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怕把人得罪了,到时候不管他的事了。
陆见微思索了一下,说:“刘先生,事情的源头我想我应该知道了。”
刘语文立刻回头:“是怎么回事?”
陆见微朝遗照努了努下巴:“问题出在你母亲的遗照上,如果想好好过下去,遗照不可以放在这里。”
刘语文露出疑惑的表情。
而且这是他母亲,不可能不放进来,不放进来那放到哪里去,这就不孝了。
陆见微淡定道:“你们刚刚结婚,这个房间是你们的喜房,不可以放遗照进去。”
刘语文没想到这一茬。
他带着遗照从以前租的房子过来后,就将遗照摆进了房间里,好像没换过地方。
仔细想想,好像的确是放进来后才发生了变化。
陆见微说:“这叫阴冲喜,你们是喜,遗照是阴,犯了煞,自然就会出现现在的情况。”
像他说的头疼都是这个情况带来的后果。
刘语文连忙问:“那我将遗照放在哪里合适?”
陆见微指了指客厅的位置,“不用改到特别远的,放在客厅就可以了,给你母亲上香告罪,记得让你妻子也上。”
刘语文立刻记在心里。
床上的周晓敏则是恶狠狠地瞪着陆见微。
陆见微无视她的眼神,说:“你妻子性情之所以大变,是你母亲影响了她,求得原谅就可以了。”
周晓敏叫道:“胡说!”
陆见微已经离开了房间,“这事不难,遗照移出去后,喝两天符水就会恢复正常。”
刘语文摸了把额头。
他长出一口气:“这么简单,太好了,我还以为很麻烦,谢谢半仙。”
陆见微笑:“一张符五百。”
刘语文愣了会儿,说:“没事没事,只要管用就可以,我是给你现金吧?”
陆见微拿出手机:“转账就可以了。”
她叮嘱道:“记得一定要上香,符水必须喝,每天都要,烧了以后放茶里。”
刘语文一一记在心里:“好,我知道了。”
这事并不难,难的是他们压根不知道这样的忌讳,不知道喜房是不可以放遗照的。
临走时,刘语文又问:“大概什么时候会好呢?”
陆见微说:“让她睡一觉,醒来后会慢慢变好。”
刘语文心满意足地点头,说:“好,半仙您慢走,我一定给你好评!”
这样的道长真是太和善了。
他本来以为来了又要做法又要做什么,没想到只是买了两张符而已,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真是不骗钱的好半仙。
……
下午的时候,周晓敏再次从睡梦中醒来。
刘语文发现她性格恢复了一点,没有像早上那么暴躁了,甚至还知道了自己最近所作所为。
看来陆半仙说的没错。
两个人将遗照放在客厅那边,然后恭恭敬敬地上了香,希望母亲祝福他们。
周晓敏之前压根没拜过刘语文母亲。
她从来没有上香的习惯,刘语文将遗照放在房间里的时候她甚至还和他吵过架,那时候言语有过不敬,也是自己的问题。
周晓敏上香说了自己的过错,也说自己是真心想和刘语文过一辈子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说完后她感觉自己身上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而且看遗照的时候也没再有那种打怵的感觉了。
***
回到酒店后才不到十点。
陆见微准备步走去出云观看看修缮的怎么样了。
经过一星期的时间,围观的群众已经散去了,不再像之前那样议论纷纷。
对于这里面到底是开店还是开道观,他们其实都不太上心,反正和自己没关系。
陆长澜从千年古墓那里拿来的罗盘,据他所说,非常好用,判断阴气几乎是瞬间的事儿。
虽然这些人也能判断出来。
陆长澜要塞给她用,被陆见微拒绝了。
工人看到她过来,忍不住吐槽道:“陆小姐,你这个门真的难弄。”
这门上了年纪,又不敢弄坏。
陆见微温声道:“麻烦你们了。”
“这倒没什么,是我们本来工作要做的事。”工人们笑着说:“大概还要几星期后面的房间就能好了。”
陆见微道谢:“到时候请你们吃饭。”
工人们连忙谢绝。
另一个年轻道长可是给了不少好处,再在这里收那就心里太过意不去了。
不过这两个道长是人真不错。
离开出云观后,陆见微回了酒店。
酒店是包含各种早餐午餐的,不过她不太喜欢吃,通常都是自己出去吃。
至于陆长澜,已经跑隔壁市去了。
陆见微也不知道他接的委托怎么都那么远。
她摇摇头,想起被放在脑后的电梯事件,觉得也差不多去看看了。
她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发现这事还挺复杂。
辅导员住的大厦建造于十年前,可以说是当时比较轰动的一件事了,但是后来因为事情停工了。
一度房子卖不出去。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建了,不过那时候已经没多少人看好了,所以房价也下降了不少。
辅导员能买得起也是当初以前家里人卖了老破小才付得起首付的,不然估计现在都在旧房子里待着。
贷款就是他自己付了。
至于那件事,陆见微没在网络上找到相关的新闻,不知道是不是压下去了。
她直觉和消失的二十九楼有关系。
第61章 读者太可爱了加更
找一个疑似消失的地方, 用罗盘最合适不过了。
陆见微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这个, 刚好陆长澜那里有一个千年罗盘,完全可以很容易就发现。
其实自己真正当然也能找到,但花费时间精力,还不如用罗盘一气呵成。
陆见微给陆长澜打了个电话。
才响过几声, 那边就接了起来,传来他清朗的声音:“师姐。”
陆见微直截了当地开口:“我想借罗盘一用。”
“师姐说什么借呢。”陆长澜连忙说:“只是我现在在外面, 暂时回不来。”
陆见微想了想说:“我过去吧。”
陆长澜压下心中的欣喜, 将地址报了过去。
那地方在两个市的相接处, 高铁通不到那里, 陆见微打了个顺风车,要坐四五个小时才能到。
不过这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傍晚的时候,陆见微到了目的地。
她一下车就看见陆长澜站在那里, 像一棵挺拔的松树,当年的小孩已经长这么大了,突然有种自豪感。
陆见微噙着笑走过去:“等久了吧。”
陆长澜违心道:“没有, 我也是刚刚才过来。”
陆见微才不信, 没有回答这个,而是问:“你来这接的什么委托, 老是跑这么远。”
在临城待着多好。
陆长澜说:“这家以前亲戚家的女儿是客人, 他家的孩子现在好像变了个性格, 说话口音等等, 连带着习惯都变了。”
陆见微听着怎么这么像自己接的委托。
不过周晓敏倒是没有变太多, 只是性格受到了影响而已, 改正遗照的方位就可以恢复。
正说着,前面出现一个人。
是个中年男人,急的眼睛都红了,眼睛下面一片青黑,直奔他们而来。
陆见微看他这慌里慌张的样子就觉得事情很急。
中年男人一看见前面的人,就立刻松了口气,下一秒又冲过来说:“大师,您救救我的孩子吧!”
他不管年纪大小,只要有本事就行。
陆长澜看了眼师姐,说:“你先冷静点。”
他既然接了这份委托,自然就会去完成,而且从临城跑到这里来也不可能空手的。
中年男人名叫陈锦江,今年四十岁。
他连忙咽了口唾沫,整理好情绪说:“大师,我这是没办法了才找你的,我侄女说大师特别厉害,所以我也是抱了很大希望。”
陈锦江亲戚不多,因为发达了以后就因为钱闹掰过,所以很多都老死不相往来了,这个侄女是大学生,和他关系不错,这也是他为什么相信的缘故。
另一方面,也是破罐子破摔了。
陆见微说:“你侄女说的挺对的。”
闻言,陆长澜耳朵尖微红,说:“师姐。”
陆见微笑笑没说话。
陈锦江只觉得这师姐弟两个人都是太漂亮过头了,心里面虽然怀疑,但还是没说出口。
他说:“大师,您快跟我去看看吧。”
陈锦江开了家公司,从小铺子做到如今几百人氛围,账户里的钱也越来越多,但是在家的时间却很少。
但这不代表他在外有小情人。
相反,他不仅没小情人,还和妻子钱雪非常恩爱,他当初是穷小子,钱雪为了他不惜和家里闹掰,一直和他相互扶持,所以他非常感恩。
夫妻两个很恩爱,有一个独子陈威,今年七岁,可以说是娇宠着长大的,所以非常调皮,什么事都干。
陈锦江也就偶尔说说,随他去。
但是前段时间出了问题。
陈威从外面回来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就连说话的口音也跟着变了,行为举止全都变了。
包括爱吃的东西也跟着变了。
而且对他和钱雪感觉也非常陌生,如果不是确定这是自己的孩子,他甚至都怀疑被调包了。
几个大医院全都去过了,没病。
陈锦江做公司到这份上,自然是知道风水和大师一类的事情,就往这方面怀疑了一下。
他找了几个大师,个个都来做法,也都拿了钱,本以为会好,结果第二天就又变成了那个奇怪的性格。
每天对着这么奇怪的儿子,陈锦江晚上甚至都睡不着觉,和钱雪两个人满脑袋疑惑,钱雪已经哭了好几次了,再这么下去非离婚不可。
正好侄女放假来他家里,见夫妻俩愁得不行,提起了陆长澜的厉害。
陈锦江就准备试试。
他狠心道:“只要儿子能好,我出一百万两百万都没事,只要大师能救好孩子。”
一百万两百万不过是家里的零头,和孩子比起来,当然是自己的儿子更重要。
陆长澜说:“来了自然就会救。”
陆见微也顺口说:“我今天上午接的委托和你的很像,不过那个很简单。”
她随口说了一遍。
陆长澜眨了眨眼,说:“居然还有人把遗照放喜房里的,心真大。”
一旁听着的陈锦江也是觉得神奇。
不过这样一来他就更相信这两个大师是有真本事的,心头的大石也放下了。
很快就到了别墅。
陈锦江的别墅看上去就和上次陆见微碰到的那个明星似的,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我很有钱”“我特别有钱”的气息。
比上次的明星还要有钱。
陈锦江自己没什么感觉,在前面率先进了别墅里。
保姆走过来,苦着脸说:“先生,少爷今天没有吃,又哭着闹着要离开。”
她都要哭了。
这小少爷以前是调皮,但是人还不错,起码没什么篓子,现在不知道怎么性情大变,什么都不吃了,非吃什么以前不吃的。
陈锦江摆摆手:“你今天先放假,明天再过来。”
保姆欢天喜地地走了。
一进别墅里,陆长澜和陆见微就听见了小孩子的哭闹声,真的是响亮。
钱雪从楼上下来,说:“你今天不吃就别想睡觉。”
陈锦江连忙走过去,说:“我把大师请回来了,很快威威就能好了。”
“这几天你请了几个大师了?”钱雪一点好脸色都没有,“有用吗?威威不还是这样子?”
陈锦江说:“小声点,这可是有真本事的。”
正说着,一个小孩子从楼上跑了下来,脸上还有泪水,眼里还有对这个的陌生,非常抗拒。
陈锦江回到陆长澜身边:“这就是我儿子陈威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一切就拜托大师了。”
陆长澜“嗯”了一声。
小孩子被养的白白胖胖,一脸富贵相,但是此时此刻却是下垂着眼,隐隐透出早夭之相。
分明是两个面相合在了一起。
陆见微坐在沙发上,不准备干涉。
陆长澜还没做什么,贴近的陈威像是被激怒,冲着陆长澜大叫,脸部表情变得非常快,还在家里跑来跑去,就要冲到楼上去。
一个小胖子速度不是一般的灵活。
钱雪和陈锦江叫着都没用,跟在后面跑来跑去,生怕他不小心伤着了自己。
陆长澜面无表情,抽出一张符。
符篆很快贴上陈威的身体,他变像是被定住了似的,停在原地,被陈锦江一把从楼梯上抱下来。
蹭蹭间符纸掉了,陈威又开始大叫,扯着嗓子,在陈锦江的怀里扭来扭去,他一个大人都有点抱不住了。
陈威还不停的抓人,自己的衣服都扯破了。
陈锦江苦不堪言又不敢松手:“大师,这这这……”
陆长澜拿出一张与刚才不同的符纸,念了几句咒语,将符纸贴在了陈威的胸口。
就像是施了定身咒似的,陈威安静了下来,没过多久,就这么安稳地睡着了。
陈锦江和钱雪都长松一口气。
他将陈威放在沙发上,自己在一边看着,额头上全都是汗,胳膊上还被抓了血痕。
陆长澜指着问:“这衣服从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