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沈晞蕴不知她想说些什么。
沈晞蕴扭了下腰肢,她并不知道,因着她这动作,齐子辙眼眸中的火热又添了一层,伸手将她腰肢往里头一拉,沈晞蕴娇吟出声,伸出手,往回抱着齐子辙不放。
她向他索吻,他却故意避开,她反而身体越发颤抖,你追我赶后,终于,两人的舌头交缠在了一起。
也不知沈晞蕴今晚到底如何挑起了齐子辙的兴致,齐子辙凶猛如虎,缠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沈晞蕴半途睡了过去才收尾,放开她,替她盖上了被子。
齐子辙并为入睡,而是从床榻上下去,床上了衣服,轻轻推开了门,手中拿着沈晞蕴送的书,往书房去。
他进入书房,点灯,看着面前的书一会,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喊了一声进来。来人躬着身子,离齐子辙五步远,行礼请安,“二少爷安好。”
来人微微抬头,正是黄昏日落时在古书店铺内见到的掌柜的。
掌柜的看到齐子辙桌面上那本书,苦笑一番,道:“是小的不好。”他从袖口中掏出一小叠银票,那是沈晞蕴付的钱。
齐子辙看了一眼,没有说话,掌柜的将银票恭敬地放在桌上,站定不语。
齐子辙轻柔地抚摸着面前的书籍。这本书,在抄家前,一直都收藏与兰陵齐家的书房当中,里头的批注,确实是兰陵齐家家主所书,也就是当时的齐相爷。
抄家之后,这本书流落到了参与当年兰陵齐家抄家之人的手中,也就是沈宴手中。在五年前,沈宴将这本书卖给了古书铺子,缘由是当时皇帝抓到了在外逃脱了许久却当场被万箭穿心的兰陵齐家之长孙媳。
他人不知,当时被射杀的,还有兰陵齐家的长孙。
皇上雷霆震怒,本以为斩草除根,没想到春风吹又生,下令将当年参与抄家一些抢掠的官员们全都下了牢狱。
沈宴之所以逃过去,不过是因着当年他去抄家时,名册上无他的名讳,他是厚着脸皮跟着去,想要向钱家示好。
沈宴被皇帝的怒气吓到了,待事平息后,偷偷摸摸将这本唯一跟兰陵齐家有密切相关的书籍贱卖给了古书铺子。
而古书铺子,正是他手底下暗地里的产业。
这本书籍之所以放在那卖,除了因着官员和有见识的商人并不会买回去,还因着这书籍,为了找到当年与之抄家的所有官员。
里头还有一些也是兰陵齐家的物件。
掌柜的和齐子辙万万没有想到,沈晞蕴胆子倒是大,还能反过来威胁掌柜的要学会如何闭嘴了。
“这本书,暂时先放我这。”齐子辙淡淡地说,“至于钱,你把你抽成的拿走,剩的留下。”
掌柜的颔首,上前拿走抽成的银票,这才恭敬地离开。
齐子辙将书放在了暗格当中,抿嘴不语,吹灭了蜡烛,掩上书房的门,往后院去。
他轻手轻脚地上床睡觉时,沈晞蕴凭借自己的本能,滚到了他的怀中,齐子辙轻轻搂着她,闻着她身上的体香,进入了梦乡。
清早,沈晞蕴抱着被子坐起,齐子辙从外头走进来,见她双肩裸露,快步走过去,将被子盖住她圆润的肩膀,她脑子还有点不太清楚,毕竟晕乎乎的,刚睡醒。
她被他搂在怀中,连带着被子,抱进了怀里,坐在大腿上,这么一坐,她才清醒过来,抬头望向齐子辙。
齐子辙柔声笑道:“醒了?”他刚晨练回来,几乎每日他都会晨练,除了个别几日太过于疲惫,实在起不来。
“嗯。”沈晞蕴此时才发觉自个几乎一丝不苟地被包裹着,她挣扎了几下,齐子辙搂得更紧了,说:“别动,会着凉。”天气渐渐寒冷,他刚才出门,还觉得有点凉意,以她这个娇弱的身子骨,若是着凉了,可要吃苦头了。
他一点都不嫌弃抱着她麻烦,抱着她到衣柜边上,替她拿了中衣,在拿肚兜之时,他还低头询问被一手像抱着婴儿般抱着的沈晞蕴,“你要穿哪件?”他突然来了兴致,想帮她挑选衣裳。
“我自个拿。”沈晞蕴脑子一片乱,更甚至于害羞得头顶上都要冒热气了。
她试图从被子里头伸出手,却动弹不得,齐子辙笑着看她挣扎了片刻后屈服了,才好脾气地问:“哪件?”
“我不知道。”沈晞蕴垂眸不语,他明明那么老成死板的样子,怎么突然变了样子。
齐子辙瞅了一会,沉吟片刻,“穿件粉色试试?我还没见过你穿粉色的。”她穿上粉色,在昏黄的灯光下不知会流露出怎样的绝色媚态来。
“哪里没见过,我昨儿穿的就是粉色的。”沈晞蕴回嘴,她有点生气了,昨天他压根就没在意她吧。
齐子辙低头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哈哈大笑,低语道:“我说的是躺在床上穿着粉色的兜兜。”他话语让人听了羞得要钻到地缝里头去。
沈晞蕴一听,横眸流光闪烁地娇嗔道:“不要脸!”她虽如是说,却乖乖地换上了齐子辙选的兜兜和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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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6章 知真相
郡王府中, 郡王妃颤抖着声音,双拳紧紧握着, 小巧圆润的嘴巴都边了形状,面上的怒容难以掩饰, 叱目于跪在底下的人,屋内一片静寂, 丫鬟们全都低垂着头, 连呼吸都放得很轻微, 生怕触碰到了她的霉头。
“你说的,都是真的?!”郡王妃沉声问, 一字一顿,每一个字说出口,都费劲了全身的力气。
跪在下头的人不敢答话, 郡王妃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了两下,跟在身后的丫鬟扶空了她,她双腿一软,啪嗒一声,坐在了自个的小腿上, 发出砰的声音。
丫鬟们一听,吓坏了, 全都快步围了上来, 焦急地喊着:“王妃,您没事吧?”
“快,快拿了王爷的名帖去请太医过来!”
“王妃, 奴婢扶您起来。”丫鬟们七手八脚地往上凑,说出的话都是安抚她的话语,内心的焦急溢于言表。
郡王妃的双眸睫毛微微颤抖了两下,滚烫的泪珠唰地一下落了下来,可双眼都睁得老大,把丫鬟们吓得差点也跟着瘫坐在地上。
“快,去让人通知王爷。”
小丫鬟跑到了门口,郡王妃干巴巴地挤出了一句话,“慢着!”小丫鬟转过身来,躬身不语。
“去跟王爷拿令牌,将府中的侍卫纠集起来,让马车夫备马,不对,备轿撵,让管家送拜帖给沈宴。”
“回来,让王爷进工部一趟,让沈宴回沈家。”
“是。”小丫鬟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郡王妃伸出手,紧紧抓住了伸过来的手,哑着嗓子,对跪在面前的侍卫说:“你,再一五一十地说一遍,我,要听。”
侍卫又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后,又说:“人证已经带过来了。”
“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以为,沈家再冰冷,也有点亲情,我一直都以为,沈宴再糊涂,再鬼迷心窍,再贪恋美色,也多少顾忌夫妻情分,母亲,是他的结发夫妻啊!是会陪着他到老,死后跟他合葬的结发夫妻啊!是为他生儿育女,掌管中馈的结发夫妻啊!”她后头的声音越发地弱,好似奄奄一息悲鸣的仙鹤一般,震撼人心的悲痛,犹如天地万物塌陷。
“母亲!你的茂儿不孝,夫君不仁,婆婆不慈,父母不爱,兄弟不亲啊!!!”郡王妃顺着椅子面,往下一跪,匍匐在地,泪洒地面。
边上看着的丫鬟们,有些都忍不住跟着小声抽泣起来。
贴身丫鬟擦拭下了泪珠,上前扶着郡王妃起来,小声安慰郡王妃,郡王妃嘴角勾起冷漠的笑容,眼神都是冰冷,好似一把冰刀,她伸手一下抹干了泪水,深呼吸了几口气,对着后头的人道:“打盆水来,我洗把脸。”
郡王妃走到后院,呆愣地坐在铜镜前,打开小抽屉,里头一个小盒子,拿了小铜钥匙打开了锁,里头放着的,是一个小发夹,上头用大红的绢花做成的,颜色已然不那么正了,还有点小的发夹,那是杨氏亲手做给郡王妃的。
郡王妃伸手来回抚摸了好几下,等丫鬟端水进来,才又放入盒子中,锁好。
接过手帕,擦干净了脸,她往自己素白的脸上涂了些许胭脂,看上去气色好了不少,又化了浓浓的眉,让丫鬟取来了王妃规格的裙摆,换上时,走到了前院,管家已然等着了,回道:“王妃娘娘,王爷给您的符印,这是可以调动府内最为精锐的侍卫。”
郡王妃伸手接过,“马车备好了?”
“好了。”
郡王妃眼神闪了一下亮光,里头带着肆意和恨意,道:“好,那就走吧。对了,安国公府,让王爷派人去守着,一个都不许出来!”
“若是敢出来,让王爷直接砍了他们,有事,我来顶。”
管家躬身应了,望着郡王妃远去的身影,叹了一口气,边上的小管事小步蹭上来,低声询问:“真要如此做?”
“跟王爷说一声,若是王爷没意见,就如此吧。”郡王妃的身世,当年是京城中的一大笑柄,在贵女们的眼中,郡王妃不过就是个有了后娘,爹都变成了后爹,且还把她赶出家门依附于堂伯家的可怜虫。
特别是郡王爷亲自向皇帝请旨赐婚时,就连他这个从小伺候王爷的,都有些许替王爷感到不平,凭什么王爷要娶这样势弱毫无帮助的女子?
可郡王妃本人的能干,征服了王府上上下下所有人,娶妻娶贤,古人不欺也。好在,他们得知郡王妃生母竟然是杨将军的幼女,那更是敬佩了。
郡王妃性子爽利,若是不把心中的仇恨发泄出来,只怕对身子不好,至于沈家和安国公府,管家一点都不想同情他们。
郡王爷正坐在齐子辙边上,看他噙着笑容,一脸痴汉表情,盯着手中的册子,看了许久都没看完一页,敲了桌面一下,齐子辙并未听到,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等到他又敲了一下,这才醒过来,板起棺材脸,反过来训斥郡王爷:“王爷,您在我这也待得够久了,该回去了。”
“我是过来讨债的。你看看你给我的侍卫,也太能干了吧,我这也没有汇报,全都捅到王妃那儿去了,你说说,王妃都气得找我要人了,怕是要切了沈宴扔到海里喂鱼了。”
齐子辙合上册子,双手合十,交叉,“你这是心疼沈宴了?也对,毕竟是你的岳父大人。”
“我们是连襟,也是你的岳父大人。”
齐子辙勾唇瞅着郡王爷,那嘲讽的眼神一点遮盖的意思都没有,“行,我懂了,你只认我那姨妹,其他沈家的人,你都不认,全都是你的仇敌。”
“沈家怕是不知道,引狼入室啊。”郡王爷摇头晃脑地替沈家人感慨,只要一想起自个有个女儿,看上了个好女婿,成全了他们,转过头来,才在别人的提醒下得知这女婿对自己这个岳父大人,那就是死磕上了。郡王爷这么设身处地一想,心塞得不行。
此时,郡王爷身边的小厮小跑进来,行礼后附耳说了几句郡王妃的事,王爷揉眉,无奈地道:“王妃怎么吩咐,就怎么做吧。”
郡王爷站起来,往外走,走到一半,又折回来,伸出手臂,从齐子辙的后头勾住他的脖子,将齐子辙拖拽了出去。
齐子辙顺势而为。
郡王爷笑嘻嘻地在前头领着齐子辙,往工部去。工部里头的办公室跟他们差不多,沈宴在最为里头的隔间,因着是一部之首,尚书之职,自个单人一间,里头还摆着一些炭火,茶壶下头的松木炭烧着水咕噜咕噜地响着。
工部的官员见今天不知道是什么风刮的,竟然把皇帝面前最为得宠的齐子辙和宗室里头最为得宠的郡王爷给刮来了,顿时全都不敢多说话了。
郡王爷笑着回头埋怨齐子辙官威太重。
沈宴听闻,从里头小跑着出来,因着比齐子辙官职低,躬身向齐子辙问好后,跪下给郡王爷磕头。
平日里郡王爷遇到这事,都是赶紧在他还没有下跪之前,拦住了他。今日沈宴本以为郡王爷也跟往常一样如此,可直到沈宴弯腰屈膝,都要真的下跪了,郡王爷还是没有扶的手势出现。
若是不跪,那就是蔑视皇室贵族,这若是上纲上线了,可是要被安上藐视皇威和大逆不道、谋反的罪名。若是不行礼,也是他理亏啊。
沈宴头一次如此被人看不起,特别是被两个晚辈这样忽视,脸色不好看地跪下,恭敬地请安站起来后,黑着一张脸。
郡王爷这才好似恍然大悟,面上都是责备之意,苦手地道:“沈大人怎的也不提醒下本王,竟然让沈大人下跪了,真真是折寿啊。”
沈宴内心都是奶奶批,却不得不谦卑恭顺地道:“国礼不可废,国礼不可废。”如此打哈哈,本以为就过去了。
谁料齐子辙却淡淡地说:“沈大人不愧是在礼部待过,倒是话语张口就来,说得还真是沁人心脾,发自肺腑之言,聆听受教了。”
“本王此次过来,是受了王妃之拖请,让沈大人赶紧回家一趟,王妃已经骑着马车过去了,说是一定要见你。”郡王妃从来都没有在意过沈宴,如今让郡王爷带话,他自是以为郡王妃已然原谅了他,却不想,只是郡王妃为了利用他而已。
沈宴愣住了,没想到还有其他要紧事,等会,难道是有其他事,他忘记了?不对,她生母的嫁妆,也分一半给她了,难道她还想要回其他的?
“多谢王爷和齐大人告知,下官这就向中书内阁请假。”沈宴搓手,不敢说不。
郡王爷柔和地道:“沈大人倒是忘记了,齐大人就是掌管这一块的,齐大人,自是会帮您弄得漂亮。”
沈宴千恩万谢地拎着东西逃出了办公室。
郡王爷伸手扒拉了几下沈宴桌上的物件,可惜地说:“哎呀,这把椅子,只怕就要换人了。”
齐子辙不看他,反而转身往外去,郡王爷放下手中的物件,小跑着问:“你要去哪里?”
“沈府!”
“去那做什么?”
“接娘子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替换啦~~~~好困~~~~~
第077章 沈家人
沈家门房拿着扫帚在台阶上扫尘, 小厮轻轻地舀着清水泼洒, 一地湿,防止尘土飞扬。上头的沈家匾额每日一擦, 蹭得精光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