国后,草木不能成精,动物也不能成精,风水大师自然也少了,多了那些没有真本事的神棍算术。
“今天大家相聚在这里,也是一种缘分。缘分难得,相逢即是缘,同场考试,一旦考出,便是师兄弟,所以你们要珍惜。
“这次大会,不但过及格线便能取得证书,每一个小轮都有证书,如果三轮都取得证书,那就是大风水的证书。设冠、亚、季三个奖项,还有优秀奖鼓励奖新人奖等,你们不要错过哦。
“第一轮是相面,相面不会的就是四柱命理。十个案例,每个参赛者的案例都是一样的,过六个者,才能通过考试。好了,大会现在开始!”
话音刚落,就听到广场边上的那只大鼓被敲响,大会正式开始了。
案例,以纸张的形式下发,不管是相面还是命理,都写或画在纸上。这可不比真人站在面前,这种难度要高得多。因为不管是相面还是八字,有时候在掐算的时候,也会根据其他方面来辅助测算,比如在算八字的时候,往往会结合面相。反之,相面也是一样。
发到我手里的是一张试卷,也就是写着时辰八字的纸,而答案需要写在其他的白纸上,答题的白纸总共有二十张之多。只因当初上报的时候,我报的是八字命理,所以第一场考试考的就是命理学。
大会的设定也很有意思,只有八字没有真人,一是很考验人的真才实学,二是杜绝了作弊的情况。
其实我早在心里有了打算,等考完这场命理学,我还想考一下相面,多一个证书,便更能证明自己的实力。
十个命理案例,只有出生的年月日时,其他任何提示也没有,这就要考到基本功了。比如掐指的速度,比如排盘的水平,诊断的能力,还有格局的要点,都不能出错,只要一环出错,那么极容易过不了关。好在有十个案例,只要有六个案例通过,也就能拿到证书了。
第一个案例,是个女人,八字排出来,年七杀坐财星,月食坐伤官,日坐阳刃,时为官又坐印星。除了这些,八字四柱的地支又是相冲相型的厉害。这样的八字一拿出来,极容易混淆视听,一个不容易,就会算错。说白了,这个八字中有不少的坑,如果技术不过关,就会掉进坑里,从而通不过。就跟平时我们上学考试一样,选择题或是判断题,都有若干个坑在混淆视听,一不注意就栽了。
首先,七杀和官星,容易生成官杀混浊,一不小心就算错。其次,伤官和印同时存在,又有七杀,制化不两立,又有官星来捣乱,也是极容易出错。再来阳刃,如果不会排格局,也极容易出错,认为是个克夫之命。
但是一旦把谜团解开,这个八字却又简单的很。首先,官和七杀,一个在年干,一个在时支,相隔太远,而且官星都去生了时支的印星,自然也就不会去跟七杀混浊了,所以并不成立。其次,虽然月令是伤官,但月干透出的是食神,所以当以食神论,此时与时干的印星又不会造成混乱,所以制化不两立也不成立。至于伤官克官一说,更扯不上关系了,因为伤官在月支官星在时支,又没冲刑,自然也就没有克制一说。再者,日坐阳刃。阳刃确实是个坏东西,女人一旦遇上这东西,有时候比伤官遇到官星还可怕,因为伤官克官有时候也有调剂情况存在。阳刃虽凶,但一旦遇到七杀或是官星,反而成了贵格。唯一有点问题的就是印在时,子女运薄,但好在印在时支,时支中又暗藏财星相克。又有大运相帮,所以八字不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