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儿不必多礼,坐吧!"宴后的瑜妃正忙着与侄女儿下棋,"听闻这跳棋是成儿你发明的?真真儿好玩儿!既有趣,又不似围棋那般费神。"
没想到小叶子居然给瑜妃送了一套跳棋,早上确实瞧见她拿了盒子,他也没多问,只当她是给姑母送的珠宝首饰之类,原来竟是跳棋!
也许是她觉着跳棋好玩儿,便想教于旁人。小叶子从未当面夸过他,实则心里也是很崇敬他,觉得他哒,只是碍于羞涩才没说出口吧!
如此猜想着,张云雷看向叶箫竺的目光越发温和,简直能柔出水来。
多情诚王居然会如此深情地凝望着一个女子,瑜妃瞧着这一幕,不由替侄女儿欣慰,看来这一病,竟是因祸得福,这浪子终于发现自个儿正妃的好了!
叶箫竺只顾下棋,并未注意到诚王的目光。瑜妃愣神间,发现自个儿的地盘儿快被箫竺的琉璃占满了,不由心焦,"这该怎么走?是不是输定了?不如我投降,咱们重来如何?"
张云雷闻言,看了一眼棋盘,行至瑜妃身侧立定,"娘娘莫慌,我帮你反败为胜!"
就这样,在张云雷的指点下,瑜妃反杀了叶箫竺,先她一步将棋归位。
叶箫竺哪会甘心,望向诚王,眉目微嗔。
"怎的,不服气?"看她微微嘟嘴的模样,张云雷心情大好。十七岁的女子,就该这般,撒娇怨怪,嗲声嗲气,平日的她,没有太多情绪,太过规矩。他看着都心疼,不知她累不累。
嘟嘴也只是一瞬,叶箫竺深叹一声,又恢复如常,"不敢,输给你没什么丢人的。"反正规矩都是他订的!
"我错了,不该只顾着显摆自己赢了媳妇儿,让你不高兴,回去任你处罚。"
他突如其来的示好令叶箫竺手足无措,尴尬地看了姑母一眼,生怕姑母觉得他不正常。这不是一个王爷该有的态度啊!也不知姑母会不会怀疑什么。
焦急地看了他一眼,以示警告,他却似没事儿人一般,又转头对瑜妃道
"娘娘您是不晓得,小叶子如今脾气见长!稍微不如意,她便撵我睡塌去呢!"
"那怎么成,你是王爷,可不能睡塌,没个体统!"瑜妃赶忙提醒道"箫竺,可不许再任性让王爷睡塌!"
"姑母,我没有!"被冤枉的叶箫竺都不知该如何解释了,明明她十分善解人意,怎么把她说得那般霸道不讲理!他的确是在睡塌,却是他自愿,又不是她逼迫。
奸计得逞的张云雷心情大好,"娘娘已发话,今晚我再不必睡塌!"
再待下去只怕他说出更惊人的话来,叶箫竺赶紧向姑母请辞,准备离宫回府。
去花园的路上,叶箫竺忍不住道出心中疑惑,"王爷怎么在我姑母面前说那样的话?也不怕旁人笑话,觉得王爷没骨气,被妻子欺压,失了男人的威严?"
"这算什么?瑜妃是你的亲戚,我在你亲戚面前做伏低状,给你长脸,让她羡慕你,这样不好吗?"张云雷丝毫不觉丢人,
"男女平等,两夫妻本就应该互相尊重,我在你家人面前给你面子,你在我朋友面前给我面子,关上门就咱俩时,随你如何,我都没意见。"
"这是什么理论?"叶箫竺从未听过哪个男人说出这样怪异的言辞!男女平等?不是男尊女卑吗?
"21世纪模范夫妻的理论。呵护妻子的男人才会被人敬仰。作威作福的男人就该下地狱!"
至于吗?听他这般说,叶箫竺哑然失笑,"王爷的言辞是越来越奇怪,也许我不该大惊小怪,习惯就好。"
"乖啦!这才对嘛!"抚了抚她的发,张云雷很喜欢温顺的她,总觉得她像一只猫,时而飘忽,时而冷淡,时而温顺,真真琢磨不透。
到得花园,唤了钰娇,几人一道出了宫。临走时,安佑公主梁雪凌很舍不得钰娇,钰娇请她到诚王府做客。梁雪凌欢喜应下,说待禀报了母妃,得空就去。
张云雷盯着钰娇,忍不住斥道"本王这个主人都没发话,你倒是把诚王府当自己家啊!还请人来玩儿?"
哼!钰娇扬眉道"早晚都是本公主的家!"
前提是,嫁给二弟,那就是你的家!不过他只是想想,并未明言,心知不能操之过急,如她所言,早晚而已……便未计较这句,只是呛她,"行啊你,会摆谱了是吧?"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许你说本王,就不许我说本公主?"
"牙尖嘴利!"果断还是觉得小叶子好!张云雷随即顺手揽上叶箫竺的肩膀,却被她抬手挥开,一脸难为情的模样,"这是皇宫,王爷请自重,省得被人瞧见笑话。"
不就是揽个肩嘛!在现代那么普遍的一个动作,到这儿就成了过分!张云雷寻思着,他若是现在亲她一口,会不会被她甩一耳光?
当众被老婆打,那也是没谁了!还是不要冒险,这么帅的脸,被打太可惜!
回府的当天晚上,夜色撩人,张云雷就开始耍赖皮,怀中抱着被子,却赖在床边不肯去塌上,"小叶子,今晚我睡可以吗?"
以为他想换一换,叶箫竺干脆应下,准备起身,"那我去塌上睡。"尚未离开床板,却被他一把拉住,
"哎——理解有误,不是换着睡,是一起睡!我和你,都在睡。"
指了指自己,叶箫竺难以置信,"我们?睡一起?"
至于这么惊讶?哪里不妥?"我们是合法夫妻,睡一起不算耍吧?"
"不算,但是……为什么?"叶箫竺问得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他,却也实在想不通,他为何会突然有此念头。
记性忒差劲儿,斜依在床边,张云雷提醒道"你忘了瑜妃交待你的话?"
不许他睡塌?这也算?叶箫竺有些哭笑不得,"你不是说,只是装模作样给我亲人看吗?何必较真儿?"
此刻她严重怀疑这是王爷故意下的套!
她越是惊恐,他越是有兴致,"因为我听芒果儿说,我们还没有圆房,你看,是不是该把房圆了?"
"呃……"好像很有道理,怎么反驳呢?勉力一笑,叶箫竺与他商议道"要不选个黄道吉日再说?"
一步步欺近她,张云雷凝着她惊慌失措的眸子沉声笑道"择日不如撞日!"
"可是……"这一刻,她忽然又想起了陈弘峤……说好了要放下,却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倘若心不在王爷身上,只把身子交给他,忠还是不忠?
"可是什么?"张云雷就想听听,她还能找出什么借口来拒绝,如果她说她大姨妈来了,他也无话可说。
纵然她找来一千个借口,也抵不过她是王爷妃子的事实,心虚的叶箫竺颓然低眸,不再反抗,"那就依王爷所言。"
"这么乖的小叶子,我还是头一次见!"欢喜地捏了捏她的小鼻梁,张云雷示意她往里头睡,他睡外边。
视死如归般的躺下,叶箫竺的手心开始冒汗,手指不由自主地抓紧薄被,害怕即将来临的一切。
然而,诚王躺下后,以双臂作枕,惬意地望着帐顶,念叨了一句,还是床舒坦,之后便没再多言。
什么情况?他不准备做点什么?
感受到她注视的目光,张云雷这才偏头瞧向她,她在偷看他他很高兴,可是她眼中的疑惑是什么意思?
"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感觉自尊心受到了严重打击!张云雷突然觉得对她心软是一个错误的决定,随即侧过身,目光在她身上放肆游走,笑意深沉,
"我是不是应该用事实证明自己是正常的?"
"我没有怀疑什么!"叶箫竺赶紧收回目光强辩道"只是看到你额头上有个蚊子,在犹豫应不应该拍下去。"
这不扯淡嘛!"屋子里有熏香,蚊子早投胎去了,我说你找借口能不能走点儿心?"
这是嫌她头脑不灵光吗?叶箫竺也觉得自己好笨!"的确是没有王爷嘴巧,不擅长与人扯谎。"
呃……确定是在夸他?
感觉到他忽然伸出手来,叶箫竺下意识往床里一缩,却见他只是将她枕边的长发顺好,调笑的神态却有着无比柔软的声音,
"放心睡,不会吃你。所谓欢爱,当需你情我愿,强迫而来的,你痛苦,我也不见得多开心。"
叶箫竺就不明白了,"那何必睡一起?这样你不痛苦?"
是她想太多,"男人不可能一直发情,只要你别撩我,就没事,即便有晨博,我也在赖床中,你起床时别吵醒我就好。"
她还是想不通他的意图,"那你干脆还睡塌啊!"
丫的欠收拾!侧眸斜她一眼,张云雷沉声威胁道"再啰嗦我就真办了你!"
第六十一回妹夫不老实
吓得叶箫竺赶紧闭嘴!
其实并不是无缘无故,当然是有因由,看她不再纠结,他才又解释道
"之前旁人以为我病着,分床睡也就罢了,现在都一个多月,我们却还是这样,你没听到底下人怎么议论吗?猜测说劳资废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叶箫竺忍不住怀疑,他是否在骗她,"有吗?我怎么没听到?"
"污言秽语,自不可能当着主子的面儿说,芒果儿听来的。"
所以他才想与她,攻破流言。
怪不得他只是睡在,也没乱来,"哦,我懂了。"
翻了个身,叶箫竺安静侧躺着,张云雷睡不着时还会肉疼一下的他的剑三天策大号!玛蛋为装备砸了那么多钱,现在居然不能玩儿!算了,反正他也没情缘,消失估计也没人发现!
道了声晚安,他就睡了,月光透过窗纸,朦胧倾洒,叶箫竺又想起了不该思念之人,究竟如何,才能忘却,然而越是想遗忘的,越是清晰,如疯长的藤蔓,将心缠得呼吸不畅,若爱已在心底生根,拔除只会扯得生疼,血流不止,仍旧无法将它从心底剜除!
难道只能任无情的光阴将它腐烂,才能消逝?
皇宫中的陈弘峤,无眠立窗前,对月生妄念。
他还在期盼着,苦衷被谅解,期盼着,她心如初。
得知几天后,太王妃便要归府,张云雷已做好打算,到时直接说自个儿失忆,料想太王妃对他的异常也不好说什么,至于段豫璜要娶他哪个妹妹,那就娶呗!
本以为与他关系不大,岂料,他和王爷您的爱好一致。"
"本王?……的爱好?"张云雷略感懵逼,他的爱好是什么?问出来会不会露馅儿?遂又将问题抛回给他们,"本王爱好颇多,却不知哪一样与他吻合?"
两人相视一眼,郁溪干咳一声,道了句,"美色。"
哦——那就去星月楼呗!段豫璜既然,必然阅女无数,一般的,并不一定能勾起他的兴致,该找点儿特别的才是!
幸好张云雷闲来无事与季慕惟去星月楼时,发现安涯很有跳舞的天分,脑子一热,便决定教她一种独特的舞,其实只是为了自个儿观赏罢了,没想到今日会有用武之地!
其实他只是看过,自个儿并不懂其中精髓,只与安涯描述了那种舞蹈的感觉,又很不标准地示范了几个动作而已。
当时安涯还笑话他,一个大男人,堂堂诚王,居然能做出那样的姿势,差点没被诚王的眼神给生吞活剥了去!连连告饶,认真学习钻研,诚王才没追究。
后来看到安涯编排的舞蹈,张云雷只叹自己慧眼识英材,安涯果然很有天分,一点即通。
舞步是像了,可衣衫太婉约,他觉得应该设计一套劲爆的衣服来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