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意的徐芒果含笑点头,"爷只管放心便是!奴才一定办得妥妥当当!"
的到来很是出人意料,梁夏至还以为自个儿死定了呢!一问才知,原是嫂嫂的功劳。
昨儿个她们姑嫂三人约好了今日到宝韵斋去看掌柜新出的一批首饰,叶箫竺用罢朝食,便去了梁彦晓房中,等她喝了粥,两人才去找夏至,
听丫鬟说起她可能去见韩迅时,叶箫竺便心生不祥预感,总觉得韩迅突然又找她不可能只是因为舍不得,随即派人去知会诚王,让他去寻夏至,交待他,若两人只是说说话也就罢了,莫要近前。
张云雷自有分寸,然而到地儿却不见人,便带人四下寻找,手下发现地上有拖拽痕迹,张云雷根据痕迹,在山洞找到了她!
"还好及时赶到,"总算只是虚惊一场,"否则只怕我清白不保,诚王府丢尽颜面,不好与东昌皇子交待,也会遭殃。"
这丫头心够大的!"你的安全最重要,这会子还管什么皇子王爷!"
此事过后,梁夏至略感后怕,"我可不希望因为我一人,害了整个王府。"
"是吗?"还知道顾全大局?张云雷笑道"原来你不是想与他私奔?"
怎么可能呢?再想起韩迅,梁夏至只觉踩了狗屎!"我已看透了他,他不值得我去冒险,家人最重要。"
"不钻牛角尖,"张云雷很是赞赏淡然聪慧的女子,"可以!这很梁夏至!"不过有一点他想不通,
"话说回来,既然你不是对他余情未了,又为何过来见面?"
"我来,只是单纯想气一气他,让他晓得,我的脸已经恢复如初!证明他抛弃我是错误的决定!"哪晓得情况会偏离她的预期,
"没想到抛开真面目的他如此可憎,居然存了玉石俱焚的心思!"
张云雷只考虑韩迅会不会将此事捅给段豫璜,却没防备他会去对付一个女子,"你晓得他为何那么恨你,那么极端吗?"
既如此问,必有因由吧?梁夏至奇道"知道?"
干咳一声,张云雷忍笑道"因为那天,段皇子的人教训了他,给他灌了那种不可说的药,还送了一个男子给他。"
"什么?"半晌才反应过来的梁夏至笑不可仰!"所以他是被强,还是强了男人?"
卧槽?她居然关心这个?说好的郡主气质呢,矜持呢?原来女生心里都是这么污的吗?
意识到不可思议的打量眼神,自觉失言的梁夏至没再多问,"呃……怎么不早些告诉我,我若知晓,必会对他有所防备。"
"我想说来着,不过小叶子不许,说你才打算忘了他,提得太多反而不太好,"道罢张云雷有些后悔,怎么有种把责任推给女人的感觉,遂又赶忙解释道
"这不怪小叶子,她也是为你着想,只是没料到韩迅会这般不知廉耻!"
"我也没说怪嫂嫂啊!"马车中的梁夏至掩唇笑道"瞧心疼的!生怕旁人说一句嫂子的坏话?以往也没见你如此在乎嫂嫂,最近是怎么了?"
怎么了?对人好也需要理由?然而太王妃交待过,失忆一事,莫要告知旁人,妹妹们也不许,
张云雷只好把自己的一切异常都归咎于受伤,"呃……我受伤时,小叶子衣不解带地照顾我,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自当感念在心。"
梁夏至欣慰之至,"总算晓得嫂嫂的好了,难得啊!以往可是被丁侧妃迷得神魂颠倒!"
"以往……"不知该如何解释,张云雷打哈哈,"她嗲我瞎!"
"现下眼亮了就好。"梁夏至趁机劝道"嫂嫂是个好女人,合该好好对她。母妃一直想抱孙子,如今丁侧妃是没戏了,就等着嫂嫂呢!"
生猴子这种事,一厢情愿可不行!张云雷看得出来,叶箫竺对他完全没有爱恋之情,水不到渠难成,怎么下手呢?还是觉得顺其自然的好。
这段时日,段豫璜整日的与梁延成厮混在一起,不知情的,都以为他俩臭味相投,襄王却是眼明心亮,看出他们想合作的意图。
幕僚逢源道"既然段皇子想与诚王府结为亲家,拉近关系,互利互惠。那么王爷,是否也该作此打算?"
想起陈弘峤,襄王深沉一笑,"的确该拴根红线,才有保障。"
陈三皇子年纪虽不大,襄王已觉他甚有主见,城府颇深,不好掌控,必得拴在一起,才可令他有所顾忌。
梁夏至本以为那黄姑娘似她生命中的一阵风,一吹即逝,想说声感谢都无缘,然而这一日,毫无征兆的,她突然就在王府见到了黄姑娘!
彼时,她正打算去找嫂嫂,却意外地在院中遇见此人!
"黄姑娘!终于找到你了!我差人去许大夫那儿找你,他居然说没有女徒弟……"梁夏至正想问个清楚,却发现她着装怪异,
"哎,你怎的扮作男装?"
陪在一旁的张云雷笑道"他本来就是男人啊!"
梁夏至闻言,好奇变成了惊诧,蹙眉盯着"黄姑娘",冷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第七十一回美男入画
但见那人无辜一笑,开口的声音已然变了,"小王东昌段豫璜,冒犯了夏至郡主,还请郡主见谅。"
黄姑娘?段豫璜!一副容貌,两种着装,竟是如此千差万别!此刻才明白真相的梁夏至讶然失色,恼羞成怒!"你……你居然是男人!那你还摸我脸?"
纳尼?脸都摸过了?张云雷闻言更是瞠目结舌,目光瞟向段豫璜,意味深长,"呃……什么情况?我错过了什么?"
愤恨控诉过后,梁夏至才想起周围那么多人,当即红了脸,越发恼怒!
段豫璜不慌不忙,镇定自若,"欺骗了郡主,是小王理亏,但小王也是为了郡主的病况着想,倘若郡主认为小王有罪,小王愿意挨罚。"
"实在可恼!枉费我一直惦记着你,原来是个男人!"
有什么毛病吗?好像没毛病!张云雷好心纠正道"妹妹惦记男人正常,惦记女人就不正常了!"
“你怎么拆我台?他耍得我团团转,你还帮他说话!真真可恼!”瞪了诚王一眼,梁夏至怨哼一声,转身去寻嫂嫂。
待妹妹走后,张云雷一问才知,原是在他陪太王妃出门上香的那天上午,段豫璜来到王府,为得梁夏至信任,才散了发髻,将一头墨发松松散散地拢在背后,换了衣衫,扮作医者去看望夏至,好言劝她用药。
张云雷丝毫不怀疑,这货若有心扮女装,必与人妖无疑!也难怪夏至会看走眼。
自觉冤枉的段豫璜狡黠一笑,"我也没说自个儿是女子,是她自个儿误会。"
"还不是你长得像?"张云雷自认没资本,"换作是我,即便散了发,身形仍旧高大壮硕,她也不会把我当女人,阳刚之气爆棚!"
察觉了他的意有所指,段豫璜微抿薄唇,低垂的眸子闪烁着不悦,"王爷不就是想说我是阴柔之气吗?何必拐弯抹角?"
"哈哈!"张云雷不以为意,朗声一笑,"多一点真诚,少一点套路。"
段豫璜问他套路是何意,"呃……"张云雷解释道"就是把戏,或者心机。"
听诚王这么一说,才刚摆脸子的他忽又微笑成花,"王爷说话甚是有趣,小王乐意交你这个朋友。"
讲真,段豫璜这种白富美,啊不!应该是高富帅!他会缺朋友?会用真心待朋友?难道要张云雷自恋的以为自个儿是特殊的存在?好吧,其实就是很特殊!穿越而来,还要保密,不能装逼!
这边厢,吃了哑巴亏的梁夏至心火甚旺,来到叶箫竺这儿,与嫂嫂说起这黄姑娘一事,叶箫竺只觉好笑,"妹妹居然连男女也分不清?"
"他故意压细了声线啊!"无辜的梁夏至摊手道"散着发,虽未施脂粉,却白嫩柔美,那双凤眸,真如女子一般,我哪里会怀疑那是男子!"
"哦?"早她一步来此的梁彦晓以绢扇遮面,弯眸一笑,惹的鬓边侧垂的碧玉珠子轻摆,"如此说来,也怪不得八皇子,只怪姐姐眼拙呢!"
越说越没理,懊恼的梁夏至嗔了妹妹一眼,扭身怪道"明明是他故意混进去!你们还帮他说话!"
一旁吃完了密瓜去净手的钰娇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安慰梁夏至,“不怪你,我头一回见他时真的好想跪下叫姐姐!”
几句话勾起了梁彦晓的好奇心,十分向往,"我倒想见识见识,那个姐夫究竟有多美!居然雌雄难辨?"
"莫瞎说,谁是你姐夫?我可不认他!"想起有关段豫璜的传闻,梁夏至如何也无法把他当作自己的未婚夫君,
"你没听说过东昌奕王夜御数女吗?这样的男人,我嫁过去,等同于守活寡!"
"传闻也有不实啊!看咱们就晓得了!外头还说什么诚王有龙阳之好,男女通吃呢!"每每听到这样的流言,梁彦晓只觉可笑,
"哪有的事嘛!顶多也就是喜欢美人罢了!所以说什么奕王夜御数女,也许只是夸张吧!"
说起,梁夏至有些担心,向叶箫竺询问,"嫂嫂,我在途中听闻受伤后不近女色,患了隐疾,可有这回事?"
"不近女色是真,至于身子嘛!好像还是很正常的。"
梁夏至深表理解,"看嫂嫂面色红润也猜得到啦!"
说得叶箫竺面色顿红,羞赧不已,也不好解释太多,只嗔怪道"你们两个小丫头,真真没羞,竟说胡话!"
"终于不再宠幸那个丁紫媛,看她还怎么嚣张!真解气!"梁彦晓嘿嘿笑道"昨儿个母妃还让我去看看丁侧妃呢!我说我来了月事,不想动弹。"
梁夏至亦是敷衍,"我说我有疹子,怕传染给她,也推辞了呢!"
三人一心,都不与丁紫媛交好,现下有两位小姑子陪伴,说话解闷儿,叶箫竺也开怀许多。
心痒痒的梁彦晓坐不住,定要一探那美人姐夫的真容,撇下姐姐与嫂嫂,一个人直奔书房而去。
尚未进前,便被一人拦住,梁彦晓定睛一看,正是那冷面侍卫丁紫腾!
“王爷与段皇子正在书房商讨要事,郡主请留步。”
梁彦晓分明听到里面琵琶声声,他们定是在惬意听曲儿,“能有什么事?不过是闲聊罢了!我有事要见。”
“王爷有吩咐,除却王妃有事方可入内,其他人一概不见。”
笑哼一声,梁彦晓闪着眸光反问,“难道我母妃有事他也不见?”
一句话问得丁紫腾哑口无言,梁彦晓也不是故意挑是非,只想证明,“所以说,的规矩是给外人所定,一家人便可免了。”
丁紫腾遂命身边人去通报,梁彦晓却道不必,“我自个儿进去即可。”说着便要往里走,却被人一把拉住。
温热厚实的手掌,本是拽着,却因为手掌宽大,而将她的小手整个包裹起来,麦色与嫩白,对比鲜明。回眸一看,梁彦晓杏眸微瞪,恼羞成怒地挣开了!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冒犯我!我……我告诉去!”俏脸通红的她怨怪了一句,一溜烟跑开了!
“哎……”拦了半晌,到底是被她钻了空子进去。丁紫腾问心无愧,奉命行事而已,他从来没有占小姑娘便宜的嗜好。
且说近了书房的梁彦晓立在外头,只想隔着纱窗偷看一眼便走,哪料惊动了屋里人,
最先察觉的是段豫璜,抬手示意安涯停下琵琶,看向诚王警惕道“外头有人。”
张云雷还以为是丫鬟过来上茶点,便让人进来。梁彦晓自知躲不过,只好推门进去,朝她甜甜一笑,手背在身后轻晃着。